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摔傻啦?”叶巽峰把他圈在怀里,一手不重不轻地在精瘦的腰身上揉着,一手捞过手机,“刚才阿术打电话了,没来得及接,我打回去了?”
牧离云轻轻应了一声,看他拨过去之后开了免提。
白术这次倒不是气急败坏的语气了:“哟,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什么事?”
“一个好消息。”
“放。”
白术继续故作神秘:“八天无故旷课,你猜最后的处分是什么?”
“不是消除学籍?”
“本来是的,”白术话锋一转,“但同学情深似海呀——你们班人联名上报教学部求情去了。”
叶巽峰嘴角抽了抽:“……然后?”
“恭喜你们,明天回学校上课吧。”
叶巽峰:“……”
牧离云:“……”
白术接着说:“千万别辜负同学们的好意啊,去叫声爸爸,好好谢谢人家。”
“……”
好一个同学情深似海。
牧离云:“我竟然感到有那么一丝丝愧疚……”
叶巽峰:“德育老师明明说哥们儿义气不可靠的……”
白术笑着又说:“失策了吧?傻逼了吧?都说职高开除不眨眼,其实刀子嘴豆腐心,被稍微一求情就翻篇了。二位,脑子呢?”
“……”
没等他再讽刺,牧离云突然说:“你是想等我们上完三年再回去?”
白术傻逼了:“……”
牧离云接着说:“我觉得茶茶是真忘了告诉你们回去的方法。”
白术:“那……怎么办?茶茶这么坑?”
“这个真没法办,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在这里养老送终?”
牧离云想了想:“那……今天几号?原世过了几天了?”
白术答:“七月九号,原世刚过了一个星期。”
“这样……我再想想。”
怎么想也没头绪。
“别急,”叶巽峰挂了电话,习惯性地揉了一把牧离云脑袋,“来想想生日怎么过?”
“嗯?什么?”
“今天都九号了。”
牧离云反应了一下:“原世大概才六月吧?”
叶巽峰不屈不挠:“但是这里已经七月了啊。”
牧离云没接话了,生日过不过其实没什么所谓,就是给瞎闹找个理由。
没过多久,白术电话又打过来了:“再次恭喜你们,明天不用去学校了。”
“……?”
“接了委托,”白术说,“猜猜委托人是谁?”
牧离云:“我猜你神经病。”
“……是阿夏他们店长,你们过来猫咖这边吧。”
“知道了。”
“呀,小云儿今天又漂亮了。”刚一推开猫咖的玻璃门,沈驰便笑着迎了上来。
夏紫苏起身:“我去准备点喝的。”她看着他们一同进来,被逆着光的两个人晃了一眼,她心细,总感觉他们融合本源真炁之后好像是有些变化,多了些气质,神的气质。
叶巽峰低了低头,小声对牧离云说:“……这几十年前油腻大叔讨好无知小姑娘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牧离云因为这比喻笑了笑,没说话,沈驰给他留的印象还算不错。
江半夏道:“店长,你讲一下事情经过吧。”
“嗯,”沈驰抿了一小口咖啡,缓缓开口道,“我是云南人,家族世代养蛊,而我因为不喜欢接触那种奇形怪状的虫子,干脆年少离家。在两周前,一个与我情况差不多的表哥去世了,我们关系很好,离家时也是他鼓励我。”
白术问:“死因是什么?”
“据说是,家族诅咒。”沈驰说着边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三颗纽扣,扯了扯后领露出一小片脊背。
“连续超过十年不炼蛊的族人,身上会渐渐出现这样一个图案,由灰渐黑,等它变成红色,人就会死。”
他后颈以下偏左方的位置,有一个手掌般大的狰狞图形,像是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深黑色的纹路边缘已经泛出血红之色。
沈驰很快把衬衫穿好:“这诅咒出现在人身上,虽然不会有任何痛苦,但它变红的速度会越来越快,死亡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带我去云南蛊墓取三清水,解除诅咒,我也想多活几天嘛。”
牧离云点头:“可以,我们要一天准备时间,明天出发。”
“明天下午,”叶巽峰突然说,“趁今天早晨没吃饭,你,医院走一趟?”
“……哦对,现在去,走吧。”
沈驰微一皱眉:“身体不舒服吗?”
“拆骨钉。”白术率先给他解释。
沈驰担忧道:“那之后也需要一段时间住院休养啊。”
“不用,不会影响下墓。”牧离云说。
“诶……”沈驰欲言又止,最后只起身目送他们离开。
麻药一打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儿,叶巽峰坐在病床边望着窗外发愣,饶有兴趣地一丝一缕地调动本源真炁玩,感觉这是第二次体验牧离云的世界,第一次是用窥天瞳的时候。
下午牧离云是被身上伤口疼醒的,本来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倒是消失了。躺着看了半晌天花板,也没攒出那么一点说话的气力。
“怎么样?”叶巽峰给他按着刚打完吊瓶的手,“疼吗,不行就再住几天院。”
牧离云对他笑了笑,还是不怎么精神:“没有很疼……我感觉明天就能蹦跶得挺欢了。”
叶巽峰轻笑一声,俯身亲了亲他额头。
翌日午后,一行人大夏天穿得里一层外一层,夹克配皮靴,就这样上飞机实在过于引人注目。
白术感觉不是一般的羞耻,咬牙切齿地看着江半夏:“请问您热吗?”
江半夏看着窗外的天空:“还好啊今天也不是很热嘛……”
白术耳边依旧传来后排几位姑娘的窃窃私语。
“诶——你说他们是去登山还是考古?”
“帅啊我的妈……偷拍几张可以吗。”
“要拍就上去合影别怂啊!”
“有个小姐姐跟他们是一路的,也不确定是哪对,冒冒失失地会让人讨厌的吧……”
白术扯了扯嘴角,内心怒吼:“来啊!我不是成对的!合影!主动才会有故事啊姑娘们!”
江半夏幽幽地说:“主动才会有故事啊小白,这一身多适合去撩小姐姐。”
白术推了推眼镜:“出来是干正事的。”
一身便装感觉自己跟他们格格不入的沈驰:“这衣服质量什么的都很好,很适合这次出行,阿夏眼光不错。
江半夏一拍掌:“店长,你也是!”
坐了三个小时飞机,到云南安顿下来时太阳已斜。
竹楼之上,沈驰手捧檀香炉,笑着说:“这里夜间蚊虫多,点上这个睡得踏实。”
叶巽峰接过,轻声道了谢,没对说,不知为何就是对这人没什么好感。
沈驰倒不在意他那冷淡态度:“离云呢?吃完饭之后没见他。”
“在洗澡,有事?”
“没什么,这里夜景不错,可以出来看看。”
“明天远行,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沈驰笑着点头:“也是,不打扰了。”
叶巽峰看着他走开,随手把门拉上。
“谁啊?”牧离云刚从浴室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随口问。
“沈驰,”叶巽峰说,“你过来。”
“嗯?”
叶巽峰抬手把一只扳指举给他:“生日礼物。”
“韘?”牧离云一愣,“……我都不用弓了。”
“勾弓弦的那个地方,推一下。”叶巽峰说。
“……这样?”
牧离云没想到这地方能推动,几声金属摩擦的声音很快传来,本来小小的一只韘竟然变了形状,延伸之后赫然是一把一米七左右的长弓。
弓身颇有蒸汽朋克的意思,与自身流光溢彩的帝辛弓是完全迥异的两个风格,看着不轻,拿在手里竟然还是韘的重量。
牧离云:“……卧槽。”
叶巽峰笑了笑:“中间还有个地方能按。”
牧离云把弓翻过来,犹豫了一下轻轻按动弓身中央漩涡状的按钮。
弯曲的弓身伴随着几声气体压榨音渐渐绷直,左侧竟然成为尖刃。
“……这么骚?”牧离云一惊,“这是枪?还能怎么玩?”
“就这两种,”叶巽峰乐了,“弓和枪。”
“我不会玩枪,这怎么变回去……”牧离云摸索着在□□尾端戳了戳,歪打正着折回长弓的样子了。
发自内心一声感慨:“……□□。”
“箭凝聚起来的方式跟帝辛弓差不多,但没那么强悍的破邪功能,看你怎么用了。”叶巽峰笑道,“枪法我会啊,有时间教你。”
“……谢谢哥。”牧离云说。
叶巽峰一扭头,一脸不开心:“——没诚意。”
牧离云:“……”这么尊敬的称呼为什么他一副很不满的语气?
“怎么算有诚意?”
“你自己想。”
牧离云看着他,抿了抿唇:“……我也是要面子的。”
“嗯?”
“爸爸。”
叶巽峰:“……”
朗月无星的夜空之下,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飞舞,繁花似海,还有依偎在一起的爱人……真鸡儿好看。
半分钟前被丢出来反思的牧离云如是想。
左手抬弓右手搭弦,轻轻一拉,漆黑的箭羽眨眼之间出现,食指伸出很随意地挨在箭头旁,松开右手时伴随着弓弦轻微的抖动,箭矢擦着一只萤火虫的身体飞过。闪着亮光的小虫子受了惊,下坠了些,很快振动翅膀飞向了更远的空中。
这一箭的动静也让花田里的两人抬头看过去,江半夏:“有刺客要害朕!”
“……”
夏紫苏拍拍他脸:“醒醒,大清早亡了。”
江半夏顺势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紫苏,你就是朕的大清,有你就有国,国在,朕就在!”
“……”
牧离云立马转过身去不看他们了,随手往回扣了扣弓弦,长弓竟变回了韘的样子,相比帝辛弓原本那韘,这只外形倒是不那么简单,镂空的玉精致漂亮,顺着纹路仔细看能看到里面窜着流光,更像戒指。想了想他还是试着戴上拇指,尺寸刚好。
用弓的时候没韘,有韘的时候用不了弓。想到这里还是挺无奈地笑了笑。
他挺喜欢挽弓的感觉,原因可能是帝辛弓,帝辛弓碎之后也想过再自己造一把,就是一直搁置下了。
这弓他倒是真的喜欢,何况是叶巽峰送的,能乐一晚上。
☆、困龙
河流载着木筏往山谷深处行进。
沈驰歉意地笑了笑:“去蛊墓只能走水路,这木筏很久没用过了,没想到还能漂起来。”
牧离云突然问:“驰哥,你带地图没有?”
“带了,”沈驰从背包中抽出老旧的图纸,摊开后一手指了指上面一个位置,“我们现在在这,顺着河流往前是一个山洞,出了山洞往北是这个困龙岭。这里夜间有毒障会包围山谷,在太阳落山前我们必须到达困龙岭,然后在山顶扎营。”
白术想了想:“要经过的山洞很深吗?”
沈驰道:“好像挺深的,我也没去过。”
水流越来越湍急,木筏飘飘忽忽的,牧离云一手垂在河里划水玩,埋着头被晃得阵阵头晕。
眩晕恶心时被水里不知道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缠上手腕——这种感觉,人生无望。
一道火符瞬间包围大半小臂,很快传出烧焦味儿。这突如其来迎敌般的举动把其他人吓一大跳。
一级戒备,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