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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劈来,在邹衍肩膀上砍下一道口子。邹衍闷哼一声,三绝呼啸斩去,一脚将那人踹开。邹衍找到破绽,纵身从包围里飞出,落在朝阳殿外。殿里的妃子和太监、宫女早已经跑光了。连蓉冲出来,立在殿门前,脸通红,毫无姿态,道:“祁珩!!!妄图当年我们给你这个进宫的机会!你可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托谁!!!”
邹衍道:“王后娘娘,那我替祁珩谢谢你们了。”
连蓉一怔,道:“‘替’???你……你难道不是祁珩???”
她好像明白了别的什么,连忙大叫道:“祁珩!!!祁珩!!!祁珩你在哪???!!!还不快给本宫滚出来!!!”
邹衍道:“娘娘,祁珩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
连蓉伸出手,颤抖着指着邹衍,道:“十、十二年前???祁珩那年进宫,到了汉关爹娘就死了,原来祁珩也死了???!!!可是你怎么和他长得一样???你到底是谁!!!”
邹衍抬起头,目光恍如深渊,没有一丝光彩。他缓缓道:“本人乃邹远老将军之子。”
连蓉大叫道:“邹衍!!!你是邹衍!!!”
崇明瞪着眼睛,吐出一口鲜血。
连蓉想往殿里跑,却没站稳猛地摔在了地上。她的头饰乱了一地,胡乱塞回头发里,从地上爬起来。忽然,身后落下轻轻的脚步声。连蓉仓皇回过泪脸,一把利剑倒映在瞳孔里。血花飞溅,连蓉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浑身痉挛了两下,不动了。
邹衍拔回三绝,鲜血从剑身滴淌而下。他抬起脚,向龙榻走去。
崇明艰难地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凝视着邹衍。他拼命想要坐起来,却被邹衍重重摁了回去,道:“陛下,您躺好就行了。”
崇明沙哑地道:“祁……邹衍!!!没想到你藏得如此之深……”
邹衍举起了剑。
崇明继续道:“抄你们家是朕不对,朕后来后悔了,朕不仅将邹将军的墓重新修了一番,朕还将卖去青楼的女子赎了回来、将派去做苦役的男子接了回来,将他们送出魏渠安居乐业……”
邹衍道:“晚了。”
突然,一把剑飞来,“当”地打开了三绝。
邹衍一怔,当即伸手去拿三绝。来剑凶猛,邹衍差点没招架住,匆匆攥着三绝挡去,被打得后退了几步。
崇华执着孤虹,看着邹衍,眼眶微微有些泛红。他低声道:“……邹衍!”
邹衍咬牙道:“殿下……!那个人,果然是你派的!”
不容分说,孤虹剑势凶悍地再次抄了上来。
二人一般是并肩作战,年少时倒经常切磋,最近一次不是为了切磋的利剑相交,还是十年前崇华强行闯出太子殿的时候。
邹衍防大于攻,奋力抵挡,想趁早挣脱杀死崇明。但崇华攻势实在过于凶猛,滴水不漏。因为两人对彼此太过熟悉,完全可以通过一招预测出下一招,因此两相拉锯。崇华红着眼道:“当初暗通镜国且散播出消息说苏兄是内奸的是你,说阿丹是因苏兄才会去和亲离间我们的是你,与镜国交战传递错误信息的也是你!”
邹衍吸了口气,道:“是的,我承认。可是我散播消息、离间你们,还不是因为谁叫苏澈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我如果不采取行动,让你们都不再信任他,死的人就会是我!”
崇华一剑斩去。
邹衍挡住,道:“而且,殿下,你难道没有想过吗?相信那些消息的人是你,对苏澈的处境袖手旁观还冷嘲热讽的人,也是你!”
崇华一愣。
邹衍道:“殿下,你也是太锋芒毕露、妄自尊大,你只肯相信你自己,从来不肯相信其他人。在你心里不是黑就是白,不是敌就是友。你要怪,也是该怪你深恩负尽、用人不淑!”
三绝被一下子劈开,崇华道:“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但你复仇心切,当初也不该差点让整个魏渠都亡国!!!”
邹衍挡住一击,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们这些天潢贵胄、王公贵族简简单单随口的一句话,是多少人的一辈子?!!就因为一份无凭无据的猜疑,因为觉得自身受到了所谓的威胁,就要把一个为你们用命打下上百场胜仗的功臣全家抄尽!可不管有些人当年多么惨痛,是多少人的一辈子,到了最后,也只能成为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
等候多时的几个太监连忙趁机溜进来就要将崇明带走,邹衍当即一剑飞去,将众太监扫开。而三绝脱手,孤虹便闪电般掠来,待三绝回到邹衍手中时,孤虹已经抵在喉间了。
崇明立马被带走。
可突然间,邹衍猝不及防地纵身一跃。崇华当即追去,三绝却爆出一股大力飞去,崇明被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回过头来,三绝剑穿过了他的头颅。
而下一瞬间,邹衍也一个重心不稳跪了地上,捂住腹部,从嘴角流出一股鲜血。
崇华提着孤虹走到崇明跟前。崇明瞪大了眼睛,嘴巴一翕一合,像是挣扎着想说什么。崇华跪在地上,崇明在他耳畔气若游丝地道:“茂……茂之……你永远……是朕的……骄傲……”
“陛下驾崩了——!!!”
邹衍缓缓撑着三绝站了起来。
崇华一愣一愣的,忽然间,从眼里流出一滴泪。
这时,从殿外冲进来一堆又一堆禁卫军,将邹衍团团包围。到这时,邹衍松了口气,可忽然间,像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凝固了。
邹衍虽然负了伤,剑势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破开了包围,不见了。
崇华从地上站起来,孤虹入鞘。
宫中起着火,到处是灭火的人,还有追找邹衍的人。
崇华忽然停下了脚步。
妤宁宫。
烈火吞没了妤宁宫,吞没了宫中本绽得正艳的花。
红颜薄命。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要早死的。
崇华红着眼,身体里的血液像都凉了一般,如游魂一般道:“为什么……为什么……”
崇华追着邹衍而去。
一路上,尸体遍地。
用人不淑、用人不淑……
多年来错把图谋不轨的刽子手当作单方面的知心好友。
这世上,简直没有再比这更可笑的事,简直没有再比他崇华更可笑的人了!
宫门前,侍卫道:“不行,你不能出去!”
剑光一闪,侍卫语音戛然而止。
邹衍收回三绝,冷着脸便要迈出去。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道:“祁……邹衍!!!”
邹衍回过头去。
崇华站在远处,喘了口气。邹衍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道:“殿下,您还有什么事吗?”
崇华强压住滔天的怒火,又是愤怒,又是悲痛。他恨声道:“……我本是真心待你!”
沉默片刻,邹衍就好像昔日里做惯了的那样,郑重向崇华一礼,道:“殿下对邹某的知遇之恩,邹某没齿难忘,然,人各有志,注定殊途。你我缘分已尽,还望殿下今后慧眼识人,不要再将真心错付于邹某这等心怀不轨之徒,且,‘勿沉湎于往事’。”
他又道:“我只愿来生,不做邹家人。”
说完,邹衍便迈出了宫门。
崇华就这样愣愣地立在宫门内,对着宫门外神色平静如常的祁珩。宫门沉甸甸地、缓缓地关上,宫门外的景色一点又一点被拭去。邹衍站在宫门逐渐变窄的景框内,身影也一点一点被吞噬、被抹销、被掩埋。宫门渐渐合上,最后“嘭”地发出一声沉甸甸的哀兽般的悲鸣,就好像这多年来从少年到青年的诸多回忆,虚假、脆弱,注定别离、破落不堪。
第64章 机关重重迷雾森森1
一条阶梯深不见底,延伸入黑暗里,土壁两侧都点着火把。在密道之下,好像有什么怪物正张着大口,等待着外人的来临。
陆陆续续下到密道中,神像又缓缓地移动回去,将出口封住了。
脚踩在阶梯上,同呼吸声一起空荡荡地在密道中回响。
下了阶梯,面前便出现一条平坦的地道,地道并不十分宽敞,但一排可以容纳下五六个人。众人越往深处去,便越是听见一些无法言说的怪异□□声越来越清晰与密集。那些声音缥缈而诡异,就像是从地府里传出来的,而且必定不是人声,可又叫人实在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的声音。
时锦抱着羽箭道:“这里该不会是怪物的老巢吧……”
走到尽头,面前便没有路了,只有一左一右还有两条路,显然,这回就得兵分两路了。
时锦不甘心道:“我说,难道咱们真的不能选一条路一起走吗??这地方阴森又吓人,跟迷宫一样,万一有什么机——”
话未说完,地道突然晃动起来,时锦忙扇自己嘴丫子道:“呸呸呸乌鸦嘴乌鸦嘴我自罚我自罚!!”
玹子渊一拉唐灼,道:“走!”
地道上方竟然砸下了块块石头。混乱之中,几人便被冲散了,你往左我往右,毫无默契,闷头便跑。玹子渊下意识是往左跑,唐灼其实在地道晃动的那一瞬间想的是往右跑,还好玹子渊主动拉他了,不然两人说不定就散开了。
落了一会儿才停下。唐灼道:“这地道地面上本来是没有石头的,而且在我们之前有两个人进来了,说明并不是来个人就会落石头,怎么这回倒落了?”
时逸臣横了时锦一眼,走到一边去了,时锦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弱弱地举手道:“是……是我……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看见地上有一块凸起我就踩了一脚,没想到……”
“……”
不过,这四人没有走散也可喜可贺。唐灼是被玹子渊拉着往左跑的,时锦是看唐灼往左跑于是拽着时逸臣也往左的,但玹子霖和玹子康却走散了,也算是冥冥之中的兵分两路了。
四人便顺着地道继续走了一会儿,面前这回出现的是三条路。唐灼问道:“这下又该怎么办?”
玹子渊道:“选定一条路走吧。”
的确,如果再分开,一个人走或者两个人走,就太危险了。选定继续往前,时逸臣和时锦先走一步,唐灼刚进去,身后忽然传来异响,一回头,竟然猛地升起了一道墙,将他身后的路堵住了!
唐灼方寸大乱,扒在墙上喊道:“子渊!”
玹子渊的声音在墙后隐隐响起,十分平静,道:“我没事,你们继续走。”
唐灼道:“可是你一个人会走到哪去呢!!我们把墙砸开,让你过来!”
说完便拔出辟邪向墙砍去,可真是奇也怪哉,这墙厚实坚硬无比,竟用灵剑也砸不开。就在灵剑砍在墙上“砰砰”作响时,玹子渊忽然道:“……听!”
有一阵脚步声,从唐灼他们这边传来了!
三人立即御剑,扒到了地道顶上。这时候,几个玹家人押着两个平民走了过来,道:“这地方建得真跟个迷宫似的,我走十次就迷路六次。哎呀,这里怎么又有一堵墙了?”
“算了算了,往回走吧。真是搞不明白建这么复杂干啥,自己人为难自己人。”说完便走了。
三人落回地面上,唐灼立即又扒到了墙上,像这堵墙有什么磁力吸着他似的,道:“子渊,你试一试银鸾能不能破开吧!或者你用灵力团砸试试??”
时锦简直看不下去了,拉他道:“行了吧大勺,子渊兄一个人也能毫发无损地跟我们会和的,真用不着你操心了!”
突然,一个声音叫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那群人竟然突然又回来了!
他们留下一人看着那两个平民,其余几人拔剑便冲过来,时锦和时逸臣立即搭箭射去。这时,忽然一阵巨响,墙竟然真被玹子渊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