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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阎酆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后想到了什么,又说,“所以楚医师收取诊金这么高是因为要还查光耀的债?”
楚玉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我本就不欠他的,至于为何诊金这么高,那是我随口诳那些无知者的。”
话音刚落,她就看见阎酆琅的脸黑了下来,带着一丝冷意,她笑了。
“在我这里,世俗子弟才会收取三倍诊金,其余的一律免金,只是要收取药材费用罢了。”
阎酆琅的脸更黑了。
楚玉绫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可你不同……你那条小蛇品样稀奇,我着实无从下手,后来查出病因后,所用药材也的确昂贵,加上那小蛇的用食着实奇怪得很,那八条毒蛇加起来……可是我整整一年的诊金,我收你一万两黄金……你不亏。”
阎酆琅后面的话都没再听进去,冷声道:“他吃了八条毒蛇?”
楚玉绫被他突然而来的怒气给吓到了,奇怪地说:“怎么,你不知道?你不是养它的吗?”
阎酆琅不说话了,一条小小的、细得跟手指头一样的幼体蛇,竟然吃了八条毒蛇?!要是再让我看见他,我非得把他的牙给拔了!
“说起来,你的蛇呢?”
阎酆琅又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玄青辞给赶走了。可是他又想起刚刚在房梁上看见的细微异样,便忍不住又往房梁上看了一眼。
“大师,我这房梁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惹得您看了一次还要看一次?”
说着话,楚玉绫也往房梁上看去,阎酆琅见了慌张地开口:“哦,没什么,楚医师想多了。”
楚玉绫把视线收回来,看向阎酆琅,忍不住说道:“大师这么慌张做什么,害怕我看出点什么?还是找出点什么?”
阎酆琅撇开脸,说:“楚医师不想报仇吗?”
楚玉绫轻笑一声,说:“报仇?我连他们怎么死的证据都没有,怎么报仇?”
阎酆琅叹了一口气,说“听闻那道士与查家关系匪浅,而我所寻的黑猫,应该就是那道士用来害人的媒介……方才听你一席之言,查光希与你家父的死,应该与他脱不了干系,想来查光耀也是为了查家和你,所以请了道士痛下杀手。岂料那黑猫……已有了自己的意识。”
“等等……黑猫?”楚玉绫蹙眉,“可是一只碧眼黑毛的猫?”
阎酆琅点点头,紧追道:“楚医师见过?”
“那是我曾救治过的猫……在我这里养了好些时候,后来是一个道……原来是他。”楚玉绫脑海中的脸逐渐与刚刚的道士的脸重合,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愕。
阎酆琅说:“查家之事我不便插手,我只是个收魂师。不过我想,只要收了黑猫,查家与你的过往应该也能一笔勾销……”
楚玉绫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心里奇怪着,我与查家的过往怎能因为一直黑猫而一笔勾销。还没想出所以然准备询问阎酆琅时,就看见他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
“大师!”
阎酆琅顿住,却并没有回头。
“多谢大师。”
阎酆琅没回话,往外走了几步,再一次被叫住。
“大师!”
这一次,他回头了。
楚玉绫走过去,掏出一个瓷瓶来,说:“那日我救治蓝蛇时,发现它身上多处伤痕,似是被剥皮所为,从脖颈处长至尾处,虽然重新长出了新蛇皮,被盖在了鳞片下,可尾巴上的一个伤痕时常破裂,应是时常被鸟类啄伤所致,才久久不得痊愈……我见大师不惜重金救治蓝蛇,想来也是爱蛇之人,这药大师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她就把白色瓷瓶塞到了阎酆琅的手里,冰冷的触感让阎酆琅心里一刺,他已经把玄青辞赶走了,这药留着也无处可用。
“多谢医师。”
阎酆琅将瓷瓶放在怀里,勾起嘴角道谢后才离开医馆。
他回到醉尚楼打算趁着夜色去一趟查家,望着窗外的天空,长舒一口气仰面躺下。来到人界已经时过一月,换做天界,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若非为了那四十年前的事情,他也不会来到人界,可是四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竟一点记忆都没有,如果不是帝喾脸上那一抹凝重,他还以为自己是下界游玩来了。
阎酆琅翻了个身,却发现身上有一物硌着自己,掏出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他回想起楚医师的话来,不由自主地想象玄青辞遍布伤疤的人身……听楚医师的意思,玄青辞应是被人从脖颈处开始剥,那么……阎酆琅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间从软榻上坐了起来。
昔日玄青辞被宋清英用刀抵着脖子,划出一道口子来,自己的确看出了伤痕的奇怪之处,按理来说,宋清英的力气不大,又被玄青辞所牵制着,怎会轻易划破肌肤,除非是旧疤,疤痕的肌肤极为脆弱,只需半分力气便可划破……
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阎酆琅心里一疼,握着白色瓷瓶的手微微收紧,下次再看见他……不对,他已经被自己赶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皱起眉头,心口处闷闷的。
盛夏的夜很难快速降临,犹犹豫豫地似乎并不想来到人界,非得等到人静了,才彻底出来。
阎酆琅在夜色真正降临后,离开了醉尚楼。
循着道士的气息,很快寻到了查家,但是那道士似乎刻意掩盖了黑猫的气息,所以阎酆琅无法探识到黑猫的所在,只能站在查家的不远处,盯着查家大门。
直到他突感查府内暗流涌动,魂气冲天,怨气横生。
阎酆琅眯起眼睛,一跃而上,站在查家最高楼的顶端居高而望,两手背在身后,观察着查家的动静。
此时的查家似乎风平浪静,幽暗的几盏油灯分散在查家的角落里,整座查府极为寂静,仿佛阎酆琅只要加重呼吸就会打破这种寂静。
他抬起手往查府的中央发出一道术法,不多久就看见术法落下的地方出现了一层薄膜,术法被尽数吸收。
果然有结界,看来那道士对查府下了不少功夫。
他冷哼一声,捻起手指再次发出一道术法,口中默念一个“破”字,薄膜顷刻间从中央开始降落,直至消失在查府尽头。
阎酆琅勾起嘴角,再次展开探识,随后冲着一棵并不起眼的柏树而去,轻轻地落在柏树之下,手掌伏在树干上,半晌后,神色骤变。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查府!”
只一瞬间,阎酆琅的周围就出现了一群家仆,一个个手拿大刀,举着火把对着他。
阎酆琅连眉头都没有皱,抬手一支竹简飞到半空中,一声“束魂令”瞬间让所有人动弹不得,无意无识。
道士早就发现了这术法的不对劲,迅速展开术法进行抵挡。
一时间,整个查府就剩下了阎酆琅和道士两个人对峙。
“喵呜~”
一声猫叫声从阎酆琅的背后传来,他眯起眼睛,拿着竹简的手一抬,将攻击的黑猫抵挡在结界之外。黑猫在半空中弹跳了两下后落在道士的肩膀上。
阎酆琅发现此时的黑猫凶相毕露,已然没了轮回的可能,也就是说,它的七七四十九天已经被道士所渡,此生只能是一阶魂魄。
如此一想,他眼中冰冷更甚,说:“残害生灵,你可知罪?”
道士不以为然,从手中发出一道术法向阎酆琅冲去,术法之上还承载着黑猫,二者合一想要一举攻下阎酆琅。
“不知悔改。”
阎酆琅一道“勾魂令”,黑猫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从阎酆琅的头顶一闪而过,他再一看,这哪里还有黑猫的踪影?
第二十六章 黑猫惨尸终下葬
玄青辞并没有离开北隍城,他被阎酆琅赶走后,便四处寻找黑猫的气息,盘踞在北隍城最壮大的柏树上。偶然间感知到黑猫的出现,便一路跟踪至查家,岂料这查府被下了结界,他进不去,便一直守在外面。
直到发现阎酆琅,他才决定跟随其后,等到他破了结界后,自己便趁机而入。
“你!”阎酆琅目瞪口呆地看着玄青辞,下意识地往他两条腿上瞥去,见他站立稳当,毫无受伤的痕迹,居然松了一口气。
道士看见自己的黑猫被夺,冷笑一声:“墨染,替我杀了他。”
玄青辞这才发觉不对劲,然而手臂上已经被黑猫一口咬住,他一皱眉头,两根手指捻起发出一道术法,黑猫顿时松开嘴跳到地上。玄青辞只觉手臂上一阵麻,差点儿拿不住长剑,眯起竖瞳再而往黑猫冲去。
阎酆琅眼见玄青辞与黑猫对上,心想这道士我动不得,只能对黑猫下手。于是从竹简中调出一支,对黑猫发出一道雷池。
“瞄啊——”
黑猫的惨叫声令玄青辞耳畔作鸣,头脑一阵发疼,被咬的手臂不受控制地举了起来,竟往阎酆琅劈去。玄青辞吓了一跳,赶紧拽住自己的手。
道士眼见二者应接不暇,阴笑着对阎酆琅再次发出攻击。
这一次阎酆琅似乎恼了,一张黑网从天而降,而就这一举,隔绝了道士与黑猫之间的联系,黑猫的眼神变了,跌跌踉踉地站起身,甩了甩脑袋。
玄青辞明白其意,迅速跟上黑猫的步伐。
阎酆琅来不及思索,也跟了上去。
然而半晌后,道士解开了黑网,黑网陡然被撕裂,随后一道身影消失在查府。
玄青辞跟着黑猫一直来到一间破庙,门上的道法实在强烈,他尚未走近就被地挡在了外面,脑袋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紧追而来的阎酆琅发现异样,挥一挥衣袖破了结界,抬脚迈了进去。
于是就看见被捆在房中央的猫尸。
玄青辞上前两步走,一只手刚要伸上去就被阎酆琅抓住。
“别动,有毒。”
玄青辞一皱眉头,甩开了他,将猫尸放在怀里,说:“我说过,这种毒伤不了……唔!”
话音未落,他便觉得浑身燥热,仿佛一团火从手开始蔓延至心脏,疼得厉害,每一条经脉都在叫嚣着要被烧断了。
阎酆琅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样,见他脸色煞白,额头开始冒出虚汗,紧张地问:“你怎么了?不是说这种毒伤不了你么?”
玄青辞没力气回他,死死抓着猫尸不放手,一步一挪地往屋外走,他要葬了黑猫,他答应过那小官人和黑猫的。
阎酆琅看着他跌跌跄跄的背影,又想起了楚医师的话,心里突然有些抽痛。
道士很快就再次出现了,玄青辞抱着猫尸,脚边站着黑猫的魂魄,阎酆琅就站在他的身后,像极了一座门神。
“我要去葬了墨染……”玄青辞虚弱地说道。
阎酆琅会意,往前站了几步,说:“他交给我。”
道士勾起嘴角,嘴里默念了几句。
“喵呜!”
黑猫再次被道士控制,玄青辞眼神一凛,一手打在黑猫身上,将其震出数米,随后在最近的泥土中开始刨坑,黑猫见了,尖叫着冲过去,与玄青辞扭打起来。
阎酆琅皱起眉头,念了一道束魂令就要打向道士,却被对方给躲开了。他一皱眉头,从竹简中唤出黑白无常,只一刹那,道士面前出现了两个身影。
“大师,你这是以多欺少!”
“那又如何?”
话音刚落,阎酆琅闪身到玄青辞的身边,一手拎起了黑猫,用一道雷池将其困在其中无法动弹。玄青辞趁机挖好坑,将猫尸埋入其中。
猫尸在碰触到泥土的一瞬间,黑猫身上便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