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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呸呸……”
赵明明死人一样趴了两秒钟,才双手撑着从雪地上爬起来,因为脸朝下吃了一大口雪,眼睛都被雪蒙住了,连呸好几口。
赵明明坐在雪地上,本该要他命的三根冰棱被他好巧不巧地避开两根,余下一根竟然被他整个压进了雪地里。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胸口,那边的衣服倒像是被戳了个洞,继而从外套里摸出一个金属的小装饰——是昨天装饰过程中多余下来的,他顺手塞进了口袋里,没想到救了自己一命。
“或许……我是个天才?”
赵明明劫后余生地将那个装饰重又塞回口袋,满意地拍了拍。
罗飞飞也松了口气,收回视线准备下树。
下一秒,另一边屋顶上的罗菲急促地喊起来:“走!赵明明!快走!”
赵明明摔得有点懵,坐在地上还没起身,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抖,下意识仰起头。
“嗤——”
一根冰棱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戳入他刚好仰起的左眼,利器刺入血肉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
顿了一秒,鲜红的血立刻从他的眼眶中蜂拥而出,顺着仰起的头一直流入脖子里。
赵明明上半身直直地竖在原地,三秒后往前扑下,冰棱尾端与雪地相撞,透过眼眶更深地刺入了他的头颅。
罗飞飞从树上滑下,靠近两步,吸了口气微微偏过头。
赵明明脑后的头发中有一点血色的突起,冰棱的尖端似乎已经戳穿了他的后脑勺。
好在地上的尸体很快化作一堆数据碎片随风散了,只留下一根带血的冰棱和一小滩血迹。
“还好,他复活了。”虽然没有选择原地复活,大概是被冰棱戳出阴影了。
罗飞飞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回头望向还在树上挂着的祁羽,突然瞳孔微缩,几乎是跟罗菲同时喊出声。
“祁羽!”
祁羽看见罗飞飞的神色,紧随着,感觉到身后空气流动发生了极速的变化。
他瞬间敛了笑容,双手握住上方的树枝一用力,窜到了更上一层,灵活得让人怀疑是只猴成了精。
下一刻,本该已经在街道上空挂好的一根藤蔓猛地抽打在他刚刚离开的位置,整棵树晃了晃,从顶端落下些许碎雪。
罗菲在那边楼顶远远地惊呼一声,那根藤蔓鞭打过树后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着罗飞飞的方向抽过去。
罗飞飞就地一滚完美避开,滚了一身的雪,而那条藤蔓在地上留下一条粗长的印子,继续抽在身后房屋的墙壁上,才蔫不拉几地停下,长长一条挂在那儿。
而它抽动墙壁的震动,又成功将屋檐上挂着的冰棱震下大半。
如果刚才罗飞飞不是往旁边滚而是往后退了,这会儿大概已经满身窟窿。
“……告诉我,公司是不是在借这个游戏拍‘死神来了’?”
罗飞飞看着地上暗器一样戳了一排的冰棱,心有余悸地问。
“真那样的话,我们可是怎么都逃不过的,干脆乖乖躺好吧。”
祁羽也还有心情开玩笑,只有罗菲抽了抽嘴角,表示自己刚见过那样疼的死法,笑不出来。
赵·死得惨·明明十分钟后才从复活的地方摸了过来。
他站在离几人二十米远的地方隔空喊话:“兄弟们,商量个事,我可不可以申请换个岗位?”
祁羽从树上跳下来,指着那条挂在墙壁上的藤蔓笑着简单向他解释了他“死后”发生的变故。
“是这样的,小明同学。”祁羽总结说,“阎王要你三更死……”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罗飞飞看着雪地里一排的凶器,淡淡地补充。
赵明明微张着嘴听完,咽了咽口水,对着面前能看见的所有东西在脑袋里冒出了自己的一百种死法。
最后,他选择了至少看上去最安全的一个工作——装饰路灯,抖得如同帕金森晚期一样拿起了圣诞花环。
第106章 氪命的第一百零六天
一连串的夺命变故后;四人行动更加谨小慎微,惨死过的赵明明更是变成惊弓之鸟,只是在路灯上装个花环都时不时抬头,担心灯泡会突然掉下来砸死自己。
所有人全神贯注以后,倒没有再出什么意外。
温暖了一天镇子的太阳终于被镇子西边最后一幢房子的屋顶挡住,天空的颜色由湛蓝慢慢转为橙红,很快,变成深沉的蓝黑色。
月亮从另一边冉冉升起;带着零落的星星,高高俯瞰着迎接平安夜夜晚的小镇。
被装饰过的地方灯光徐徐亮起;暖暖的黄白色撑起半侧天空;远处似乎还想起了熟悉的圣诞歌。
但因为第一关圣诞歌带来的小小阴影;几人听到着欢乐活泼的曲调并没有觉得得到安慰,不如说,轻快的调子在空寂的小镇上空盘旋;渲染上没道理的诡异。
整个镇子还没有光亮的地方,只有他们面前这一片了。
是最靠近镇口的一块区域,包括了村长的房子在内,无论是在他们手中的地图上还是现实中的镇子里都黑沉沉地黯淡着,连虚假的生机都没有。
“你们说,这镇子里的都是活人吗?”
几人将车上最后的装饰用品卸下来;罗菲呼着白气瞥向两边黑漆漆的窗户;突然问。
“理论上来说,游戏里的人没什么活不活的;就算是我们也不过只是数据。”
罗飞飞展开地图,借着月光仔细观察余下的这最后一片区域:“再说,都到这一关了,相信没有人还怕鬼吧?”
其实仔细想想前几关,好像,大部分可怕的都并不是鬼。
赵明明嘟哝着:“可是……这个镇子里的人真的都好诡异,哪有人大晚上都不开灯的……”
“……你指望在恐怖主题的游戏里遇到什么正常人?”
祁羽嗤笑一声:“有空乱想这些,不如研究一下这片的装饰该怎么弄,这可是最后的了。”
最后的了,如果还有什么坑想让他们跳,很可能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剩下的装饰品还很多,地图上镇口那颗大松柏画得花里胡哨的,显然大部分的要用来装饰在它上面,当做充门面的圣诞树。
他们手中有一个巨大的“Merry Christmas”牌子,是要用来架在镇子入口的街道上空,也就是巨大圣诞树后面。
那儿的两幢房子之间本就设有拱门形状的金属架子,只需要找个梯子爬上去安好就行。
余下的,就是在两边的低矮灌木上挂一些小灯泡,两边墙上挂一些装饰,都是很简单的操作。
而那棵五六层楼高的巨型圣诞树,着实要费点功夫。
罗飞飞双手捧着一颗有脸那么大的五角星,再看着地图显示的圣诞树顶端那颗凌乱的线条勾勒出的五角星形状,怎么看都是要把它装在树的尖尖儿上。
这特么……怕是真要猴子才能上得去吧。
“几位大佬。”赵明明目测了一下高度,吞了吞口水,“这个,我们有什么办法弄上去吗?”
比起让他爬上去,或许把树连根放倒安好了再扶起来比较快。
“爬上去呗。”祁羽用讨论今晚吃什么的平淡口吻说,“我们又没有起吊机,还是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赵明明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祁羽,表示无法再发表任何言论。
面对伸过来的那只手,罗飞飞把手里的星星递过去,问:“你是不是属猴子的?”
“不啊。”祁羽接过星星,三两下脱掉碍事的外套随手一丢,站在雪地里面色不变,“我比你大两岁。”
大两岁?
罗飞飞掰了掰手指头,他自己是属马的,那祁羽是属……龙?
唔,龙是会飞的,爬个树更是如探囊取物了,不奇怪不奇怪。
……才不对啦,正常人会有这样的爬树技巧吗?要不是知道祁羽是个富二代,说是从小在深山老林跟猴子一起长大他都信。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神奇的人设。
罗飞飞觉得,等闲下来他有必要深扒一下。
祁羽已经转身往松柏走过去,罗飞飞突然出声叫住他:“等一下。”
“嗯?”祁羽脚步一顿,偏过身子,眼底带着点不明所以的期待,问,“怎么了?”
“这个,也带上。”
罗飞飞说着,弯腰从地上的一堆杂物里取出几根奇长的缎带,团成一团塞给祁羽。
“这是做什么的?”
缎带上还缠有一串串的小灯泡,和星星一起差不多占满了祁羽的双手和臂弯,像捧了一大堆东西,根本没法行动。
“这些缎带的一段要固定在树顶,然后一圈一圈绕下来。”
罗飞飞回答道,双眼往四周扫了扫像在找什么东西:“你只要把它固定好,先让它整个垂下来,缎带够长,绕倒是很简单。”
说完,罗飞飞眼前一亮,把祁羽刚刚丢在地上的外套铺开,又从祁羽手臂里接过所有东西丢了上去。
最后,他将外套一裹,两条袖子绕过祁羽的肩背系好,给祁羽做了一个大大鼓鼓的包裹。
“好了。”罗飞飞拍拍手,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是不是有点鼓,不会影响你行动吧?”
“……不会。”祁羽笑了笑,有点不情不愿的意思。
脱了外套,一来是方便行动,二来就是穿了两天这妨碍他展现自己英俊潇洒的厚重东西,这会儿好不容易活动热了起来,脱了也不觉得多冷,可以好好风骚一下。
罗飞飞这么一弄,祁羽觉得自己像是背了一个巨大的乌龟壳,从熊瞎子变成乌龟,他一时说不清到底哪个更糟糕。
“小心点。”罗飞飞叮嘱他,仰头看着月下伫立的这棵松柏,多少有点不放心。
松柏是针叶,他脑子里甚至已经浮现出这些针叶会不会不是普通的针叶,每一根都是尖锐且坚硬的针,能将试图侵犯它的人戳成刺猬。
“祁羽。”
祁羽往前走了两步,罗飞飞再次叫住他。
“怎么,还有什么要带上去的?”
祁羽回过头,看着他问。
“没有了。”罗飞飞轻轻皱着眉头,“我确认一下,这么高的树,你真的没问题吗?”
被质疑能力,祁羽轻笑着挑起眉,放话道:“只管等着就好。担心的话不如为我祈祷吧,罗罗的祈祷或许是最强的BUFF呢。”
说完,他竖起两指挥了挥手,背着大包裹钻进松柏枝叶掩盖下的暗处。
罗飞飞嘴上咕哝着“祈什么祷”,抿抿唇,盯着那在枝叶遮挡下忽隐忽现的声影,默默攥紧了拳。
罗菲和赵明明在一旁将所有的装饰分好,看着要怎么安排装饰上这颗巨大的松柏。
两人默默工作着,赵明明从旁边祁羽和罗飞飞仿佛面对生离死别的对话里,嗅到了一丝绝对不是他多心的可疑气息。
他脑袋里冒出一个画面。
就是妻子面对即将上战场的丈夫,给他收拾好行礼送别,扶着门框站在家门口千叮万嘱,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抬手抹泪的画面。
天寒地冻,赵明明适时地打了个寒战,把自己冻坏的脑子里可怕的画面用巨大的橡皮擦抹掉。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八卦,戳了戳罗菲:“菲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
赵明明说着,不断朝罗飞飞的方向挤眼睛,后者直到现在还用视线跟随着不断往上爬的人影,更坐实了他隐隐的猜测。
罗菲瞄了他一眼,故意装傻:“你眼睛进雪花了?”
“不是啊,”赵明明着急地矮声道,“你就没觉得他们俩有点,有点那什么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