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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当然不是，阿尔可是整个喵克星系最厉害的杀手。”
“那他……？”
“绿王储是死罪。”苏乔盯着还在毕晗胸前沉浮的小猫，面无表情说道。
“……啊？”
“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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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一阵兵荒猫乱过后。
“具体情报呢？”已经变回人形的苏乔问道。
阿尔也从小猫变了回来。他略微在意地看了毕晗一眼。苏乔刚打算说以后任何情报可以毫无保留地与毕晗分享； 毕晗却颇自觉地自己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苏乔暂住的这套公寓位于新卫星城第一高楼顶层，视野开阔； 租金价格自然也不菲。
毕晗朝巨大的落地窗外看了一眼； 整个新卫星城的风景几乎尽揽眼底。
露娜正好从厨房出来； 见他站在窗边； 毕恭毕敬地鞠躬问候：“阁下。”
毕晗扭头看过来。
虽说两只小猫长得一模一样，但露娜一直板着脸，可比阿尔严肃多了。
“你是阿尔的姐姐？也是虎猫吗？”
露娜微微一愣，但很快便恢复了她一贯的冷静； 说道：“我是妹妹。喵克星人之间即便有血缘关系，猫形态也不一定是相同物种。我是豹猫。”
虎猫和豹猫； 难怪都是小个子。
“之前小虎……苏乔与皇室失联时； 一直与他保持联系的应该就是你们吧。”毕晗的措辞虽然是猜测，但语气却很笃定； 他扫了一眼公寓，又一次将视线投向窗外； “既然要隐藏行踪，为什么会租用这么高调的公寓？”
露娜顿了顿； 过了好一会儿才苦恼似的挠了挠头； 无奈解释道：“因为……这整栋楼都是苏乔殿下的资产。只不过他从一开始就把这里的管理权交给了我们的家族。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殿下和我们兄妹两人，加上这里的确昂贵高调，反而是一种最好的隐藏。”
听完露娜的解释，毕晗愈发惊讶了。看他这个样子，露娜忽然特别自豪地挺了挺胸； 扬起小下巴骄傲地说道：“殿下绝对是喵克星系当之无愧的第一青年才俊，阁下绝对想不到，其实这栋楼还是殿下在念军校时抱着游戏心态匿名参加一次商业比赛得到的奖品之一，除了这里，他还拥有一颗小卫星的第一所有权。当年就连号称商界天才的连西尧都是殿下的手下败将呢。”
听到连西尧的名字，毕晗实在克制不住自己吐槽的冲动了。
不，他不是。他只是一只砸钱做赔本生意的傻多速薮猫罢了。
和露娜还没聊上几句话，两人忽然听见一声暴怒的虎啸从苏乔的房间传出，露娜脸色蓦地一变，刚要冲进房间，余光瞥见身边的毕晗，她迟疑了一下，立刻牵起他的手将他拉进另一个房间里。
“阁下，请您先在这边待一会儿。我会从外面把门反锁，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请不要试图开门。”露娜匆匆交代完这些，便急忙走出房间，掏出钥匙就要锁门。
可她刚把门反锁好，一转身，却见毕晗站在身后，仿佛刚刚那个被她领进房间的人根本不是他。
小豹猫顿时讶异地瞪起眼。但她来不及深究了，只听又一声狂躁的虎啸传来，她脸色一白，矫健的身躯在顷刻之间变得犹如柳条般羸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她很快就稳住了身体，抿紧嘴唇试图保持注意力的集中，神情异常严肃、语速飞快地对毕晗交代：“请您待在外面，千万不要进殿下的房间！如果您受伤了，殿下他一定会非常自责。”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苏乔的房间，并在第一时间从里面将门反锁。
这是毕晗第一次听到苏乔的虎啸声。
声音不大，其中却饱含仿若雷霆般的威压。但让毕晗揪心不安的是，他从这两声虎啸中听出了与那只精神力受损的花豹同样的焦虑与躁动。
毕晗心中怀疑，人已经走到房门口。
一扇普通的门根本拦不住他。
他轻而易举地穿过房门，刚进房间，就见阿尔与露娜兄妹两人神色严肃又紧张地与那头巨大的老虎对峙。老虎的体格完完全全就是小个子们的两倍，他美丽的鸳鸯眼中此刻满布血丝，像两张染血的蛛网，正带着异常恐怖的兴奋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而他面前的阿尔露娜兄妹，虽然全身戒备，面对他的攻势尚能勉强应付，可他姿态放松宛若逗弄玩具，而他们早已是全身大汗淋淋，肉体被苏乔释放出的强大精神力压得几乎动弹不得。
紧张得兄妹二人并没有察觉到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只够盯着苏乔，只够勉强应付他一次又一次的耍弄，稍有不慎，他们就可能被老虎的利爪撕得粉碎。
“哥，不能再耗了，还是老样子。”露娜喘息着舔舔嘴唇，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老虎，上身微微下沉，一副要主动攻击的架势。
“我说了，不行。还是我来，你准备镇定剂。”阿尔说什么也不同意妹妹的计划。
“哥，别浪费时间，再耗下去我们都得完——呃！”露娜话还没说完，本是一脸闲适逗着玩物的老虎忽然一声低哮，冷不丁抬爪朝她挥来。伴随着那声低哮，精神力的威压陡然之间又加重了，露娜顿觉浑身仿佛灌了铅似的，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利爪挥到面前，闭上眼睛等待着痛与死亡的降临。
“露娜！”
阿尔同样也无法动弹了，眼看着妹妹就要被利爪撕碎，他拼尽了最后一丝精神力抵抗着对方的威压，咬着牙咽下涌入口腔的血腥味，奋力扑过去把妹妹抱进怀里，用后背为她挡下了致命一击。
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如果他能为露娜争取来0。1秒的时间也是好的。
他和露娜都是誓死忠于王储殿下的死士，他只希望妹妹能活下去，也希望清醒之后的殿下不会为他的死自责难过。
阿尔抱紧了妹妹，静静等待疼痛与血的到来。
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唯一发生的，是他和怀中的露娜都被某股力量牵引着，双脚离地，好似忽然长出翅膀飞了起来。
小个子兄妹震惊诧异地对视了一眼，露娜从哥哥怀中探出脑袋，忽然“啊”了一声。
阿尔回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毕晗已经站到了因为没能抓住猎物而彻底发狂的巨虎面前，宛若钉着锋利钢刀的巨爪已经挥到了他面前。
“阁下！”
“大公！”
兄妹二人同时发出焦急的呼喊。
但毕晗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声音似的，表情淡然地抬手打了个响指。
啪。
人与巨虎，就这样双双从房间里消失了。
毕晗故技重施，直接让自己与苏乔在房间中隐去了行迹。
眼前的巨虎与当初那头受伤的花豹并不一样，毕晗看得很清楚：缠结在花豹心中的是恐惧与带着不解的怨恨，但它们并不存在于苏乔眼中。
苏乔眼中涌动的东西，毕晗熟悉得很。
魔障。
凡是魔宗宗主坐下的弟子必然会经历魔障噬心的考验。多数熬不过去的，被魔障一点点吞了心，容貌日益改变，最终被扔下魔渊，蜕变成九界中人人谈之色变的兽；而能顶住魔障将其化为己用的，才真正有资格继续跟着宗主修行。
魔障不是有形的东西，而是杂糅了过去这一生之中最执着的悔、怨、痴、恨与不甘，化为不朽的毒根，深扎进心中，日日夜夜地折磨。熬不过去是正常的，熬过去而反过来能利用它的，最终也变成了魔障本身。
——在魔界，从来不存在什么净化与超度，不过是痴与更痴、恨与更恨、疯与更疯，解得开毒药的是最烈的剧毒，吞得下魔障才终能炼成魔识。
毕晗能风轻云淡两万年，也不过是因为整个魔界不会再有比他更加魔障的存在。
苏乔的魔障，恐怕就是他体内的那块内丹碎片中残存的。加上……他应该也有轻微的精神力受损，魔障趁虚而入，进而控住了他的心智。
如果苏乔用魔界那套以毒攻毒的办法，最终也能化开魔障，甚至能利用这点剧毒提高精神力。
但毕晗不想如此。
他通过影像简单地知晓了苏乔的一生。苏乔和他不一样，是天生就该站在阳光之下、甚至是天生就会比太阳更加耀眼的人。他的心是磊落的，灵魂是剔透的，他的肉体会投下影子，可他的心与灵魂不应该存在任何阴影。
他这样的人，会被魔障吃掉的。
而他要控制魔障，就必须掏出所有的怨恨和不甘，把自己一点一点逼迫成藏在影子里的恶鬼。
那样就不是苏乔了。
一阵辛烈的疾风呼啸而过，再抬眼，尖锐的利爪近在眉睫，毕晗面不改色地抬手轻巧一挥便将它拂开。
心智已经完全被魔障控制的巨虎见自己居然扑了个空，甚至连对方衣角都被碰到，顿时发出狂躁的怒吼，紧接着一个跃身就将毕晗狠狠扑倒在身下，巨爪死死按在了他的胸口。
低下头，巨虎充满兴味地凝视着他漂亮的新玩物，猩红的双眼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
他想看到玩具恐惧的样子。
却未能如愿。
漂亮的玩具平静地像躺在柔软的草丛里欣赏星空。
“吼！”
巨虎发出不满的低哮，刻意露出尖利的牙齿，妄图吓唬玩具。
可玩具依然还是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巨虎有些焦躁了。他烦闷地一甩尾巴，冲着玩具又是一声低哮，最终，在他看起来仿若挑衅的淡然眼神中张开嘴朝着他的咽喉咬去。
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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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瑕 10瓶；椰汁咸鱼顿鸽子 2瓶；空山新雨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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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在锐利如刀的牙齿刺入白皙的皮肤那一瞬间； 巨虎忽然又发出一声饱含烦闷的长啸。他保持着即将咬穿玩物咽喉的姿势，猩红的双眼一瞬不瞬盯着玩物； 期待能从他脸上得到一丝带着恐惧的反馈。
可他又失望了。
血从玩物脖子上的那道微小伤口中涌出； 宛若点缀在白瓷上的红宝石。
但血并未让玩物失控； 甚至都没能撼动他脸上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狂躁几乎占据了整个身体。
大肆破坏的冲动仿若破蛹的蝴蝶； 在他体内恣意扑棱着翅膀，鼓动他用尖牙利爪撕碎温顺的玩物。
诱人的体温与血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馨香萦绕鼻尖，他又一次在蝴蝶的鼓动之下想合拢牙关，让牙齿刺破皮肤； 可身体却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识，无论他如何努力； 它们居然都无法靠近这纤细脖颈半分。
“吼——！”
又一声咆哮； 巨虎瞪起血红的眼睛盯着他掌下之人，嗜血的脸上渐渐浮起一层叫人捉摸不透的困惑。
就在这头巨虎反复迟疑之际； 毕晗趁机扼住他的喉咙，猛一个翻身将他骑在身下； 最大限度地释放魔识侵入他体内。
帮人除障的事毕晗也做过。但并不是为了做好人才做好事，相反； 他是为了从对方的魔障中汲取力量强大自己的魔识。魔障连着人的心智； 一旦被魔识吞并，对方的心智很有可能也会一并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