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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越怔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所以你也是外星人？”章越机械的同白衡握手，手心的触感格外冰凉。
“很奇怪吗，他不也是外星人，我看你们关系还不错的样子。”白衡挑了挑眉，看神情应当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章越努力整理思绪，然后记忆回到他第一次遇到白衡的场景，一切仿佛都有了答案。
作为地球位面上唯一一个位面商人，白衡会对自己感兴趣是理所当然的，而所谓的脑力进化者根本不存在，只不过是白衡为了掩饰自己身份而对外所说的谎言而已。
但解决掉一些谜团后，又有一些新的浮出水面。
章越觉得自己想知道的太多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还如何开口。
好在白衡似乎已经决定不再隐瞒下去，于是便对他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不过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我估计最多十五分钟后骆晟风就会赶来，在他来之前，我们必须串通好口供。”
“如果我们不来，你打算怎么跟骆总解释？”
“你们不来，我根本不用解释。”
基本上骆晟风对白衡属于盲从盲信状态，不管他说什么骆晟风都会相信，就算他什么都不说，骆晟风也不会追问。
但章越也在，情形便不一样了，至少表面上，白衡必须给天运的消失一个合理解释。
听白衡这么一说，章越立刻就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离开。”
他本来就是担心白衡的安危才来的，只要白衡没事，其余的事情他不想多加掺和，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着天运这么多人的命。
对于章越要先离开的决定，白衡并未作出反对。
章越走后不久，骆晟风便率领末日联盟的人来到了天运总部，白衡是如何向骆晟风解释的，这个章越并不清楚。
章越只知道一个小时后，白衡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然后整装出发。
护送行动因为这场突发事件有些变味，但章越还是认真的履行着自己身为护送队长的职责，尽管他十分明白小分队护送的对象比他们这群人要厉害的多。
因为章越有空间的缘故，一行人的出行变得十分简便，只需一辆军卡便足够所有人乘坐。经过改装过的军卡一路匀速行驶，在众位异能者的共同努力下，基本没遇到什么阻碍。
时间紧迫，午餐基本都是在车上食用干粮，一天下来只有最后一顿晚餐会停下车开火，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饭。
路灯全线瘫痪，所以在计划中是不用走夜路的，吃完饭后众人围着篝火七嘴八舌的互相聊天，白衡却是不参与，独自一人坐在卡车上开灯看书。
章越走过去，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他，“现在是时间了吗？”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白衡见他过来，便合上了手中的书本，语气颇为无奈的感觉。
章越这一次的态度到是很轻松随意，并不像早晨那种紧绷的样子：“不锲而不舍，怎么能从白教授的嘴里套出话来，话说我一直很好奇时空管理局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来自那里，能跟我聊聊吗？”
“我只能说，如果可以的话你这辈子都不要在那里工作，压力太大，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提起时空管理局，白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
时空管理局作为众多位面的管理者，毫无疑问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组织，能够在那里工作且占有一席之地的存在，都不是好惹的。
管理局的权利很大，但规矩也很多，光是处罚规定就足足有十万条。
白衡在时空管理局的地位其实很高，他是位面交易器的研发者，包括现在总局使用的位面系统都是由他一手研发出来的。
在白衡漫长的生命中，曾有许多得意作品，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那二十个高级智能ai系统，章越手中的小十三，正是那二十分之一。
但人们只知编号在前二十的系统厉害，却不知道在这二十号之前，还有一个更为厉害的存在，被白衡称为zero，也就是0。
之所以白衡会出现在地球，也跟这个zero脱不了干系。
身为系统，最主要的作用便是要帮助宿主完成任务，一个拥有自我意识，想要逃脱系统命运的系统，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zero正是这样一个独特的存在。
创造zero时，白衡使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设计，直接导致了zero是唯一一个能够自动进化的系统。
系统的生命几乎是无穷无尽，在漫长的时光中，zero一直隐藏着自己，默默的进化着自己。
直到有一天，就连白衡这个创造者都无法定位zero的存在……
zero被时空管理局正式确认为逃犯，数亿年来唯一一个系统逃犯。
他的存在给了时空管理局极大的危机感，尽管宇宙中存在着各种各样千奇古怪的位面与生命，但非生命体与生命体之间的差距却是无法逾越的鸿沟。
而zero，很显然越界了。
☆、第五十七章
“我来地球，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捕捉它。”
白衡是zero的创造者，如果说在这个宇宙上还有人能毁灭zero的话，只可能是他。
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没有改变过，骆晟风的出现，只能算的上是一场意外，不过命运总是充满了各种意外，而他也并不讨厌这个意外。
“你所说的zero在地球上，难道说……”章越欲言又止，心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到如今虽然我还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但造成地球末日灾难的最大元凶很有可能就是它。”白衡扶了扶眼镜框，垂下头低声道：“它曾经试图占领另外一个高级位面，不过失败了，被时空管理局通缉之后便躲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我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
zero吸取了第一次失败的教训，选择了地球作为第二个目标。这一次它很聪明的选择了与虫族合作，先是与人类共同研究地球昆虫，将变异昆虫作为先遣兵送出去削弱人类势力，然后在背后指导着虫族继续攻占地球。
对手竟然是智能系统，这是章越怎么都想不到的。
现在想来，当初他通过网络发布末日预警时，那个定位小十三的信号源，应当就是zero，而另外一个出手相助的信号，很显然便是面前的白衡。
“谢谢你当初的帮助，不然我们很有可能就被zero定位了。”
虽然章越有机甲、有位面交易器、还有小龙，但对方的手中可是控制着无数高阶虫族，想要灭掉章越实在是太轻而易举了。
现在回想起来，章越才觉得一阵后怕。
重生末日，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在不同程度上公开末日预警，章越自然也不例外，但这个行为其实是很冒险的，尤其是人为末日，随时都可能被末日boss一手抹杀掉。
“哦，你说那次，我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如果小十三在我手上，我当时就可以定位到它。”
白衡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惋惜，因为自那次之后，生性谨慎的zero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引出zero？”
白衡微微一笑，“看来你是打算跟我合作了。”
“我想不到拒绝跟你合作的理由，抓到zero后你可以完成你的任务，地球也可以少一个敌人。”
很长时间内，章越都在追寻着末日的真相。
现在真相就在眼前，让他无动于衷的干坐着，显然不可能。
不管是虫族还是变异昆虫都不过是zero手下的棋子，消灭了zero这个智能系统也就等于消灭了敌人的大脑。
章越很清楚，光是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消灭zero的，他必须跟白衡合作。
白衡自身能力极高，但毕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情十分有限，其实一开始他就想跟章越合作，奈何似乎是时空管理局研究所呆久了的缘故，他搭讪的方式十分失败，导致章越总是对他怀有警惕，一直拒绝他抛去的橄榄枝。
章越手上的位面交易器，可以买到许多地球上无法买到的物品，对白衡来说简直如虎添翼。
“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好久……”白衡在心中替自己的社交能力长叹一声，神情颇为无奈。“要想定位zero，除非zero主动现身，否则其他的智能系统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已经无法确定现在zero成长到了怎样的一种程度，从技术层面来讲，我很有可能已经不是它的对手。”
但凡事有例外，捕捉zero也不是毫无办法，只是相对较麻烦而已。
前面提到过，每一个位面都有时空管理局派遣的位面守护者，守护者实力强大，而且拥有一项其余所有人都无法复刻的技能——位面感知。
守护者从地球位面创始之初便存在着，可以说是最了解本位面的存在，位面的每一寸空间都与守护者融为一体。
尽管zero是智能系统，但还是无法逃脱守护者的位面感知。只要它还存在于地球位面，那么地球位面的守护者就能感应到它的位置。
所以，要想捕捉zero，首先要找到地球位面的守护者。
但守护者的行踪比起zero来说更加神秘，他们想要找到守护者，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起来似乎是有了一分曙光，有了前进的方向，想要迈步，却发现前方无路可走。
章越不敢说他们肯定就能找到守护者找到zero，但至少跟上辈子比起来，有了很大的进展。
最怕最怕，就是命运的轨迹无法改变……
根据白衡的描述，守护者的形象千奇百怪，有的守护者甚至会把自己变成一颗石头数亿年，只有当位面遭遇毁灭危机时才会清醒过来，要在一堆毫无特征的石头里挑出守护者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点你倒是不必太担心，地球守护者肯定是清醒的，否则虫族根本无法入侵地球位面。”
入侵者到地球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打败守护者，虽然不知道zero跟虫族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地球位面守护者应当是输了。
“守护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是说那种能明显区分出他的特点。”
白衡想了想，然后道：“没有影子算么？”
“自然算……不过没有影子这一点，传说中鬼就是没有影子的……”
“鬼不过是人类自己捏造出来的东西，如果真的有人看到没有影子的人型生物，八成是守护者出来乱逛吓人了。”
章越点了点头，不管怎样现在至少是有线索了。
他只希望可以尽快找到守护者，然后一起消灭掉zero，最好是让末日能结束那就好了。
虽然拯救人类这样的口号说出来很傻，但如果所有人都已经放弃希望，那么人类才是真正走上了绝路。
至少对章越来说，只要他不是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类，那么他就不会放弃希望。
这一番谈话，无论是对白衡还是章越来说，都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尤其是白衡，在对章越坦诚之后，他需要的各项物品都可以通过章越在位面系统上进行购买，研究进展大大提升。
前往首都基地的路上，白衡也没闲着，利用空闲时间造出了很多高科技武器，让护送小分队上上下下都看的叹为观止。按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章越觉得就算是他以后拿出机甲来，白衡也有足够的实力让大家相信那是他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