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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涂-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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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杯光芒愈盛,杯壁变得透明,梵文若隐若现。这杯子……难道也想起了无拂么?
  不,不对!瓷杯只有被主人触碰的时候才会发光,现在自动发光,必然有异!
  像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瓷杯在我掌中越来越亮,最后竟璀璨如明珠,破开浓重的迷雾,刺得我睁不开眼。杯壁上的梵文闪着金光,似要从壁上脱出,互相拉扯着、撕裂着,断成了段段碎片。
  无拂!无拂出事了!
  我来不及细想,握紧瓷杯直扑洞内。原本幽暗深邃的竹贤洞,被瓷杯的光芒照亮。洞中灵气氤氲,一汪池水冒着森森寒气,影影绰绰中,池水中漂着一个人影,我凑近一看,不是无拂是谁!
  我顾不得池水冰冷刺骨,也没有灵力护体,跳进水里奋力把无拂拖上岸。这个简单的动作用光了我全身的力气,连意识都模糊起来。上岸后,我喘了两口气,连忙去查看无拂。
  他双眸紧闭,嘴唇毫无血色,脸上一片苍白。湿透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大片青紫色的冻伤遍布裸|露的肌肤。我颤抖着用手指贴近他心口,掌心处传来无声的寂静,几乎让我疯魔。
  我拼命催动灵力想为他护住心脉,奈何灵力在来的路上已经耗尽,没有一分一毫多余的灵力可以输进他的体内。我仍是徒劳地想让他温暖起来,皮肉中残存的灵力在我体表燃烧,化作淡淡的蓝色火焰,驱散了寒气。
  我小心地避开免得他被烫伤,火焰烧着了皮毛,发出刺鼻的焦味。随着最后一点灵力烧尽,我也再也无力维持人形,化作一只烧得炭黑的狐狸。
  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作为普通狐狸的十年了,也等不到澄镜的第十世转世。
  可是为什么呢?我明明都已经放弃了啊,放弃了自己千年的执念,只盼能看无拂平安长大。就连这小小的心愿,竟也得不到满足么?
  若这就是命运无常,难道做狐狸,就没有得到爱的资格了吗?我必须按照命格成仙,做仙界一方无情无欲的狐仙,与澄镜永世再无纠葛,这才是我的命运轨迹吗?
  我所有的挣扎,在命运庞大的织网下脆弱的不堪一击,我拼了命地想撞破这束缚,最终仍同飞蛾扑火一般,沦落到灰飞烟灭的结局。
  也罢,那就死在一起吧。我无力地躺在地上,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我勉强睁开眼,看到一道人影直奔而来。
  待走得近了,竟是舜若寺的住持了然。
  他看看无拂,又看看我,念了声佛号,叹道:“都是痴儿。”
  我费力张开嘴,无暇思考他是如何上来的,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只想求他救救无拂,然而我忘了自己已说不出人言,开口尽是低低的嚎叫。
  他在我附近盘腿坐下,对我道:“恭贺施主。”
  恭贺?我心里嘲讽地笑了,爱人死在眼前,我即将心不甘情不愿地魂飞魄散,究竟哪一点值得恭贺?
  “无拂在池中发下大宏愿,愿以自身堕入地狱度尽恶鬼为代价,换你再世成仙。”了然拈花而笑,“失而复得,故而恭贺施主。”
  我大骇之下张开兽嘴,奈何全身动弹不得,只有喉咙口发出惊恐的吼声。
  为什么!无拂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真的以为我的愿望是成仙?
  身体仿佛撕裂般,焦黑的皮毛脱落,露出森森白骨,血肉附着白骨重新生长,经脉寸寸相连。
  剧痛之下,我终于落下泪来。
  我后悔了。
  我后悔自己的失言,为了一个小小的谎言,竟落得永失所爱的下场。
  我后悔自己的执念,是我害了无拂。他本该安稳度过一生,而不是为了我这只狐狸祭献生命。他的前八世,也许都是因我而死,而我却不自知,还想着陪在他身边,为他实现所有的心愿。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地上凭空生出三尺莲台,了然微微颔首,全身金光乍现,须臾之间化作西方如来。
  为什么如来会在这里出现?
  佛祖不是无所不能的么?
  为什么他不肯救无拂!
  他似乎看穿我心中所想,缓缓摇了摇头:“一切皆是命运,无可改,也无从改。”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肉身修复完成,周身笼罩着一层金光,灵力从丹田呼啸而出。尾椎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断口疤痕新长出了一条尾巴!
  我被如来佛祖沉重的气息压得动弹不得,待得九尾长成,从洞□□进一道光束,直直照在我的身上。
  灼烧的痛感消失不见,耳畔隐隐传来极乐仙音,我动了动爪子,重新化为人形。
  我又成了狐仙阿尘。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成仙~

  ☆、佛曰

  这已不是我第一次成仙。
  也许这世间,最初的回忆,最为美好。重来一次,纵然辉煌依旧,气势依旧,也再寻不来当初的悸动了。
  当我还是一只不谙世事的深山野狐,第一次见到成仙的瑰丽景象,我紧张得满头虚汗,手足无措。
  须弥山千百年的雾障顷刻间烟消云散,一重金光扶摇直上九重天庭。寂静的山野百兽齐鸣,世间万物欢腾庆祝,整座须弥山的妖精奔走相告,有一个妖精成功飞升了。
  我的视野忽然变得开阔起来,超脱须弥山之外,凡尘皆在我眼底。尘世幻灭,人间百态,不过一场虚空。这世间,再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
  天边飘来千朵祥云,万道霞光,一团紫气裹挟着阵阵仙乐,停驻在我面前。
  为首一位紫衣锦袍的白发仙官笑意盎然,款步而来。在我面前三步开外站定,焚香开封,手捧帛书,朗声道:“今有九尾狐妖,苦修千年,终得正果。特此恩准位列仙班,供职驭兽,望从今往后,勤勉自持,克己重道,不负修仙之苦。钦此——”
  我战战兢兢地跪下,双手接过圣旨:“小仙阿尘领旨。”
  仙官捻须而笑:“恭喜小仙,贺喜小仙!”
  他身后的乐师奏起无上仙乐,婀娜聘婷的仙女翩翩起舞,彩绸飞扬,佩环丁当,空中散下朵朵鲜花。尘世间所有的生灵都向我跪拜,庆贺我这个千年来唯一成仙的妖精。
  一男一女两位仙童蹦跶出来,引我登上一块祥云。我晃晃脑袋,回头望去,我修炼的洞口与我进入时并无二致,心里却隐隐觉得缺了一块,再也不能圆满。
  祥云缓缓升空,眨眼之间便来到南天门入口。为首的仙官递给我一块鎏金的宫牌,叫我自行去驭兽宫报道,便先行离去。我掂量着分量不轻的宫牌,随手往腰间一插,趁四下无人,偷溜开去。
  山间野狐何时见过弥罗宫这等瑰丽雄奇的景象?我满心的欢喜和惊叹,渐渐忘了心里缺失的一角。
  看来这一趟天界还真是来对了,我美滋滋地盘算着今后下凡回须弥山,在妖精间又多了许多谈资。
  不知不觉走到走入一片仙境,眼前迷雾重重,不辨东西,入耳梵音渺渺,诵经声声。我幼时曾数次到山下农户偷鸡吃,隔着墙壁听到农户家女主人念念有词,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拜佛。
  难道我竟误入了西方极乐世界?我疑惑着,不知自己是如何进来,也不知该如何离开。
  正两相为难之际,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你是何人?因何来此?”
  我低头,却见面前站了个总角小童,眉心一点红痣,生得伶俐可爱。我有心想逗逗他,便笑道:“你这娃娃又是何人?”
  他答道:“我乃观世音菩萨座下善财童子。”
  “散财童子?这名字好极、好极!我刚飞升,正缺钱花,比如你散些与我,岂不正好?”
  “我名善财,只因初受胎时,于其它内有七大宝藏,其藏普出七宝楼阁。出家人四大皆空,哪里来的银钱散你?”他皱了皱眉,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一番,眉头舒展开来,语气有些不屑,“我倒是谁,原来是只九尾妖狐。”
  我不甚真诚地拱拱手,虚虚道:“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你竟也是个小佛。看你小小年纪已经成佛,看起来成佛也非难事嘛。”
  “放肆!成佛看的是顿悟时间,与年龄又没甚关系!”他放大了声音,“妖狐休得胡言!”
  瞧他张牙舞爪的样子,果然小孩子是经不起逗的。我顿时没了兴致,准备问清楚如何离开就告辞。
  耳畔忽而响起一道清凉惬意的声音,如泉水击石,水滴坠空,山谷间吹拂的轻风。
  “散财,你在与何人叙话?”
  善财童子朝着身后行了一礼:“唔,澄镜师兄,是今日新飞升的那只九尾妖狐。他本应在南天门受职,不知怎么跑到了我们西天。”
  “相逢皆是缘,他是极乐天的有缘人,请他进来吧。”
  “是,师兄。”
  那善财童子向后退开一步,扬手驱散了迷雾,露出层层叠叠的宫殿庙宇。
  最远处是一座通天金塔,阵阵佛光远播寰宇。四方围绕着巍峨雄壮的高楼广厦,琉璃瓦反射着金光,由数人合抱的檀香木支撑,房屋雕梁画栋,以宝相花纹和佛家七宝做装饰。堂前殿下皆有僧人或卧或立,或款步而行或围坐讲经,五彩凤凰盘旋上空,地上婆娑树无风而动。
  此中极乐,无有所始,无有所终。往昔修炼的种种痛苦须臾间烟消云散,就算只是上天来看一眼,也算是知足了。
  在我面前,是一方水面开阔的莲花池。池内金沙铺底,有锦鲤摇曳其中,水面化现朵朵莲花,大小颜色不一而足,绚丽缤纷。池边用七宝修筑了精巧绝伦的四边阶道,又以水晶铺筑地面,菩萨走过,步步生莲。
  这池水如烟如雾,似乎没有形态,随意念而起,又平静安定。只是远远地站着,我甚至能感受到池水的温度,随心境变化,令人心生欢喜。
  “这是八定水,有八种殊胜功德。在池中修行,可去除业障。”
  刚才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寻声望去,栏杆旁站了个及其年轻的僧人,不似佛像那般庄严宝相,他生了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睫羽微微垂下,无悲无喜,如这八定水,清冷无声。
  他的穿着与其他僧人并无二致,我却觉得他是如此与众不同。仿佛一块巨石击中胸口,又好似一根羽毛轻柔地拂过心头。
  这感觉是说不出的玄妙,我在须弥山的千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我脑海中隐隐生出一个念想,我一个从不信佛的妖精,愿意听他讲一辈子的经文。
  他行了一礼,嘴角柔和地弯了弯:“本座澄镜,乃如来佛祖座下弟子。”
  这便是我初见澄镜。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成仙,现赠送西方极乐世界一日游。

  ☆、佛曰

  在后面的事情,我有些记不清楚了。这段记忆在其后的数千年被我拿出来反复回味,以至于只有澄镜的形象被打磨得愈发鲜明,其他的细节都涂上了一层模糊的虚幻。
  我似乎是问了澄镜往驭兽宫怎么走,他为我指了路,我就晕晕乎乎地回来报道了。
  来了才知道,原来驭兽宫就是专门救治天庭灵兽的地方,相当于凡间的兽医。天庭的灵兽自然与凡品不同,几百年都难得受一次伤。据说上次还是天产石猴闹天宫时打伤了哮天犬,被二郎神君送来,治了几日。
  驭兽宫的宫主邵连昇是个温吞的老好人,天庭无事可做他便下凡,收治些凡间受了伤的飞禽走兽,带上宫里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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