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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不说话。
我说:“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该隐说:“如果你是在责怪我不该出手伤阿尔文的话,我不会道歉。”
我一下子停了脚步:“你是说你不觉得出手伤自己儿子是错的?”
该隐说:“是。”
我转身看着他,“你真变成魔鬼了是吧。”
该隐说:“都是拜你所赐。”
都是……拜我所赐。我不痛,我一点不痛。没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我捂住额头,声音变得无力:“我们不说这个……阿尔文他……毕竟是你儿子。”
该隐的脸色不好,但我根本没注意到,我只是听着他冷淡的声音:“我不喜欢他。”
我苦笑:“他虽然是你以莱杰斯之身生下的,但也是有血缘的,况且你一直抚养他一百多年,怎么也会有感情。”
该隐说:“不……一看到他,我就想起自己犯下的错,我竟跟天使生下孩子。”
我一下怒了,“那你为什么要招惹加百列?!”
该隐垂下睫毛,“不关你事。”
我说:“那你至少……不该伤他。”
该隐说:“对不起,我只是太恨。”
我咬紧牙关:“这样……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你恨我可以,但跟别人无关,你也没必要与所有天使为敌。你也知道的,那次杀了你众多族人,是我带头的,别人只是听命而已。”
该隐抬抬眉毛,脸色更白了。我这才注意到,但也没多当回事。
我顿了顿,说:“是不是连见到我都觉得没法忍受?”该隐闭眼,眉尖微蹙。
我轻笑:“请再忍一会,我马上走。在此之前,还得麻烦你给我初拥,只是别趁机杀了我。这样,如果你实在忍不住想干掉我,先跟我说好,我也死明白些。”
该隐说:“别开玩笑。”
我笑,“来吧。”
该隐仍站在原地没动,我只好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如此近的距离,彼此呼吸可闻,我竟然不敢动,连心跳都放慢。我深吸一口气,说:“你正可以报仇,随你怎么折磨,只是记得别杀死我。”
该隐的尖牙触到我的脖颈,他温柔明亮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语:“不会的。”我紧闭起眼,尖牙突破重重阻碍刺入我的皮肤,却真不怎么疼。
该隐轻声说:“会需要很久,期间你身体会很虚弱,我们换个地方。”说着我已被他抱起,第一反应是挣脱,但最后只是把头埋进他的颈项,手臂环住他的脖子,闭上眼。
我知道该隐带我走向的地方,将会充满光明,但没有他。
我紧紧搂住他,似要用尽生命的全部力气。我太任性,只是真的叫我怎么平静?
第八十章
穿越了千年风尘,历经人世的沧桑与浮华,我看到他自毁灭的虚烬中走来,身后是燃烧如墨般浓黑的地狱之火,鬼舞般吞噬他曾经清亮的眉眼和单纯的微笑。
而他的眼神绝望妖艳,如历火重生的鸢尾,紫焰越苍凉,就越邪恶,也越是美到极致。亦如那一年,我使劲全力诅咒他时,那熊熊流淌奔涌的鲜血和仇恨。
他变化成这样,再也没法回头。
但只要我活着一天,不管他变成怎样,我不在乎。
即使代价我根本承担不起。
我只要知道他活着。
明知再也看不到彼此,我只要求他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知道他仍在呼吸。
我心满意足,我会的。
而我现在可以这么近地看他,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我真的幸福到快窒息,我快忘记怎么呼吸。
“慢慢来,不要紧张,不会很痛的。”该隐一边说一边把我平放在chuang上,我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我轻轻点头,“我不怕的。”
该隐形状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弯,美得日月皆要失色,“那你抱那么紧?”
我松开手,该隐终于可以稍微抬头,冰凉的指尖拂开我额前的头发。我闭了闭眼,飞快又把他搂住。
该隐真笑了:“无所畏惧的风大天使,你什么时候这么孩子气了?”
我嘴硬到底:“我怕你改变主意,那我还怎么回天界。”
该隐愣了一下,仍用指尖抚摸我的额头,梦语一般说:“不会了,你还以为是一千多年前么。我已变了,不会再那么任性。”
我轻声说:“是吗。”
该隐说:“我明白很多,以前我控制不住自己,现在不会再这样,你也希望如此不是么。”
我松开手,说:“嗯,嗯。”
该隐说:“我以前一直纠缠你,完全不顾你的感受,是我不好,我跟你说对不起。”
我只知道点头。
言语变得苍白。
该隐说:“这次回去后,不用再担心我会找你报仇,好好做你的天使长,好好听神的话。”
我拼命点头。
该隐说:“我知道你不会挂念我,但偶尔想起的话不要太厌恶。”
我快哽咽:“我知道。”
该隐拿起我额前的十字架吻了一下,声音放得很低:“我不恨你了,真的。”
我拼命眨动眼睛,生怕有什么从眼睛里滚出来:“谢谢,真太好了。”
“拉斐尔。”
“嗯?”
“我们都忘掉从前好吗?”
“好。”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好好活下去好吗?”
“好。”
“就算我们中有一个死去,也不要放弃好吗?”
“好……你在说什么?”
该隐说:“我是假设,不会发生的。”
我错愕,总觉得他有什么瞒着我,但还是点了点头。
该隐向我微笑,紫眸明亮如水晶,就像什么都没有变。我忽而心痛得眼睛都发酸,赶紧别开眼才没有懦弱地哭出来。
该隐拉着我坐起,手掌捧住我的后脑勺,指尖轻轻摩挲:“还疼吗?”
我一愣,才想起后脑勺有艾伦弄出来的伤,忙道:“完全没事了,你对自己的治愈魔法还有怀疑?”既然说到这里,艾伦他是怎么处置的?“艾伦他……”
该隐接道:“扔原始森林跟那群人作伴了。”
我呆了千分之一秒,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你比我还狠,我想是直接把他杀了就行……”
该隐说:“那不行。”
我说:“哦……路易斯弗拉德他们呢?”
该隐说:“我当时用了治愈魔法现出了真身,现在整个血族都知道该隐复活了,无论魔党密党中立党很快就会瓦解,各党领袖不会有活路。路易斯带着莱杰斯离开了血族世界,弗拉德早被我杀了。”
我皱眉,“整件事都是路易斯在策划,弗拉德撑死算个帮凶,你连路易斯都放过为什么对弗拉德就不行?”
该隐说:“我高兴。”
我无语,他这种拽脾气要是哪天能改一改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你不是觉得对不起莱杰斯么,就当是对他的补偿吧。”
我一愣,抬眼看他,他只是垂着眼,黑亮的睫毛绵润动人,遮住幻梦般的紫眸。我心口微暖,又很想笑,忍到脸部快抽筋了,这别扭孩子……
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笑意从眼角流淌出,该隐立刻一愣,却别开脸,脸色跟泼了蜡一样白。我僵硬地收回手,再无话说,只好催促他:“快开始吧。”
该隐顿了有三秒,然后说:“这仪式需要摒除一切外物,你介意么。”
我想了一分钟,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该隐说那么含蓄,意思就是两个人要脱guang光,PLETELY NAKED!~哦买嘎耶和华万能的神耶稣大哥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这绝对不是真的!
这才想明白怪不得他说要换个地方,当众表演虽然是风景独好,说到底还是影响市容,咱这种新好市民绝对不干。
我看看该隐,吹下口哨转头看别处,头转啊转啊像狂风中的风向标似的。半晌,我把头扭在别处,吐蟑螂一样吐出一个字:“……行。”这气势,比上战场还视死如归。
该隐又说:“只是脱掉衣服其他什么也不做。”我……知道!不用刻意强调……还嫌我脸皮不够猪血红的!他奶nai的,忍不住爆粗口。
别扭得跟个小媳妇似的,我连头也不敢抬。两根青葱般的手指探过来,轻轻一拧,胸前一颗扣子便被解开。我尚未反应过来,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纽扣便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哗啦啦散一片。我现在是终于明白,该隐做什么事都很快,速度绝对没话说,就是不知道做ai怎么样……我呸!我脑袋装了稻草吗,还是被人塞了垃圾的?!
脸皮都烧了,赶紧拿手背盖着凉快一下,却发现一件更要命的事——该隐在脱衣服!这没什么,关键是他在脱我的衣服!就他那速度,外套脱完了脱衬衫,衬衫脱完了——就光了~~
我以光速飞快抓住他的手指,抬眼看着他的脸,抖着嘴唇说:“我自己来。”
该隐微微一笑,说:“好。”这声音还特有磁性,怎么听来就这么*荡呢~~不行,我被腐蚀了,我被腐蚀了,我要死了,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要爆炸了!
我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呈雕塑状态良久,汗水哗哗流得跟不要钱一样,眼睛更是死盯着该隐不知何时完全luo露的上身,少看一眼都跟少抢一分钱似的,就差流口水了。自己这形象,要是拿个相机拍下来,吓人保证一吓一个准儿。
该隐脱衣服,脱就脱吧,偏还半眯着眼扬着线条优美的下颌骨,银发流水冲刷悬崖似的一泄千里,luo露的皮肤好得没话说,身材就是模特也别想比。就这么往chuang上一跪,本就美艳,还弄得媚态尽显,愣你定力再好下场也是喷鼻血晕菜。
“你这么看着我自己还怎么脱?还是要我给你脱?”
我赶紧回神,窘得想找个坑就地把自己埋了。摇头摇头,再摇头,“不用不用,你继续。”于是低头给自己解衬衫扣子,慢吞吞剥到最后一粒,缝隙间露出胸前到腰腹一路雪白的皮肤。立刻下意识抬头,见该隐正看着我,手里没有动作,那眼里怎么像有火在烧?我拿手一拉衣服,遮好luo露的地方,轻咳一声。
该隐忽然挪过来,mi惑般轻声细语,嗓音略有沙哑,“要做一次试试么?”轰隆隆,刚是有雷劈下来吗?
第八十一章
我给自己说:毒蛇,他是毒蛇。啊啊啊,都说了他是毒蛇我还陶醉个什么劲!毒蛇毒蛇毒蛇……上当就会给咬死的毒蛇……
拼命深吸了三口气,暗示N次,声音还是在抖:“这种时候不要开玩笑……”
该隐凑过来,眼睛亮得比白炽灯还闪人,那个嘴唇红润滑软,要是亲一下……又给想歪了,汗啊汗,该隐说:“我像在开玩笑吗?”
我看看他,摇头,确实不像。
他说:“那要吗?”他绝对是在勾引我,他奶奶的我废了!看看他那饥渴的小样,眼神媚得是个人就受不了,手指还很不老实地伸到了我衣服里,在我胸前摸……
摸?!我真废了!该隐两只手都探到我衣服里,往外一翻,衬衫就给褪到手肘,他俯过脸来,一口舔在我胸前的红果上,我还特配合地轻哼一声。
声音一出口,我就清醒了,是给自己羞耻的!我怎么能~~~屈服在该隐的淫威下!
“嗯~~”
谁给我把刀,我要自杀……
该隐搂住我的腰,头在我胸前轻蹭,吻得还特卖力,弄得我真不太好意思拒绝。我死命喘着气,手搭在他肩头推了一推,软绵绵的,没推开。该隐愣了愣,嘴唇上移,吻遍我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