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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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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红的血从饕餮的齿缝上漫出来,映着森白的牙齿看得我心惊胆寒。
  我头皮发麻,使出仙术来攻那凶兽,它仍未松口。
  “你……”我看着长辞额头冒出冷汗来。
  “我不妨事,过一会儿……便好了,”他低声道,说话间剧烈地喘息,面色惨白,只不见惧怕。
  过一会儿便好了?眼看着那饕餮的牙齿咬得愈发深,过一会儿不会将他胳膊咬下来吞进肚子里么,长辞这是疼得神志不清了还是……
  我有些不知该如何帮忙,几道仙术打出去饕餮纹丝不动,好似瞧不见我在做什么,只专心地咬着长辞的肩膀。
  未过多长时间,饕餮牙齿竟真的松了几分。我一边惊疑,一边变出一把剑来撬进饕餮的牙缝。不知是不是我这厢有些作用,饕餮牙缝愈发大,我再注了仙力,长辞皱着眉将胳膊拉了出来。衣服上净是深色的血迹,洇进黑色的衣衫里,又看不出明显的痕迹。
  刚离了那血盆大口,饕餮立时又张大了口,大有一口咬下的趋势。
  天君冥帝哎,虽然不晓得方才它缘何松了口,但本仙君此时毫不怀疑,它咬着我定然不会松口,怕是会嚼几口,吞进肚子里。
  我正要闪身,长辞捂着肩膀,伸出胳膊就着那卡在饕餮口里的剑刃划了上去。
  血又汩汩地流下来,落到了饕餮的口里。
  “这是……”我不可思议地看着饕餮未再合牙了,还颇为乖巧似地闭上了眼睛。这个畜生它喜欢喝血的?但此前怎的未听过它喝一喝神仙的血便消停的。我恶寒了一阵,瞧着长辞,又猛然想到,他的血可活死物的,许是因为这个缘由。
  “我是个怪物么,”长辞声音虚弱,嘴边还露出个淡笑。
  饕餮餍足,还从嗓子眼里打了个嗝儿,缓缓地松开口,又拿爪子拍了拍嘴边,转头撂了撩尾巴,撅开蹄子跃出去不见了踪影。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凶兽的身影,心头寒凉作梗。
  

  ☆、一枕清霜(六)

  
  “是华颜叫你来的吗?”我兀自看着那饕餮消失的地方,听得长辞在一旁问道。
  “未帮上什么忙,倒是还叫你救了一遭,”我转个身,还觉着背上闷疼,“幸好你早知晓那法子,只是得受些苦头。”
  长辞看着远处,目光不知落到了何处,玄天草在他身侧轻缓地摇动。他看得有些发呆,过了一会儿才收回来眼神,低头蹲身抚过地上的玄天草:“我来之前不知晓的。”
  我也蹲身,拔了几棵草,顺嘴道:“帝后知晓的?”
  “也许罢,”他半蹲着一动不动,头发垂过去挡了侧脸,声音依然低。
  倘若长辞对他母亲未有什么感情,凉薄些,或许今次便可当做是这冥界的帝后予他的一件事务,险或者不险,都做不得度量。然他将帝后看做母亲,想多一些是不可避免的了。从来只见情多者伤情,未见薄幸者垂泪,如此看来,凡人好说的那一句“多情却被无情恼”真是极有道理的。
  我看着长辞低着头,心里生出荒唐念头来,他不会哭了罢……
  “虽则险了些,好在此时无事,回去也可交差,伤势倒是须得将养几日,”我看着他肩上暗色的一大片,没敢伸手。
  “皮肉伤而已,”长辞抬起脸看我,倒是没有哭,还带着一点玩笑般的笑意,“若是你此时未来的话,会不会当做我已经死了?”
  地上的血迹仍触目惊心,任谁看见了怕是都生不出什么好的念头。我听不出他话里有伤感的意味,只回了句:“殿下知晓凶险,何苦还要拼着性命呢。”
  本仙君话出口,才觉着又说错了话,非是他要拼着性命来,是他母亲叫他来拼性命。
  他未说什么,只起了身,方才虽是被那凶兽咬了一口,此时倒还站得稳当。除了脸色仍苍白着,一点也瞧不出有受伤的迹象。
  “回去罢,饕餮只是暂时离开了,过一会儿便会回来的,”长辞手里攥了一把玄天草,与我道。
  我回过神来,低头又瞧见手里紧攥着的玉佩,上头的血迹沾得手心有些湿黏。我与他一道转身走,才想起来问:“扶霖也来了吗?”
  “没有,”长辞停了一会儿,回道。
  他没有来,我是信的,又觉着哪里不对劲。
  我伸手递过去手里的玉佩,心里缓跳了一下,看着长辞的脸道:“这块玉佩,是殿下的吗?”
  长辞垂眼看着那玉佩,又顿了一会儿,方伸手接了,语气有些僵硬:“是。”
  他只回了一个字,我心头又惊了一把,被饕餮拍的那一爪子突而觉着发作起来,一阵一阵的钝疼。
  我一路心事重重,着实想不出有何话来说,身上的伤觉着愈发严重起来,叫我恨不得立时回了冥界,寻个地方坐下去。长辞在一旁只自己出着神,比我伤势严重许多,竟站的稳稳当当,一些也瞧不出端倪。
  回至冥界,我本是想送他回去,但又想起华颜许是还在扶霖那处等着,长辞看着也不妨事,便匆匆地与他说道一声,往了扶霖那里。
  华颜果真在他门口蹲着,倒是没把脑袋埋在膝盖上,见着我立时站起了身:“回来了?二殿下呢,你们无事罢?”
  “无甚要紧的,只是受些伤,他回去了,”我简略地说上一说。
  “那就好,”华颜神情明显地松下来,她笑起来,眼睛却又红了,“还好你去了。”
  本仙君去则去了,然并未帮上什么忙,还累得长辞一遭。我此时无心与她细说,只问道:“扶霖呢,还未回来么?”
  “没有,”她摇了摇头,又道,“不过也不妨事,你们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如何不妨事,妨着大事!
  我压一压心神,转而问那瞻则宫门口的看门仙使:“你们殿下去了何处?”
  “回司簿,小仙不知道,”仙使拱手回了声。
  “既是已经无事回来了,为何还要找他?”华颜在一旁不解道。
  “想起一些事来,想问他一问,”我无奈地转身,又回头对那仙使道,“若是大殿下回来了,就说我寻他有事,有极要紧的事。”
  “晓得了,”仙使应道。
  转身与华颜离了去,我记起那饕餮的森然大口,又与她一道回召旻宫去看一看长辞,是否真的不妨事。
  “我就知晓找你未找错,”华颜感激地开了口,又叹了口气,“我自己无用,又不忍心离了去,可在此处能帮着什么忙呢。”
  “说不得还是我拖累了他,”我暂且搁下心头犹疑的事,又道,“你娘可有消息吗?”
  华颜闷着头道:“没有。”
  “也不须着急,慢慢寻着便好,”我随口道。
  “哪里能慢慢的,时日越长了越……况且,我在此处,也不方便,”华颜又提起来这一遭事,我只听了一听,也未放在心上,又听她低声道,“若是哪一日我走了,你心地好,能的话,帮一帮二殿下的罢,他其实……”
  华颜竟觉着本仙君心地好,实在叫我有些意外。
  我本以为她将说一句他其实很可怜,但她停了一停,道:“二殿下很想离开这里,可是还要好久啊……”
  从这厢到长辞那处去,又须经过一段路,中间还有个花园。初来冥界时我还至这花园里头瞧一瞧栽了何物。
  那假山不知是哪个好事的摆设的,极近的一段路,也要弯三绕四,瞧着几步的距离,还要绕几座假山。
  我低着头瞧地上的青石,不妨叫华颜拉了一把。
  “是帝后……”她压低了声音,又站着未动了。
  我抬头看过去,果是朔令帝后,对面站着长辞。我心思一动,也立住了,未走上前去。
  隔得算不得远,中间弯弯绕绕几座假山,那一厢的情景我瞧得清清楚楚。
  本仙君次次都可撞上这被动听墙角的事。若我是个严谨刻板的神仙,此时定当走出去与帝后见一见礼,或者离了此处,免得听了去。可我确然想知晓,帝后此时见着她儿子,能如何与他说话,见着她儿子回来,是惊还是喜。
  “不出去,是不是……”华颜悄声道,有些犹豫。
  我与她嘘声:“你不想知晓为何帝后叫他前去么?”
  华颜未再出声。
  我借得巧妙的一处角落看过去,瞧着长辞递过去那一把白花绿叶的玄天草,瞧着是刚遇上帝后没多久。
  朔令帝后却未接,脸色沉沉,一言不发。
  “玄天草取来了,”长辞伸着胳膊,看着他的母亲,眸色黯淡。
  “你竟是回来了,”朔令帝后伸手一把拿过那几根细细碎碎的花草,听起来带着气性。
  长辞迟了一瞬,收回胳膊。声音有些轻,我险些听不清:“母后叫我去,是不想叫我回来的罢。”
  帝后看着长辞半晌,微微扬了头,过一会儿,才道:“谁知晓你回来了呢。本事这么大,倒是很给我这做娘的长脸。”
  话语不轻不淡,沉甸甸地落进耳朵里,我一动不动,一旁华颜背过了身去。
  我看着长辞怔怔地看着帝后,像是想不明白一般。他看了好一会儿,又有些急地移开了目光,面上失神恍惚着,最后稍稍低了头。
  他咳了一声,嘴边渗出血迹来,继而漠不关心一般用手背缓慢抹掉了,嘴唇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母后也觉着往后我会为祸,可我从未害过谁,我不是……”长辞眼神空洞,不知看着哪处,他身体微微抖着,说至此处,又戛然而止。
  朔令帝后转过了身去。
  “若是知晓我往后如此,母后那时为何要生下我呢,”长辞再开口,已然平静了许多。
  这一声问像极了人间那些垂髫孩童,得了一点委屈,便觉着父母不关爱自己,常常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着实幼稚得很,可本仙君此时听得这一声问,除却心底叹息,也生不出他不懂事的想法。
  “生你时,不知晓你是这副样子。若是知晓,那时便不会叫你出现,”帝后未转身,我瞧不见她的神情,下一句语气又极冷,“整日里藏着心思,指望谁能晓得?”
  长辞面上的神色渐渐如水面般,严丝合缝,再未露出什么痕迹。他看着朔令帝后,冷漠的目光像是在听一件旁人的事。嘴边又渗出血迹,他面无表情地随手抹了,过了会儿,道:“我没有想叫谁知晓,也不想妨碍着谁。我从未妄想于母后那处争得一点什么,叫我自生自灭,也不可么。”
  “你怨我,”朔令帝后背着身子,垂在身侧的手将衣袖攥得紧紧,显出一大片不好看的褶皱。
  “我哪里有资格怨呢,”长辞忽而自嘲地笑,映着清晰的眉眼,只显得惨淡,“这条命本就是母亲给的,留我活着,已是慈悲了。我自己贪心。但今次会意晚了,母后不愿脏了自己的手,待下次罢。”
  话末有些刻薄,还带着讽刺。朔令帝后闻声竟也未转身,不知是怒极还是如何,只缓缓松了手,姿态雍容地离了去,再未回头。
  长辞漠然地看着帝后的背影,良久,也转过身去,却弯腰扶住了一旁的假山石,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我眼皮一跳,华颜已然几步跑了过去。
  早知晓为那饕餮伤得不轻,还能做出半点不妨事的样子,也真难为他。
作者有话要说:  肝疼……

  ☆、几回魂梦(一)

  长辞已然昏迷了大半日,我守在他床前,依旧心神不宁。
  送他回来后,才见得他身上伤势甚重,除却我见得那肩头上深可见骨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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