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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倒嘶了口冷气。
“你们是？”那名老师推了下眼镜，露出一个标准的假式笑容，
“是我的崽吗？”
第54章 上课
周围在一瞬间陷入死寂。
苏落眨了眨眼；看了眼那老师；又看了眼站在身后同样一脸懵的付清李小曼二人。
“它说什么？”苏落满心问号，甚至开始怀疑这到底是恐怖游戏还是养儿系列专栏节目。
老师极为耐心的又问了遍，“是我的崽吗？”
苏落这次听清了；“不是。”
“哦，不是我的崽。”眼前这人明明没有眼睛；可却仿佛能看见周围；他站起身，离开办公桌走近了苏落他们；“走吧；我带你们去教室。”
老师打开了门，示意苏落他们先行一步。
明显感觉到自己被那人死死盯着；苏落只能硬着头皮；率先离开了办公室。
“我只需要一名学生。”老师对付清他们说：“那些老师还在忙；等他们不忙了；就会带你们去别的教室。”
说完就也跟着离开了办公室，顺便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苏落走在前面，寂静走廊里只能听到他一个人的脚步声；他试探着出声；“我们接下来要上什么课？”他斟酌问：“你是只有我一个学生吗？”
避而不答要上什么课；老师只回答：“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崽。”
“那个崽崽皮香肉嫩；以后必成大才。”身后传来的声音不带情感；“至于你；看起来比他还要香嫩，应该也是块好材料，只需要好好打磨，他日上桌。。。”
苏落：“？？？”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简易破烂的教学楼里其实并没有多少间教室，苏落只是顺着走廊走了两三步，就被身后那东西及时叫停，“就是这里了。”老师严厉道：“进去。”
苏落哦了一声，推门走进教室。
似乎比外面的温度还要更低一些，推开教室门时，苏落明显感觉到扑面而来一股阴冷气流。略显破旧的教室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块黑板，还有几张勉强算得上是课桌的桌子。
三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中一个椅子上还坐着个人。
因为天太黑，教室里有没有什么光，苏落并不能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只能大概看出其修长身形，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脑袋微微垂着，两条长腿因为椅子太低而显得格外无处安放。
苏落：“这就是另外一个学生？”
老师：“不，是我另外一个崽崽！”
被他称作崽崽的少年脑袋顿下，被捆绑在椅子靠背后的手指略微一动。
苏落：“你的崽醒了。”
“是我的崽，也是你的兄弟。”老师一本正经的教育道。
一边教育一边走到少年身后，将椅子后捆住少年双手的绳子解了下来。
苏落格外好奇这位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大兄弟会是什么反应，因而全程走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醒过来的那人。那人一开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揉了揉眼。
等到看清楚替他解绑的是谁以后，大兄弟一声惊呼，差点连让人带椅子翻过去。
苏落：“。。。。。。”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还没等他进一步确认，少年却已经发现了他。
清亮嗓音里的极深恐惧中还掺杂着一丝不可置信，“哥哥？”他抽泣一阵，像是下一秒就要因为亲人相遇而嚎啕大哭。
苏落：“老师，你的崽要哭了。”
傅承流：“。。。。。。”
一眼看穿了大佬的套路，苏落内心毫无风波。教室里这么黑，他盯了半晌都没把傅承流认出来，大佬怎么可能只简单一眼就把自己认出来？
十有八九是早就知道剧情了。
“为什么要哭呢，能坐在教室里学习，是多少崽崽们的愿望？”老师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把锋利小刀，他拿在手里，颇为疑惑的望着一脸无奈的少年，“我们是不是可以上课了”
锋利刀锋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傅承流：“上课吧。”
闹剧结束后，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手持小刀的所谓老师走到最前面，那张惨白的脸在黑暗之中显得尤为突兀。它摘下眼镜，将整张脸彻底的展露出来。鼻子耳朵和嘴都再正常不过，唯独在鼻梁两侧，少了两只眼睛。
他说：“今天是第一节课，我们来聊一下人生。”
上学时苏落就不喜欢上课，老师在上面讲课时，他便总喜欢在下面跑神，眼睛几乎不受控制的溜到了教室右边的两扇窗户上。黑漆漆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别说月亮，连一颗闪着微弱亮光的像样星星都没有。苏落望过去时，只能看见教室外不远处的操场，
寂静之中，仿佛还有极微弱的孩童哭声，
“那位同学！你上课跑神，你来回答我的问题！”苏落闻声转头，准备望向黑板，结果一转眼对上的却是那张没有眼睛的脸，脸上笑容明显，眉毛略微弯起。
苏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种被注视的感觉异常诡异，便连他都觉得有些有些毛骨悚然。
“这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撒谎。”那东西掰着自己的手指，下巴向着窗外扬了一扬，“不然你就会和那些不听话的崽崽们下场相同。”
苏落：“什么下场？”
“村子里面闹饥荒，大家都很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老师长叹一声，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崽崽们是我们整个村子里的希望啊。”
“。。。行吧。”苏落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催促道：“你要问什么？”
老师：“你要不要生几个崽崽？”
苏落：“？？？”
生崽？先不说他想不想，他的性别也注定了他不能生崽啊。
不清楚这只鬼为什么会对孩子如此坚持，苏落瞥了眼正在期待他回答的老师，又瞥了眼不远处正在憋笑的大佬。
少年眼里含笑，却丁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黝黑的眼瞳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倒也像是颇为期待他的回答。
在求生欲和说实话之间，苏落最终选择了求生欲，
“也许。。。想吧。”他黑着脸，“但是不急。”
“怎么不急，这件事当然要急！”原本正在上课的老师瞬间变成催婚老长辈，就算没了眼睛，也不妨碍他传达那种异常急切的心情。
苏落实在是顶不住了，他指了指还在幸灾乐祸的傅承流，向老师打了个小报告，“老师，他也上课跑神了。”
老师回头去看，正巧看见少年没来得及收起的蔫坏笑容。
“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老师嘴角笑容逐渐收敛。
少年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抖了抖，整个人都向后缩了两步，额头前原本几根嚣张的毛也瞬间萎了下来。
苏落笑着看他这幅模样，居然觉得大佬还挺可爱。
虽然这可爱是装出来的，可怜也是装出来的。
老师严厉敲了敲桌子，“做人贵在坦诚，你要勇于把自己不展露于人的一面展露出来。”他问：“你有什么事瞒着这位同学？”
傅承流委屈眨了眨眼，“我没有。”
“说谎的下场就会和外面那些崽们一样，你想清楚了吗？”老师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望向操场上的目光居然略带愉悦。
原本的窗户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且被厚厚一层灰尘覆盖，苏落并不能看清楚窗外场景。此时窗户被推开，视野也在一瞬间变得清晰许多，
于此同时，迎面扑来的还有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味。浓郁到几乎令人反胃，苏落皱眉捂住口鼻，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向窗外瞥了一眼。
只见原本空荡的操场上此时却是堆满尸体。尸体叠在一起，活生生堆成一个个小山头。苏落大致扫了一眼，发现里面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和孩子们的尸体，其中还有不少，一眼便知是曾经来过的玩家。
初看时是尸体，细看时却发现那其实不过是肉堆。苏落实在是看不下去，连忙伸手将窗户关上。
再看向那面带愉悦神情，没有双眼的人时，苏落心底厌恶至极。
傅承流的情绪倒是没什么太大波动，或者说苏落也看不出他对此到底是何反应，少年只是照旧维持自己的柔弱人设，然后怂怂的点了点头，“我说。”
他噘着嘴，低下头，认错态度诚恳，
“你家冰箱里的半袋红烧牛肉面，是我偷吃的。”
苏落：“？？？”
“还有棉花糖巧克力糖旺旺牛仔糖，也是我吃的。”一交代就停不下来，傅承流闷着声说：“还有，你起床找不到衣服穿的时候，是我偷偷把你衣服藏了起来。但是我只藏了你的睡衣和睡裤！”
苏落：“。。。你还想藏什么？”
“没了。”少年难得这么老实本分，“真的没了。”
“不，你还有事情瞒着这位同学。”教室门已经被外面阴冷的风吹开，老师走回教室前面，戴上了那副眼睛，将他诡异可怖的一张脸衬的更加渗人。
这只鬼完全不顾大佬近乎愤怒的目光，并转身从黑板上拔下了那把刀。
实际上并没有人在意它在做什么，苏落好奇望向傅承流，“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他纯粹只是好奇。
傅承流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有。”
苏落：“什么？”
第55章 坦白
少年整个人宛如泄了气的气球；欲言又止半晌又闭上了嘴；最后长叹一声，勉强从嘴里吐出一句：“我不是游戏里的npc。”
苏落：“……”有点失望？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一直以为即将看到的会是大象，结果马戏团给了你一只蚂蚁。
这下不等那老师继续催促；苏落就十分自觉的靠了过去；双手抱臂目光微冷；“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青年挑了挑眉；“我可一直拿你当兄弟；之间可是有过了命的交情。”
即使目光冷寒，但青年的温和眉眼还是让人生不出太大惧意；更何况他威胁的是一个比他还要高半头的少年人。
傅承流起初还很是为难；任凭他逼迫威胁，就是不肯多说半个字，一直到被他逼进角落；听见他说了这么一番话。
也不知道是被哪句话刺痛了；少年突然不再后退。他慢慢抬起头，眉梢轻扬；“哥哥原来一直拿我当兄弟？”黝黑眼瞳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微凉；恍若一柄小刀。
苏落冷不丁对上了他的目光；一瞬间的心跳居然漏了一拍；心里居然有些发虚。
形势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他作为被动那方。苏落不光心里发虚；脚下步子也虚得很；他被少年轻轻松松拽住胳膊，怼上了墙壁。
还不忘愣愣回一句，“是啊。”
我确实拿你当好兄弟啊，你自己不也一口一个哥哥叫的欢吗？
却不知是哪句话哪个动作惹毛了大佬。苏落觉出少年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略微一紧，似乎在克制什么。刚想要开口再问时，
没长眼睛的那只鬼开始不耐烦了。
“那位同学！这还是在上课，你在干什么？我不是说了让你把隐瞒这位同学的事情说清楚吗？有这么困难吗？”声音变得异常尖锐，从教室前面疾风一般传到了他们那个角落。
苏落眼角余光去瞥，发现那老师已经拔出了刀子，他在其中一个课桌柜子里摸索了半天，最后摸索出两团血腥黏糊的东西。
长得像是两颗眼珠子。
苏落被恶心的低下头，半天没缓过劲。只觉出拿到眼珠子的那鬼仿佛变得厉害许多，挟着阴风从远处尖声嚎叫而来。
看样子是想拿傅承流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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