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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的狼人。得到消息后,他们迅速列队,整齐划一,如狂风般席卷大地,整个荒原只剩下刷刷斩草而过的声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向树林方向围攻而去。
正在树林中搏斗的一群人莫名感受到强烈的杀气,正犹豫要不要住手看看什么动静,就见密密麻麻全是人,像金沙一样散落于树林全方位,他们顿时软了腿肚子,连站都站不稳。
围过来这群人心中只有一个命令,未经传召者侵入格杀勿论。他们面无表情地冲入树林,不多时便将所有潜入林中异族们碎尸。
李陶正在宴席上与范瑞面和心不和地敷衍着,突然望见一人匆匆走入毡房,来到他身侧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两句,他脸色一变,愤怒地站起身,踹翻身前案桌,一时间桌上所有东西都飞了出去砸得稀烂,吓得毡房中正在摆动腰肢的两个歌姬立时跪下,而四周原本有说有笑的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待看清首领铁青脸色,彼此对视一眼,纷纷从桌前退到一旁跪下,各个噤若寒蝉。
“别让他跑了!”李陶丢下这句话,独身越过众人,匆匆往回赶。
他走后,天玠率先站起身,一时不明所以,但看到他如此紧张大概能猜测是哪里出了问题,和几位元老商量过后,押起范瑞跟了过去。
李陶赶到树林时,就只见到天玠媳妇抱住他哥嘤嘤地哭泣,没人敢动,也没人敢说话,整个树林里安静地只听得到她的哭声。
“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天玠媳妇霎时止住哭,恐惧地望向他。而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一直犟着不肯在外人面前流泪的李知恩,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嚎啕,然后就扑了过来,他平日虽跟李陶不对付,可他知道,关键时刻他只有两个人可以依靠,要哭也就在这两个人面前哭。
范瑞在看到眼前景象,就知道计划失败,心中透凉,但转念又想,还好留有后招。他转身环视周围几百号人,这个数目已经抵得上他整个部落了。他露出一个轻笑,大声问,“首领,那个人类是你什么人?”
没人理会他,四周只有李知恩仰天嚎啕。
“是首领夫人。”他笑着自己答道,继而转身面向大家,掷地有声道,“你们的首领!他让一个人类当你们的首领夫人!敢做这种不知羞耻的奸丨淫勾当,这种败类,你们竟然愿意让他当你们的首领!”
他说着,四周便爆发出一通喝彩声,那是他身边仅剩不多的几个族人,声音响亮清澈,让这种充满鄙夷的话传达至在场每个人耳中,场中窸窸窣窣响起交头接耳声。
狼人不介意男人当夫人,毕竟女人少,这种事变得稀松平常,但绝不能接受一个人类当夫人。
范瑞很满意这种效果,没抓到人怎么样,曝光他们苟且的身份,动摇他建立的威信,一样可以摧毁他。他嘴角噙着淡笑,来到天玠面前,替他整了整衣襟,拍拍他的胸膛,“听说您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怎么就替这种人做事呢?为何不自建部落,以你的才干,想建多大就有多大,没必要替这种畜……”
“啪!”
天玠结结实实地掴了他一巴掌。
这一声过后,身后七个元老纷纷上前,一人一耳光,极响亮,抽得他在原地直转圈圈。
四周又渐渐安静下来,范瑞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们,气得浑身发癫,“你……你们……你们不知好歹!”
八个元老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像注视着死人。
范瑞后知后觉,连续往后退了几步,惊恐道,“你们都知道?”说着又大声问四周人,“你们都知道?!”
八个元老已经给出了反应,周围有很多不知道的人也不敢出声。首领夫人深居简出,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知道他是人类的只有少数从很早开始就跟着首领的人,但没人把夫人是人类挂在嘴边,久而久之后面加入的兄弟就只知其名不知其人。
范瑞这才觉出害怕来,如困兽作最后的挣扎,一下打伤身旁两人,妄图夺路而逃。
“抓住他!”天玠发下命令。
一席人冲上去,范瑞惊声尖叫,“放开我!放开我!混蛋!李陶!我警告你!我若今晚回不去,我族中立即有人将你的身世送给狼王!”
“等等!”天玠一惊,忙看向李陶,他还从未想过他们的首领有什么身世与狼王相关。
范瑞觉得自己拿捏住他的命脉,洋洋得意地撇开周围人,整了整衣服缓步走来。这最后一招原本是想趁着肃戎部落内乱无瑕顾忌自己之时悄悄通知狼王,等狼王派军过来,让他们鹬蚌相争,但眼下为求保命,也顾不得前招后招了。
李陶从始至终都没注意过他们,这时候听到身世才缓缓站了起来,他双眼泛着血丝,脸色乌青,怀里抱着李默,肩上坐着眼红红的李知恩,大笨和小笨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凝视着范瑞,后者正暗自得意,不轻不重地冷冷吐出两个字,“灭族。”
☆、49
范瑞部落全体三百余口人;全部被屠杀殆尽。屠杀进行了两天一夜,血流成河;遍地哀嚎;那片地域直到很久之后;天空中仿佛都还弥漫着猩红的血雾。原本不伤妇孺;但是这个部落的所有人归属感只属于本部落;女人领着孩子逃至河边,彼此互戕,自尽而亡;飘着红絮般血的河流第二天才重新变得清澈。
李默不知道这些事;他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时看到李陶守在床前,心中担忧范瑞假意归降之事;怕他上当,旁的也顾不及,伸出手搭上他的手背,虚弱地说,“别相信范瑞,他……咳咳……”
话未尽便被剧烈的咳嗽湮灭,李陶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指,自上而下轻捋他胸腹,替他顺气,轻声道,“嗯,我没信……”说着眼眶就禁不住热起来,紫玉里治伤的药这两年来几乎已经消耗殆尽,这些天全凭他硬撑过来的。他受的伤放到狼人身上不足一提,可他身体原本就比普通人差,更别提跟狼人比。如今自己没保护好他,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受伤,现在他这样子总让人忍不住回忆起以前他练字的洁白纸张,只要轻轻一碰就碎了。李陶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毫无人色的脸,心如刀绞。
“那就好。”李默长吁了口气,同样端详李陶,发觉他胡子拉碴,形容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他如今二十好几,相貌英俊,身姿挺拔,显现出非凡的干练,可此时却将一副俊朗容颜却糟蹋得不成样子,也不知多少天没打理过。李默对仪容没有苛刻要求,但是最起码的整洁一定要做到,正想教训两句,突然想起树林中那群孩子,心里一急,又开始剧烈咳嗽。
李陶慌忙替他抚胸,急道,“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李默好不容易才止住,因这一通咳,苍白的脸颊居然意外地出现一丝红润,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问道,“那些受伤的孩子呢?他们怎么样了?”
“除了你救下的那八个,”李陶顿了一下,注意着他的表情,不敢刺激他可对上他等待的眼神,又只好接着说了下去,“其余的都死了。”
李默惋惜地叹息了声,闭了闭眼睛,轻声道,“谁家的孩子遭此横祸,你就给那家多发些抚恤。”
“啊?”李陶一头雾水,想了一会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说,“那些孩子不是我们部落的。”
闻言,李默惊讶地扭过头来看向他,心思一转,确实,范瑞手底下的人再厉害也不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这里一次偷出并重伤那么多孩子,只可能从自己部落里先把这些孩子打伤再带来……对自己部落的孩子尚且如此,这些人可真狠……
“活着的那八个还好吗?”不是自己部落的,可就难办了,他问,“你打算把他们送回家吗?不过范瑞如此对待他们,恐怕他们不愿意回家吧?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留下他们吧。”
“嗯,他们醒后我就问过了,都愿意留下。”李陶点头。况且哪里还有家让他们回,都被灭族了。灭族的事现在可不敢说出来,千算计万算计最后还是以这种粗暴血腥的办法解决,一定会惹他生气,还是等他身体好点再说吧。
这时候天玠媳妇捧着一碗粥进来,交到李陶手里。她是天玠叫来帮忙照顾人的,李陶也没有拒绝,进屋后低眉垂眼不敢乱看,很快躬身离开。李陶一口一口细致地喂着李默喝完粥,看他再次显出疲态,于是蹬掉鞋,也爬上床,轻轻地从背后搂住他,柔声道,“哥,你再睡会儿。”
“嗯……”李默带着鼻音含糊应了一声,像是贪恋身后那具身体上的热度,又无意识地往后蜷了蜷。这些小动作重重击在李陶心上,让他心中酸胀不已,险些没忍住眼泪。
可真要睡也睡不着,李默闭着眼睛,各种心思翻转,良久,开口道,“陶陶,让那八个孩子跟我学医吧。”
“嗯,”李陶亲了亲他耳鬓,“等你好了,就给他们开个学堂。”
李默淡淡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卧床休息了五天后,李默的伤只能静养,但已经可以下地,他立即让李陶把那八个孩子召集来,李陶忧心道,“不用这么急,你再休息一阵。”
李默倔强地非让他今天就把人喊来,告诉他让部落里其他愿意跟他学习的孩子也都过来,又叫人去找细细的沙子。
李陶拗不过他,只好按照他说的做。最后除了那八个孩子,部落中其他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也来了十二个,加上一个李知恩,这样总共二十一个孩子,在毡房中开起学堂。没有那么多的纸可以给他们用,李默在木板上平铺上细沙,每样草药知识都画在细沙上,其他的内容口头阐述教授,这就意味着他每天讲完的东西这些孩子必须全部要当天就记到心中,没有第二次机会让他们复习。
这些孩子平均年龄八岁,倒是异常乖巧,从不淘气,虽说天资没多聪颖,但都很认真。李知恩年纪太小,当然没想让他学什么,但出乎李默意料,教认草药时,这孩子居然是学的最认真最快的一个。
灭族这么大的事,要瞒李默根本瞒不住,半个月后他就知道了。确实生气,怎么说都是几百条人命,太儿戏了,他拿木棍狠狠抽了李陶一顿,李陶也不敢动,挨着就挨着,反正那点力气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怕他气坏自己。
荒原如今是李陶的天下,为求自身发展,需要更多的资源和物资,荒原已经无法满足这个两万余人的大部落,急需向外扩张。他们荒原上狼人的战斗力本身就更强悍更狞恶,李陶如今有两万余人的手下,如果换算成人类,那就是二十万大军,这样庞大的队伍,不论放在哪里都不能小觑,即便身为狼王,最鼎盛时期手里也不过十万人,而如今这一代狼王长久与人类战争,手上损兵折将,已经只有八万人了。
两万人要去抢什么,完全就是长驱直入,所向披靡,任谁都无法抵挡。
三个月内,将两座城一扫而空,李陶领军退回至荒原,而在这年冬天,他在荒原边界接到狼王派来的使者。
范瑞没有说谎,他死的那天晚上,有人将李陶的信息送了出去,送到了狼王手里。
☆、50
李陶称不上明主;大多时候甚至可以说异常暴戾,但他并不刚愎自用;讨厌别人因年龄轻视他,但心中知道;部落里比自己年长的大多数人;经历和眼界都是自己比不了的,所以遇上事关部落的大决策;一般都会与其他人商量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