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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宇当即大叫:“交换,交换!我当人质!”
“不要轻举妄动哦。”姬宛荧悠悠朝他抛了个媚眼。
糟透了……唐小宇遥望着郁兰的脸,还有那离脸只有几厘米间距的匕刃,只觉全身血管都在随着心跳的节奏胀痛。他就这样赤手空拳呆立着,被寒风所青睐,脑袋里很热,手脚上冰冷。
怎么就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陷入此种难以言喻的窘境?他现在甚至都不知该把注意力放在哪个地方,神君被困,郁兰被胁,那老道士还在不停念咒。他不知道那些咒会造成什么影响,他应该去阻止,然而中间却横着受胁迫的郁兰,那把匕首使他无法朝任何地方移动分毫。
没有神器,他就是个普通人,还是个不怎么聪明的普通人。该怎么扭转局势?他毫无头绪。
直到他看见郁兰在悄咪咪朝他使眼色。
那是个不怎么明显的眼色,粗看,只像是她因为害怕而不停低头瞟那匕首,需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她是在示意唐小宇往下。
往下?
唐小宇又困惑地看了几遍。脚底是厚厚的的水泥层,他现在没有龙纹青袍,怎么往下?
然而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再多做思考了,他忽感身后如同烧着熊熊篝火般亮起,灼热席卷上他的背,几乎同时,就在姬宛荧因亮度眯眼的那瞬,郁兰握住匕首猛一个过肩摔,两人滚落地面,匕首划着火光甩出老远!
唐小宇下意识跟着往地上滚,有一团赤色光团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撩焦了他几根头发。他记得那是神君的招数,果断把身体紧贴在冷嗖嗖的水泥地板上,再抽空抬头,就见那老道士左手拂尘猛挥,右手掏出张符,念念有词地举在身前。
符上有极淡的黄光浮现,构建出个护盾模样,半秒钟后,狂烈而奔放的赤色光团如同逐日之箭般,接二连三撞上护盾!护盾只坚持不到两秒,就被轰成碎渣,光团余势不减,带着白须老道一起,飞出去数米远!
凶残!
唐小宇脑中刚生出这个念头,又见一只金色大鸟从他头顶划过,直奔那老道而去。老道跟光团撞上后浑身冒火星,正在地上哀哀嚎叫,左右翻滚想灭火,可惜金色大鸟没给他机会,上去就是一阵疯狂啄挠,逼得老道跳起来抱头鼠窜。
凤十三!帮手!
唐小宇刚想雀跃欢呼,又意识到还有个人得关照,他转头看向郁兰的方向,只觉眼前黑影闪过,漆黑的独角大公羊嘚儿嘚儿跑上前,把爬到半途的姬宛荧顶了个四脚朝天。
“坏人!”大公羊还不忘给自己顶过的人打上判决烙印。
唐小宇:“……”
郁兰梦幻般攀着大公羊特意放低的壮腿站起身,看看北边被金色大鸟疯狂啄头的老道士,看看旁边刚被大公羊顶翻的美妇女,看看南边羽翼翕张气势汹汹似要烧光天台的红色艳鸟,赞叹道:“我滴个乖乖~”
唐小宇自暴自弃的又趴了会儿,终于振作精神,准备面对这残酷的世界。他起身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老道士终于辨清方向从楼梯口仓皇逃离,凤十三随之追逐而去,双双消失。姬宛荧蹬掉高跟鞋赤脚狂奔,獬豸见状四蹄生风,穷追不舍。他尴尬地举起手,在空中徒劳抓挠两下:“呃……”
天台忽然就只剩下他、神君和郁兰,气氛尴尬得像当场抓奸。他先看了眼郁兰,见她的视线越过自己,兴致盎然地望着他身后,只好也跟着转过身。
艳红的鸟儿昂首挺立,周身泛着明丽的光芒,那华贵的羽翼如同一身大氅,向周遭披散开,惹得半个天台都似着了火。
“神君?”唐小宇唤着往那儿走去,刚走两步,红鸟毅然背转过身,拿丰盈的尾羽对着他。
还在闹别扭啊!唐小宇抽抽嘴角,遂即就想骂过去:你丫闹什么别扭,该生气的是我吧!
他果断无视鸟屁股,大踏步向前。没想到这举动引起的后果却仿佛是年幼时赶鸡,红鸟惊恐地扑棱几下,就欲撒爪逃窜!更没想到的是,逃窜的红鸟似乎被地上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优雅纤美的脖颈嘎嘣打了个弯儿,翅膀连着红肚皮同时扑街,来了个老母鸡孵蛋式。
唐小宇赶紧强忍住笑声,竭力用真诚的语调问:“……你还好吗?”
他边说边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摆出人畜无害的表情迈步,想去近处看看情况。奈何这个姿势也没能消除红鸟的顾虑,它猛扇两下翅膀,扫得满地尘土飞扬,昂首叫:“啾啾啾啾啾啾啾——!!!”
“行行行我不过去。”唐小宇哀怨地停下脚步。
郁兰憋笑憋到现在,终于放弃治疗,仰天放声一通哈哈哈哈哈哈哈!待她狂笑完,又给自己顺了会儿气,这才拿出兽医专业的架势道:“它受伤了,爪爪上还有东西捆着,所以戒心很重。”
紧接着,她又以闺蜜的角度分析一句:“另外,你们应该还在冷战,他不想理你。”
红鸟有气无力道:“啾。”
郁兰俏皮地眨眨眼:“你看,他同意我说的。”
什么时候你也会鸟语了?唐小宇震惊地看着她接近红鸟,把牢牢禁锢住爪子的锁链给解开,又检查了一下翅膀上的伤势,最后她站起身,朝唐小宇潇洒甩头:“你抱着吧,那么大只鸟,我可扛不动它。”
“额?”唐小宇迷茫地挠挠耳朵:“抱去哪儿?”
郁兰露出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抱回家啊大兄弟!”她伸手戳戳他的肩膀:“你不是让我去你家客房凑合一宿么?再说,你可是有许多事要跟我坦白呢~”
是哦,坦白……唐小宇想到发生的这些就头疼。他可没预料到会在郁兰面前暴露至此,几个小时前他们刚从相亲对象转变为好朋友,话题持续在抱怨不顺利的恋情上,而现在,他似乎除了老老实实告诉对方实情外,别无他法。
唉,看着办吧。
他蹲身抱起红鸟,温暖的羽翼覆盖住他的胳膊和胸膛,脖颈贴上他的脸侧,花蕊似的羽冠搔得他耳朵发痒。
“啾啾。”
☆、第 30 章
他们下楼时,守夜跨年的唐妈唐爸正要去睡觉,看见两人一齐开门进来,正惊喜,忽的被儿子怀里那只美艳的红鸟夺去全部注意力,双双倒抽冷气,结巴缄语。
“这、这……”
“这鸟……?”
“啊,叔叔阿姨,这鸟。”郁兰笑眯眯地上前打圆场:“在天台上捡的,似乎受伤了。方不方便在家里放一晚,我明天带去兽医院?”
“方便的方便的。”唐妈应了两声,犹豫着往前凑近打量:“这是什么品种的鸟哇?这么大,这么漂亮……”
唐小宇侧身躲闪以免他娘亲摸到神君的屁股,顺势撒谎:“红火鸡,国外的鸟儿!……哎哟!”
他的后脑勺果断挨了记鸟啄,嫩黄的尖喙跟他脑壳进行亲密碰撞,发出“叩”的一声脆响。
“那么凶的,还咬人呶。”唐妈话语和表情严重不符,乐呵呵的,眼中全是鸟羽那灿烂的红色。
唐小宇不敢多耽搁,借口鸟儿太沉,哧溜钻进自己卧室。刚把红鸟放到床铺上供好,唐妈紧随其后跟进,手中还拿着块热毛巾。
“我给它擦擦爪子。”
“哎!”唐小宇来不及阻止,眼看他娘亲手法利落地抄起一只红爪,热毛巾附上,仔仔细细开始擦拭。他惊恐地抬头同神君对视,希望对方看在他的面子上,别把他娘亲挠出血。
“挺乖的呶。”唐妈喜气洋洋地伺候着鸟,还不忘打击儿子:“肯定是你抱得不舒服,它才咬你。”
这都能怪我?!唐小宇再次同神君对视,撇撇嘴,露出个委屈的表情。
红鸟圆眼朝他无辜地眨巴眨巴,默默伸出另一只爪,递到唐妈面前。
“嘿哟,很通人性哇!”
好不容易把溺爱动物的娘亲哄去睡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溺爱动物二号选手郁兰摸黑偷偷来窜门,先轻搔两下鸟冠,然后才捞起翅膀验伤。一看之下仿若见鬼,在屋顶天台上还流血的翅膀根部已然痊愈,只剩些微血渍粘在羽毛上,赤红交叠,看不太清。
郁兰默默放下鸟翅,转头面对表情讪讪的唐小宇,抱胸道:“说吧~大兄弟。”
唐小宇见瞒不住,只好跟她来了个坦白从宽。两人在床铺边坐下,伴着好奇探过来的鸟头聊了很久。唐小宇原本怕神君怪他把事都说出去,后来见鸟没啄他,便放宽心,把相关情况详细说清,最后叮嘱郁兰别把这些事告诉别人。
“放心吧~”郁兰拍拍胸脯:“我们有保护患者隐私制度。”
鸟头带着羽冠轻晃,瞄准郁兰的右手食指,嗒的一啄。
“哎呀!”郁兰当即收手,食指尖上冒出粒小血珠,她习惯性把对方认作她的动物患者:“坏鸟!”
唐小宇眼看有根细细的血线从那伤口开始,缠绕住手指、手臂,一路往上,蔓延进衣服内消失不见,迟疑道:“额……神君似乎是跟你立了个誓。”
郁兰反应很快:“立誓?就是那种影视作品里的血誓?说出去就会暴毙身亡之类的?”
“啊哈哈。”唐小宇干巴巴地笑:“应该是吧。”
“你戒心真的很重啊!”郁兰抓住机会猛撸两把鸟毛:“不过看在你那么漂亮的份上,原谅你啦~”
唐小宇醋意横生地望着郁兰那只手摸过鸟背,长臂一捞,不知廉耻地揽住红鸟双双倒栽到床铺上:“好啦好啦,说清道明,晚安睡觉!”
“啾!”
叩!
“哎哟!”
隔天早晨唐妈起床做早饭,发现儿子卧室的门虚掩着,她往那儿走了两步,那只美艳的红鸟从门缝中踱出,羽翼垂拽,优雅如仙。她展开笑颜,关切问道:“醒啦?睡得好吗?”
红鸟轻点羽冠,似是真的在回应她。
唐妈立马开心得像个小孩,红鸟立起来差不多到她下巴高,她便顺手摸了摸鸟脖子,又问:“吃早饭哇?”
说着,她就从旁边饭桌上拈起一撮冷米饭,欲往鸟嘴里喂。
红鸟果决地撇开尖喙,满眼都是嫌弃。
“不爱吃米饭哇?那菜菜要不要?”唐妈转身进厨房,拎了一株青菜,兴致高昂地冲出来。
红鸟扑棱着羽翼在客厅内仓皇躲闪,脖子拼命扭动,打死不吃。
“菜菜也不要哇?那小虫子要啊?”
唐小宇睡眼惺忪地从卧室出来,看见他娘亲正撅着屁股在阳台花盆中刨蚯蚓,而美艳红鸟惊恐万状,迈着红爪子哒哒哒跑到他身后躲好,不禁嘴角抽搐。
“妈,你这是干啥呢?”
“这鸟挑食,什么都不吃哇,我给它刨两条虫试试。”
“额不用了妈!”唐小宇神情复杂地帮忙解围:“郁兰等下带它去兽医院,指不定要动手术,不好吃东西。”
“这样哦。”唐妈终于直起身,放弃找蚯蚓大业,回过头来找她的红鸟:“小可怜哦,给它看好病记得带回来哦,我要养着它。”
养……个鬼啊!半夜红鸟变俊男吓死你有木有!
唐小宇面无表情地撒着谎:“妈,这鸟国外的,在我们这儿肯定是保护动物,要送去动物园的。”
好不容易才让他娘亲放弃了养鸟的念头,郁兰也起了床,两人都不用上班,便决定一起带鸟出去,遮人耳目之后再行其是。
唐小宇装模作样抱着鸟儿下楼,在楼道底下找了个僻静角落,朝郁兰道:“现在怎么说?”
郁兰俏皮地眨眨眼:“问我我哪知道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