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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遥,你好些了么?”
“惜年……离我远些……”
陶惜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元遥一把推开。手中握着的舍利子发出淡金色的光芒, 隐隐照见元遥赤红的双目。
“阿遥?”
元遥握住右手,尽力控制着自己。陶惜年靠在墙边, 念着清心咒, 然而这次似乎压不住了。他将力灌入舍利子, 准备把结界打开, 让元遥将龙牙的力发出来。只是不知这山洞是否还能承受得住。
疾风般,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喉咙。陶惜年不可置信地看向元遥,不,这已经不是元遥了, 他的意识被龙牙影响, 做出了违背他意愿之事。
陶惜年握紧了舍利,想将力继续灌进去,胸腔里的空气却越来越稀薄, 他没办法呼吸了。
倏地, 元遥又放开了他,一口咬在他肩膀上。血的腥味令元遥暂时清醒了片刻,陶惜年叫了一声,用力推开他, 太疼了!
“阿遥,你冷静点!跟着我念咒,快些!”
陶惜年将舍利子的结界打开,暂时将元遥挡在外面。元遥那双赤红的双目愣愣看着他,仿佛终于认得了他是谁。
“对……对不住……我已经没办法控制我自己了……”
陶惜年捂住肩膀上的伤口,将衣裳往上拉了拉,这么厚的衣裳也能被咬穿,如果咬的是脖子,他恐怕就要交代出去了。
“阿遥,再坚持一会儿,我们想办法出去。”陶惜年四处观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九城,我知道你在看!你出来!你非要折腾死我们不可吗?”他朝着山洞顶端喊道。
另一边,九城对着夜明珠呵呵发笑,他道:“六月,你不过来瞧瞧?”
“九城,方才太过凶险,会伤了潘郎的。”六月站在一旁,眼中的情绪难以道明。有些不忍,却又像在期待着什么。元遥右手的佛珠,正赫然被他抓在手中。
“哟,不是你想看好戏么?是你说想看看他两人之间的羁绊究竟有多深,我才这么做的。你说,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人选择自己去死吗?”
六月冷冷道:“不知道。你就在这儿守着,若是潘郎有事,立刻将他带出来。至于另一人,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随你。”
九城笑了一阵,又去看夜明珠。陶惜年和元遥隔着那层光墙,在对视。元遥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混沌,当他被妖刀控制之时,便向陶惜年攻去,被挡在舍利子的金光罩之外。
陶惜年看着元遥,心中万分难受。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自己看过的符咒,企图找到能控制住元遥的那个,但他知道,很可能是无用的。
他们在僵持,时间飞快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陶惜年觉得自己又累又饿。元遥红着眼睛,盯着着他,也不说话。陶惜年的护身屏障快撑不住了,不知道元遥此刻累不累。
“阿遥,你现在是清醒的么?”陶惜年有气无力道。他口渴了,而且很累。他们这样对着,该有大半日了。时间太漫长,再这样拖下去,他们两人都要累死饿死了。
陶惜年抬了抬手,光慢慢消失。元遥立刻冲了上来,陶惜年拿出一张定身符,藏在身后,打算等元遥过来时贴上,好省点力气。再这样下去,半个时辰后,他就再也没力气打开舍利子的护体金光了。能撑到现在,都是被逼的,平日里绝撑不了这么久。
元遥推倒了他,陶惜年向他张开了双臂,打算抱住他。元遥那双赤红的双目,对上一双黑若深潭的眸子,突然清醒了片刻。他往后退去,退回到角落里。
“阿遥,你醒了?”陶惜年喜道。
“别过来,我会伤了你。”元遥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十分沙哑。
黑暗中传来轻微的碰擦之声,陶惜年警觉道:“阿遥,你在干什么?”
他想到了什么,朝元遥走去。如果他没记错,方才九城好像正是将盒子扔在了那处。
“别过来!”
“你干什么?你可别吃九城给的东西,谁知道那是什么!”
空气中传来盒子落地的声音,陶惜年犹豫了一瞬,立马冲了过去。元遥正将药含在口中,陶惜年脑子一懵,凑了过去,与元遥滚成一团。他还来不及反应,便咬下了一半,吞了下去。
两人坐起身,都有一瞬间的惊诧。元遥怒道:“你做什么,快吐出来!”
陶惜年愣了愣,突然大笑起来,他道:“这玩意儿入口即化,我哪吐得出来?阿遥,你这会儿是好点了?”
元遥道:“恐怕是快力竭了,因此龙牙安静了些许。”
“我们两人都要死在这里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吗?”陶惜年打趣道,“唉,可惜阿柏真的要留在这西北之地了,不知苏还他们还能活着吗?若是活着,可以将阿柏带出去。”
元遥靠在石壁上,道:“有种不甘心的感觉。不过,若是能与你在一起,死也无所谓了。”
虽然陶惜年一点也不想死,但眼下似乎没得选择。他靠近了些,抱住了元遥,道:“就这样抱一会儿吧,什么也别想了。”他觉得眼皮很沉重,也不管元遥是否还要发狂了,反正都要死了,也不在乎早那么一点。
元遥回抱了陶惜年,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想说,陶惜年原本可以回南梁的,却陪着他到了大漠,还要赔上性命,这都是他的错,他对不住他。但真的到了生死关头,这一切仿佛不必再说了。
世界安静了下来,饥饿交加的两人依偎着,再度睡了过去。
陶惜年是被下腹的燥热弄醒的,他诧异地发觉,自己竟起了强烈的反应。这热浪一波接着一波,弄得他几乎要失控。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
他坐了起来,突然意识到,九城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是春*药!
他逡巡四周,企图发现九城的痕迹。他一定在看,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情,他在捉弄他们。
就在此时,元遥醒了,他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又慢慢变得赤红。
“阿遥,你还好吗?能听得见我说话么?”陶惜年喘息着问道,他觉得浑身燥热,就快控制不住。
元遥没有说话,疾风般扑倒了他,盯着猎物般看了他一阵,低头舔了他的颈项。
陶惜年浑身一阵酥麻,打了个颤,与元遥缠成一团,两人都失智般扑向对方。
不觉间,衣衫剥落,他们扯着对方的衣物,都想强占对方。
从夜明珠里看到一切的六月,发现了二人的不对劲,他怒道:“九城!你竟然给他们吃那种药?快去将潘郎带出来!”
九城哈哈大笑:“既然他们都愿意为对方去死,给他们一个快乐的机会,不是挺好么?六月,我看你就挺多余的,这一世,你成全他们算了。”
六月脑中一片混沌,道:“你不去,我去!”
“哎,怎么能破坏别人的好事儿呢。”九城拉住了六月的衣袖,眼中精光闪过,“今儿个,我就要让你在此处,看他们做到最后!”
陶惜年回过神来,上身衣裳还在,裤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掉了,下身凉飕飕的。元遥的衣衫也不整齐,被扯得凌乱不堪。
他想起袖子里的定身符,将符拿了起来,元遥却突然发力,将他面对墙压住了。陶惜年被迫跪在地上,双腿分开,膝盖刚好顶在石壁上,整个人往墙上贴。双手被举到头顶,元遥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打不过他。他手腕一疼,定身符飘落在地上。
元遥挤进他双腿间,陶惜年清醒了几分,发现他以目前的姿势,根本使不上劲。前方是冷硬的墙壁,往前挣扎无无用,往后却又被元遥抱住,根本挣不开。
“阿遥,别这样!放开我!”
身后的元遥没有说话,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戳了几下,便生生将自己顶了进去。指路围脖。
时间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在一个挺身后,饥饿交加的他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他觉得自己要死掉了。这么个死法,也太难看了吧,他自嘲道。
☆、第079章 迷城(五)
一个熟悉的背影一晃而过, 唤起了遥远的记忆。是谁?陶惜年追着那背影跑去, 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 像是寻找某个人许久,终于找到了。然而当他伸出手,那影子却在他面前消散无踪。
陶惜年醒了,浑身都在疼, 下身仿佛被劈开过一样,火辣辣的。原来他没死。他回忆起昏倒之前发生之事, 气不打一处来。本该你侬我侬十分美妙之事, 竟成了这样, 半条命都要没了。
空气中传来噼啪声响, 是火在燃烧。陶惜年转身,元遥坐在火堆旁,看他的眼神十分愧疚。肩膀上被咬出来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嗅到了伤药的味道, 至于下面, 大概也上过药了。原来元遥身上竟还带着伤药。
元遥见他醒了,抱着他坐起来,道:“你怎么样了?”
陶惜年憋了半天, 一肚子的怒火, 红着脸骂道:“元遥,我操*你大爷!你对我也太狠了吧!”
元遥安静了一会儿,道:“我大爷早就死了。”
陶惜年:“……”
他们还在山洞中,但结界似乎已经没了。陶惜年摸到元遥的右手, 问:“龙牙怎么不作乱了?”
元遥道:“很奇怪,自从我醒来后,它还没作乱过。我想,恐怕是……”
“懂了,不说了。”陶惜年连忙道。龙牙这种阴邪之物,力要发出来才能安静片刻。除了挥刀斩杀猎物,恐怕还有欲望的宣泄。元遥在他身上折腾了那么久,宣泄够了,龙牙大概也就安静了。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到九城了吗?”
“没有,结界好像没了,但山洞塌了一半,我不敢轻举妄动,先等你醒了再说。”
肚子传来咕咕之声,陶惜年叹了声,道:“我没力气了,饿都要饿死了。”
元遥抱紧陶惜年,道:“我们不会死的,能活着出去。”他站起来,抽出了龙牙,熟悉的淡蓝色光芒充盈着他们的视线,轻轻一挥,山石滚落,元遥将龙牙收了回去,将碎石移开,露出一个洞口。
陶惜年奇道:“这龙牙还真安静了,稀奇。”他撑起身来,下身传来撕裂的疼痛,不禁微微变了脸色。
元遥已经给他重新穿好了衣裳,他们两人的衣裳早就在打斗中被撕扯得破烂不堪了,只能套上勉强御寒。
元遥走过来,一把将他抱起,从洞中走了出去。外面竟是难得的晴日,风沙也不大,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很温暖。陶惜年瞧见,自己的衣衫下摆竟沾了不少血迹,他眼前一昏,也不知下面究竟伤成什么样了。想及九城,陶惜年咬牙切齿,那妖物定是躲在暗处看了个爽快,若他逮着他,定要让他吃点苦头。
“你可认得我们是从何处来的?”元遥问。
陶惜年向远处望去,虚弱地摇了摇头。身上没有罗盘,辨认不了方向。
元遥转了一阵,道:“我们往南试试。”
陶惜年问:“你抱着我不累么?我可不轻。”
“你现在不便走动,我能抱得住。”
元遥抱着陶惜年走了快半个时辰,竟真的找到了他们原先停留的山洞。山洞中车马骆驼还在,苏还和车安星不见踪影。不过此时的他们,已经无暇顾及另外两人。
元遥将陶惜年放在马车垫子上,拿了水给他喝。陶惜年喝了大半壶才停下来,舔了舔嘴唇,倒在榻上歇息。他们很危险,九城和别的妖物随时可能找上门,但此时此刻,他太累了。
他从锦袋里拿出几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