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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黎昕没说话,林怀君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好说话。如此一来,说话的只有方寒一个人:“我知道你们要去寻找什么,二位不如跟我到不远处的凉亭中小坐片刻,我能回答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他说到这里,谢黎昕终于动容:“你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方寒微微一笑,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此事说来话长,二位还是随我去亭中,我们再说不迟。”
闻言,谢黎昕点了头。牵着林怀君跟着方寒一起去了。
被他牵着,林怀君能清楚的感觉到谢黎昕的手,在微微颤抖。仿佛是很想知道当年的一切,却偏偏又怕这个答案让他无法接受。
感受到他的这种情绪,林怀君缓缓握紧了他的手,想给他一丝勇气。纵使,他自己的手指也在轻轻的颤抖着。
走到方寒说的那处凉亭,凉亭外风景秀美,处处都显现着深秋的妖致美景。
凉亭中早有怡源宗的弟子准备好茶点候在一旁,方寒朝他们微微挥了手,他们便走远了。
见此,谢黎昕勾起一边的唇角:“方宗主真是有备而来。”
方寒展颜一笑,再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
随后,三人入座亭中。
方寒道:“昔年救下怀君,收留他的人,就是我。”
谢黎昕手指微弯:“当年的事,与他有没有关系?”
方寒道:“丝毫没有。怀君无辜,因为不配合林震恬把你骗出来引你姐姐,他被林家压入牢房,直到你姐姐死了,你下落不明他才被放出来。”
谢黎昕睁大眼茫然了一阵:“可当年是他叫我出来的。”
方寒笑了:“试问,到极地宫找你的可是怀君本人?把你约到林家附近,你在那么多人中,可曾看见他的影子!没有对不对?从始至终,你根本就没有看见他,对不对?”
谢黎昕似乎是在回忆从前的过往,低着头喃喃道:“可是林家众人告诉我,我是邪魔歪道,他不想见我……”
方寒不等他说完:“谢黎昕你与林怀君当年是在同一个屋子上课,你自己想想。从你第一次进到那里,他虽因为你们两家的恩怨和你邪魔的身份讨厌你,但他可曾有一次对你恶语相向,可曾像别人那样为难你?莫非你忘了,你被众人孤立欺负时,是谁帮你出的头,又是谁把你手中的扫把扔在地上,拉着你找师叔们理论?”
“他的确讨厌你,可从未因为讨厌你,而做过伤害你的事。再到后来,江殊殷和沈子珺也到碧玉山庄求学,因为江殊殷的原因,你们两人有了更深的交流。难道你就没察觉,在他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人后,他放弃了谢林两家的仇恨,真心的接纳你了吗?”
方寒苦笑:“谢教主你这样喜欢怀君,莫非你真的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而喜欢上他的吗?难道你喜欢他,不是因为他与别人都不同吗?在他诚心接纳你后,你就真的没感觉出他很维护你,很在意你的感受吗?试问,假如真的像林家人所说,他讨厌你,不想见你。那他又是为什么在你放走我们时,违背整个林家的命令,冒着你姐姐会杀他的可能,一个人到苗疆来找你,就为了告诉你,不要放走人质。”
“谢教主你何等聪明,百岁位列西极七大恶人之一,架空阿诗雅的权利统领苗疆四脉,怎么偏偏在‘情’之一字上犯了傻,伤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谢黎昕低着头,双肩颤抖。
方寒心有不忍,可还是继续说下去:“在你与他的这件事中,你唯一做对的,就是林家众人害死你姐姐,你疯狂之下杀去他们时,还记得留下他。可大错的地方,是在他也孑然一身时,你却叫他滚。”
他道:“谢黎昕啊谢黎昕,你可知你的这一个字,就是压在他心头,导致他跳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偷偷的喜欢他,可正是这种喜欢,蒙蔽了你的双眼。人们都说,一个人在心上人面前就是个胆小鬼,原来我不信。可现在,我信了。从碧玉山庄到现在,你喜欢的卑微,太重视他是如何看你的。正是你喜欢的太卑微,让林家人钻了空子。才导致他们对你说怀君不想见你,你连质问他一声都不敢,就怕他真的说出讨厌你的话!才导致他后来接纳了你,你都将自己放的太卑微,不敢相信他是真的认可了你!才导致,连他后来喜欢上你,你都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方寒眉眼垂了垂,语气也有些伤感。
谢黎昕与他的伤感不同,而是很不可置信的抬头道:“你说什么?他当年…他当年……”
方寒接道:“喜欢你。怀君当年,喜欢你。”
枫叶,落了。
谢黎昕不是是气极了,还是悲伤极了,满身都颤抖起来。
他一手杵着凉亭中的石桌,一声接一声的喘着重重的粗气。见此方寒连忙起身,一把拉开完全听呆的林怀君奔到凉亭外。
林怀君被他护在身后,极力想要冲到谢黎昕身旁陪着他:“方宗主,您这是做什么?”
方寒牢牢将他揽在身后,又招出怡源宗的众多弟子,这才对林怀君解释道:“谢教主现在刺激太大,神智受何欢铃影响,已经认不出人了!”末了,一边护着他,一边用身子将他往后推:“走!快走!”
“快”字刚刚说出,凉亭中杵着石桌的谢黎昕突然扬声笑起,笑声猖狂邪魅,与往日的他丝毫不同。
闻声,方寒动作更快了,对怡源宗的弟子道:“撤!”
宗主说撤,怡源宗的弟子一个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忙拉上林怀君御剑就跑!
被他们强行带在仙剑上,林怀君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凉亭,心中一阵担忧:“方宗主!让我下去!我不能就这样丢下他!”
下面诡异的铃声大起,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幽长,一声比一声哀怨。宛若谁呜呜的哭声,又像是谁嘻嘻的痴笑声。
方寒望一眼下面破土钻出的邪祟,态度更加坚定:“怀君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可知何欢铃是一个邪铃,能控制人的心智!他现在心智不稳,你下去等于送死!”
林怀君也看到下面越聚越多的邪祟,心中发束:“他这样,那些东西会伤害他吗?”
方寒沉默一息,老实道:“我不清楚。”
话刚落音,站在他身后的林怀君突然沉沉道:“方宗主,谢谢你。”
方寒立即收回看着下面的视线,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林怀君道:“下面那么多邪祟,如果都会攻击他,以他现在的状态必定会出危险。而且我猜,他现在一定需要我!”
此语刚落,方寒都还没来得及说任何一句话,林怀君便猛地挣开他的束缚,从已在极高处的空中蓦然倒下!
方寒心底一凉,急忙反手抓他,却只抓住他的白色衣角。
衣裳自然支撑不住他的重量,在空中发出“嘶——”的一声,就此撕破……
望着下面急速坠下的身影,方寒瞳孔骤然缩小,厉声大叫:“怀君!”
☆、人不散(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在林怀君从空中急速跌落时; 下方凉亭“嘣”得一声爆裂开!那一刻尘雾滚滚,红枫硕硕。
一道红影卷着大片的红枫从滚滚尘雾间猛地飞出,下一刻便立即出现在林怀君坠落的半空中,伸出双手将他稳稳接住。
身子刚刚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林怀君还没看清来人,就想也不想的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谢黎昕抱着他; 什么也没说带着他远离了此地。
上方的众人惊呆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远得只剩一个小点; 才有人反应过来问方寒道:“宗主!谢教主神智还未恢复,我们要不要立即追去?!”
方寒注视着远方; 沉默了许久。等彻底看不见他们的踪迹,他才有些茫然的道:“何欢铃是何等的邪物,就连千年前制作它的白梅老鬼也被它所控; 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可谢黎昕竟能在毫无意识时,还知道要保护好他……谢黎昕这个人啊; 真是……”
真是什么,方寒没继续说下去。
怡源宗的弟子互看一眼,小心的再问一次:“宗主,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方寒终于回过头:“不必追了。看到刚才一幕; 就知谢教主不会伤害他,反而会在自己意识不清时会更加仔细的保护他。”
说着,他苦笑了一下:“要是我们追去; 他现在神智不清。说不定会把我们当成威胁,那可就不好了。”
抛下方寒不说,此时的林怀君果真是被谢黎昕紧紧护在怀中; 生怕他被什么伤害了。
抱着他走走停停行驶了数天,谢黎昕才终于在苗疆边境停了下来。
他停下的这处,夜景清秀,其中还有一清澈见底的小池塘。
林怀君被他轻轻放下,双手仍抱着他的脖子:“谢谢你。”
谢黎昕神智还未清醒,却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腰,将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安静的环抱了一阵,谢黎昕突然将他一把推开,脚步踉跄的往后撤了几步痛苦的呢喃道:“姐姐,姐姐……”
林怀君连忙迎了上去:“谢黎昕!”
谢黎昕双手抱着脑袋,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悬在他腰间的何欢铃闪着刺目的白光,“叮叮”的响着。
人说,何欢一响,百鬼夜行。
现下何欢声声震响,四周空气骤然变凉。两人站着的地方有许多惨白的手破土而出,黑寂的林中也出现许多白色的影子。
林怀君曾降服许多邪祟,可这么多鬼祟一同出现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微微捏了把汗。
从身后抽出殇微剑,他将神智还未清醒的谢黎昕小心护在身后。提防着那些渐渐靠近的邪祟鬼怪。
这些邪祟渐渐靠近,有几只已经伸出手想要抓林怀君的衣裳。林怀君出剑迅速,一剑斩下它们的手。哪知这一剑下去,被他护在身后的谢黎昕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猛地催动起腰间的何欢铃,从原地跃起袭向围攻林怀君的那群鬼祟!
他攻击力很强,又催动着何欢铃,转眼间几十只鬼祟顷刻化为乌有!
杀去它们,谢黎昕神智愈发不清。开始胡乱攻击四周的草木,将此地原本秀美的景物毁得一塌糊涂。
他很痛苦,一直颦着眉。
林怀君在地面上一直追着他,喊着他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不曾想,追到清澈的小池塘边,他仿佛累极了般猛地从空中一头栽下!
林怀君吓了一跳,连忙飞扑过去接住他!
人是接住了,只是林怀君因为飞扑过去,手臂被池塘旁边的灌木丛深深划出一道伤疤,敖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地上。
林怀君没心思去看自己的伤,慌慌忙忙将他浑身检查了一遍,见没伤到哪里才松了一口气抱着他轻轻道:“我带你回极地宫。”
谢黎昕闭着眼睛,右手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他,喃喃道:“不回去……”
见他眼角微微泛红,林怀君心中早已软了一大半。想起总是他在护着自己,而自己却从未为他做过什么。林怀君不由抱起他,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照顾好他!
谢黎昕被他抱起,右手还抓着他的衣裳,嘴中喃喃道:“不回去。”
林怀君道:“好,我们不回去。”
说罢,带着他去寻找一个暂时能歇息下的地方。
一路上林怀君心很乱,想起方寒说的种种,再想起谢黎昕对自己的种种,内心混乱无比。
混乱中,趁着现在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