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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好不过。”
陶惜年笑呵呵地坐在元遥边上,问:“阿遥,你天生就断袖么?为何中了情蛊忘了我之后,还是选择相信我,拒绝那位漂亮的公主呢?”
元遥愣了一下,道:“你认真的?”
陶惜年的一双桃花眼期待地看着元遥,他的确很想知道答案。高昌公主长相不错,又有情蛊加持,元遥应该很难抗拒才对。
“我不知道,除了你,我没喜欢过别人。”他如实回答。
陶惜年觉得自己也未曾喜欢过别人。之前的几位未婚妻,于他来说与陌生人无异。除了元遥,其余人在他生命中似乎全然是过客。
陶惜年半躺着,枕在元遥腿上,道:“好吧,那你今后也只能喜欢我。”
他偏着脑袋去看元遥,又道:“车安星说,今夜雪就能停了。明日我们离开王宫,买够路上用的物资,然后离开王都,到附近小镇上暂住两日。等雪化了,再继续往吐谷浑走……”
“你的发有些湿了,方才该打伞出去。”元遥摘了陶惜年的青玉冠,乌黑的头发散开来,他抚摸着那柔软的黑发,心里微微发痒。这人就是他心爱之人,与情蛊造成的骚动不同,这种情感自内而发,虽不浓烈,但却真实存在着。
☆、第97章 扜泥城(一)
宗庙中; 麴素蒙着面纱急步走来; 黑袍国师正端坐在神像前; 时间恍若静止。
“国师; 国师?”
麴素唤了几声; 国师才缓缓站起身,仿佛刚刚听见。他问:“公主为何急匆匆赶来,有事找微臣?”
麴素恼道:“国师,将我身上的母蛊拿出来吧; 我不想同那元将军结亲了。”
“哦; 为何?”国师的声音淡淡的; 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她想起陶惜年的那番话; 实在不想再同他二人纠缠下去; 她还要脸的,“这情蛊并没有那般有用; 他还爱着从前爱的人; 就算被情蛊所困,只要那人在他身边; 也是无用。他会躲着我; 他很快就走了。”
她以为国师会再劝慰她,让她再试一次。但国师只是淡淡道:“臣明白了,公主放心; 这蛊不拿出来也不会伤害公主的身体。若要拿出来,三日后臣将药送去给您。”
“既然如此,素儿便谢过国师了。”麴素向国师道了谢; 快步离开宗庙。
香儿见麴素从宗庙里出来,表情不大愉快,担忧道:“公主,用不用香儿陪您去后园走走?”
麴素冷冷道:“不用了,雪化的时候是最冷的,我还是回房歇着吧。”
她向前走了两步,却看见麴嘉缓步向这处走来。他笑道:“素儿,今日怎么不大高兴?”
麴素见了麴嘉,勉强笑了笑,道:“素儿见过王兄。”
麴嘉摆摆手,示意香儿走远些,将麴素引到宗庙偏殿,道:“素儿,不必为了那元将军不快,他不娶你是他没有福气,我的素儿是高昌王城中最美的女子,有谁见了不喜欢?我已在呈文中流露与大魏结亲的期盼,相信魏主看了之后,定会为你选择一位比他更合适的佳配。”
“那素儿就要去大魏了!”麴素惊道。
麴嘉笑道:“放心,希望你能留在高昌我也在信中说了,他们会考虑的。”
麴素美丽如星的眸子眨了眨,心情总算平复了不少,道:“王兄,还是你对素儿最好。”
麴嘉摸了摸麴素的头顶,道:“这是自然,谁教我们是兄妹呢。”
黑袍国师从宗庙中走出,正巧遇上正往回走的麴素与麴嘉,他行礼问好,而后道:“吾王,臣有事,想告假一段时日。”
“国师又有事出门?”麴嘉道,“无妨,如今高昌太平无事,国师想告假便告假吧。年前有祭祀,国师记得回来主持。”
“多谢吾王。”
雪停了,陶惜年与元遥他们离了王宫,在街上采购路上要用的东西。阿柏终于又高兴起来,在各种点心里选择自己喜欢的几种,还捎带了两个糖人。
“阿柏,出了宫,外面的东西可没有宫里的好吃。”陶惜年道。
“那有什么关系?出宫好啊,出了宫又自由了。成天在宫里,我闷坏了。”
眼下已快到年关,若他们行程顺利,到达扜泥城时正好过年。在那里找到药圣给元遥解情蛊,再停留一段时日,便可从扜泥城回到敦煌,再沿原路返回,而且路上可以完全避开迷城。
车安星依旧跟他们走,虽说吐谷浑多是鲜卑部落,身为鲜卑人的元遥能用鲜卑语与他们交谈,但从扜泥城回敦煌的路,还需要车安星指点。
临行的一刻,陶惜年看见,那位穿着他大氅的小乞儿,正在街边吃面,脚上穿了新鞋子。他微微笑了,看来这孩子能活过这个冬天。
“道长,你在看什么?”阿柏问。他顺着陶惜年的视线看去,看见了一个脏脏的小乞丐。小孩身上披的那大氅他认得,是陶惜年的。看来他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出去做好事了。
“没什么,该上路了。”
苏还喊了声“驾”,才赶了一会儿,便钻回车里,坐在陶惜年对面,将车夫的任务交给元遥,抱着手炉不撒手。
阿柏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还是花重金雇来的帮手呢,最没用的就数你了。饭不会做,还这么怕冷,只会浪费粮食!”
苏还木然道:“那又怎样?不服气你咬我。”
车轮缓缓碾压昨日的积雪,往远处驶去。陶惜年斜斜靠在窗边,想起青龙山上的梅花,小小地抿了一口高昌王宫里带出来的果酒暖身。酒不能喝多,喝多了会醉的。
一路上只下了两场小雪,天气还不错,虽然冷了些,但他们准备了足够多的木炭,还有御寒的毯子。在十几日后,终于顺利过了边关,到达扜泥城。
扜泥城原先是鄯善国的王都,而如今鄯善对吐谷浑俯首称臣,并入了吐谷浑的版图。
扜泥城的建筑与高昌的风格很是相似,只是人口不如高昌那般多,城市没有高昌繁华,僧人与寺庙也少了些。
路上一共只花了十三日,提前两日便到了目的地。大家伙儿都很开心,一进城便找了家酒肆,大吃了一顿。入城的那日没有下雪,吃饭后时间尚早,他们打听了那药圣的药庐位置,在正街最尾端寻了个小院子租了下来,算有了个家。
阿柏勤快地收拾了房子,元遥给炕下添了火,陶惜年半躺在床上就不想动了。虽说这房子绝比不得高昌王宫,但是他们自己租来的,住得安心,也不用想着公主哪日又来跟他抢人。
“道长,差不多收拾好了,你要烧水沐浴么?我去烧。”
陶惜年“嗯”了一声,道:“快去吧。”说罢,偏着头在炕上睡着了。
元遥走了进来,为他盖了一床薄被。虽说底下有火比较暖和,但身上不盖被子怕着凉。
睡梦中的陶惜年,那双桃花眼闭了起来,安安静静的,嘴角微微翘起,像个孩子般稚气。元遥轻抚他的眉心,又不忍打扰他睡眠,为他掖好被子,便轻轻走了出去。
“道长!水快热了,你把换洗的衣裳先准备好吧!”
阿柏喊了一声,陶惜年弹了起来,揉了揉眼睛,下床收衣裳。元遥正在院子里喂马和骆驼,行李似乎收得差不多了,骆驼身上的大包小包都被卸了下来。他打了个呵欠,道:“好了,水热了没有?”
“热了!你过来提水。”阿柏冲他大喊,“烧完你的,还有他们几个的,你快点。”
一粒细细的雪花落到他鼻尖,他打了个喷嚏,抬头看天,道:“又下雪了。”
车安星在一旁劈柴,他道:“这场雪会下得比较大,七日左右才能停。我们赶得巧,在落雪之前到了扜泥城。”
陶惜年摸摸鼻子,那最近便只能待在家中了。不过也好,只要有火可以烤,有书可以看,有人可以聊,日子总不会无聊的。
☆、第98章 扜泥城(二)
夜; 雪铺满院子。后院的骆驼和马; 都妥善地安置在铺满干草的棚中; 元遥还给它们都盖了毯子。
在大雪夜里; 手捧一卷书; 看点志怪是最好的选择。阿柏今天累了一天,已经去睡觉了,陶惜年在炕上躺着,看了一阵书; 突然很想见元遥。想了想; 从锦袋里拿了张穿墙符; 从墙边穿了过去。
元遥正在脱衣裳; 见他来了; 动作一滞,道:“你来了。”
“阿遥; 我们一起睡吧。”陶惜年笑着往床上一躺; 缩进被子里。自从元遥忘了他之后,他们便是分开睡的。
见元遥迟迟没有过来; 他问:“怎么; 你还是不想与我同睡?不想我回屋了。”
“不是。”
元遥吹了灯,在陶惜年身旁睡下,问:“怎么今日突然过来了?”
陶惜年的手搭在元遥身上; 说:“想你了,过来跟你一起睡,不行么?”
他玩心大起; 趴在元遥身上,搂住他的腰,手从薄薄的亵衣里伸了进去。出于意料的是,元遥竟然没推开他,只是稍稍往旁边躲了躲,便不动了。陶惜年知道他是默许了自己胡作非为,有些兴起,低头吻上元遥的唇,与他辗转厮磨。半晌过后,二人皆是气喘吁吁。
元遥轻轻吻他,陶惜年脑子有点晕,身体却很兴奋,想起自己的目的,握住元遥的手,连哄带骗了一番,终于得偿所愿。他刚艰难地进去一点,只听得黑暗中,元遥突然道:“陶惜年。”
“嗯?”
“你骗人。”元遥觉得自己一定不是平日里是在下面的那个,陶惜年之前是在骗他,不过依旧默许了他的行为。就算失去了与他相关的记忆,他依然能察觉出自己对他的爱意。他爱他,所以能任他为所欲为。
陶惜年嘴角微微上翘,抱紧了他,温柔地将自己没入他的身体。
雪下了一夜,早晨起来世界白茫茫一片。陶惜年醒了,昨夜的纠缠,他们似乎磨合得不错。他想抱着元遥再来一次,却扑了个空,原来他已经起了。
陶惜年穿上衣裳,将窗子开了一条细缝,元遥正从外面回来,手里提了肉和年货。他穿着厚厚的袄子,脖子上围了狐狸皮,将半张脸都挡住了,只露出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陶惜年挨着窗子如同花痴般看了他一小会儿,只听得阿柏在叫他。
“道长,道长你去哪儿了?”
他听见阿柏进了他的房门,在叫他。而他却躺在元遥的床上!
陶惜年穿好外衣,厚着脸皮穿墙而过,阿柏见了他,问:“你哪儿去了?来叫你起床连个人影都不见。”
陶惜年指了指墙,说:“隔壁,阿遥那儿。”他想,他跟阿遥的关系,也不该瞒着他们,知道了便知道了,也不会怎样。
阿柏听了,也没怎么样,只是有点丧气。他道:“好吧,你爱睡哪儿睡哪儿,我管不着。”说罢,垂着头走了。
他早该知道他们两人有一腿,睡都一起睡了,更没他的地儿了!阿柏眼睛涩涩的,突然跑了两步,冲进门,踢了在厅堂里烤火的苏还一脚。
“哇,你这小妖精怎么了,好大的火气!”苏还奇道,拍了拍裤腿。
阿柏闷闷坐下,道:“无事,有点伤心。”
他朝外看去,陶惜年竟然很殷勤地在给元遥帮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这么冷的天,他平日里是打死都不会干活的。哼,见色忘友!阿柏承认,他有点嫉妒。
陶惜年今日心情大好,连平日里绝对不会做的杂事也要凑一脚,他想帮元遥的忙,但好像几乎是在帮倒忙。没劈过的大块柴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