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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相公……”
刚到门边的妖怪动作一顿,接着大叫一声:“啊,又闹鬼了!”
一只妖怪扭头就跑,另一个妖怪迟疑片刻也转身远去。
蒲小丁一脸无奈,这年头,居然还有怕鬼的妖怪。
这样的妖怪也只能欺负院子角落里的杂草了。
蒲小丁仔细听了小会儿,屋内的声音悠远而朦胧,不过,蒲小丁仍然分辨出是澜洛在喊无封。
他听澜洛喊过多次,并不难猜。但是,如果换做其他人,他们打死也不会联系到澜洛身上。
对话的内容是澜洛问无封,要不要吃无澜饼,而无封说自己还不饿。
蒲小丁仰头望着塌了一半的屋顶,漆黑的夜幕,月光晦暗不明。大床里铺着昂贵布料的被褥,可惜,被褥破旧且布满了灰尘。
阿九果然不在这里。
蒲小丁的指尖轻轻抚过满是灰尘的被褥:“阿九,你在哪儿?”
第23章 你的脸怎么回事
蒲小丁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焦急,他在床边茫然的站了小会儿,他眼前的景象又逐渐明亮起来。
见状,蒲小丁满心的欢喜,他身上的伤好像都不再那么痛了。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回忆着阿九躺在床里的位置。紧接着,他惊喜的发现,自己握住了阿九的手。
这会儿,阿九刚刚睁开眼睛,他有点茫然,又有点奇怪的打量着紧紧抓住自己手的蒲小丁。
蒲小丁意识到自己回来了,他心情大好。他正要说话,忽感阿九的手指在他脸颊轻轻地碰了一下:“你的脸怎么回事?”
微热的指尖碰触到脸颊的淤青,蒲小丁当即呲牙咧嘴,后知后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在院墙边被连踩了好几脚,他见到阿九一时间太高兴,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有伤。
蒲小丁笑了笑,不以为意:“我没事。阿九,你呢?你有没有感到哪儿不舒服?”
他是妖怪,还是生命力顽强的小妖怪,尽管他之前被踩得很痛,但他很快就能恢复到以往的状态。
然而,阿九显然不打算略过这个问题,他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受伤了?”
蒲小丁见隐瞒不住,苦恼地叹了口气:“被大妖怪踩的。”
他们可坏了。
“大妖怪?”阿九疑惑的目光落向窗外。
在花村,目前有资格称为大妖怪的,仅有无封和澜洛。凭阿九对澜洛和无封的了解,他们不可能随意踩伤蒲小丁。何况,他们要是当真下脚踩,蒲小丁绝不是鼻青脸肿这么简单,而是眨眼没命。
既然不是他俩,难不成是村里别的妖怪?
大蚺蛇和灰狼跑到蒲小丁的家里踩了蒲小丁几脚?这怎么可能?
阿九不明白,在他睡觉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何种变故。他一觉醒来,许多的事情都不太对劲。
就算大蚺蛇和灰狼有胆子欺负蒲小丁,可如今,蒲小丁的家有无封设置的防御。外来者没得到无封的许可,他们不可能迈入院门半步。
即使他们进了院子,无封会对他们欺负蒲小丁,视而不见?
阿九不相信,无封是这样的性格。
见面之初,阿九明确告诉无封,他住在花村的日子,得到了蒲小丁的诸多照顾,他往后必定会报答蒲小丁。
因此,无论是他,还是作为他朋友的无封,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蒲小丁挨打。
阿九琢磨小会儿,他认为自己非常有必要问问无封。无封昨夜究竟和澜洛瞎折腾些什么,以至于蒲小丁家中进了外人却浑然不觉。
哪怕无封选择了和澜洛双修,也不该过得如此不节制,简直没有警惕心。万一强敌来袭,可真要死在床上了。
阿九瞅瞅肿着脸的蒲小丁,他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大叶子。
蒲小丁昨夜又在他的身上盖了一片大大的叶子,生怕他受凉似的,导致他在夏夜热得睡不安稳。
眼下早已不是寒冬,蒲小丁偏偏保留了对他关怀过度的习惯。
蒲小丁见阿九的脸色透出不悦,他连忙摆了摆手:“阿九,我不要紧。你别怕,踩我的坏妖怪,他们不在这儿,他们在一个陌生的大庭院里。”
阿九挑眉,他的心里隐隐涌起些许数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陌生的大庭院,会是怎样的庭院。听蒲小丁的意思,那儿应当不属于花村。既然不是花村,蒲小丁莫不是偷偷的出村了?
蒲小丁回顾自己醒来以后,莫名其妙的遭遇,他刚要说给阿九听,就听得阿九问他:“家里的药酒在哪儿?”
虽说蒲小丁这副模样,怎么看都不是靠脸吃饭的妖怪。可见到蒲小丁那张受了伤的脸,阿九仍是于心不忍。和平的花村,难得见到有人这么惨兮兮的。
估计,要不了半个时辰,全村就将传遍,阿九昨夜虐待了蒲小丁的消息。
药酒?
蒲小丁稍作回忆,进而开始翻箱倒柜。很快,他拿着褐色的瓶子返回阿九跟前:“阿九,你哪儿受伤了,我帮你揉揉?”
阿九默默地接过药酒瓶子,他抬手拍了拍床沿:“坐下。”
蒲小丁老老实实的坐在床沿,接着,他又听阿九说了一句“闭眼”,他顿时乖乖的闭上了双眼。
下一刻,蒲小丁骤感脸颊上有微凉的液体,以及熟悉的指尖温度,手指不轻不重的揉着他脸颊的淤青。
蒲小丁愣了片瞬,他意识到自己此刻拥有怎样的待遇时,他顿时心里美滋滋的:“阿九,我身上也疼。”
尤其是后背的伤,阿九可不可以也帮他揉揉。后背的位置,他自己涂抹药酒不方便。
没多久,蒲小丁的脸被揉得暖乎乎的,呼吸间全是浓郁的药酒味道。蒲小丁恍惚间听到阿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怎样的庭院?”
那里居住有怎样的妖怪,对方为什么伤害蒲小丁?
蒲小丁下意识要睁开眼睛,他刚撑起一道细缝,顿感药酒熏眼睛,他又赶紧把眼睛闭得严严的。
他随意的晃了晃手,努力的回忆着:“有钱人家的大庭院。那里的妖怪,我全都不认识,我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理睬我。我叫不醒你,就去院子里找另一个阿九帮忙。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他是厉害的大妖怪,本事极高。他家里来了一位老爷爷,老爷爷给了那个阿九一颗虚弱的蒲公英种子,请他照顾。”
蒲小丁闭着眼,将自己在庭院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阿九,无一遗漏。
阿九的动作略微一缓,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他的语气不见明显的变化:“然后呢?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他踩伤了你?”
“不是他。”蒲小丁慌忙摆摆头,“是别的妖怪,他们在院子里巡逻,说了些奇怪的话。”
蒲小丁已是抹得满脸的药酒,而后,他乖乖的趴在大床里,撩起衣裳,等待阿九替他揉后背的淤青。
他仔细的回顾夜晚庭院的情况,也原原本本的说给阿九听。
阿九脸色一沉,他眉头微皱:“原来如此。只是,明明没到那个时候,她用了何种手段办到的?”
他的考验迟早会来,但并不是现在。毫无征兆的提前,且第一个考验是人族,对方究竟是怎么达成的这一切?
正常情况下,阿九理应先作为王城的王者前往六界之巅,待他通过了考验,之后才轮到全新的挑战,强行突破妖界的桎梏。
但此刻,先后顺序完全不对。难怪这些人说他必死无疑,他没有任何防范的困在人族两百年,的确是极其棘手的难题。
蒲小丁发觉后背的动作停下了,他偏过头回望阿九:“阿九,你怎么了?”
阿九神情如常:“没什么,忽然感到有点饿了。”
听得这话,蒲小丁果断地爬起来往外冲:“阿九,你等等,早饭很快就好了。”
蒲小丁迅速裹起自己的淡绿外衣,快步跑出门。
他刚迈出屋门,意外见到了屋外的无封。他冲无封笑了笑:“你怎么起来得这么早?澜洛呢?”
无封平静地应道:“澜洛还在休息。我有些事和阿九商量,就先过来了。”
蒲小丁对此没有丝毫怀疑:“阿九已经醒了,他在屋里。你们谈事情吧,我去做早饭。”
无封抬步进入房间,正好看见阿九合上了药酒的盖子:“你们昨天消失了。”
从无封设置的防御之中,毫无征兆的消失不见。
无封觉察到阿九房间内的气息在减弱时,他毫不犹豫地封锁了方圆内的所有。可惜,没有任何作用,空荡荡的房间内,再也不见阿九和蒲小丁的影子,他没能阻拦他们的离开。
阿九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蒲小丁的话已让他知道,他们那会儿根本不在花村。
蒲小丁的经历,勾起了阿九的些许回忆,那些阿九不曾在意的过往小事。
后来,阿九没在院子里见过蒲公英,那颗种子最终还是选择了随风飘远,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吧。
第24章 白发老者
蒲小丁在厨房好一会儿,才彻底的回过神来。他煮早饭之余,也不忘时不时地凑到水缸旁边,观察水面映出的自己,尤其是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他脸上的伤比较严重,模样顿时变得丑丑的。
幸好,阿九没有嫌弃他难看。
当然,蒲小丁向来有自知之明,他不属于相貌出众的妖怪。长得帅气是阿九,长得美艳的是澜洛,而无封的类型则是英俊又有本事。
蒲小丁对着自己的脸左右看了看,安慰自己别沮丧。
蒲公英长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长相,他若要再好看,恐怕也不现实。他的外貌与不起眼的杂草身份十分符合,天生注定就这样,蒲小丁倒不会觉得不公平。
蒲小丁对自己的样子不在意,可他对白发老者的相貌十分在意。他相信自己一定见过那位白发老者,他不可能记错。
他一边往灶里添加柴火,一边反复地念叨着:“明明见过的,到底在什么地方?”
蒲小丁隐约感到,自己得记起白发老者的来历,这事非常重要。
此外,白发老者拜托了九霄照顾虚弱的蒲公英种子。
蒲小丁十分关心种子的下落,可惜后来,庭院的房屋坍塌了,无人照料的院里也长满了野草。杂草堆里,蒲小丁没能找到那颗种子,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作为同族,蒲小丁很希望对方顺利的扎根泥土,在春天到来的时候,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对方有没有开花?对方是否像他一样有了修为,顺利的修炼成为了一只小妖怪?
蒲小丁筹备早饭之际,澜洛醒了,他是闻到食物的香味而苏醒的。
澜洛打着哈欠奔进厨房,他见到蒲小丁的那一瞬,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围了蒲小丁转了好几圈。
澜洛指了指蒲小丁的脸,掩不住的惊讶:“你的脸怎么了?难道昨夜,阿九打你了?”
隔壁房间的阿九:“……”
澜洛说那么大声,是生怕他听不见?他是人族,但他不是耳聋的人族。
阿九无法理解,为什么蒲小丁受伤,别人总会猜测是他动的手。这般奇怪的推论为什么会落在他的身上。
他和蒲小丁住同一间房间不假,可是,他绝对是没有殴打小妖怪的嗜好。
阿九见到小妖怪的时间屈指可数,毕竟,小妖怪通常不会在王城出没,他们在王城的存活格外艰难。
除非进城的小妖怪身边有强大的家人守护,时刻保护小妖怪的安全,要不然,小妖怪的处境注定凶险万分。小妖怪会被无情的抹杀,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