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占嬴乐了,“不是,你到底行不行啊,搞这么大阵仗,完了给我来个尽力而为就算了?我要出了啥意外,谁给我爹养老送终啊?你啊?”
陆雪臣道:“可以。”
占嬴扶着门框道:“逗我呢?还真是敢说,你倒是以什么身份给我爹养老送终啊?儿子?孙子?还是儿媳妇孙媳妇啊?”
陆雪臣斜觑着他,“兄弟。”
占嬴呛了一口,咳了好半天,咳得脸都绿了,“你他妈嘴真欠!”
陆雪臣道:“肺腑之言。”
“哎。”占嬴深吸了口气,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等我准备一下,好美美的去送死!”说罢,转身回房,从一柜子衣服里扒拉出一件勉强糊弄的过去的衣衫套上。
出了房门,白鹭却并没有打算同行的意思,目送占嬴走出一截后,在后面理所当然道:“师兄和嬴公子同去,我留下镇守府宅。”
孩子没毛病吧?这院子可谓是固若金汤,还用他来镇守?是临阵脱逃吧?可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陆雪臣便深表赞同的“嗯”了一声,还不忘关照小师弟,“你自己小心。”
占嬴不明白了,好吃懒做的留在他家里还能有什么危险,倒是要小心些什么?真这么危险四伏,一块带着上路不就得了。说的好像他府里有吃人的猛兽似得!
演戏给谁看呢这是!
留下身娇体软的小师弟,一青一紫,两道同样俊逸绝美的身影便就这样趁夜出了院子,往城内赶去。
第6章 第 6 章
道士说着不需借助外物施法,可人精着呢,占嬴瞪着陆雪臣身后背着的一把不知道顶不顶用的长剑,没好气道:“你做什么道士啊,合该仗剑走江湖,保管宝剑一出,横扫满大街的小媳妇大姑娘,寸草不留!”
“我的剑是用来斩妖除魔的,不会横指良善百姓。”陆道长不懂嬴公子的荤话。
“好好好!您情操高尚,您牛逼万丈!”占嬴撇嘴,是谁下午在他府里挑肥拣瘦,眼珠子不转的?这会儿倒是又拿起乔来了。
肉身菩萨还知道舍了一身皮肉渡人呢,臭道士假正经起来还真是五雷轰顶都面不改色!
占嬴讨了个没趣,一路上不再说话,眼睛却时不时的往身旁瞟个没完。
别说,不去看那雷打不动的冷硬表情,不去想那高人一等的别致爱好,这道士长的还真是不错。他占嬴自觉也是人中龙凤了,全京都大概也没几个能赶上的,但这位则是扔进粪坑里都会自己发光的那种,尤其一双眼睛,许是因为身上有龙气的关系,在夜里看更加璀璨明亮,天上的星子也难及半分。卷翘的睫毛被风吹的轻轻眨动,就让人觉得好像心里痒痒的,很想将那对发光的眼珠子捧进手心里细细呵护起来。
那鼻管也是挺直,跟人一样有股子刚折不弯的劲头,衬得底下一张淡红的唇鲜润欲滴,越看越拨不开眼睛。
“停!”陆雪臣突然出声。
占嬴正看得出神,冷不丁吓了一跳,还以为没管住自己的眼睛被对方察觉,恼羞成怒了。顺着道士直视前方的视线一看,这才发现前方有一位老者在路边烧纸钱。
估计这位家里刚刚死了什么人,大半夜跑出来祭奠死者。可也不对,若是祭奠死者分明可以去坟前烧纸,怎么跑到这前后不着的荒道上来了?
道士已经走上去,轻声问那埋头往火堆里撒纸钱的老者,“老人家,请问可是家中什么人亡故?”
老头抬起头,火光里一张满是褶皱的干枯老脸,对着两人打量了几眼,又垂下头继续烧着纸钱。“小老儿只是馆子里烧火的粗使,哪有什么家人。”
原来老头是城中望春楼的烧火工,占嬴虽然没进去过望春楼,走街串巷这么多年也略有耳闻,里头几个比较漂亮的也都能叫得上名来。
老头家里就他一人,在望春楼做了十几年的工,很得馆子里一名心善的小倌照顾,可就在昨天,那小倌出了门就没再回去。老头在城中找了整整一日也没寻到人,再想到近日城中接连发生的人口失踪被害案件,心中惶惶,便偷偷跑到郊外来烧个纸求个心安。
“那孩子命苦,十岁就被卖到了馆子里,难得那孩子不嫌弃小老儿糟污,一直偷偷攒钱给小老儿抓药治病,平日里对小老儿也是百般照顾,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啊······谁知······”
占嬴道:“只一天而已,也不一准是出了意外。”京兆尹受理失踪案件的时限都是以十五日为期,一天不见人,兴许是有什么事情在外面过了夜,或是迷了路都有可能。
老头黯然叹息,“小老儿也是猜测,最近城里传疯了,常有年轻的男子失踪被害,都道是鬼怪作祟,那孩子又是个清秀的,难保不会走夜路时撞上什么······那孩子临行前还跟我说不过三五个时辰就回来,要我帮他盯梢,别被老鸨发现,回来时给我带药。他答应小老儿的事情从不会食言,又怎会无故不归呢。”
“那会不会跟人私奔了?”占嬴问。
陆雪臣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占嬴视而不见,这种事实在很常见,大家闺秀都有跟穷酸书生定情私奔的,何况妓院清馆里每日都要被迫迎来送往的“辛苦人士”?但有个花言巧语的说上两句动人的情话,打包袱走人的简直不假思索。
道士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他不与他辩解。
老头佝偻的身躯慢慢站起来,叹气摇头,“那孩子是个什么性子小老儿比谁都清楚,这些年就没一个亲近的人,又怎会突然跟人私奔。且他的卖身契还捏在老鸨手里,跑去哪里也是要躲躲藏藏,他性子软弱,根本做不来这等事。”说着又低下声来,抹着泪道:“都怪我这把老骨头拖累了他······为了给我治病,那么胆小的孩子还要偷偷跑出去接私活,若是不出门也就不会无故失踪,到现在生死不明了······小老儿倒是盼着他是真的与人私奔了才好······”
占嬴听着听着心中便是一动,忙问,“你说的莫不是你们馆子里的头牌,柳叶吧?”
老头果然瞪大了眼,“公子认识小叶子?”说着,激动的抓住占嬴的袖子,“公子见过小叶子?何时?在何地?他、他可还活着?”
占嬴抽回袖子,挠了挠头,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道士,心道,要是坦白的说就在昨晚小叶子在道士隔壁接私活的时候被他看个正着,会不会好死不活的勾起道士的记忆,然后逼问他是何居心目的?
不过,照这样想来,昨晚还忙着接私活的人的确没有要私奔的迹象,难道是黑脸汉子太凶猛,导致孩子没下来床?
“公子?”老头见占嬴兀自出神,急不可耐的又唤了一声。
“啊,哦,我想起来了。”占嬴假装一拍额头,“昨天我确实好像看见他了,不过不确定他现在还在不在······”一边说着一边拿眼去看道士,斟酌着要不要据实已告。
道士却是会错了意,以为他是为安抚老者随口胡诌,暗示他帮着串供。陆雪臣天生不会撒谎,见占嬴吱吱呜呜的一个劲儿瞟他,便问那老者可知柳叶的生辰八字。
老者先是狐疑了一下,看清楚道士飘逸脱俗的装扮不禁讶然,“你是道士?”想到一些有道行的人可以根据人的生辰八字推算吉凶,跟抓到救命稻草似得,忙将柳叶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陆雪臣掐指一算,面色微沉。
占嬴都不用问了,看表情就知结果不妙。陆雪臣又问那老头,“不知老人家为何选在此地烧纸?”
老头正心急结果呢,闻言脱口就答:“小老儿也是听说了城里的传言,道是最近发生的失踪案件乃是此处墓地里鬼怪作祟,这才将信将疑的来了这里。”又问:“怎么样?道长可是算出来了?小叶子他是不是还活着,没有被鬼吃掉?”
陆雪臣却没有回答,只朝老头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转头对老头道:“荒郊野外,深夜多有不安全,老人家还是尽快回去吧。”
老头在风月场打滚了这么多年,也算个会看人眼色的人精了,道士的话说到这里,结果已是明明白白,当下浑浊的老眼又淌出两行清泪。原地絮絮叨叨的念了一通,看着纸钱烧完,这才步履蹒跚的离去。
占嬴见老头走远,凑到陆雪臣身边小声问,“真死了?”
陆雪臣点了下头,眼睛遥望着远处的那片荒坟地,不知在想什么。
要说那柳叶也够倒霉的,小小年纪就被卖到馆子里遭受千人骑万人辱,就这样还好心出门接个私活帮孤寡老者抓药治病,结果半路遭逢意外,搭上了小命,得是上辈子遭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啊。这么一比较,占嬴忽然觉得这些年自己就是泡在了蜜罐里。
“去看看。”陆雪臣抬脚就朝那片荒坟地走去。
那片坟地占嬴多少知道一些,埋得都是早些年从战场上拉回来的无主的士兵尸首,只造了坟竖个碑,碑上连个名字都没有,自然也就没人祭拜,许多年过去了,那片无人打理的墓地便成了乱坟岗。
大白天远远看着都是一派阴森荒凉,没事谁往那边靠?进出城经过这里都要远远的绕开,免得沾染了晦气。
占嬴偶尔也会经过这里,只不过多半是在白天,入夜前就会被师傅他老人家的门禁拘在家里,不得外出,也就没怎么留意过此处有何异样。
见陆雪臣要去查探,便伸着头问,“你怀疑是煞?”
陆雪臣抿唇,“不一定,也许是煞,也许不是,要去看看才知道。”
所谓煞便是指的冤魂厉鬼,有些冤戾之气太重,便会不断报复生前残害自己之人,更甚者四处残害无辜,大有“我不幸,便要所有人都跟着我一块不幸”的意思。有的却是无差别的吸食人精气来填补自身的怨念。
占嬴知道陆雪臣没有说的另一种可能,妖。
妖,则是活物修炼所化,有的是靠自身精修,有机缘的经点化甚至可以位列仙班。也有走邪魔外道,靠吸食活人的精气魂魄来提升修为的,这一类最后大抵都堕了魔道。
照着之前他见过的那两具尸体来看,不排除以上两种都有可能。道士大概算出了什么,所以才会说不一定。
占嬴跟在后面絮絮道:“依我说,看都不用看,那柳叶分明是在迎来客栈里接客,事后怎么会无端跑到城外的荒郊野外来?若是墓地里的东西作祟顶多就是残害像你我这种没事半夜在外头瞎晃的,城中人气鼎盛,若非十分凶残的厉鬼是不会轻易跑到城里作怪的。那墓地我瞧着确实有些鬼气,但最多也就是些走尸或法力平平的孤魂野鬼。”
陆雪臣心细如发,瞬间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你怎知他昨晚在迎来客栈接客?”
第7章 第 7 章
占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暗悔,见陆雪臣不依不饶的盯着他,雪亮的眼珠子跟明镜似得照出他的每一丝表情,想再扯谎也扯不下去了,索性硬着头皮道:“昨晚我就在迎来客栈,亲眼看见的,说来也巧,你刚好就住在他们隔壁。”
陆雪臣半天没说话,大概是回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场“邂逅”,狐疑的看着他道:“公子昨晚在我的门外偷窥,却是为了何事?”
好嘛,占嬴就知道躲不过这一劫,脑子飞快的转了两圈,梗着脖子,雄赳赳气昂昂道:“什么偷窥!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我、我是偶然路过正好看见柳叶进了门,一时心奇就跟过去看看,巧合而已,谁偷窥你了!长得好点还真当自个儿天仙了······”
“看别人怎么接客?”陆雪臣一本正色的问。
“你、你······”占嬴结舌,憋红了脸才憋出一句,“你这道士怎么说话的!你到底是不是修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