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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男子面色稍变,薄唇紧抿,朝他伸手,“下来,我接着你。”
白衣美人再度哈哈的笑起来,“我有灵力傍身,况且这树也不高,哪里需要你来接?”
他嘴上虽这般说着,动作却很配合,不施展一点灵力,果决的从树上一跃而下。
风掀起他白色的衣衫,带出一片朦胧的美感,衬着背后满树的紫色繁花,仿佛从天而降的美梦。
白衣美人被黑袍男子稳稳接住,抱了满怀。
他的手臂顺势轻柔的搂住对方的脖子,呼吸间的热气吹拂在男人耳边,凤眼韵着说不出的艳丽,额间的金莲愈发流光溢彩,“接的不错嘛!莫不是经常练习?”
黑袍男人的目光从未从他身上移开分毫,蓦地淡淡一笑,“我只抱你。”
白衣美人没料到,一向不利于言辞的男人,竟会微笑着说出这般甜言蜜语来,登时闹了个大红脸,害羞的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他,“你怎的也学尊罗,开始唇舌染蜜了?”
黑袍男人毫不羞怯,“实话实说罢了。你若不喜欢,我便不说了。”
“唔……我又没说……不喜欢……”
三十四重天天风乍起,纷繁树应景似的摇晃,抖落漫天花雨。紫色的纷繁花簌簌落了两人满身,其中一朵有意无意的落在了白衣美人的发间,仿佛是纷繁树为他簪上了一株发饰,黑发,白衣,紫花,艳绝无双。
白衣美人没注意到这些,只顾红着脸小声嘀咕着,他埋着头,只能看见他额间的金莲熠熠生辉,却瞧不见那眸中的光彩。
黑袍男人与他紧紧相偎,自然将他的话听得清楚,脸上淡淡的笑意渐浓,声音恍若太古遗音,“那便好。”
第15章 第十五章 情迷的古神
封绝突然站起身,慌慌张张,踉踉跄跄,几乎是逃离般奔出后花园。默温被他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没敢去拉他,只看着他离开。
那人的脸色骤然煞白如纸,神情极其复杂。默温不知道眨眼间的功夫怎会让他如此,心里忐忑,也没心情继续留下吃花,又不好直接去问封绝,直接跑去寻尊罗和清越了。
待他将今日的事描述给二人听,二人皆是脸色难看,偏偏默温怎么问,两个人都不多说一个字,让他被好奇心折磨得够呛。
他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使尽了手段,才逼出尊罗一句,“你对封绝可有感觉?就是,情动的感觉。”
“哈?鬼才会对他情动咧!等会儿!这件事和他性情大变,有关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有一点……”
“……你在耍我吗?”
默温回去后就在卧房里闭关,苦思冥想了数日,也没想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最后的结论就是,尊罗的确是在耍他。
默温这边抓耳挠腮,就差把头发给挠秃了,那边封绝也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
确切地说,他是被脑子里逐渐复苏的那些场景,搅乱了原本的记忆,已经分不清到底谁真谁假。
那些与额间一朵金莲的美人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受到心中的情丝在萌动,情根在发芽。触手可及的那人的如玉容颜,娇嫩肌肤,纤细腰肢,以及仍旧灼烧着心口的温度,仿佛就在昨天。
封绝不知自己是睡是醒,意识早已飞离九天。他只凭借着本能,几日后带着两大坛寻欢酒,梦游般来到了默温的仙府。
他看上去很正常,起码在默温看来还是平常的死人脸,言语也很是清晰,“送给你,这是赔礼。”
默温自从上次尝到寻欢酒的滋味以后,便一直念念不忘,没想到这人今天竟然主动送来了。登时大喜过望,“真的?送我了?不反悔?”
“不悔。”封绝双眸幽暗异常,“不如共饮,不醉不归。”
默温本想拒绝,后来转念一想,既然人家这么客气的把酒送来了,请人家喝两杯也是礼数,便没有拒绝,取过两只白玉酒盅。
两人分喝了两大坛寻欢酒,默温喝的多些,喝到一半时他就有些迷糊了,等到喝完,早已酩酊大醉。倒是封绝,似乎酒量惊人,大半坛下肚,眸光清明,瞧不出一点醉意。
默温双颊通红,在醉意的晕染下媚眼如丝,似有似无的靠在一旁的封绝肩上,手里仍握着酒盅不放。
封绝小口的细抿酒盅里最后的一点酒,垂眸瞧着白玉酒盅上刻的小花,“你这酒盅上的花,是什么花?瞧着有些怪。”
默温登时不满地拿头撞了他一下,“哪里怪了?!明明就很好看!那是纷繁花,我自己刻的,有问题吗?!”
封绝闻言,脸上闪过短暂的诧异,他着实没料到,这人竟然会亲自在酒盅上刻花,难怪这花……颇具个性,不过他嘴上却恭维道,“三界之中,独一无二,不错。”
默温撇撇嘴,“你变的倒是快,什么时候同尊罗学的这舌灿莲花之术?”
封绝摩挲着那凹凸不平的花纹,不置一词,在夜明珠的辉光里不动神色的扬了扬嘴角。随后将杯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转头捏住默温的下巴,与他双唇相接。
不知是被醉意蒙了神志,还是被对方毫无征兆的动作吓住,默温没有反抗。
封绝轻松的挑开他的唇瓣,将酒渡了些许过去,他有意在那人娇艳的唇瓣上碾磨辗转起来。默温将对方渡过来的酒如数咽下,习惯的想要舔舔嘴,却忘了两人现下的状况。他的舌头没能舔上自己的嘴唇,反而落在了封绝的唇上。
封绝瞳孔骤缩,一把按住他的后脑,所有温柔荡然无存。
他的动作粗暴狂放,似乎在发泄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混乱迷茫。不知道自己在急躁些什么,也不知道今夜为何做出这种违背常理的事,只是任性的想要顺着内心深处的想法,来拥抱,亲吻,夺取,霸占这个人。
封绝知道自己不对劲,从那日他唤自己“阿绝”后,所有的一切便都脱离了控制。
他活了千万年,数不尽的岁月,下重天还未诞生天帝时,他便已经存在了。封绝拥有着叱咤三界的至高武力,他冷绝果敢,不近人情,从未如此失控过。
不,或许是有的,如果那些记忆是真的,那他早已为了这个人发疯发狂。
挺好的,所有的疯狂都是为了这个人,只是为了这个人。
他心绪混杂,如同翻滚不息的波涛巨浪,手下的动作愈发难以控制。封绝就势将默温压倒在地,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激烈的与他缠吻。
气氛逐渐暧昧起来,夜明珠柔黄的光线氤氲出一片浓情蜜意,封绝的吻炽热,仿佛要将默温融化在自己的唇舌间。
默温的眼神早已迷离不清,凤眼尾梢甚至逼出了些许泪水,他嘤咛了一声,“嗯……”
封绝似被他这一声唤回了神志,眼神骤然清明起来,再不复之前的混乱,眸中光彩变幻,整个人的气质也隐隐有些改变。他缓下了唇上的动作,双手却还是拥着默温,没有丝毫放松。
他神色迷恋至极,轻柔又眷恋的磨蹭着那人红肿的嘴唇,“温儿……”
随后,历史重演。
第16章 第十六章 绝情的古神
默温不知有没有清醒,声音柔软的唤道,“阿绝……”
封绝听见他的呼唤,眼睛立刻亮了,亲了亲他发红的眼角,“温儿……”
默温终于得到他的回应,面上惊喜一闪而过,随即被忧愁痛苦之色淹没,抬手覆上封绝的脸颊,“你好狠心……”
封绝没有说话,应当是不明白他这么说的原因,故而没有反驳,只是沉默。
默温继续道,“你好狠心……是不是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才能这么狠心?”他随即自问自答,“不对,你的情根明明长出来了,为什么……为什么?爱上我,让你这么痛苦吗?”
封绝的心里一片茫然,然而默温的记忆似乎也开始混乱起来,“好疼啊……好疼……阿绝……阿绝,你在哪……我疼……”
默温的身体突然变得冰凉,他紧紧抓着心口,不住的痛呼。封绝霎时慌了神,努力的安抚他,一边温言软语的哄他,一边源源不绝的给他输送灵力,想要为他缓解痛苦,无奈不见丝毫成效。默温疼的浑身痉挛,整整挣扎了一炷香,声音才逐渐放缓,不多时便瞌上了眸子,陷入沉睡。
封绝没料到他突然地昏睡,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人,惶恐不安的呼唤道,“温儿?温儿……你怎么了?”
随即那些陌生又熟悉的片段江海倒灌般的涌进脑中,不容他有一丁点拒绝的机会。
……
绯色衣衫的美人凑过来,将口中至纯的美酒,渡给一身黑袍的男人品尝。
夜色如水,两个人似是受了姣姣月光的蛊惑,动情的拥吻起来。
这是他们此生第一次亲吻,没有唇舌交缠的极尽缠绵,只有双唇相贴的暧昧温柔。一身黑袍的男人将美人拥在怀里,度过了一个甜蜜而宁静的夜晚。
两个初尝情爱的老处男,对于第一次的动心,极其克制守礼,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绯衣美人,也难得羞涩的不说话。两个人除了亲吻,没有再更进一步。
然而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吻。
一身黑袍的男人站在一个漆黑的牢笼外,牢笼里看不清模样的人在肆意张扬的大笑,那笑声听起来撕心裂肺,嘶哑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咳出一大口血。
那人隐在阴暗的角落里,瞪着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牢笼外的男人,声音仿佛粗粝的砂纸。
“哈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堂堂封绝古神,竟然也会爱上别人?!哈哈哈!”
“不过可惜!封绝!你此生红鸾星灭!注定了是天煞孤星!永远也不可能寻到命定爱人!”
“我劝你还是趁早放过那人!免得那人受你命格所累!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哈哈哈哈——!”
一字一句,响彻心扉。
一身黑袍的男人起先怔愣,而后不可置信,最后暴怒而起,运起墨殷剑,将牢笼中那人的骨肉尽数切下,登时黑色的血花四溅,惨叫叠起,牢笼中一时犹如人间炼狱。
黑色的不祥血液在牢笼的灰石地面上流动,流到金色的咒术禁制前时,犹如皮肉接触了滚烫烧红的烙铁,发出滋啦的声响,同时冒起袅袅白烟,黑色的血液愣是一滴也没能流出牢笼之外,被咒文如数吞噬。
封绝不相信这人的话,发泄了怒气后,便立刻回到天界去寻文昌帝君查证。临走时,那牢笼里奄奄一息,偏偏还死不了的人,恶意满满的念,“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哈哈……”
他果真是天煞孤星。
早年三界混战时,他心狠手辣,犯下杀孽无数,终究遭了天道报应不爽,影响了命势,变成了天煞孤星的命格。
他此生注定了不会有红鸾星动,凡是所动之情,皆为孽缘,要遭天谴。
他不愿让那人受天谴,索性一个人担下这一切。
那一夜亲吻后,两人数日未见,因此再次见面时,绯衣美人羞红着脸,凤眼中情意潋滟,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娇嗔道,“你许久不来,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一身黑袍的男子神情冷漠至极,不紧不慢,却坚定的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自己身上扯开。美人脸色骤变,满眼不安,犹豫道,“阿绝……你,你这是何意?”
男人的声音,好似三十六重天缘起峰亘古不化的冰雪,冻僵了绯衣美人的心,“吾乃远古大神,修的是太上忘情道,实不该为七情六欲所惑,做出违背道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