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号床”:……懵。jpg
作者有话说:
谁能想到一个凶猛的食人族长,身体里会住着一堆颜文字呢?
3
男孩的眼睛被热水氤氲出水雾,闪耀着无辜而迷蒙的光,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点滴晶莹的水珠,他瑟瑟地眨了眨眼帘,那水珠便顺着睫毛根一直淌进深深的眼窝里。
族长怔愣,呆若木鸡,好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木桩子。
什、什么情况?!这人醒了?!他、他醒了?!
这个英俊得如神祗的男人,表面俨然一座沉默肃穆的冰山,内心却有千万只草泥马浩浩荡荡地奔腾而过……
族长慌了:卧槽?!!(。Д。 ;)!!怎么办怎么办?
沉睡已久的男孩睁开眼睛后,露出他那一双深色晶亮的瞳孔,好比一对封尘已久的黑曜石,此刻被掀开了盖在上面的沉重幕布,正散发出盈盈夺目的光芒。
族长被那双美得令人咂舌的眼睛闪了闪,视线凝固在对方两颗圆滚滚的眼珠子上,忽然就有点舍不得挖来吃了。
。。。。。。那做成标本吧。用来搞个艺术品。
画面好比被按下了一个暂停键,两人沉默相视,你看我我看你,彼此之间窒息的氛围愈发浓重。
没想到是刚醒来的“二号床”用一把嘶哑的嗓音先发了声:“我——”
“你你你!”做贼心虚的族长为避免坏事败露,立马打断对方道,“你终于醒了?!天呐?!”
族长演技极其浮夸,那句“天呐”是深入灵魂的做作。
“二号床”:(▔□▔)懵。jpg……
明明只要现在冲上前去一锤把对方抡晕就行的,族长却迟迟没有动手,反而僵着身体地伫立在原地,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族长差点没崩溃:说好的昏迷八年不可能苏醒呢?!这人怎么忽然就诈尸了?!这活过来了叫老子还怎么吃?!总不能对一个活生生的无辜良民下手吧?!
族长:(┬_┬)尼玛,到嘴的鸭子飞了……
“二号床”:(▔□▔)??持续懵圈。jpg……
“你你你昏迷了好久,我我我定期就要给你清洗身体……”族长内心慌乱地组织着说辞,自顾自地替在那里解释半天,企图瞒天过海。
对方一句话没说,就剩族长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哔哔:“我把你泡在这里,绝对不是为了要吃你,绝对不是哦!我我我是在给你洗澡呢!把身子洗干净才行!不然你昏着呢,你你你自己动都动不了!更别提自己洗澡了!得我给你洗,知、知道吧?”
一向英明神武的族长智商持续下线,紧张得结结巴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替自己辩解着。
妈的,蠢死了。
“哦……”刚醒过来的“二号床”迷糊地应着,其实他半句都没听进去,这么多年没懂脑子思考,他现在还是懵懵的。
好吵哦,这人说的啥呀?
忽然,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被浴缸里飘着的各种调料所吸引。
“二号床”:咦……⊙▂⊙?
颜色各异的八角、陈皮等香料,随着一圈圈晕开的水波而颤动,上面飘出的腾腾水雾显得妖冶而诡异,浑身赤*裸的男生泡在水中,水下一丝不挂的身子若隐若现。
乍眼一看,如同渲染着满满情*欲的电影画面。
族长冒冷汗:“……”
“二号床”化身好奇宝宝:“这是?”
“药疗!”戏精族长脑子一热,奋身飞扑上前,一把搂住将他搂住,面上两条瀑布泪飞扬,假装一副感动无比的样子,“太好了!你真的醒了!你终于醒了!”
族长嗷嗷大哭:┭┮﹏┭┮呜呜呜呜呜。。。。。。~
实际上,这泪水祭奠的是这顿到嘴又飞掉的大餐,好吃的全没了,呜呜呜呜呜。。。。。。
“二号床”浑身赤*裸地被族长拥在怀里,一下子就害羞了,不单只脸上熟透了,就连整个身子都红得像只煮熟了的大虾。
他被族长的“真情流露”感动到:“哎呀,怎、怎么还哭上了?”男生轻轻地拍拍族长的背,贴心地安慰道:“叔叔别哭。”
族长瞬间停止假哭,皱着眉看他:“你叫我什么?”
“二号床”:(。???。)叔叔呀。
族长怒了。火山爆发的那种怒。世纪海啸的那种怒。
自认为保养得还不错的他,绷着个冷冷的冰山脸道:“你怎么说话的?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不就三十多?你张嘴就叫‘叔叔’,也没比我年轻多少吧?”
族长:( ?? 。? ?? )老子可是每天晚上坚持涂大宝SOD蜜的精致男人!
“二号床”努力想了想自己的年龄,呆呆地回答道:“……我十七呀。”
“怎么可能?”族长一愣,他明明看过“二号床”的病历,上面写的不是这个岁数啊,他记得这个“二号床”是已经成年的。
对啊,他怎么可能会吃未成年?他是有底线有原则有坚守的人!
想了想,族长往浴缸边上一坐,又问他:“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年吗?你可不是睡一觉第二天就醒来的人,欸,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份吗?”
“二号床”:(? o ?)哈?
“八年!你睡了八年!”族长用手指朝他比出一个大大的“八”字,愠怒道,“你清醒一点!现在是2019年!”
“二号床”的嘴巴张成一个“O”字,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似乎并不理解:自己怎么一醒来,这世界就翻天覆地了呢?
男生慢条斯理地问:“那我。。。。。。叫什么名字?”
族长抓耳挠腮地答:“槽,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二号床”惨兮兮地摇了摇头,他真的好懵,对于这些年的事情一概不知,昏迷前的记忆也模糊不清,整个人就像被清了内存一样。
跟老年痴呆差不多。
不过这样,族长心里悬着的石头倒是落地了——
对方好像失忆了,除了昏迷时的年纪之外,其余的什么也不记得。那就好,事情就没那么麻烦了,也不担心对方会就此把事情败露出去。
不过“二号床”叫什么名字,族长忘了。
他之前就匆匆地看了一下“二号床”的病历本,别的也没留意啊。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打算把人偷回来,然后直接吃掉,其它的一无所知。
可是编也得编一个出来吧?名字这种东西,随便编一个就行了。
族长心虚地打量了眼前这个病秧子几眼,弱鸡一只,泡在水里,皮肤白得毫无血色,娇小孱弱,我见犹怜。
跟一朵出水芙蓉似的。
族长急中生智,说:“你叫、叫芙蓉,呃……小芙蓉。”
作者有话说:
这篇是小短篇,甜文,不甜族长把我吃掉(不是
4
作为一族之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面对此突**况,男人临危不惧,一本正经道:“是的,你叫小芙蓉。”
被赐名“小芙蓉”的男生又问族长:“那。。。。。。你是我谁?”
“我、我是你哥,”族长随口瞎掰。
小芙蓉面露喜色,眼里“歘”地一下就亮起了星星:“亲哥哥?”
“不是,就……咱俩关系特别好,好兄弟那种,”族长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小孩,“兄弟情,懂?”
“啊……”小芙蓉怔愣片刻,对族长的话毫无怀疑,并甜滋滋地喊了声:“哥哥!”
族长呼吸一滞:“。…。。”操。
软软糯糯的一声“哥哥”,喊得这个冷面男人顿时红了脸,连耳根都开始变烫,一向冷漠的目光也变得慌乱无措起来。
小芙蓉傻愣愣的,像一只刚从蛋壳里孵出来的小鸡仔,浑身光溜溜的,懵懵地坐在大大的浴缸里,眼里净是对他哥的欢喜。
再泡下去怕是要把人给泡坏了,族长把浸在水里的小芙蓉捞起来,用干净的毛巾帮他擦干了身子,又拿来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族长身高一米八几,体格精悍健硕,小芙蓉才一米七出头,尤其瘦弱单薄,两人的体型差了何止一个号,小芙蓉穿着族长宽松的大毛衣,裤腿卷了好几折,就像小孩在偷穿大人的衣服。
害,还怪可爱的。
所有事都处理好后,族长把小芙蓉带到客厅,与他相对而坐,打算临时瞎掰个故事,忽悠他几句。
族长想:在想到办法怎样处理这傻蛋前,暂且先应付着。
嗯,这孩子傻,应该好骗。
意外的是,昏睡多年后醒来的小芙蓉好像确实脑子不大好使,他没有如族长想象中的那般问东问西,例如自己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八年,例如自己真的是住在这间屋子里吗,例如自己有父母或其他朋友吗。
小芙蓉就只是乖乖地窝在沙发上,拽紧过长的毛衣袖子,一双溢满灵气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悄悄地观察着这间大屋子。
就像一只小狗在小心翼翼地窥探着陌生的环境,好奇又警惕。
族长满脸愁云惨雾,他想:这人醒了,本来直接把人送回医院就行的,可这样一来,事情不就败露了吗?况且,本族长也舍不得这一口啊!难得碰上这么一绝美珍馐,哪舍得让他溜了啊!
肚子打鼓的族长静静地看着小芙蓉,满脸执念:?_?……想次。
怎么才能有正当的理由把这崽子给吃掉呢?
于是,左思右想的族长像侦讯嫌疑犯一样,严肃命令对方:“欸,坐好,问你几个问题。”
“是!”小芙蓉按照命令,马上坐得端端正正,好像等待教导主任训话的小学生。
族长神色严峻:“你以前有没有杀过人?”
“啊?”小芙蓉摇摇头。
族长执着地又问:“那纵火呢?贩毒呢?”
“没有,”小芙蓉还是摇头。
连败两城的族长不甘心,把刑法里有机会判死刑的八大重罪全都罗列了一遍,半条罪状都不放过,他绝望地问:“这些,都没有吗?”
“没有,”小芙蓉老实地摇头,正正经经地科普鸡汤:“我们要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能触碰法律的底线。”
当最后一丝希望被浇灭,剩下的只有妄念和灰烬。族长死心了,他在这个男孩身上找不出一丝罪恶和该死。
这个蛋是无缝的,苍蝇叮不了。
男人无比沮丧地喃喃:“算了,这只是没戏了。本族长可能真得另觅目标。。。。。。”
族长:(︶︿︶)一万次悲伤~
“哥哥,家里有什么吃的吗?”小芙蓉眼馋地盯着屋里那个大冰箱看,嘤嘤道:“我好饿呀,可不可以吃点东西啊?”
族长满腹心事愁绪,还在想怎样处置这个没法吃的男生,于是根本没注意到小芙蓉说了什么话,自然也就没有应他。
见族长没应,小芙蓉默默地起身,光着脚丫一步又一步地走到那个冰箱前,正准备把柜门打开看。
当族长蓦地抬头,便看见小芙蓉已经把冰箱打开了一条缝儿。
“别——!”族长猛地想起冰箱里还冷藏着些人体残肢,飞扑过去摁住冰箱门,“砰——”的一声,柜门被摁得紧紧的。
喘着大气的族长一手越过小芙蓉,撑在他身后的冰箱柜门上,一手搭在小芙蓉的肩上,强装淡定:( _ _)ノ|咳咳。
小芙蓉懵懵的:(⊙。⊙)呃?
“冰箱里没什么吃的,”族长摆摆手,对他说:“别在家吃了,我们下馆子吧,为了庆祝你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