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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
炼气期修者讪讪:“在下也是……清贫之身,否则也不会来贱卖这些玉简了。前些日子,我手中倒是卖出了几枚,可能……道友要寻的遗物就在此中。”
郑夺锋只觉心头一痛,赫然呕出了一口鲜血!
炼气期修者被吓了一跳,手足无措,赶忙问他是否还好。
天地仿佛都在旋转一样,郑夺锋头晕目眩,心里只剩了一个念头:楚寻真可能被人买走了!
他的机缘,他的未来,都被他人抢夺了去。
但是,最让郑夺锋心中惶恐的却只有楚寻真也被他人带走了的可能。
他的寻真是那般惹人爱惜的,宛如清流一般的清隽男子,若是买走他的人是个姑娘,又或者是个喜欢男人的老爷们儿该如何?可若是对方不慕蓝颜,像以往的自己那般,蒙了心智,作践了他的寻真,又该如何?
感觉到口中的血腥气息,郑夺锋眼前发黑,顿时只觉得世界崩塌在即。
被炼气期修者勉强扶到医馆,在医师慌张的诊治之下,郑夺锋愣是强撑着意志,没有昏迷过去。
他被医师喂了些平息安神的药物,强打精神,又问那炼气期修者:“可否请道友告诉与我,那买走玉简的,究竟是何人?”
炼气期修者见他执着,只能叹了口气,暗道一声“痴人”,缓缓道:“对方姓甚名谁,在下却是不知……不过,你我也算有缘一场,在下便给你说说吧。那人身量与道友你相仿,不过比你健壮得多,模样倒是挺正气的,只是侧脸上有道刀疤,损了点儿气度。”
郑夺锋暗自记下,准备去寻对方,并为了万无一失,过些时日再来市集这边重新看看。
倒是听了炼气期修者的描述,还在为郑夺锋接骨的医师愣了一下:“咦,这人……我倒是知道。”
郑夺锋顿时大喜:“还请先生为我讲解!”
医师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险些把郑夺锋的腿骨又给掰折了。待他连连跟被疼得直冒冷汗的郑夺锋道歉之后,才缓缓开口:“此人名唤任贺,乃是我城中的一名镖局教头,为人正直磊落,若是小兄弟你去与任贺教头说些好话,解释一二,我想任教头定然愿意割爱,将你先祖的遗物转卖与你。”
郑夺锋称谢,又与医师询问了一番任贺的住所,这才敛了心神。他心思稍安,强压起来的疲倦便如潮水一般涌来,忍不住黑沉地昏睡了过去,便是身上的剧痛也抛在了脑后。
这一觉睡得极为漫长,等郑夺锋醒了,才发现自己躺在医师医馆里的侧厢房中。
此时已是第二日的正午,郑夺锋用身上仅剩的钱银付了诊金之后,便一瘸一拐地朝着那教头的住处寻摸了过去。
教头住在城东,远离城镇。郑夺锋走前又听那医师唠叨了一二,知晓对方乃身负修为,据说曾是某门派的筑基期弟子,只是后来不知遭遇了何等变故,修为境界跌落至炼气期,只堪堪与之前那位潦倒的炼气期修者相仿,因此才在城中谋了个教头差事。
远远地,郑夺锋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小的院落。
那方庭院有些破旧,但胜在干净整洁,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只是……
郑夺锋愣愣地望着正站在院落的正门之前,逗弄着一只奶白色的小猫的青年。
对方一头黑发软软地束在脑后,漆黑的眼眸犹有星辰之色,分外纯洁透彻,噙着一抹笑意的清隽脸庞出尘至极,像是一支翠竹,让郑夺锋觉得,那方寻常的院落竟也因为青年的出现而显得蓬荜生辉起来。
郑夺锋缓缓开口,宛如隔世。
“寻真……”
第17章 缘结
听到郑夺锋的喃喃声,楚寻真似是心有所感,抬起了头,与正望着他出神的郑夺锋对视了。
他有些意外,将脚边的奶白色小猫给抱了起来,走向了郑夺锋。
见他朝自己慢慢行来,郑夺锋一时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楚寻真是否认得他,如果这是幻梦,寻真必然记得自己的薄情寡义,不愿搭理自己,可若是过往……这便是他与楚寻真的第二次初见了。
楚寻真走到了郑夺锋的跟前。
他看着有些紧张地望着他的郑夺锋,一张清隽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困惑的神色来:“这位兄台……为何知道不才的名字?可真怪哉,不才不曾与兄台见过啊……”
郑夺锋见他真的不认得自己了,心中一时有些失落,一时又有些激动。他能与楚寻真重新开始……思及此处,郑夺锋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哑着声音道:“我……见了公子,不知怎的,就突然觉得这是你的名字,我想,我与公子定是前世有缘……”
谁知楚寻真却摇了摇头:“前世今生不过笑谈而已,死去元知万事空,便是前世有莫大的关联,今生也并无干系了吧?”
郑夺锋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他站在原地,垂着眼眸,望着楚寻真。郑夺锋比楚寻真高出一线,此时和对方面对面的站着,只能微低下头,才能完全看见楚寻真脸上的神情来。对方的脸上并无太多情绪,只有满满的困惑与不解,让郑夺锋心中忽然有些发冷,再一晃神,只觉得遍体生寒。
是了,楚寻真根本不认识他了……
郑夺锋只觉得心里苦涩。
而这时,被楚寻真抱在怀中的奶猫忽然挣扎了起来。楚寻真被这白猫的动静给吓了一跳,那白猫趁其不备,便后足一蹬,从他怀里蹿了出去。
郑夺锋还未来得及再与楚寻真搭话一二,便见楚寻真手忙脚乱地去追撵那奶猫去了。
顾不上腿伤还未痊愈的痛楚,郑夺锋赶紧追了过去。
那奶猫年纪虽小,身手却灵活得紧,楚寻真追了它半天,那奶猫尾巴一甩,便蹭蹭蹭地蹿到了小院便的一棵梨树之上。小猫趴在树杈之上,还耀武扬威地朝着楚寻真挥了挥爪子,似在逗他。楚寻真被这小猫弄得哭笑不得,但他身子骨柔弱,也没办法爬上树去捉那调皮蛋,只好站在树下跺了跺脚。
郑夺锋眼前一亮,寻了过去,想要攀树捉猫,好讨好楚寻真。
谁知这时,郑夺锋忽觉一道劲风拂面。他顶着强风睁开眼,就见一劲装男子脚下生风,居然三两步地跃上了梨树,大手一展,便提住了那小猫的后颈。随后男子身形一闪,便从树上稳稳地跳到了楚寻真的面前。
男子将手足无措的小猫轻轻放在楚寻真的怀中,才侧身过去,搂着楚寻真,朗声笑道:“宝宝,怎的让这白毛畜生给戏弄了?”
楚寻真面上一红,恼羞成怒地掐了那男子的侧腰上的软肉一下,待男子吃疼地“嘶”了一声后,才委委屈屈地说着:“我怎么知道这小猫野得很啊,之前它一直粘着我……我还以为它是个好猫。”
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畜生便是畜生,循本性而动,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哎,宝宝,你可真的是……天真得可爱。”
说完,甚至还凑到楚寻真的面庞边浅浅地啄吻了他一下。
楚寻真吓了一跳,赶紧推他:“任贺!这里还有旁人!”
见楚寻真露出慌乱的模样,被唤作任贺的男子才敛了笑容,眉头微蹙,看向了郑夺锋。他面上有道刀疤,不苟言笑时看着极有气势,郑夺锋被他这么一瞧,居然不自觉地落了下风,控制不住地微微后退了一步。
等觉察到自己居然因为对方流露出的气势而被震地退后时,郑夺锋才反应过来:这厮竟然暗自催动了灵力,制造出了些许威压来!
若是之前有着元婴期修为的自己,断不可能被对方唬住,随便抬抬眼,就能将这敢对他的寻真动手动脚的登徒浪子摄得半死!只是现在……郑夺锋惨白着脸,他是废灵根之身,气息比之普通凡人都还显得有些不足,被任贺这么瞪了一眼,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你在作甚啊,”楚寻真连忙阻止任贺,“这兄台不过是位路人,快收了灵压。”
任贺却擒住楚寻真的手腕,吻了一下,流里流气地笑了一下:“可我不想啊。”
楚寻真恼了他一眼:“回头再整治你!”
言罢,便踩了任贺一脚。
任贺被他一踩,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只得讪讪地收了威压,这才让郑夺锋喘息了片刻。
郑夺锋咬着牙,硬生生将已经憋至喉头的鲜血给咽了下去,忍着喉间的血腥味,他还欲与楚寻真说些什么,却见楚寻真朝他摇了摇头。
楚寻真见他一身狼狈,又被任贺震慑了一番,更加落魄了些许,心中微微有些不忍,摇摇头,柔声道:“还请兄台速速离开吧。”
郑夺锋忍着内心想要将任贺剁成碎片的暴虐,苦涩地开口:“我,我与公子有缘……”
楚寻真叹了口气,不再理会他,拉着任贺便要离去。
郑夺锋愣在原地,只觉得世界都要崩塌在即。从那任贺的行为和楚寻真的神情来看,这两人极有可能关系暧昧,甚至……甚至……郑夺锋不敢再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破坏一切,将那该死的任贺杀灭,然后将楚寻真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永世离不得他。但旋即,郑夺锋又只能木然地睁着双眼,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一飞冲天的天纵奇才,只是个废灵根的凡人了。
只是奢望,徒增酸涩。
可过了些会儿,他又见楚寻真竟复又踱了回来。郑夺锋心中狂喜,再欲出言一二,就被楚寻真强行塞了个小包在手中。
他看着楚寻真,有些不知所措。
楚寻真却轻声道:“兄台,这是几枚疗伤的丹药,虽然只是凡物……但活血化瘀的功效还是不错的,你且收着吧。”
郑夺锋只愣怔地开口:“寻真,你这是何意?”
楚寻真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不才与兄台不熟,兄台这么叫着……怕是不妥。”
郑夺锋默然。
“兄台既说与不才有缘,那看在这前世的因缘的份上,不才便赠药与兄台,”楚寻真轻声道,“只是此后,这缘,也便结了。”
言罢,欠了欠身,便赶忙走了。
郑夺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着那任贺与楚寻真亲昵,甚至抱着楚寻真的腰,将头侧到了他的面庞,似在亲吻。
缘分已结。
当头一棒。
郑夺锋如遭雷击,只觉得冷至骨髓,便是体内的血液,也悉数冻结了个完完全全。
第18章 噩梦
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晃而过,便是十年光景。
郑夺锋已分不清这个世界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了,他最开始的时候,曾怀着要与楚寻真重新开始的憧憬,希望这里是他重生而来的世界。
可现在,他却绝望地希冀着这里仅仅是他所经历的一场梦境而已。
噩梦。
对于郑夺锋来说,这十年确实是如噩梦一般的存在。
楚寻真自言与他缘分已尽,郑夺锋虽想挽回,却无奈自己只是个废灵根的凡人,即便想要与楚寻真再续孽缘,也无计可施。加之楚寻真身边还有个任贺与他暧昧不清,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郑夺锋怎么察觉不出来?
一想到楚寻真会与一个陌生男人耳鬓厮磨,甚至缠绵交颈,郑夺锋就气得几欲吐血。
他不死心,锲而不舍地去找着楚寻真,可楚寻真并不认识他,只当他是个因缘已断的路人。而任贺更是将郑夺锋视为狂蜂浪蝶,背着楚寻真,私底下找上过郑夺锋,将他痛殴了一顿。
郑夺锋只是个凡人,被任贺给教训得险些一命呜呼。待任贺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