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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照片都是同样的角度，照片中的主角微微后仰，似是在照镜子一般端详自己的模样，从其身边的空隙，能够清晰地看到一角衣柜、地板、床头。
唯一的不同，两张照片的主角，一张是短发的男人，一张是带着长直假发的大眼女孩，化着清新的淡妆。
贺也长长的眼睫垂下，苍白得过分的面上浅浅漾出一抹弯笑，透着股坏气。
“就这两张吧。”他跟莫卡说，“把它们P一下，在上面弄上一行字……”
莫卡按照主人指示，弄出来一张奇怪的东西，它完全被主人给搞糊涂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等着。”
戚晨总算搞出一个从视频上看起来还不错的妆容，然后单敲YUAN：【哥哥，我现在有空了，视频吗？】
贺也收到视频请求没有理他，而是问莫卡：“戚晨的爸在做什么？”
这时候时间正是在下午3点多一点，戚父正在公司工作。
他是这家公司的财务主管，有自己单独办公的一块区域。
录完凭证后，他打开网页，像往常那般搜索自己没有看完的小说，然后点开。
一般这样操作，经常会在右下角弹出一块方形广告弹窗，他嫌它碍眼，从来是要把它关掉的。
只不过这一次，鼠标落在关闭按钮上时蓦地顿住。
广告弹窗与以往不同，更像是某种带颜色的网站那种非常低俗的风格。
上面有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图片组合在一起，图片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其中的人物，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也就算了，可是在其右边非常显眼的空白位置上，有一行大字直戳人眼球：
【第一天上班，同事偷偷跟我说：只要钱到位，男女都可以。】
最令他震惊的还不是这一行意有所指的露骨文字，而是照片上的男青年，跟他儿子长得也太像了！
定睛再一瞧，旁边的女孩，好像也跟自己儿子长得相仿！
再细看，直接怒火冲顶！
照片的背景，明显就是家里儿子的卧室！
显然，这照片就是自己的儿子。
戚父眼前直冒火花，脑子塞得都是自己儿子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怎么会有这种照片被人P在这样低俗的广告上面？！小兔崽子在学校是不是全捣鬼去了？是不是还有更加不堪的画面被人存档，只等着放到某个论坛或者帖子上面，赚取一波流量？
越想越多，戚父再也坐不住，匆匆跟上级说一下，然后跟下级安排了下工作，就脸色铁青的开车回家。
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对此全然不知的戚晨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YUAN的回应。
【来了。】
然后，视频连接，聊天窗口分成了两个画面。
一个是俊美难言、面色淡淡的19岁男孩，一个是眼睛又大又有神，齐刘海长直发的漂亮女孩。
不得不说，戚晨的灯光打的不错，也可能有角度加成，长直发遮挡住近一半的脸，显得他的脸不到巴掌大，看起来确实挺像个漂亮的女孩。
见对面的YUAN唇角似乎若有似无地微微向上挑起，戚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他很想说，现在既然看到他的样子了，验明正身，那么可以关闭视频了吧？
结果YUAN却抢先开口：“你并不丑，所以你之前的理由不成立，那么，你到底是为什么不想跟我见面？”
他语气依旧淡淡的很平静，但是其中的疑惑却不容忽略，好像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找到他为什么拒绝跟他见面的原因誓不罢休一样。
戚晨在心里哀叹一声，简直想抓狂地怒吼：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收到能量：50点。＇
飞快调整一番情绪，戚晨支吾着转移话题：“不为什么……哥哥，咱们玩游戏吧？”
贺也“嗯”了一声，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耳机戴在耳朵上，视频的对话框也缩到不能再缩，扔在了游戏界面的一角。
＇主人！戚晨的爸爸快到家了！＇
到此时，莫卡已经完全明白主人的目的，对于接下来的发展期待极了，难掩心情激动地汇报道。
“把戚晨的游戏音量适当调高。”贺也吩咐它。
戚晨感觉耳边的游戏背景音有点高，调出设置面板调低一点，然后便兴高采烈地跟YUAN一起结伴下副本。
熟悉的地狱级副本，令戚晨一扫以往的排斥，反倒生出几分亲切来。
仍旧是以前的节奏，YUAN落在他的身后，他一个人族脆皮小法师肉盾一样走在前面，一边躲着怪，一边释放技能，嘴中也不停下，有时惊慌的叫，有时得意的笑。
完全沉浸在游戏当中，戚晨压根就没有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游戏音量又变高了，更加不知道自己的房门在此时被人轻轻打开，露出一张气怒交加，两眼冒光，恨不得烧死他的脸。
说实话，戚父从未对戚晨期望过高。
一是从小到大，自己儿子什么样子他都清楚，他就不是光耀门楣的那块料。
二是，自己家条件还不错，他年轻时吃足了苦头，现在有条件，就不想对儿女太苛责，所以，看起来他像是对儿子很严厉，实际上，并没有太多期待和要求。
但是，他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儿子扮成女人玩游戏，不知廉耻地喊着游戏里的人“哥哥”，嗓音虽然还是男声，但正是因为是男声，混合着语气才更加过分得别扭！
而且是让人听了头皮发麻的别扭！
“变态”这个词，他一辈子见了不知多少次，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把这个词贴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戚父胸口急速起伏，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随手将手里的手包重重扔过去，直恨不得这是块砖头，把面前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砸死才好。
“嘭！”
不知道哪来的东西砸在戚晨的脑袋，落在他的笔电上，把屏幕砸得一黑，他也给惊吓了半死，捂着脑袋又惊又慌地回过头去，登时脸色一片惨白。
“爸……啊——！”
“小兔崽子！我让你不学好！不学好！不学好！”
“疼疼疼！爸！爸！哎呦！”
“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啊？你说，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
贺也这边的视频界面，对方那边已经黑掉，但是从耳机中传出来声音，不难猜出那边会是个什么样的惨烈情景。
他静静看着游戏界面，人族少女被无数怪物吞没，然后慢条斯理地在怪物涌过来之前，毫发无损地退出副本。
莫卡实时汇报给主人收到的能量：＇500点！300点！600点！200……＇
等到大波收益结束，加起来足足有5600点的能量。
而这还没完，每隔十分钟左右就有5…10点左右的小额能量收入帐中。
＇戚晨的爸爸好给力！嘿嘿，加上前面的收益，目前从戚晨身上总共收到13150点能量了。＇
莫卡全程围观了戚晨被教训的场面，嘿嘿直笑。
一次性有这么多能量收益，贺也也很满意，更何况接下来这段时间，戚晨多半会被戚父骂上许久，还会有持续的收益入手，他轻松一笑，想了想，拿起了手机，发给戚晨。
【刚才怎么回事？谁过来了？怎么声音怪怪的？】
此时，戚晨挨了一顿揍，又被精神教育了一通，把自己关在屋里，趴在床上郁闷不已。
看到这条短信，心中立刻就是一紧。
声音怪怪的？
糟糕，忘记关麦了，还有变声处理软件……YUAN……听到了什么？
＇收到能量：250点！＇
戚晨试探着回复：【哦，我妈突然出现，她一直不同意我玩游戏，就被骂了一顿。QAQ，求安慰。】
【那你暂时先别玩了，别惹伯母生气，乖。】
【嗯。】
心下一松，戚晨长呼一口气，暗道：还好，还好。
然而，没让他轻松多久，一声爆喝从房外传来：“成天待在屋里干什么呢？生蛋呢？！给我滚出来！”
戚晨眉目一塌，只好慢吞吞起身，走出屋子。
戚父一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又怼他一通，最后说：“我给你找了个心理医生，明天跟我去看病。”
戚晨烦躁：“我就是闹着玩的，头一次这么干就被你撞见了，再说了，我很正常，这也不是病！”
戚父压根不信，第一次干？那之前的低俗广告是什么？
满口谎言！
“必须去！”
他根本不给戚晨商量的余地，直截了当地敲板决定。
戚父在家中本就极有威严，戚晨向来只有听话的份儿。
看心理医生——要死了！！
戚晨暗骂自己：真是流年不利，衰神附体！
怎么就这么凑巧，偏偏就被老爸撞见了呢！
老爸这一代又保守又顽固，怎么解释都不听！郁闷死了！
＇主人，又有一波能量收益，350点！目前共结余19290点！＇
第102章 你是空调我是花（十二）
第二天； 戚晨被戚父带着去看心理医生。
与心理医生交流过后，戚父再三询问，最终勉勉强强接受了自己儿子“正常”这个设定。
本就正常的自己还得靠心理医生的判定来给自己正名，这已经够让人郁闷了，偏偏老爸还不怎么信，戚晨郁闷得能吐血。
更让他郁闷的还在后头； 戚父从这天开始； 对他实行惨无人道的封锁式教育。
戚父也愁得慌； 他总觉得儿子“不正常”是因为自己对儿子从小太过宽和的原因； 俗话说； 子不教父之过； 他有责任要把儿子给掰到正道上来。
可儿子都这么大了； 实际上他能做的也十分有限。
限网、没收笔电，戚晨平常的消遣只能偷偷用手机上网和看电视。
工厂的工作戚父也给他辞了； 每天都布置作业； 让他看一些诸如心理健康、或者励志类型的书籍； 并且按要求写读后感、每日感悟； 由他每天检查并且进行思想教育。
这也就是亲爹，换了别人； 戚晨早就受不了翻脸了。
不过，好在戚父没把他扮女装的事告诉别人； 就这一点，戚晨根本不想再惹事，每天都表现十分乖巧； 就想把这事彻底翻篇。
被戚父控制地死死的，戚晨上不了网，更没办法回S市，只好跟齐珊珊和YUAN短信聊天。
不知不觉，终于到了快要开学的日子，戚父不怎么放心地把他送到学校，并且临走前，还争分夺秒地抓紧时间给他上了最后一次思想教育课。
眼瞅自由在即，戚晨不敢作死，全程既耐心又虚心，赌咒发誓自己一定洗心革面，做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有为青年。
一个暑假过去，贺也从戚晨这里获得的黑暗能量最终达到21050点。
开学后，戚晨趁着生活费充裕，请齐珊珊吃饭，表示一下歉意。
本来他打算的是，在家呆一周就回S市，可没想到他爸直接给他找好工作，后来又被管得死死的，就一直没能回来。
不管多少理由，他都是失约了，所以一顿饭在所难免。
吃饭的地方就选在学校附近，齐珊珊性格开朗，跟戚晨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聊到了9点多。
两人住的近，因此戚晨结账之后一起往回走。
齐珊珊问戚晨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戚晨顿了顿，在这个暑假之前他还真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个暑假期间，没有网络没有游戏，又加上看了那么多励志书籍，闲得发慌的时候就顺便考虑了一番未来。
“我或许会按部就班的毕业，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