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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友群:“……”两人攀谈间,池斐时不时低声与怀里的人低语,有时眉头微蹙,有时眼睛弯弯浅笑。
赵友群恍惚间在他们身上看见了千山万水的感觉,忆起自己当年也曾意气风发少年郎,只不过岁月蹉跎,他早已没了当年的热忱。
说罢起身,这间房子留给他们,他自己去隔壁另一间屋。
池斐把人打横抱起,刚要放到床上,人就醒了。
宋晏行瞪着眼睛耍无赖:“帮我拖鞋。”
池斐依他,温柔地为他除去靴子,再褪下外衣,把自己的衣服铺在他身下,这料子冬暖夏凉再合适不过。
宋晏行又找回当初那种凌人的感觉,现在池斐就是他的小仆人,恶狠狠想:天道好轮回!这次换池斐伺候我了。
袜子一脱,雪白的两只脚丫漏了出来。宋晏行继续为难他,一搞池斐他就特别精神了:“去打盆水给我洗脚。”
池斐没说什么,转身在外面的井口打水,不一会端着进来了。挽高了宋晏行的裤腿,冰凉的水滑过肌肤,宋晏行差点被冻傻,像个娇横的野蛮大小姐:“这么凉!你存心想让我感冒是不是!”
他就等着池斐发作,可是还没有,池斐并指放在盆上,水渐渐暖了。
宋晏行有点心虚,“洗好了。”脚忽然被人捧住,池斐半跪在地上为他擦拭掉多余的水珠,这个场景让他心脏有些受不了。
特别是池斐的手轻轻擦拭他的脚底时,就像在他心上挠痒痒。
池斐恭恭敬敬道:“满意了吗?”他握住宋晏行的脚不肯放,弄得他痒得不行,嬉笑挣扎打翻了水,流了满地。
宋晏行笑得缩回了炕上,“你干嘛!别挠了对不起我错了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眼角挤出了泪,双脚被禁锢在池斐手里,足尖粉红一片,像他涨红了的脸色。
乱踢乱踹间踢到了池斐的胸膛。他干脆把宋晏行腿一折,欺身上去:“以后还敢不敢了?”
☆、腰身好软
宋晏行笑得前仰后合:“错了我真的错了!”坐直起来:“你是大牌,我是炮灰,行吧?”他衣服搁在中间,摆出一道三八线:“好了,睡觉吧,累死了。”
池斐心想,道侣的腰身好软,以后可以授他独家剑法。
第二日一大早,外面就鸡飞狗跳,来了十几个村里的人围着了,当首的赵友群真在得意自己请来了剑尊,在同乡面前炫耀着,他说时,身后的门开了。
宋晏行伸了个懒腰,被吓了一跳,一群人盯着他好奇地看,仿佛没见过穿成这样的人。池斐后脚出来,村民中有几位年轻姑娘,没见过大世面,看到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脸色不免红了。
赵友群嘿嘿笑着上来,他换了身新衣裳,让自己看起来更贴这边的两人,他道:“两位昨晚休息得好吗?”他昨晚听见了些动静,哪敢当这么多人面前细问呢,只当是剑尊和他道侣之间的情趣,只不过那动静也太大了,说地动山摇都不为过。
事实上昨晚两人躺下后就没安心睡过,宋晏行认床,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翻来覆去闭不上眼,跟池斐扯东扯西,最后池斐实在受不了他叨逼叨逼,用法术封住了他的嘴才停下的。
并且池斐警告他:“再说话,你就把上次的债先还了。”
宋晏行被堵住嘴:“???”
黑暗中的池斐便如同深渊的凝视,“一百二十分钟艳舞什么时候跳?”
宋晏行笑了,堂堂冰清玉洁高龄之花池斐竟然说出这种话!
“很好,谢谢你。”宋晏行淡定道。
赵友群趁机道:“昨夜跟剑尊提的事——”他转身后退,村民们抬上来一块黑木匾额,上面无字,想必在等池斐提笔。
唯恐这样唐突了,赵友群又道:“不如两位跟我们一同上山吧,去看看‘慈普娘娘’,剑尊大人也好下笔定夺。”
宋晏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也不推脱,跟他们一起上山了。村民们是前呼后拥,宋晏行受不了这闹哄哄的,落在队伍后,跟几位年轻的小姑娘攀谈起来了。
一个脸颊红红的粗布姑娘递给他一个梨子:“给你吃。”
宋晏行受宠若惊,连忙从自己身上摸出点回礼:“谢谢你。”
他把所以在这称得上是精致的东西都送了,少女们没见过这种稀奇,不免都把玩起来,对他的好感骤加。
宋晏行不经意道:“你们这‘慈普娘娘’很灵验?”
给他梨子的少女叫湘红,人如其名,怯怯开口:“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娘娘说,娘娘会帮我们解决的。”
宋晏行险些脱口而出不善意的话,心想风俗如此,不怪村民们如此迷信了,他看这什么娘娘多半是假的。不知池斐心里是怎么想的?
湘红别过头咳嗽,本来清嗓子似的咳,两下后声音越来越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身边的少女急了,抚了抚她的背:“没事吧?”
宋晏行静静观察着,她发现这些少女的脸颊都是红扑扑的,红得不正常,不是胭脂涂抹的红,而是用于掩盖苍白蜡黄的红,像扎纸人上的两坨红晕,油腻浮粉,让人看了觉得心里也蒙上了一层油。
湘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喘气道:“我没事,快走吧。”她微微对宋晏行笑着,有点不好意思了。前面的人忽然回身,她刚好撞上了池斐的眼神,脸上就更红了,简直像是脸颊要溢出血,羞愧愧地移开了,心跳得厉害。
村民们抬着牌匾上去,大都老老实实地走,只有赵友群一个人的嘴在不停的说,比宋晏行还能叭叭,叭得池斐实在受不了了,推脱要等自己的道侣才得以远离。
宋晏行快步走了上去,不自觉和他挨近了点,两人有说有笑。
后面的赵湘红脚步一停,攥紧了手,眼神忽然变得可怖,活像要把人生吞活剥。
“湘红,没事吧?”身边的少女关心地问她。
赵湘红摇了摇头,脸上瞬间恢复成刚才的乖顺:“没事,我们走吧。”
白天的路似乎比晚上要好走,不多时众人就到了那洞穴前。还没进去,领头的人当即就跪下了,对着门口磕头。
“……”
宋晏行有些无言,然后一众村民也跟着跪下磕头了。赵友群解释道:“这是对娘娘的尊敬,也是应当有的礼数!一步四叩才能显得诚心。”说完他也跟着磕头了。
宋晏行从不质疑别人的信仰,但这是什么时代?牛鬼蛇神众多的时代,说难听的,谁知道里面供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队里就他们两人站着,看着村民们挪动身体,像虫子一样一步一步往前挪,真是一步几叩头,虔诚得很。
宋晏行不想吐槽,不知道池斐出身正统世家,有没有这样祭拜的风俗?
等村民们真正到石像面前已经是十年后的事了。
宋晏行耐着性子,昨天夜里他没好好看清,这下总算能扫个清楚了,周围挂满了长幡,烧纸的铜葫芦、油灯、香烛。
先是村长诚心虔拜,上了香后才转身同两人道题字的事。
赵友群是提议这件事的人,面子最大还好功,在村长和池斐间周旋着,“请——”
村长亲自研墨,旁边挂着一只巨大的毛笔,墨也不是普通的墨,参了朱砂,写出来的字定然栩栩如生。
宋晏行扭头看见插在炉上的香时,心中猛然一顿!他听过些怪谈,只当玩笑听,没当真过,可真当身处这种场景时,他一下子就记起来了,烧香最忌讳三长两短。
而那香炉上的三只香便是三长两短!
回忆起刚才赵友群说“一步四叩头。”宋晏行的心里顿时起了层寒毛,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尊石像娘娘时会毛骨悚然。
这根本不是什么神!
他都意识到了,池斐怎么可能还没反应。村长把笔拿下来给他,池斐推说道:“不如请我道侣来提。”
赵友群正疑惑呢,怎么突然变卦了?村长却道:“池剑尊是何许人物也?您道侣肯定跟您一样心性相同,那就劳烦他来写了。”
宋晏行被夸得差点插上翅膀飞了,池斐看不出什么神色,他硬着头皮上了。
人群围上来看,幸好有池斐在他身边,附耳对他道:“你随便写。”
……随便写吗?
既然这样,那他就自由发挥了。
赵友群挤在最前面看,时刻等待他下一撇一捺蘸墨,狗腿得让同村人对他生厌,但又迫不得面子上维和他。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晏行终于写了一笔,他写字潦草,这一笔恨不得飞出匾额。
赵友群看了拍手叫好:“好!好!这一笔就如振翅欲飞的雄鹰!小宋公子,我对您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宋晏行的耳朵跟堵了一样难受,心道我写完你再夸吧。
等写完第一个字时,赵友群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因为上面写了个‘狗’字。
村长的脸色也微微变化了。
宋晏行继续第二个字‘屁’,快速潦草地写完了四个大字。
赵友群念了出来:“狗屁不通?!”
人群哗然——
“什么意思!”
“竟敢在娘娘面前戏耍!不可饶恕啊!”
“对!他根本是在藐视!”
哗然一下子变成声讨,村长气愤道:“宋公子,您写的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同时看着池斐,满眼失望,这便是堂堂剑尊吗!呵!
宋晏行写完还沾沾自喜地欣赏着,大声念了出来:“狗屁不通——”“——你们拜的就是这么个玩意。”
村长震惊道:“口出狂言!”他朝石像拜了拜:“娘娘勿怪勿怪,黄毛小儿今亵渎娘娘真身,必定让他在您面前受到应有的惩罚!”
村长在本地德高望重,剩下的村民也跟着做,赵友群一下退到了村民的阵线上:“就是!你什么意思啊?”
宋晏行:“听不懂么?我说你们每天上香敬拜的根本不是神。”
“是鬼!”
众人一下惊慌起来,“你胡说吧!”
宋晏行对村长道:“这位什么娘娘是你请来的,还医好了你的病,敢问村长得的什么病啊?”
村长身边一个妇女道:“啧!你没眼看吗?村长走路不利索——”她忽然反应过来,没了下半句。
宋晏行笑道:“那就是了,既然有村长自称娘娘治好了你的腿疾,那你为什么走路还要用拐杖,我看村长模样不过四十岁左右,难不成你未老先衰?”
他冷测测道:“还是说村长的腿疾从来都没好过,只是为了骗他们罢了,好巩固自己在村里的地位?”
村长仿佛被他说中了心事,着急辩解:“呵!信口雌黄!娘娘替这么多人治好了病,难道还有假?”
身后的人群开始附和:“对啊对啊,我家闺女那病就是拜娘娘拜好的。”
“村尾的大牛家不也是吗?傻憨憨的人突然变聪明了。”
宋晏行微笑着道:“湘红,你过来一下。”
忽然被人点名,原本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赵湘红脸上愈发害羞了,她走到了宋晏行面前,但目光明显是偏向他旁边的池斐,局促不安地喘着气。
宋晏行拿起了案上的香,借着旁边的火苗点燃了,空气一瞬间染上了这种香的气味。他把香拿到赵湘红面前:“你闻。”
赵湘红闻言嗅了嗅,“好香呀!”她觉得呼吸都通畅了好多。
“香吗。”宋晏行冷冷道,瞬间把香掐灭了,“看,你只是轻轻一闻,病状都好转了。何况三天两头来着烧香敬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