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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没有回答，只趴在床上替他铺着被子。
“先熟悉一下，明天，带你入门。”
第6章 灵山集会
翌日
墨轩起来时安泽的床铺已经空了。
推开门，清新无比的空气扑鼻，墨轩惬意的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
“师兄？”
瀑布中凸起的巨石上，安泽正盘膝坐在那里。
墨轩顺着楼梯走近，细细打量着他这位早熟的师兄。
说起来安泽长得真好看，落入人群中也是一眼便能看见，墨轩想，以前娘和其他小伙伴总说自己像个小姑娘，安泽才像呢。
日出时分，两个如画少年便这般停在那里，一个闭目不语，一个含笑而视。
“看什么呢？”
“看你啊。。。啊！”墨轩失色，不好意思的揉揉脸，“师兄。”
安泽从石上落在桥沿，紫衫纷飞。
回眸间，风景黯然。
墨轩情不自禁想起一句话，最是谁家少年郎。
“额。。师兄，你刚才是在干嘛？”想起那日白倩倩的样子，惊呼道：“是修炼？”
安泽点点头：“算是吧。你来。”
墨轩随着安泽来到一片草地。
“这是灵草甸，你像我一样坐下。”安泽道。
墨轩应声盘膝而坐，“然后呢？”
“气沉丹田，抛除杂念，仔细感受。”
墨轩照着做了，感受，感受什么呢？
慢慢地，身边若有若无的香甜味道包围住他，墨轩开始沉浸在这种味道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破土而出，亮晶晶的朝他飞来。
是谁？在笑？嘻嘻哈哈？
“感受到了吗？灵力。”安泽问。
墨轩睁开眼睛，莫名的伸出手来看了看：“灵力？那些亮晶晶的东西吗？”
“对。”安泽微笑，“很好。”
“那，那些在笑的东西也是灵力吗？”墨轩问。
“笑？”安泽抿起嘴，问：“你听见了什么？”
墨轩想了想道：“听不清，就是，好像有什么人在我耳边笑，还有人在说话。”
“是吗？”安泽自言自语道。
“师兄？”
“嗯。。。无碍，你继续这般吸收灵力，等到你能自由吸纳的时候我们再继续。”说完，安泽便转身而去。
“啊。。。好。”墨轩只管应下。
安泽走了，墨轩一个人坐在这宽阔的灵草甸中，深吸一口气：“好，开始吧！”
静心开始吸纳灵气。
“师父，你实话告诉我，你说不收他的原因。”安泽严肃的看着面前装醉的男人。
“啊？没理由啊，哎哟我这一把年纪了，早没了收徒的心思，外院那么多人我都没看上眼的，就你一个还不知足。。。”傅乐趴在案台上絮絮叨叨。
“别扯开话题，”安泽道：“我刚才教他吸纳，他说他能听见什么人说话。”
傅乐明显被噎住，吭哧了半天才没好气道：“行了你别问了，早晚让你气死。”
说完，傅乐从垫台案的桌腿下抽出一本书扔过去：“让他看这个，你的那一套他用不到，学也白学。”
安泽满心疑惑，手中的书竟连名字都没有，翻开来看也并不是招式灵法。
“这是什么？”安泽问。
“一本破书而已，对了，别带他在内院修炼，带他去。。。”傅乐似是犹豫了一会才说：“去藏经阁吧。”
安泽只静静看着男人：“你认识他。”
“我去哪认识个小毛孩子！别瞎想！”傅乐又一次跳脚，“我还能害他不成？”
安泽“哦”了一声，拿着书就要走。
傅乐在身后喊了一声：“阿泽，你挺喜欢他啊。”
安泽顿了顿脚步，摇摇头。
“他，单纯。”然后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男人：“师父，你知道我陪不了你多久。”
傅乐的脸色立刻难看了几分：“行了，去吧。”
都是些，不省心的。。。
安泽回去的时候，墨轩还在静心吸纳。
安泽并没可以隐藏自己的脚步，墨轩却是丝毫没有动作。居然这么短时间。。。
“墨轩，”安泽说：“可以了。”
墨轩慢慢睁开眼睛，先是恍惚了一瞬才看清安泽：“师兄，你回来了。”
“怎么样？”安泽问。
“嗯。。。感觉很好，觉得充满了力量。”墨轩尽力形容道。
“很好，”安泽递过去一本书：“师傅给你的，以后你就照着书来做。”
墨轩欣喜，立刻接了过来，然而连名字都没有。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还以为傅乐那个怪师父不喜欢自己呢。
“谢谢师兄。”墨轩觉得这肯定是安泽去替自己要的，师兄真好啊。
安泽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跟我来。”
墨轩拍怕屁股拿着书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紫台峰，藏经阁。
这个时间并不开放，于是现在只有安泽和墨轩两人。
“哇——”推门，层层叠叠的书架上是肉眼数不清的藏书经卷。
“这是灵山藏经阁，你可以在这里修炼。”安泽说：“每月会有十五天开放，十五天闭阁，开放时你便回内院修炼，不要和他院师兄弟有所冲突。”
毕竟有的人的找茬能力墨轩是挡不住的，安泽想。
“那，这些书我可以看吗？”墨轩迫不及待的问。
安泽道：“可以，记得看完放回原处。”
“嗯！是，师兄！”墨轩按捺不住的激动，忽然之间，一扇大门慢慢在他眼前开启。
真是个小孩子啊，安泽想着又颇为担忧的惦念师父的异常行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墨轩已经一头扎进了藏书之中，安泽看了看外面的日头，今日是集会之日，转头看着墨轩认真的模样不再打扰便悄悄关了门去往主殿。
灵山集会，是每月月中的惯例，各殿弟子齐聚主殿测试灵力增减，讨论修炼之术，听长老训话。。。
醉仙居三长老内院只有安泽一人，往常两人都不会到场的，但今日不同，墨轩平白无故出现在灵山怕是瞒不住而且都会知晓的。
那么今日若没有人去给他正名，必定引起个别人的不满。
安泽一边思量着脚下生风已至主殿。
落仙峰，大长老的管辖范围。
外院弟子不得进入，只能在殿前静候。
安泽来的较晚，各院弟子已经齐聚，看见安泽也是纷纷惊异。
“师弟。”
“安师弟。。。”
安泽点头表示回应，大殿之内，长老席果真空有一位，余下各内院弟子也已落座妥当。
“安泽来迟。”
这一声便引得各方侧目。
“哦？今日你倒是来了，来了便坐吧。”大长老武通，已至大乘，总爱挂着笑，手持一拂尘，鹤发长须，眉目间却是锐气。
“稀奇了。”二长老牧城，双灵根已至合体期后期，平日不爱露面，多独自钻研丹药，怕也只能在今日见到他。
安泽不动声色的落座，余光看见白倩倩朝自己使眼色。
安泽暗自微微点头，白倩倩那边才呼了口气安下心来。
“既然如此，那今日集会便正式开始。”武通放下话来，开场，是众人的朗诵之声。
安泽独自坐在一边，背后的目光始终不减，他微探过去，孟子秋！
第7章 灵根测试
这孟子秋倒是个特例，当初灵山大选，安泽与他同被看中，双方实力不相上下。
傅乐曾说：“但凡那孟子秋心性稳些，我也能赚得两个宝贝徒弟。”
后来孟子秋被收入牧城内院，不到一年便实力位居内院弟子前三名，只不过安泽再也没和他交手。
来者不善。
今年刚收的弟子纷纷接受测试，安泽扫了一圈，天分差不多，倒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师父，听师弟们说，安泽师弟前日下山带回一年轻人，今日倒也没见。”孟子秋忽的开口，安泽暗道一声，来了！
“哦？有这回事？”牧城不似武通面善，稍一严肃倒是破有威慑。
安泽回道：“是，那人名为墨轩，师父见他天分不错已收为内院弟子，倒也该同弟子一般称孟师兄一声师兄。”
孟子秋悄悄握了握拳，脸上一贯的逗笑：“是吗？那倒是恭贺三长老添一爱徒，只是你这做师兄的今日也不带他前来拜见一下各位师父师兄？”
这话里的针对之意安泽自然听得出，也不知为何孟子秋执意见到墨轩，安泽只好解释道：“不巧，本该引见，但师弟初来乍到还不熟悉，师父也怕他不懂规矩犯了差错，便留他在醉仙居亲自教诲。”
安泽重点强调“亲自”二字，抬眼看了看孟子秋：“师兄若是好奇，下次定由师弟亲自带他上门拜见。”
孟子秋还要说话，牧城却道：“那也好，倒是这傅乐，原本还以为他没了收徒的心思，原来是等着个小天才，不知这墨轩灵根如何？”
安泽拱手道：“还未测定，师父自有安排。”
正巧此时有一新弟子灵力尚佳，武通那边乐的一声，牧城便转身去关注起了测试台。
“安师弟，可莫忘了带他前来，师兄我可等不及了呢。”孟子秋悄悄凑近在安泽身边道。
安泽眯眼望去，孟子秋眼底的戏谑和趣味尽收，敛神说了声好便退到一侧不再多言。
孟子秋也返回他的位置，身边凑过来几个同门师弟。
“师兄，你对那小子有什么不满？”
“哼！”孟子秋冷哼道：“你们知道什么？”
他孟子秋曾也是天赋上层，一路被捧到的灵山，谁知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抢了自己的风头不说，一直想拜师的那人也拒绝了自己选择了他。
好，我不如安泽我认了，这下又让安泽捡回来个毛小子，那人也一并收下了！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难不成又是一个安泽那样的怪才？否则。。。就别怪我。。。
想到这，孟子秋穿过人群又看向安泽的位置，那人面目冷清，不喜不悲，与周遭格格不入，察觉到他的视线，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孟子秋勾起一抹笑，隐下杀意，他回过头对着旁边几人吩咐道：“给我看着点醉仙居，尤其是新来的小子。”
集会结束之后，各院弟子纷纷散去。
安泽正走在前面，又被叫住。
“小师弟。”是白倩倩。
尹子阳跟在白倩倩身后一同走来。
“什么事？”安泽问。
白倩倩咬着嘴唇走上前略带歉疚的说：“小师弟，对不起啊，轩弟弟的事本来我们说好瞒着的，我也怕三长老万一不收他就糟了，可是昨天他们聊天的时候正好牧齐过来听了去，所以。。。哎呀，对不起嘛~”
安泽点点头：“我知道了，不怪你。”
尹子阳在后面问：“三长老真的收下了？”
安泽道：“真的，我怎么能说谎？”
尹子阳舒了口气：“那就好，你也知道二长老特别注重门规。”
安泽自然知道：“无碍，你们回去吧。”
尹子阳想了想又说：“今日孟子秋那般针对，怕是有所预谋，可要当心，他们的小伎俩你也是知道的。”
安泽应下，转头看了眼远处藏经阁的位置：“嗯，我会先教他自保的。”
外面发生的事，墨轩自然一概不知，他现在横躺在地面上，手里举着一本厚重的书籍。
“原来灵山居然是这样而来。。。”墨轩喃喃自语，晃了晃手腕起身把书放好，师兄去哪了？
等不见安泽的身影，墨轩随手翻开师父给的那本书。
奇怪，没有名字的书。
“天行有常。。。逆天道。。。自护灵脉以保全。。。警戒真身。。。”
墨轩读的晕晕乎乎，这些话读起来怎么怪怪的？
再往下翻去，便是一则心法。
墨轩看了几眼便照着练起来，这一练，便沉浸于神识之海。
周围的经卷似是通灵性，庇护着坐在其中的墨轩，而神识之海中，墨轩也慢慢看悟了几分心法，但又颇感奇怪，为何神识之中会有一团黑色的气体，悬浮其中碰触不得，而在墨轩感悟心法时它又会来回摆动，甚至开始缩减。
第一次的练习，墨轩感到身体充实了不少，似乎什么地方在被不断填充，走路也轻快起来。
“果真是好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