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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玹不愿多做争辩。迟早有一天，现实会告诉他，无论世界变成什么样，人生来就不处在平等的地位上，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直到华北基地的人离开了，吕三笑才恍惚的走上擂台宣布战果。
短暂的安静后，雷鸣般的欢呼声呐喊声响起。
太令人不敢置信了！以弱胜强，对战中突破九级，神话里的青龙白虎，他们都亲眼见证了，太不可思议了！
☆、第65章 良善之火
吕三笑送走了龙都基地和观赛的人，卓钰和卫迟都还没从小春的藤叶球中出来。
天南观望楼的精英们一个没敢走，也无人交流，氛围有点凝重，一点都不像是完胜了比他们强大的华北基地。
吕三笑对王晓满使了个眼色，让他活跃下气氛，王晓满没理他。
吕三笑没办法，咳了咳清清嗓子，脸带笑意道：“今天的比赛，除了老大那场出了点意外，剩下两场赢得很漂亮。相信今天过后，会有不少异能者加入咱们基地。”
“……”
没人接话，吕三笑有点小尴尬，可他依旧坚持不懈得想要打破沉默，“咱们可以想想用什么方式庆祝狂欢下。”
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吕三笑有了不好的感觉，“是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小莫眼眶微红道：“阿魂说，卓少的异能在慢慢减退，已经跌了两级。”
“怎么会？卓少明明……”吕三笑止住话，是了，卓少说他可以让老大恢复如初，却没说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已经退到灵境一阶了。”阿魂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王晓满忍不住一拳砸向柱子，“那慕容琨不是没碰到老大就被冲飞了吗？老大到底是怎么受的伤？”
“是卫哥自己，他想强行爆发体内晶核跟慕容琨同归于尽。”小莫别开脸，擦了下眼睛。
生死存亡的那一瞬间，卫迟的所有行为，别人看不真切也看不到，他却看得一清二楚。被逼入绝境想要玉石俱焚却来不及的不甘和遗憾，对卓少深刻的爱恋和不舍，以及血管爆裂、筋骨寸断，晶核破碎后的痛苦和忍耐，他全都看见了。
他以前就发现，只要有卓少的场合，卫哥就会一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卓少出风头。他还因此怀疑过卫哥的用心，担忧过卓少的处境。可刚刚，看着与死亡擦肩而过时眼里只有卓少的卫哥，他莫名的想要流泪。
“你是说老大自爆了体内的异能晶核？”吕三笑几人脸色难看到不行。
“那只鸟的出现和卓少的救治及时抢回了卫哥的命，可他的身体遭受了很大的冲击破坏。”
小莫不敢告诉他们，卫哥的血脉筋骨断裂，是异能晶核裂开，异能急速扩散，无法控制所致。更不敢告诉他们，就算异能晶核修复了，原本的异能能量也回不来了。
吕三笑徐智对视一眼，吕三笑不着痕迹的轻点了头，徐智便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庄子衍大概猜到徐智去干什么了，他没阻拦。无论卫迟卓钰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和取舍，他都没有立场置喙。
他问小莫：“你能看清他们现在的情况吗？”
小莫点点头：“卫哥伤处被修复得太慢，卓少异能损耗得又太快。继续下去，卫哥不一定能痊愈，卓少却一定会受到损耗。”
吕三笑拍着小春大喊道：“卓少，你和老大是天南基地的顶梁柱，老大受伤了，就靠你挺住了。为了老大，为了基地，为了两天后的精英赛，你绝对不能让自己有损伤。”
里面没有反应。
吕三笑继续喊：“老大的伤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我们基地治疗系异能者不少，集他们之力肯定能治好老大。要是还不行，我们还可以出去找，没必要……”
小春突然打开了藤蔓，卓钰卫迟暴露在众人眼前。而吕三笑所有说服劝慰的话，都冻结在了卓钰的冷眼中。
“治疗系异能者的情况你知道吗？”
吕三笑莫名的不敢与卓钰对视，他眼神飘忽不定道：“很多人都会心甘情愿为老大治疗的。”
卓钰微扬一边嘴角：“或威逼，或利诱，或感煽，你要用哪种方式让他们心甘情愿？或是都轮着来一遍？”
吕三笑有点恼火了，“卓少，过度的理想化就是伪善了。”
卓钰赞同的点头：“嗯！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伪善的人。明明无法控制走向结果，却偏偏要多管闲事，明明内心对人性充满抱怨置疑，可言语行动却又好似抱着无限期待希望。就算我对我做过的、要做的、想做的事抱以怀疑的态度，我依然会一边后悔一边继续做着这些伪善的事。不是高尚，不是无私，只是不想人性中的良善之火熄灭。”
吕三笑：“卓少，你这只是自我满足，自我感动。两害相权取其轻，身为上位者，这是你必定要做出的取舍。”
卓钰：“取舍？在我心中，没有什么比卫迟更重要。”
吕三笑：“那……”
卓钰：“不一样的。为了他，我可以倾尽一切，可这一切并不包括牺牲别人。无论何种理由，都没资格替别人的生死做决定。”
他残了废了，他就守着他护着他，他死了，他就给他殉葬。这样一想，也没什么可怕的。
吕三笑不为所动：“卓少，如果你不忍心，那就由我当这个出头人。老大是我们基地的支柱和信仰，他的安好与否关系着我们基地的未来。为了他，牺牲是值得的。”
卓钰：“卫迟为什么会成为你们的支柱和信仰？你又为什么忠心不二的追随他？”
卓钰：“是他一遇危险就让你们挡在他身前？还是为了所谓的大局观就牺牲你们？”
吕三笑：“这不可能！”
卓钰：“既然你都说不可能，那为什么你还要逼迫他成为这样的人？如果他真成了这样的人，你以后还敢如现在这般掏心窝的追随他吗？”
吕三笑：“……你这是偷换概念！”
卓钰：“今天我们能牺牲治疗系异能者救卫迟，明天我们就会为基地的其他利益牺牲更多的人。如果你是被牺牲的亲朋好友，你能认可这种牺牲吗？你能在这样的基地生活安心吗？你能把这样的基地当作家去守护吗？”
吕三笑：“……”
卓钰：“我们是基地的领头人，我们的言行选择，决定着这里会成为什么样的基地。末世前，你们活得很艰难，世界没有善待过你们，世人也没给过你们善意。为了活下去，你们必须舍弃善良柔软，你们必须狠辣冷酷。可是现在，你们已经站在比其他人高的起点，你们有选择权了，为什么还要成为你们之前厌恶的那种人？为什么不试着努力把世界变成你们想要的模样？选择善良，坚守底线，也许很不容易。可是一旦放弃了善良和底限，前方就只会是深渊和黑暗。因为，恶不但会滋生恶，还会上瘾的！”
吕三笑无话可说了。他不得不承认，他不认同卓钰的善良，却又由衷的期待着这样的人出现。
他会成为一道光，一道照亮黑暗带来希望的光。
大家内心都很震撼的。他们一直以为卓少之所以敢强调人性底限，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过生死决择。真到穷途末路时，一定会会穷图匕见、凶相毕露。可现在，他们真真切切感觉被打脸了。可现在，他们真真切切感觉被打脸了。那些冠冕堂皇又过度理想化的期许，是他最真实的内心，也是他身体力行的行为准则。
王晓满：“那不管老大了吗？”
卓钰偏头看了看背上昏迷着的卫迟，没有什么表情道：“他暂时没危险，精英赛过后，我再想办法。”
不问就绝对不开口的赵衡提议道：“玥小姐也许会有办法！”
“我姐不是神，不是什么都能帮忙。”在他怎么都无法修复卫迟的晶核时，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去找卓玥。可是，他连留下她、守护她的资格都没有，哪来的立场求她帮忙？
庄子衍：“戒指里那只救了卫迟的救命鸟应该是卓玥制作出来的，她可能真的有办法让卫迟恢复如初。”
卓钰：“我姐为我做得够多了，我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庄子衍之前只是以为他们姐弟之间有了点小摩擦，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是出现了大问题。在搞清楚之前，他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两天后与龙都基地的比赛要怎么打？轩辕宸他们跟华北基地那几个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他们俩人完好，赢的可能性都不大，现在还一个退级一个伤残，这不是完全没有赢的可能性吗？
☆、第66章 夜袭
距离下一场比赛只有两天，上了观望台的所有人，有可能参赛的闭门苦修，没可能参赛的收购晶核。无比自觉，配合默契。这在外人看来，非常可笑。两天的时间，能提升多少异能？能改变什么？不过是困兽之斗，无用之功罢了。
卓钰和庄子衍也不赞成这种急欲求成、剑走偏峰的修练，可他们没有阻止。这种想要为基地孤注一掷的态度和决心，意味着他们已经把基地当成责任当成家去守护了，任何人都不应该否定置疑这样的心意。
卫迟在进入阿魂的果实之前，醒过一次。他首先关心的就是与华北基地比赛的结果。得知第二场以及团队赛，庄子衍都赢得很漂亮，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可听到赢的彩头时，他有些疑惑。
“丧尸病毒已经制作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花费大量资源人力研究丧尸？医药、武器才是现在更为重要的吧？”
“学长说是为了玥，似乎玥对丧尸实验格外痴迷。我怀疑……”卓钰声音哽住，说不下去了。
卫迟明白他怀疑他小姨不是死了，是变成丧尸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会变得很糟糕。实验室的那个丧尸进化出了思维，看起来与人类无异，可他还是把人当食物，对人没有丝毫情感和怜悯。这已经完全是另一个物种，甚至可以说他们的存在就是人类的天敌。
“无论怎么进化，丧尸都不可能再有人类的记忆和感情。卓玥是当局者迷，她想做的事很危险！”
卓钰：“说不定……”
卫迟：“卓钰，你不能有这种想法和期待。在他们成为丧尸那一刻起，他们的本能使命就是吃人，他们作为人的一切都不可能再保留下来。卓玥已经不清醒，你不能不理智。”
卓钰：“那要怎么办？我姐她、我不能再让她伤心难过！”
卫迟：“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卓玥想做什么我们并不清楚。如果事情真的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到时自然有应对之法，现在不用急着烦恼这个。”
卓钰：“是我想叉了。你的身体和两天后的精英赛，才是我现在该想办法的。”
卫迟：“赢了华北基地，我们基地自会声名鹊起。两天后与龙都基地的对战，输赢都不会有多大影响。他们想要的无非就那几样，给了他们又何妨？我们有的底牌可远远不止这些。”
卓钰：“我不甘心！是轩辕宸害你变成这样，我不想还当他的踏脚石！”
卫迟：“忍一忍，最好的局面就是他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可一时半会又不能动我们。这样，我们才有时间、才有机会变得比他们更强大！”
卓钰：“你身体还没好，别操心这个，我心里有数。”
卫迟：“小钰，我感觉不到我体内的异能了。以后是变成普通人还是从头开始修炼都是未知。你一定要珍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