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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抿了抿唇。
她必须活着回去。
这是她的……最后一个副本。
她的爸妈还在等她回去。
她有心脏病,病了那么久,爸妈眼泪都流干了,好容易找到匹配的心源,做了手术,出了院,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又来到了公寓这种该死的地方。
她一定要活着回去。
如果她在这最后的几个小时里死了,那之前的挣扎求生又有什么意义?
只要……只要离开这个世界,她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伙伴?朋友?姐妹?老大?
反正离开公寓后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
谁拦在她前面,就必须去死!
宋忱神情阴沉,左手伸进右手袖子里,摸了摸她一直藏着的冰冷的物什。
鬼同伴早已一拥而上,宋忱理了理衣襟,心中突然生出些许崇高的使命感和悲凉感。
对不住了。
“你别扯我……手都要断了。”
楚淮气喘吁吁,他真的跑不动了,靳天逸在前面扯着他跑,一拉一拽之间,他硬生生地感觉自己手臂都被拉长了。
娄铭紧跟在后面断后,看样子颇为轻松,甚至还朝背后追逐着的那群鬼吹起了口哨,后面追着的那群鬼登时被他气的变了神色。
靳天逸身形一顿,修长有力的手臂突然环住楚淮的腰,使劲一提,楚淮大惊,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颈,额头轻碰上靳天逸的后脑,一时呆住。
靳天逸哂,手支开了他修长的腿。
“我背着你跑,你搂紧了。”他偏头去看楚淮,凌厉错落的发擦过楚淮的脸。
楚淮趴在他宽阔的背上,羞耻了一秒,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不用自己跑,太惬意了。
他把尖尖的下巴支在靳天逸肩膀上,手环在他胸前。
靳天逸背着个人,还跑的飞快,脸不红气不喘,手极稳。
娄铭目光奇异,跑到他跟前嬉笑:“你累不累,累的话换我背啊。”
楚淮:“……”
靳天逸似笑非笑:“你追的上再说。”
他说完登时蹿出去一大段。
娄铭登时来劲了,撒腿跟了半天,自己都开始脸红脖子粗,呼吸也乱了,靳天逸却还是一副背媳妇儿散步赏月的气定神闲样。
“你他妈是人吗?”
“我是不是很重?”楚淮道,“我不累了,你要不放我下来,我能跑了。”
靳天逸:“没事,你看不清,容易跌倒。”
楚淮一愣,娄铭也跟着一呆。
他这话等于点明了楚淮不是鬼。
娄铭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娇娇你根本不是鬼!你没有夜视能力。”
楚淮神色复杂:“你怎么发现的?”
“你刚才眯着眼看我。”靳天逸答得随意。
背后追着的那群鬼也显然跑不动了,渐渐被楚淮三人甩出一大段距离。
娄铭微不可闻地叹了生气,眼里有些黯淡,终于心悦诚服。
他不可能竞争得过靳天逸。
先不说之前那通电话是误会,靳天逸对楚娇的小心呵护就不是他能比的。
认清这点让他有些挫败感。
他半真半假地调侃:“你这是猪八戒背媳妇啊。”
楚淮:“他说你是猪八戒。”
靳天逸淡淡地瞥了娄铭一眼,不恼反笑:“不,你关注点错了,他说你是我媳妇儿。”
他尾音上扬,显然心情颇佳。
楚淮却浑身一僵。
娄铭放慢脚步跑:“娇娇,我记得你说他是珠穆朗玛……”
“什么?”靳天逸被勾起了好奇心。
“没。”楚淮淡定地扫了使坏的娄铭一眼。
“他夸我是珠穆朗玛峰。”楚淮说。
娄铭一噎,他的确说过这句,也不好反驳。
楚淮凑近靳天逸耳畔,玩心顿起:“所以……你要不要上我?”
他清浅的气息喷洒在靳天逸的耳侧,靳天逸瞬间红了一只耳朵。
楚淮得逞,笑得得意,声音清如泉。
“对了,你的天赋是不是类似锁定一样的东西?”他问。
靳天逸的脸还微微泛红,他点点头,看向娄铭:“你是召唤?”
娄铭愣了下,点头,随即恍然大悟:“你是靠锁定找到楚娇的!你在血月里往东走,沿途锁定技能应该会暴露附近的任务者……”
靳天逸挑眉:“看来你还没我想象得那么笨。”
娄铭气急败坏:“你!”
靳天逸笑:“娇娇,我考考你,你说,鬼阵营两个天赋锁定和召唤,用途是什么呢?”
“自相残杀啊。”楚淮也跟着笑,答的飞快,眼里却泛着冷光。
使用召唤的鬼会暴露自己的坐标,在鬼同伴脑中形成红点坐标,鬼同伴就会以为是锁定技能生效,自己找到了平民或神。
或许,自相残杀就是这个副本想要的结局。
楚淮若有所思。
路到尽头,靳天逸就要转弯,直角弯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身影。
身影手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楚淮因为视力被限制,耳朵极其灵敏,听到了另一头街上急急的脚步声。
之前那中年妇女见情况不对,就带着孩子偷偷跑了,和他们并不同路,没想到现在撞到了一起。
女人似乎体力不支,却仍强撑着,抱着孩子全力地跑着。
她看到楚淮一行人,眼里登时闪过惊喜,注意力稍分散,脚下的步子登时乱了,在娄铭的惊呼声中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女人身后的两只鬼追了上来。
第30章 血月狼人杀(8)
“咚”一声; 是男孩后脑勺着地的声音; 他的头; 好巧不巧磕在了一块石头上。
男孩……没有哭声。
楚淮眼里闪过不忍,立即挣扎着从靳天逸背上跳了下来; 双腿陡然落地,一阵钝感的发麻。
女人并未注意到孩子的异样; 浑身颤抖地往后看,鬼……近在咫尺。
楚淮终于看清了; 两只鬼一男一女,男的个子矮小,女的是……宋忱!
宋忱也看到了楚淮三人,眸光微闪,渐渐由跑变成走; 最后定在原地不动。
那个矮小男人却未注意到宋忱的变化,他已经追红了眼; 眼见女人跌倒; 想着自己的机会来了; 又怎会轻易收手?
他持着刀,手中锋利的刀刃就要落下; 千钧一发之际,女人用臃肿的身体盖住了自己的孩子; 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剧痛和死亡。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靳天逸一个冲刺,一脚上去; 踹倒了男人,男人惊慌失措,就要爬起来反抗,靳天逸却陡然弯腰,扼住了他的咽喉,膝盖卡住了那人的躯体。
楚淮松了口气。
男人毫无反抗之力,眼眸微闪,手腕一提,就要朝靳天逸刺去,靳天逸却动作近乎优美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人的手腕被他掐着,手拱着的样子像极了龙虾。
靳天逸嗤笑,眉梢微挑,手用力,只听“嘎达”一声,那人便开始惨叫,手中的刀也松了,直直地落了下去,就要落到男人身上。
那人登时目眦欲裂,心脏几乎骤停。
“咣当”一声,那把刀险险地擦过他的腰,贴着他的皮肤插在了地上。
男人猛地松了口气,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差一点……
就差一点,那把刀就要插进自己身体里了。
靳天逸看出他眼底的庆幸,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靳天逸眼里的杀意,终于想起什么,歪着头对着一旁的宋忱大吼:“宋,宋!救我啊!你不是有……”
“闭嘴!”宋忱脸色一阴,眼里闪过威胁。
男人想到什么,浑身一哆嗦,瞬间噤声。
靳天逸一边的眉毛动了下,偏头看向了宋忱,语气漫不经心:“他可是你的同伴。”
他想到什么,轻笑了下。
几个小时前,她还是自己的同伴。
宋忱缄默不语,默默朝这边走过来,黑色女靴踏在地面,一声又一声,极重。
矮小男人眼里闪过希望。
宋忱可是有……木仓啊!
他刚才看到靳天逸三人,还敢上前追,就是因为宋忱跟他说,她有木仓。
这群人赤手空拳,就算再能打,能对的过热武器吗?!
几息的功夫,宋忱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靳天逸背后,男人眼里窃喜一闪而过。
幸好自己刚才没喊出来,暴露宋忱有木仓,要不然打草惊蛇,他自己就危险了。
十米、八米、五米……
男人屏息,在心中默数,眼里有狞色。
宋忱面无表情。
掏木仓啊!快啊!
男人见她迟迟不动,用眼神焦急地催促。
靳天逸的手已经握上了他身侧的刀,宋忱再不动手,死的就是他了!
宋忱左手摸向了袖子,男人喜形于色,她终于要动手了!
男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宋忱应该不会误伤他吧……
靳天逸的嘴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千钧一发之际,背后突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嚎哭声。
靳天逸回头,轻轻瞥了眼宋忱,宋忱脸上却无丝毫被发现了的慌张,她甚至极平静地喊了声“靳哥”。
靳天逸盯着她看了会儿,宋忱在他犀利的眸光的注视下,坦然自若地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在城里搜刮到的生锈的刀。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靳天逸薄唇微抿,竟施施然站了起来。
男人抓住机会,就要拔刀从背后去刺靳天逸,靳天逸背后长眼睛似的,明知情况如何,却不躲不避。
他只看着宋忱,眼里颇有丝猫抓老鼠的兴味。
宋忱的脸有些僵硬。
“靳哥小心!”她被靳天逸逼着表态,气势顿失,只能这么大喊,然后皮靴蹬地,一脚踩上了矮小男人的胸口。
矮小男人被踩中,后脑勺狠狠地撞在地面,骨头都要碎了,痛呼嚎叫,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那么好的机会,宋忱为什么不杀了他,反倒倒戈相向?!
还是说,她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
男人恍然大悟。
“你、你们是一伙的!”他嘶吼的声音支离破碎,最后被惨叫取代。
宋忱没说什么,用自己那把生锈的刀结果了他。
靳天逸深邃的眸中有彻骨的冷意。
他转身朝蹲在地上的楚淮走去。
娄铭方才见他们暂时不能继续跑了,就和楚淮商议着,自己往后跑了一段,去引开之前那些追他们的鬼,楚淮此时蹲在中年妇女跟前,神情不忍。
男孩唇色煞白,一张小脸没了血色,眼紧闭着,仿佛陷入了沉睡。
他后脑勺沾满了血,猩红的血濡湿了他料子极好的衣服,女人神情癫狂,拼命地想用手堵住男孩后脑上的血窟窿,但源源不断的血仍从她粗糙的指缝里流出。
女人仰面大哭,发出野兽般令人心悸颤抖的叫声。
“你松手!”楚淮的手搭在女人的胳膊上,拉扯着她,他越用力,女人神色却越癫狂戒备,箍孩子箍地越紧。
“谁也别想抢走我的孩子!”
“不能,”她像疯了般,头突然前身,蛇一样朝楚淮探去,“谁都不能!”
“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孩子,谁也不能夺走他!”
她泪流满面地朝楚淮嘶吼:“滚啊!你给我滚!”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他可能还没……”
女人又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声,打断了他。
娄铭终于明白过来,上前强硬地将两人飞开。
男孩身体就要倒地的瞬间,楚淮接住了他。
他伸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