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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穹脸皮一抽,抬手将祁棠舟鬓角的花摘下来,哑着嗓子道:“别胡闹,我心里不好受,你让我安静会儿。”
祁棠舟果然不说话了,定定的看着江穹良久,半晌收起笑容,上前一步,扑入江穹怀中,将人抱得结结实实,拍着江穹的背,轻声哄道:“好,江穹乖,以后我会陪着你,谁都不能欺负。”
江穹怔神片刻,缓缓将祁棠舟搂紧,闭上眼将下颚放在对方的肩头,不论祁棠舟能否做到,他此时极为温心便够了。
傅庭秋见状明白他们恐怕无法与江穹面对面道别。
谢焉:“走罢。”
傅庭秋点头,待二人走出花园,沿着长廊走到前厅,再次同江珀道别,傅庭秋又将未能与江穹道别一事告诉江珀,希望江珀转达,如此交代后,傅庭秋与谢焉便离开江家。
二人驾马离开玉衡城,在出城门的官路上分道扬镳。
傅庭秋一人赶路,无心风月,更无心多管闲事,归心似箭的往万秋山庄赶,路途倒也顺畅。
这日午时,快到万秋镇,傅庭秋一路紧绷的防备心不免放松些许,他嘴里叼着根草,头上扣着荷叶,随着慢下来的马步颠簸轻哼歌谣,心情颇为愉悦。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苞米地里发出几声细碎的声音,仔细一听还掺杂着女子微弱的闷哼声,不一会儿又没了声响。
傅庭秋轻拉马缰,马儿打了个响鼻。
苞米地里忽然传出一声女子呼救声,声音高亢却戛然而止,显然另有隐情。
傅庭秋沉吟片刻,翻身下马,拍了拍马头:“在此等我,千万别乱跑。”
马儿似乎听懂他的话,打了个响鼻,前蹄扒了扒地,漆黑含水的眼眸望着傅庭秋。
傅庭秋微笑,提剑朝着苞米地里走去。
自修为有所成后,他的五感也随之攀升,方才那女子呼喊的方位,他听了个大概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摸索过去。
苞米地出乎所料的大,傅庭秋抬眼看去,似接天而来,一望无垠,令人心生寒颤。
傅庭秋走着走着,便看见前方的苞米地被人开了荒,大片苞米躺在地上,铺成床,上面躺着个赤身裸体,不知死活的貌美女子。
他脚步一停,微微蹙眉。
“姑娘?”
无人应答,那女子依然不知死活的躺着,傅庭秋心生危机,转身朝着来时路走,方才走两步,自两侧刺过来两把刀,他脚步一顿,拔剑一挥反手再一斩。
两把刀应声而断,偷袭人没想到傅庭秋手中剑如此厉害,惊讶之余再次拔剑而上,竟是做足万全准备。
傅庭秋见状哂然,看来今日想要离开此处,怕是要费些功夫。
他并不惧怕,甚至有些心如止水。
来人一身黑衣,黑巾遮脸,只留有一双狠绝毒辣的眼睛,十足的扶桑门装扮,饶是如此,傅庭秋也没确定这便是扶桑门中人,毕竟他如今得罪的还有八神殿。
他若是粗心应敌,被种下蛊,只怕无颜面对谢焉。
思索间,那两个拔了剑的黑衣人卷土重来,以刺破苍穹之态,将剑朝他递过来,杀气不自觉的泄露,傅庭秋冷着脸,转身一剑挡住刺向他腹部的剑,另一只手捏住刺客的手腕,两手同时用力。
一名刺客惨叫出声,另一名刺客被推的后退几步。
刹那一名刺客失去战斗力,另一名心下骇然,如此不算结束,这只是个开头。
沙沙沙。
脚步轻轻踩在苞米叶上的声音,来人似有千军万马,从西面八方群涌而来。
傅庭秋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但他知道,方才听见的绝不是幻觉。
那个引他过来的美貌女子,不管真假都不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他该如何突出重围。
令傅庭秋意外的是,他等了半晌,也未见到一个人,连被他打伤的那两个黑衣人,也消失无踪,似方才发生的事,是个错觉。
傅庭秋将剑收入剑鞘,抬脚便要离开,在他抬脚时,身后传来莎啦啦的声响。
他没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
“傅庭秋。”
是谢焉的声音,傅庭秋下意识的停住,他内心在警告自己,不要回头,那不是真的。
傅庭秋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应该是白长醉为了对付他,特意备下的幻境。如今幻境外危机四伏,等待他露出马脚,将他杀死的人必定很多。
白长醉为了杀他,当真下了血本。
他的停顿落在身后人眼里,心中有无法压制的狂喜,找到了。
“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我?”
傅庭秋握剑的手陡然用力,指尖泛白,偏偏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怕我吗?怕你回头看我,被我夺走心魂吗?莫非你不想听我说句心仪你?”
“只要你转身看看我,我便将你想听的,统统都说与你听,只说与你听,我这一生都与你不离不弃。”
傅庭秋心里默念:不是真的,别回头,会死。
可听见那句‘莫非你不想听我说句心仪你’,他的心微不可见的动摇了。
幻境厉害便厉害在攻心为上,身在幻境中的人,任何心境变化,都会被施以幻境的人察觉到。
傅庭秋的弱点暴露无遗,危机仅在一瞬间。
站在傅庭秋身后的人,唇角微扬,柔声道:“来,听话,回头看看我,只要你看看我,我便敞开心扉的告知你,我,只心仪于你,谢焉只心仪于傅庭秋。”
一股霸道阴沉的灵力趁机钻入傅庭秋身体内。
在他巩固内心,坚定信念时,卷入他因谢焉流露的罅隙内,兴风作浪。
傅庭秋被扰心神,灵力缭乱,闷咳一声,唇角见血,缓缓下流。
在他身后之人,嗅到血腥味,笑容放大,傅庭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第五七章
傅庭秋心头混乱,脑海却很清明,他知道身处幻境,更知身后便是编织幻境的人,那人正漫不经心的走过来,甚至已将他的死相幻想过千百回。
傅庭秋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平心静气,等待最为合适的机会,务必做到一击必中,他已受内伤,必须速战速决。
他心中明白,身后靠近之人好似也明白,硬是慢吞吞的,不肯给个痛快。
来人边花言巧语,边细细观察傅庭秋,见他手中剑似有不稳,心中一喜,越发巧言令色。
“少庄主,人活一世,若是至死都未如愿,未免过于悲惨,你当真不愿意回头看看我?我可是你放在心尖谁也碰不得的谢焉呐。”
“庭秋,你可知过去多少个夜晚,我都想拥你入怀,奈何你抵死不从,让我颇为伤痛,你既与我两情相悦,为何不肯趁早快活?”
“万秋山庄与知南楼强强联手,无论中原塞外,还不都是你我的天下?你在犹豫什么?”
“我知你接近我动机不纯,也罢,你既想要知南令,待我从塞外将它取回,便双手奉上,你回头看看我,可好?”
……
甜言蜜语,坑蒙拐骗,诸如此类的话语身后人说了无数,入了傅庭秋左耳,又从他的右耳出来,统统不过心。
说话声愈来愈近,身后有微热的身躯悄无声息的靠上来,傅庭秋倏然闭上眼,似沉浸在编织的如梦如幻的美梦中。
身后人眯眼无声的笑了,傅庭秋闭着眼,自然不知有群黑衣人,手持武器的朝着他轻而缓慢的围过来,渐渐地、慢慢的将他围在中心,哪怕他插翅恐也难飞。
“你为何要闭眼?莫非觉得我难入眼?”‘谢焉’的声音再次响起,竟有几分灵动。
傅庭秋充耳不闻,闭口不答。
那人又道:“庭秋,我日思夜想的不能将你忘怀,此时此刻,你从了我罢?就此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让天地为你我做个见证,若是我谢焉胆敢负你半分,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人抬手便要摸上傅庭秋的脸颊,指尖藏着的银针泛着幽蓝的光芒,一看便是淬了毒。若是傅庭秋继续一动不动,许是就此一死了之。
那人的手即将触碰到傅庭秋,目光中有狂喜闪过,此人不过尔尔,担不得白长醉那厮说的厉害,如今看来,白长醉怕是被傅不放打怕了,似惊弓之鸟。
他的手还未碰到傅庭秋,便见原本双目紧闭的人,忽然睁开眼,柔情似水的冲他笑了笑。
笑容恬静,美轮美奂。
那人冷不丁遭到美人深情款款的一笑,竟是看呆一瞬,正是这一瞬,让他胸口陡然一凉,穿心刺骨的痛处纷至沓来,让他险些握不住银针。
傅庭秋面上笑容已消失,冷冷道:“你也配假扮他?”
那人在傅庭秋将剑抽出时,连连发出倒抽冷气,冷气还未抽完,口中鲜血涕流不止,在这生死关头,他还记得此行的目的,忍痛掷出银针。
此等行事在傅庭秋面前可谓愚蠢至极,他右手持剑,左手撑开折扇,将银针尽数挡下。
那人被傅庭秋一剑捅穿心肺,眼看活不成,他没去管流的欢快的血,忍痛道:“你,你如何保持清醒的?”
他见傅庭秋微带笑容,手中剑分明要脱手,一副入幻境至深的模样。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贸然上前,同傅庭秋这般接近,再者,傅庭秋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娇生惯养、仗着出生不凡的二世祖,并未有何等的真本事。
傅庭秋冷冷的望着他,冰冷道:“谢焉没你油嘴滑舌。”
来人一哽,口中鲜血越发止不住,他盯着傅庭秋,哑着嗓子道:“即便你能伤了我,也未必杀得死我,傅庭秋,今日你大祸临头,看在你容貌生的如此好的份上,我留你个全尸。”
傅庭秋:“尽管试试。”
来人手法极快的在身上点了几下止住血,拍拍手。
傅庭秋面无表情,不用看,他也知四周皆是人。
来人笑道:“你若是老老实实的配合我,死在我为你编织的幻境中该多好?偏偏你不识好歹,非要自找苦吃,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你愿吧。”
傅庭秋将折扇收起,收入怀中时,颇为爱惜的摸了下扇柄处的玉牌,轻柔小心。
来人见他不慌不忙,沉着镇定的模样,面色一沉,手腕轻动,几根银针再次出现在指尖,牵扯到胸口的伤处,他抽了口冷气,闭闭眼,再次睁开眼时,银针脱手而去,直朝傅庭秋。
傅庭秋手中剑一扬一转,将银针尽数接在剑身之上,对着无声无息扑过来的黑衣人一甩剑,那些银针移花接木,用在他们自己人身上,身中银针的黑衣人,连声吭都未发出,顷刻倒地,毒发身亡。
这并未影响到还活着的黑衣人,那些人势头不减,因同伴的死亡,反而遭到刺激,冲势更猛。
傅庭秋一脚踹飞冲他正面来的黑衣人,借着此人的胸膛,一脚飞起旋身,手中剑随之旋转,将紧跟在后的剑尽数扫落,趁他们两手空空时,手中剑原路收回,将那些人的手腕划伤。
一招一式不过眨眼间,傅庭秋便将围剿他的黑衣人,清除大半。
来人见他不过行云流水的两招,竟将危机化解,心下骇然,总算相信白长醉的话,那不是欲盖弥彰的敷衍之词,而是掏心掏肺的如实交代。
此时意识到这点,还不算太晚。
扶桑门的杀手本便不适合群起而上,被傅庭秋挑翻部分后,剩下的人学聪明了,一个个的来,不与他正面较量,借着大片的苞米地,融入身形,时不时的偷袭。
这让傅庭秋不胜其烦,若是一个两个的倒好解决,可这剩下的杀手没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