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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地图还记得吧?”楚凡突然间问起蒋汀洲。
“嗯。”蒋汀洲点头。
楚凡说:“一天一夜不停歇这种玩儿法我个人觉得不现实,我们需要找个地方休息。”
“这我同意,关键在于哪个地方什么时间。我个人认为,今天白天的武装泅渡体力消耗太大,我们应该先休息再行动。”
“地图你记得比我清楚,地方你来找。等天黑下来之后先补充体力,然后休息。我们两人轮流一人一小时,你看怎么样。”
蒋汀洲回想起刚才看过的地图,大致轮廓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跟我走。”
两人走在丛林间,路线是蒋汀洲选的,楚凡无条件信任。路上遇见了一株野生芭蕉,楚凡扒下来一坨香蕉放进背包里。
天说黑就黑,蒋汀洲拿出他们选的小手电继续在前边开路。这手电也就能照亮前方几米远的地方,在漆黑的丛林也不显眼。
“就这吧。”蒋汀洲突然间停了下来。
楚凡无法凭借一点点光线来判断他们此时的位置,但他丝毫不怀疑蒋汀洲的能力。
野生芭蕉算是他们在这丛林中能找到的最方便又还安全的食物,两人各自分了几根芭蕉当做晚餐。
“今天过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吃这玩意儿。”蒋汀洲嘴里塞着芭蕉一脸嫌弃。
楚凡也被噎得不行,“明天说不定还要吃。”
蒋汀洲眉头紧皱改口,“出去这地方再也不吃。”
“你先休息吧。”楚凡拍拍自己胸口,“这会儿天彻底黑了按理说不会有人追击,我猜测追捕者会在天亮时或者明天白天。”
蒋汀洲和楚凡各选了一棵树,靠在了树枝上休息。
夜里安静,不过就是蚊虫实在太多。楚凡翻出自己的驱蚊液,裸露在外的地方都给喷上,但他不敢喷太多,味道太重了。
蒋汀洲睡着一会儿也被蚊子咬醒了,找楚凡要了点驱蚊液喷上接着睡。
两人只轮流休息了两小时就出发了。夜里行动速度会受影响,但是相对安全。
昏黄的小手电被蒋汀洲握在手中,他负责在前边开路楚凡断后。一路都是横七竖八的树枝丫阻挡在前进的道路,蒋汀洲尽量避开不敢弄出太大动作。
“校准方向再走吧。”楚凡对蒋汀洲说。
“好。”蒋汀洲找出指南针辨别好方向又接着往前走。
这一夜相当安静。他们一路走来没有遇到追捕者甚至连个人都没遇见。不过这么大片丛林,想要找到个人也不容易。
天亮了,他们找到了一条小溪。两人都是一天没有喝水了,此时决定停下来短暂休憩片刻。
楚凡够着手捧起水来浇在脸上,冰凉的水流舒缓了他的疲倦。小溪水清澈见底,楚凡不敢多喝,只缓解了口渴就停下来了。
“蒋汀洲。”楚凡停下手里动作,压低声音轻声呼叫他的队友,“有动静。”
蒋汀洲也不敢大意,停止洗脸,把手按在了枪柄上。
楚凡不敢转头,借着余光没能看到任何东西,可是刚才的细微的声响是不容忽视的。背后能藏人的点他们两早心里有数,楚凡手指头在身侧比划着,三、二、一。
两声枪响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又是一枪。树丛中走出一人,满身迷彩把枪举在手里示意投降。
楚凡仍旧不敢大意,端着枪示意蒋汀洲上前搜身。蒋汀洲从对方身上搜刮出几发训练弹,一把军用匕首,背包里还有个面包。
“搜完了?我走了。”那人显然没想到自己偷袭不成功反倒是被俘了。胸前训练弹炸开的红色颜料醒目而刺眼。
“等一下。”楚凡慢慢靠近,“还有同伙吗?”
那人表情瞬间愉悦了,隔着厚重的迷彩也能感受到兴奋:“谁知道呢?”
蒋汀洲干脆把那人身上的枪一起缴了背在自己身上,对着被他击毙的人说:“好走不送。”
追捕者的伪装和他们差不多,人数和出没的地方也不一定。
两人更不敢大意,缴获的面包很快被分食。
蒋汀洲拿出指南针再一次校准方向,指针的方向让他迟疑片刻,“要过河才行。”
楚凡看了眼这河,水流不急水也不深,唯一麻烦的就是宽。河水里走不快,行动也会受阻,一但遇上偷袭很难逃脱。
蒋汀洲提议:“你先过,我在岸上守着。等你过岸我再过。”
“行。”楚凡二话不说直接下河。河水浅,刚漫过脚踝。脚底下石头长满青苔,楚凡极力稳住自己的平衡,以最快速度过河。
楚凡刚走到河中间,背后传来打斗的声音。
蒋汀洲在岸上不光要注意身后的动静还要留意对岸。他已经十分注意身后的状况了,还是反应慢了半拍被人从背后扑倒。
身体正面着地,胸口像被石头拍了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反手抠住对方的腋下猛一发力,立马把人给掀翻。获得自由后蒋汀洲朝着对方的猛地扑过去,把人压制住。
那人也不简单,很快就摆脱了蒋汀洲的压制。两人来来回回谁也没能彻底制服谁。
蒋汀洲体力消耗大,丝毫不敢懈怠。他极力稳住两人之间的平衡,余光之中楚凡已经端起枪瞄准了有一会儿了。
“楚凡。”他大喊一声,死死锁住对方的双手,把对方的背部露出来。
楚凡接到指令,毫不犹豫一枪直击对方背部致命区。红色颜料瞬间炸开,晕开好大一片。
那人松了劲儿,示意自己已经输了,蒋汀洲这才放开对对方双手的钳制。
蒋汀洲没时间休息,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入水过河。
连着遇到了两个追捕者,两人都绷紧了神经。一路不敢多做停留,径直往前赶。他们是昨天下午进的丛林,到今天早上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了。
根据蒋汀洲的观察,如今的位置距离他们到终点最多两小时。
后边这段路的他们还挺幸运,风平浪静。楚凡有些不敢相信,再次询问蒋汀洲,“方向确定没问题吧?”
“没问题。辨方向我一向拿手。”
楚凡没再多问,跟上蒋汀洲的步调。直到出了丛林他们都没遇上任何人。只远远挂了个横幅,写着终点。
两人几乎是带着最后的力气狂奔过去,穿过终点楚凡瘫坐在地上大喘粗气。
这时从一棵树上下来一人,“恭喜恭喜啊,成绩16个小时34分26秒。”
楚凡已经不想管什么成绩了,这串数字听在脑子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只想找个地方躺下好好休息。
相反,蒋汀洲对成绩相当看中,问道,“这成绩多少名?”
“也就第三吧,不好不坏。第一名一个多小时前就回来了。”
“操!”蒋汀洲一听激动起来,“我还以为怎么着也排六七名去了,不错啊。”
楚凡也挺意外,他本来只是抱着有趣来参加的比赛,没想到直接排进前三。这两天受的罪没白受。
这场比赛带给楚凡最大的改变不是他在全营出名了,而是他被招进了营里组建的特种小队。
从此以后的生活有爬不完的泥潭,睡不完的丛林。
当然,还有蒋汀洲。
☆、番外二
楚凡替朝南找了份工作,在川城大学给应教授做助理。楚凡的工作也调到了川城,俩人在川城租房。房东是没事儿就爱买房子的应大哥应花雨。
应花风研究生快毕业了,每天忙于写毕业论文焦头烂额。应教授发话了,不能因为你是我侄儿放宽要求,相反要求会更高。
就因为这句话,应花风把自己关在图书馆整整一个月查文献写论文,到最后都快发霉了。
难得一个周末,应花风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在公寓里睡他个天昏地暗来弥补这一个月欠下的觉。
应花风正睡得香,被门铃声吵醒满肚子火。
“谁啊?”应花风从被窝里钻出来,裹着件大衣从头到脚。
门刚开一条缝,门外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人没有之一。应花风一把把门关上,转身又准备躺回去。
门口的敲门声一直响个不停,应花风烦闷的又去开门,“敲个屁,生怕吵不醒这栋楼的人不成。”
蒋汀洲顺着门缝挤了进来,反手关了门。
“我要不敲大声点你听不见。”
“没聋。大清早的烦不烦。”
蒋汀洲打开手机,举在应花风眼前:“看看几点了,还大清早。”
应花风一直觉得自己没睡够还早,没想到已经快一点了。
“换衣服去,带你去吃饭。”蒋汀洲不给应花风拒绝的时间,直接推着他进屋,与此同时从衣柜里翻出两件衣服一条裤子。
蒋汀洲瞧着应花风睡眼朦胧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威胁道:“自己换还是我动手。”
应花风瞬间清醒,“出去出去。”
蒋汀洲带着应花风到他了一家粤式茶餐厅,先点了碗滑鸡粥和几样茶点才把菜单给到应花风,“看看想吃啥?”
应花风也懒得看,“你点吧,我随便。”
“早餐没吃,午饭点都快过了。我要不叫你是不是还能睡到晚上,你多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注意身体……”
“停。”应花风及时制止了蒋汀洲的念叨,“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别这样跟我说话听着烦。”
“怎么,对你好还不知足是吧!这段时间没少熬夜写论文吧,有几顿饭是按时吃的?还嫌我说你。”蒋汀洲也不气,继续念念叨叨。
“服务员,我加餐。”蒋汀洲叫过来服务员,指着菜单一通乱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部来一份。”
应花风无语了:“你吃的完吗?”
“我们俩一起吃就吃得完。”
应花风在蒋汀洲的逼迫下先是喝了一碗滑鸡粥,紧接着肠粉流沙包萝卜糕凤爪春卷虾饺金钱肚……
“不吃了!”应花风一把把筷子拍在桌上表示抗议。
蒋汀洲没停下继续往他碗里加菜的动作,“吃!至少这些吃完。”
应花风从小家教不允许浪费粮食,重新拿起筷子接着叉烧包蒸排骨粉果蛋挞……
最后一口蛋挞塞进嘴里应花风感觉自己的胃已经快撑破了,放下筷子直摆手,“不吃了。”
蒋汀洲这下才满意的停止了喂食,自己随便吃了几口带着应花风走出了茶餐厅大门。
应花风蜷缩着身子跟在蒋汀洲身后,“我要回去躺着,太难受了。”
蒋汀洲停下来,转过身把手探在应花风肚子上,“鼓鼓的,手感还不错。”
应花风一把拍掉他的手骂道:“神经病。”
“走吧,看电影。”
“不去。”
“票都买好了,去嘛。”
“不去。”
“是要我抱着你去?”
最后不管应花风想不想去都被蒋汀洲的无耻打败了,强迫自己去跟他看电影。
周日下午的电影院大多都是些学生,年纪从中学分布到大学。还有一点蒋汀洲没跟他说的是,他们买的情侣厅。
蒋汀洲提着两杯奶茶大大方方的领着应花风走进去了,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应花风后悔自己没带个帽子口罩墨镜三件套把自己死死围起来。
电影讲的什么不重要,情侣厅稀稀疏疏几对都散在各个角落,蒋汀洲买了个正中间的位置。
应花风本就没睡够,这会儿吃饱了更是犯困,电影开场没多久就成功入睡。
蒋汀洲把自己往左边挪了点,还让应花风的头枕在他肩上。
刚才就摸到一瞬间的小肚子这会儿趁着主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