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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见他一副痴相便笑了,脸颊上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公子很喜欢这株兰花?”
“我没钱。”花明摊手道:“曾经我费了一千年才养出一棵与这株相仿的兰花,后来送了最衬兰花的人。”
“莫非送了心上人?”卖花姑娘当他患了相思病言语间才疯疯癫癫。
“算不上。我们两个隔着山南海北,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花明解释道。
“我阿爹当年便是以兰为定情信物娶到的阿娘,这盆兰当奴家送您了,希望公子您心想事成!”卖花姑娘道。
花明手忙脚乱的去接这盆承载着祝福的兰花,刚到手中还没拿稳便被人推了一把,瓷盆泥土立即碎掉。
花明愤怒转身,抓住不看路的人衣领,斥道:“走路不看路你要眼睛做甚?!”说完便生生剜走了那人的眼睛,只留下两个血窟窿。
那人疼怒交加,忙求饶命,“只因我家夫人生了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娃娃,特命小的去观里请玄清真人,无意撞到公子,求您饶命!”
“人不人鬼不鬼,是啥样的娃娃?”花明松开了手。
“那个娃娃面色青紫,刚生下来便会说话,走路!有人说是这附近烂窟山上的妖孽投胎转世。”那人失血过多,已快要昏厥。
此事与烂窟山有关,花明不得不插手,于是将眼睛还给他,淡淡道:“带我去看看。”
临走时他朝卖花姑娘一笑,笑的姑娘羞红了脸。
“姑娘心好,将来定会有福报的。”
那人知道他身怀异能,小心领路,不肯再次得罪他。
两人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豪华的庄园,虽比不上侯府但在这个不大的山村也算奢华了。
因夫人刚生一怪胎,府内闹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玄清真人甩着雪白的拂尘作出一副逸世高人姿态,口中念念有词,花明细听才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类的降妖口诀。
花明拂袖起大风,吹走粘在墙上门上的灵符,玄清真人精心布下的阵法毁于一旦。抬脚入屋,那三寸长的娃娃拽住他袍角,哭道:“娘亲!”
花明登时愣在原地,咋回事还做娘了?他皱眉道:“我可不是你娘亲,实在要攀关系喊爹爹也行。”
“娘亲,您的骨血造就了孩儿,孩儿不过借这个女人的肚子出来罢了。”娃娃指着瘫在一旁的夫人。
不过,在他说完这句话,屋中就没有站着的了。连玄清真人也站立不稳,最终倒地。
花明看着又惊又愤怒的老爷,好心解释道:“我与你家夫人确实没什么。虽然我比较穷,长得还算看得过去,看起来是有那么一点贪财,夫人确实又是国色天香,但我委实对你家夫人并无私情!”
他解释一分老爷的脸色便难看一分,最后怕老爷一口气上不来憋过去便识趣的闭了嘴。
娃娃哭的稀里哗啦,“娘亲,您真的不认孩儿了吗?”
“我乃顶天立地男子汉,如何是你娘亲?”
娃娃哭的天崩地裂,花明的脑子也被他哭浑了,只能说道:“好了好了,看你这般可怜,那我就勉强认了。”
娃娃瞬间换上笑脸,变化之快让花明不得不怀疑他刚才是在做戏。
花明走近玄清真人,俯身看着玄清真人,“真人觉得这个小家伙是什么?”
玄清真人道:“他乃是烂窟山一派的小妖。”
花明帮他把滚在地上的拂尘捡起,放回他手中,微笑道:“真人刚才所布下的阵法是捉妖的?”
“妖魔鬼怪皆可诛!”
花明抱起咯咯笑的娃娃,道:“嗯,晚些时间我会去找你。”
回到花草摊前时,人群已散,叶小妖与白面鬼提着茶叶在那里等候。
“爹爹!”娃娃糯糯的喊了叶小妖一声。
花明轻轻敲了一下娃娃的脑袋,没好气道:“改口挺快哈!”
叶小妖对娃娃有说不出来的亲近,伸手就抱了过去。
花明道:“你带着他先回去,我得去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具体我回去后跟你们解释。”
“快去快回。”叶小妖抱着娃娃俨然一位慈父。
看着叶小妖哄孩子的模样,花明微叹口气,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娶一位贤良的妻子,再要一个乖巧懂事的娃娃。倘若没遇见叶知仙,他还是吃饱上顿没下顿的小乞丐,死了便甘愿喝孟婆汤入轮回,哪有这一千多年的折磨。
花明失神时,叶小妖已把娃娃交到白面鬼手中,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荷包,低头拴在花明的红色腰带上,嗓音温暖,“一些香料铜钱零碎物都可以放在里面,既方便又美观。”
花明等他系好后,专心的看了一会儿,才与白面鬼转身离开。
天将黑时,于一座道观中找到正在打坐念经的玄清真人,花明光明正大走到蒲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微笑道:“您老人家还记不记得我了?”
玄清真人见他妖气缠体,是个来头不小的妖,立马警觉起来,伸手就要摸袖间灵符。花明没给他这个机会,当他的手刚碰到灵符时,花明手指一捻,便引来天火使整座道观烧了起来,玄清真人是会些法术的,但那些雕虫小技在花明面前不值一提。
花明用定身诀将他定在房中,而后迈步离开了道观。
做完恶事的花明心情舒畅,怕吓着路人便将白面鬼变作一普通人跟在身边,两人闲庭散步似的来到集市上,喝了碗茶又听了会戏才恋恋不舍的回了烂窟山。
“你下山干什么去了?!”叶小妖站在洞府门口,神情肃然。
花明从身后提出一兜子新鲜的草莓,道:“下山买了些水果,喏,这是专门给你留的。”
面对花明的殷勤,他看也不看,重复问道:“没做别的?”
花明道:“喝了茶,又听了会戏。”
“什么戏?”
“还魂梦。”
“没了?”
“没了。”花明装傻到底。
叶小妖盯着他身后的白面鬼,问道:“你呢?”
白面鬼缩头缩脑的看了一眼花明,悻悻然低下了头。
“哎呀我们能有啥事?你就别问了。”花明不耐烦道。
“三清观着火,观主玄清真人当场被烧死,周围无辜五户村民因火势大而被牵连,未能逃出火海。因你一时之怒而牵连十数条人命,你当真毫无悔意么?”叶小妖说的每一个字都好似有千斤重,字字压在花明身上。
花明见事情败露,便道:“我没想着害别人,只想报仇。另外,当时若非骤起狂风,火势又怎会蔓延开来?此事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如此!”
“你!”叶小妖的手已举到半空。
花明斜眼看着那只高高举起本应落在他脸上的巴掌,凄然一笑,道:“是了,你从来不是知仙,那夜误落洞里,是我眼神不好错认了人。知仙怎会不问明由一味伪善,谁都比不过他。”手中草莓匝地成泥,他进了洞府挥袖将叶小妖与白面鬼关在门外,同时还有那个刚挂上不到一天的荷包。
叶小妖捡起荷包,拉开系口,里面装着一些新鲜的兰草叶。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次日花明照旧在书房看书画图,叶小妖也没再来找过他。至于从山下捡来的娃娃初时来找过花明几次都被他拒之门外,他便跟着叶小妖生活。
☆、“咱们这样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又过月余,偶尔从地图上抬头的花明看到挂在衣架上的白袍,想到那个背琴上山的叶小妖,便放下纸笔,揉着发酸的手腕去旦暮崖了。
叶小妖临崖而坐,山下微风吹来,半束的墨发飞舞。
这般风姿做妖可惜了,不过想想那天救杏妖时的一言一行,那般仁慈爱讲道理,明明就是个仙吧?
花明将袍子还给他便要回去,叶小妖笑道:“我给你弹首曲子吧。”
花明与他并肩而坐,周遭兰草芬芳,就连叶小妖身上也染上了好闻的气味。
琴声不疾不徐,落在钟子期耳里定是天外仙音,可惜他是个木头耳朵,听不出好坏,只在末尾时说了句:“好听。”
叶小妖将琴挪到一旁,拉着花明放在兰草上的手,问道:“你喜不喜欢我?”
花明吃惊的看着他,不知所问何意,明明一个月前两人还在吵架。
“我很喜欢你,希望与你天长地久的在一起。”说着,还从怀中拿出一个镯子,那块镯子花明认得,是陪他一千多年的方寸镯,这不是叶知仙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他手里。
叶小妖将镯子套上他右手腕,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黑色衣袖压着一汪翠绿。
花明拼命压住手指的颤抖,轻轻摸着镯子,道:“这个镯子我很喜欢。只是你从何而来?”
叶小妖道:“此乃方寸镯,为我心所化,倘若你对我无情,定是套不上的,所以你看,你对我也是有情的。”
兴许是感激镯子的失而复得,花明将叶小妖带到洞府,亲自安排了住处,才回到书房继续排兵布阵,演练阵法。
半夜时分,叶小妖端来热粥,笑道:“喝点粥休息一下。”
花明折起图纸,放在一旁,才端碗一口气喝的一干二净。
有时,花明也会私下去山下看天兵天将排兵布阵,回来后变幻阵法。叶小妖十分体贴的为他披衣端粥,说笑两句。
叶小妖真好啊,好到冬去春来,花明都要忘了山下还有灵清仙君这么一号人物,直到某次叶小妖在烛火旁翻书时,花明看直了眼睛。
叶小妖感应到他的目光,抬头对视一笑。
花明那颗自以为八风不动的心像中箭的兔子砰砰乱跳起来,他迅速低头掩住发烫的脸颊。
“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啊?”花明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叶小妖扔掉书本,走到花明身边,言之切切,“山上桃花虽四季常开,但只有在春天时开的最好,我们成亲吧。”
花明不敢去看他眼睛,只在纸上乱绘一通,道:“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叶小妖极有耐心的抓着他的手腕,拇指拨弄着方寸镯,缓缓地道:“方寸镯须得两厢情愿才能戴下,你就别骗自己了。”
花明放下毛笔要去褪下镯子,“我之所以戴下是因为那个人也曾给过我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没别的意思,你多想了。”
叶小妖重新拾起书,目光锁在纸上,道:“没关系,我会慢慢等,等你忘了他。”
两人和谐友好的关系被叶小妖几句话全部打乱,花明就此总是避着叶小妖,比如闲下来逛花园时,听到叶小妖的声音便会立刻逃窜,叶小妖要来书房送粥送点心时,花明便带着图纸隐身去旁的房间继续用功。
可有些事光躲是躲不过的,烂陀山下第一场雪时,山下依旧安稳如初,并无任何冒犯烂陀山之意,可花明已经很少想起灵清仙君了,整日在山上与叶小妖躲猫猫。
白面鬼虽没什么大用,但花明喜欢他豪言豪言,从不藏着掖着,便将他带在身边解闷。
花明施法让他通其心意,有时变作胆小怯弱的凤凰,有时变作混账起来无法无天的当归,但在深夜疲惫时,只做负手观沧海的叶小妖。
这日刚下过雪,白雪无痕积了厚厚一层。月色下,荷塘边,白雪上,花明带了壶酒看他翩翩起舞。
花明豪饮一口酒,白面鬼摇身一变,白衣白袖,转过脸是叶小妖的样子。
花明继续无声无息的喝酒,醉眼朦胧中,眼前的叶小妖与灵清仙君的眉眼重叠起来,白面鬼将他倒地的身子扶起来。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