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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诺全程都保持目瞪口呆状,直到他们已经离开很久很久,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理解自己眼睛刚才看到的景象。
    直到房梁被烧断了,轰隆一声砸在地上,他这才猛的反应过来,跳脚大叫:“哎!不对啊!我在这儿看什么看!?”
    “救火啊!都起床别睡了,赶紧来救火啊!!!”匡诺跳着脚朝教堂的住宿区冲去。
  ☆、 第122章 海神的眷顾
     野狼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泥潭里。冰冷,黑暗,仿佛世界末日一般让人绝望。他拼命地想要挣扎,可是挣扎到最后,却连挣扎这个念头,都逐渐被泥潭所吞没。
    好冷。真的好冷好冷。冷得让人无力反抗,只想就此睡去,永永远远的待在这片黑暗里。
    然后隐隐约约的,他听到了水的声音。
    温暖的。
    亲切的。
    水声。
    不,这不是错觉。
    越来越多的水灌入泥潭,整个世界都轻飘飘地浮了上来,他仿佛一瞬间从地狱来到了天堂,躺在最柔软的云朵上,整个人懒洋洋地又舒服又惬意。
    从冻僵的手指末梢开始,身体的温度一点一点提高,紧绷的肌肉一点一点软化……温暖的水安抚了他每一个不安叫嚣的神经,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简直舒服得不能更舒服。
    野狼睁开眼睛。
    周围的事物有些模糊看不太清。他大概知道这是一家客栈的房间,而他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浴缸里。
    一片氤氲水雾中,他隐约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熟悉,但又似乎有些陌生。
    是谁?
    一半的意识已经醒了,但还有一半仍在沉睡。
    野狼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眨了一下眼睛,接着快速地连眨了三下,猛地一惊:“阿斯蒙蒂斯!?”他整个人坐起来,带起哗哗的水声。
    没错,这个让他觉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正是阿斯蒙蒂斯。
    之前临时“借”来的那套黑色教袍已经脱去,阿斯蒙蒂斯换了一套宽松的居家休闲服,上身衬衣的最上面的三粒扣子松开,隐约能够看到结实的胸肌。袖子则高高挽起,露出他的上臂来。
    野狼惊讶出声之时,他正姿势随意地坐在浴缸旁边的小板凳上,低着头,左手抓着野狼的手臂,右手拿着一块湿毛巾。如果不是被野狼打断动作的话,恐怕这会儿已经擦上了。
    听到野狼的声音,他显得格外高兴:“你终于醒啦!?”
    野狼还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在干嘛?”
    “还能干嘛?”阿斯蒙蒂斯笑着挥了挥手上的湿毛巾,“当然是在替你擦澡啊。”
    野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阿斯蒙蒂斯一脸坦荡地回看他。
    然后,野狼忽然猛的意识到什么,迅速低头看着浴缸中的自己,顿时脸色大变。迟钝的野狼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一些早就该发现的事实。但是,他仿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似得,又抬头看阿斯蒙蒂斯,片刻,又猛地低头看自己。
    抬头低头,重复数次,阿斯蒙蒂斯都让他给整晕了:“怎么了吗?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哪里难受你就赶紧说出来,不要老是自己一个人藏着掖着。这样是不好的,在心里闷久了是会生病的。嗯。好吗。”
    野狼终于不再抬头低头,而是一脸“卧槽”地看着阿斯蒙蒂斯。
    他终于承认了自己什么衣服都没有穿的事实。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穿,裸得简直不能更彻底了,完全一点能够遮挡的东西都没有。不管是上半身的口口,还是下半身的口口,大好光景,统统一览无余。
    仿佛有万匹马从野狼的脑海奔腾而过,刹那间,野狼杀人的心都有了。
    偏偏阿斯蒙蒂斯还一脸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脸不红,耳不赤,心不喘。干着登徒浪子的活儿,却端着一副圣人君子的脸。
    事实上,不管是将野狼拔成光猪然后丢进浴缸里,还是他亲自上场亲密接触我擦我擦我擦擦擦,这些过分亲密的行为,他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卷着袖子就直接干了。
    至于在野狼没有醒来的这段时间里,究竟被他趁机吃去了多少豆腐……嗯,为了阿斯蒙蒂斯同学的生命安全着想,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永远都不要揭开比较好。
    野狼现在一点都不冷了。非但不冷,还浑身烧热得很。被人看光身体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他根本连一刻都不愿继续停留,抓着浴缸壁就要出去。
    “还没洗完呢,你着什么急啊。”阿斯蒙蒂斯赶紧制止他,抓住他的肩膀就要把他推回去。
    “放手!”野狼愤怒的掰开肩膀上的两只臭爪子,将他用力甩到一边,然后站起来抬起一脚,准备跨出去。
    可没想到水里实在是太暖和了,他刚一站起来,就浑身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一抖。身体对温暖的浴缸依依不舍,但他还是咬着牙,硬撑着迈出右脚。
    赤脚刚碰到地板,一股钻心的寒冷就顺着脚心,迅速蔓延而上,一直冻到他的头皮顶。他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甚至连头顶的头发丝儿也一样地立了起来。
    刹那间之霜寒,他觉得自己好像踩在茫茫冰原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发抖。浓浓的疲倦感再一次袭来,双腿无力,野狼整个人不由晃了一下。
    阿斯蒙蒂斯生怕他摔到地上,赶紧一把扶住他,但是被野狼重重甩开了。野狼一把扯过搁在一旁的貂毛披风,也不管自己浑身还滴着水,就直接裹到身上转身离开。
    但是,他向外的步伐刚迈出一步,又重新倒了回来。
    那衣架的旁边有个半人高的镜子,野狼刚才拿披风的时候,眼睛顺势从镜子上闪过,一个血淋淋的少年正站在镜子里对他微笑,紧接着黑色披风遮住了他的身体。
    画面花了两秒钟,才从眼睛,传递到他的大脑。然后野狼脸上冰冷的面具,裂开了。
    他退了回来,沉默的看着对面的镜子。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色貂皮,慢慢的,一点一点向下,露出自己的身体来。
    镜子外的野狼皮肤白皙如牛乳,镜子里的野狼浑身鲜血恐怖似恶魔。
    野狼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他抖得是那么的厉害,最后整个人都站不住了,双脚发软地朝地上倒去。
    阿斯蒙蒂斯叹了口气,将他整个儿抱起来,而野狼竟然没有挠他。他像一只被冻僵了的小猫咪似得,阿斯蒙蒂斯恨不得将他整个儿团起团起,拉开自己的大衣,然后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不过那样大概是没有用的。
    野狼又重新回到了浴缸里。
    阿斯蒙蒂斯一边用力替他擦澡,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都没有洗完,你跑什么跑啊?你都不知道有多难洗,我之前都倒掉好几盆水了。幸好晚上没有人,不然看我一次又一次地倒红水,说不定要被吓一跳……水温够不够?”
    野狼仰头靠在浴缸壁上,顶着头顶的天花板,没有回答。
    阿斯蒙蒂斯伸手在水里搅了搅,虽然不算冷,但绝对没有之前那么热了。于是他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用脚踢开门,一个人居然扛了沉甸甸的两大桶水回来。
    野狼还在盯着天花板发呆。阿斯蒙蒂斯进屋,用脚踢上后门,放下两桶水,莫名其妙忽然凑到野狼面前看他。
    鼻子贴着鼻子,距离实在是近的让人无法忽视。野狼姿势不变,眼珠子下移,看了他一眼。
    阿斯蒙蒂斯冲他笑笑,野狼皱眉,阿斯蒙蒂斯缩回头去,起身,一边儿哼着小曲,自顾自的开始换水。动作谈不上熟练,但居然没让野狼觉得难受,甚至也没有把水洒到地上。
    水温一下子又上升了,氤氲的水雾再一次出现,野狼泡得有些迷糊,紧绷的神经一点点地又松了下去。
    他以前对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现在却越来越觉得水亲切得很,能够让他少想一些事情,舒缓神经,放松下来。甚至有些时候,只要他沉在水里,烦恼就会自动离开他的身体,向上浮到水面。
    野狼泡在温暖的水里,耳边响着阿斯蒙蒂斯哼的歌曲,意识一点点涣散,他觉得自己好像都要睡着了。
    “真麻烦,大半夜的没人,只能自己动手。”阿斯蒙蒂斯忙完之后,又重新坐回到那个小板凳上,抓着凳子双脚往前挪动,挨得比之前更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他把手伸到水里,轻轻泼了一点水在野狼的脸上。
    野狼一点点下滑,整个人都快要沉到水里了。让他突然猛地一泼,稍微醒了一项,重新坐起来,后背靠着浴缸壁,转头懒洋洋的睨了他一眼。
    “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阿斯蒙蒂斯问他。
    野狼没回答。
    “水温感觉怎么样?”阿斯蒙蒂斯问他。
    野狼打了个哈欠。
    “我替你擦澡吧。”阿斯蒙蒂斯提议。
    野狼睡眼惺惺地看着他。
    阿斯蒙蒂斯说:“血凝固得太久了,有些地方不太好擦,你自己可能弄不干净。”
    野狼想了一会儿,喉咙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阿斯蒙蒂斯于是再一次掏出他的小毛巾,替野狼擦起澡来。
    阿斯蒙蒂斯力气大,但手落在野狼的身上却温柔得很,力度不大不小,刚刚适中。野狼让他擦得更加昏昏欲睡,眼皮闭上又挣扎着掀开:“你,唱的是,什么?”
    阿斯蒙蒂斯的动作没有停下:“你是说这个吗?”挂在他嘴边的旋律,顿时变得更加清晰大声了。
    “没听过。但是挺好听的。”野狼舒服地闭着眼睛问,“什么名字?”
    阿斯蒙蒂斯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沉默一会,然后说:“海神的眷顾”。
    野狼睁开眼睛,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海神的眷顾?”
    阿斯蒙蒂斯替他把黏在额头上的一缕头发拨开:“好听吗?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 第123章 唱情歌
     当下无事,索性听歌,倒也无妨。于是野狼便点了点头:“好。”同时抬手,把阿斯蒙蒂斯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下来。
    阿斯蒙蒂斯一手搁在左边的浴缸顶上,一手抓住另一边的浴缸壁,凑到野狼面前:“那我唱啦?我真的唱啊?真的真的唱咯?待会儿如果唱得不好的话,你可不能怪我哟。”
    “随你。爱唱不唱。”这个蠢货靠得太近,野狼脑袋向后躲开,同时瞪他一眼。可没想到刚好打了个哈欠,这瞪,就瞪得有些软弱无力了。
    “你是不是困了?还要听吗。”阿斯蒙蒂斯撑在浴缸上,大半个身子俯身向下,和野狼靠的极近,“要不然别洗了,我抱你回去睡觉?”
    野狼用力推开他的脸,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废话怎么这么多。”他疲倦地把脑袋靠在自己的右手上,右手肘则撑着浴缸顶,斜着脑袋,眼睛半眯地睨着自己上方的阿斯蒙蒂斯,“手给我收回去。”
    阿斯蒙蒂斯乖乖地缩了回去。不过同时,又把野狼的右手臂从水里给捞了出来。
    野狼皱着眉瞪他。烦死了,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阿斯蒙蒂斯赶紧举起毛巾:“一边洗,一边唱,节约时间?”
    野狼本来想要点头,但是再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充满困惑地坐了起来。
    奇怪?我是什么时候离开教堂的?怎么离开的?为什么回到客栈?
    他的伤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