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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嫌我碍事把我用完扔,要我暂时不要上山……
猎云蹭饭蹭得油光水滑,顺道也喂肥了众人的好奇心。大家伙儿纷纷表示想要来看拐走霍潜的小猫精有什么神通。霍潜随便传音了一个,这就呼啦啦来了一大群。
糯糯还生着霍潜的气,但也不想把到嘴的阿娇推给苟师兄。
要想钓牢阿娇,拽住这帮子兄弟姐妹也是很重要的!
这就暂停找大猪蹄子,在未来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面前开始营业了。
宋栖来得比较晚,本来是来相小嫂子的,进门一看,当即就被聚众吸猫的场面震撼了。她的几个师兄们和点读机一样和糯糯对坐着,一人伸出一只手,谁喊一声“弟妹”或者“嫂子”,糯糯就把毛茸茸的猫爪伸出去跟他击掌。
场面要多傻有多傻,偏偏那几个人还在乐此不疲。三四五六百岁的人了还沉迷幼稚的击掌捏爪爪游戏。
另有几个师兄在一边把玩自己手中的小玩意。
喜欢下棋的师兄收到了一副橡木的棋盘,糯糯打磨的;喜欢养花的师兄收了一个根雕花盆,糯糯雕的;喜欢养鱼的师兄收到了琉璃的水缸,糯糯给他吹出来的;真正的九师兄今天刚好来送孩子的百日糖,糯糯现场给他勾了一双孩子的小鞋,连鞋带都是现勾的;连带来了以后只懒洋洋坐在一边打招呼并围观其他人沙雕的懒虫成精师兄,都得了一只糯糯编的吊床。
小野猫无所不会,生存技能满点。他要肯花心思,哄谁逗不在话下。
宋栖掏出两个皮毛缝制的实心小毛球,用红绳系好挂在了猫窝的两边,给糯糯当玩具。
一群人连哄带玩搞到天黑,中间来来去去好些人,糯糯愣是一步也抽不开身。他抽抽鼻子:霍潜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和苟师兄过夜去了吧?
他营业的兴致一降再降,最后耷拉着尾巴跳到了蛤。蟆草边上:现在收回白天的话,夸这棵蛤。蟆草可爱还来得及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顺口就带出来了:“霍潜给我催长这个草的时候,我不应该甩他脸色看。”
被定点攻破的一群师兄马上把他围起来:“弟妹你做得对,臭小子催这么丑的玩意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给你看,不甩他脸子早晚要上房揭瓦。”说着就有人拍拍胸脯站出来:“别难过,我来给你催一个,谁带了种子,要开花漂亮的。”
糯糯勉强打起精神来,看着这位热心师兄。宋栖带了几颗香雪兰种球,拿出来救场。
一炷香之后,香雪兰没有发芽。两炷香之后,香雪兰还是纹丝不动。这位师兄当即遭受了其他人的无情嘲笑:“行不行啊你?”“最近徒弟带太多了,自己修行都顾不上了么?”“你怎么回事,你比糯糯大四百岁呢别在小孩子面前丢人。”
热心师兄不堪傻缺师兄弟的落井下石,愤而撂挑子:“你行你上!”
这帮子闲到发霉的元婴大能期修士于是开始内讧:
这法术本来就不是我们宗门的,我们不会也很正常。
谁像合欢宗那帮子花痴草痴一样,净天琢磨和花花草草相关的法术?
老九当初来山上,就数你和阿潜两个人和他玩得最好,他教你们这些小法术又没教我们,你不上谁上?
别废话了快给变花哄弟妹开心,没看他耳朵都耷拉了吗。
糯糯仰起圆脸,耳朵耷拉在两侧:“合欢宗……霍潜变花的法术是苟师兄教的?”
众人不知短短的半天时间,苟师兄已经荣幸地夹在了霍潜和糯糯中间,荣升本文男二尊位,不觉得路千里教霍潜点小法术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关注点一致地落在了“苟师兄”这个称谓上,并深有同感表示认可:叫他“苟师兄”实在是不能再贴切了。
“我上次看见他勾搭小猫精,比糯糯大不了多少,他那爪子就揽在人家腰上。”
“他还勾搭花精,凑在人脖子间闻个不停直夸好香。”
“我门下弟子,因是雀鸟成精长得颇为艳色,也被他勾搭了,拐上床发现是个男孩子,拍拍屁孩就走了。”
老光棍们口风一致谴责路千里:这个渣渣。
等他们谴责完,冷不丁发现糯糯不见了,又是乱作一团:糟了,霍师弟说弟妹胆子小爱哭,不要叫他发现眼疾的事情才唤我们来看猫的。现在弟妹不见了……还不快找!
糯糯小小一只走在夜色里,夜太深,月光将天空映照成瓦蓝瓦蓝的近乎诡谲的颜色。他趁师兄们开讨伐大会时把屋子里外翻了一遍,也没能看见霍潜的身影。于是又借着月色出来找。
上次来藏云峰,霍潜没打算多留他,自然就没有带他熟悉地形。这回上山不久就带他逛了一遍,糯糯对这附近的房屋分布还是很清晰的。再给他更久的时间,他能把周边竹林和杂七杂八的角落全逛个遍。
他心说霍潜若是和那小雀精一样被苟师兄勾搭去,他那么爱干净的人,总不愿意幕天席地,定然要找个带屋檐的。
糯糯由近及远找,不出一刻钟就在离霍潜住处最近的一处庭院内找到了霍大猪蹄。没有看见路千里!
他小心翼翼地从门口探头看进去,鼻尖飘散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大猪蹄似乎对这里的家具分布不是很熟,看动作是想扶桌喝水,可乍一扶竟然有些扶空。幸而他反应快,又立即收了力,才不至于扑空出去。糯糯仰头看月色,暗自纳闷今晚不是月圆却比月圆还要清亮,霍潜哪能扶空?
糯糯皱眉,没见到苟师兄和霍潜在一道的狂喜被周遭的气味和霍潜反常的举动冲淡了。
他也顾不上发小脾气不让霍潜近身了,呐呐叫了一声:“霍潜?”
霍潜一开始出来熬药,还以为就和糯糯拾掇草药一样,轻便快捷就能整出一碗,不多时就能回去继续哄猫了。谁知道一碗出来,既臭且苦。
味道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并发症。他才捏着鼻子喝完一碗,当即浑身冒冷汗,样子怪吓人的。不得不又像个老人家一样躺着闭目养神。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汗发完,可以回去了,又一嘴的苦腥味。
霍潜,一个行将娶妻并且小娇妻就和他呆一个屋檐下的人,某些精致的想法那是控制不住的。再粗糙的直男在婚前也会神经质一样突发少女心,对生活中一些细节关注得不行。譬如,他绝不允许自己嘴巴臭臭地回去。
谁知道今晚会不会又被糯糯讨要亲亲。
谁知道会不会一进门就被扑个满怀附送一个亲亲。
谁知道睡到半夜会不会被爬床,被……
直男霍潜先后用冰糖花茶和茶叶含嘴里去苦味,最后觉得这样干嚼茶叶有点太糙了,又去拿水。眼睛看不见,扑空也是常事。他丝毫不在意,拿了水杯就要就茶叶喝。
糯糯随口一叫,他神奇地提前爆发了“我们白天才吵架且半天多没见了且我没好哄好他还晚归且晚归被抓现行怎么破”的婚后男应激症。手一松,杯子摔在地上,殉职当场。
第44章 相公
猫就是这样的生物; 想着他的时候; 他对你爱答不理。等你不准备看见他时; 他又能从盒子里/桌子下/屋檐上冒出头来对你喵喵叫。猫是无处不在,猫是意外,猫是自由自在。
霍潜哪里能知道白天都过去了; 他还会在晚上倏忽一下冒出来。人在猝不及防时最容易露出马脚,何况满院子都飘散着药的腥臭味,只差昭告天下:这里有个病秧子在熬药了。
糯糯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到霍潜跟前; 化形成人; 伸出三根手指:这是几?
霍潜内心慌如野狗; 表面上还是一动不动风轻云淡,用睁眼瞎技能把三根手指看成四根,并沉着到近乎淡漠地答题:“四。”糯糯瞅瞅自己明明白白的三根手指再瞅瞅霍潜的一脸正气; 又伸出四根手指,其中两根并起来:“这是几?”
霍潜和所有英语考试听力部分发现收音机忘加电池的考生一样沉着:“三。”
糯糯不可思议: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
这回没心思琢磨苟师兄那点子破事了; 窜进屋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堆草药; 一一闻过后回来揪霍潜衣领:“全是明目的药方子,你眼睛怎么了?”他比霍潜矮一个头,想揪个衣领还得踮着脚; 腰软软地凹进去,姿态颇像扑到主人身上乞食的狗子。
霍潜耷拉着眼皮; 不觉得糯糯是人畜无害小狗子; 此时此刻出现的糯糯完全有化身小型地狱恶犬的可能。夫妻吵架隔夜凉; 半遮半掩只能凉得更快而已。斟酌一番; 他波澜不惊状竹筒倒豆子全交代:在百幽谷中了瘴气,至今尤处在半失明状态……
糯糯冷静地听完,冷静地翻自己库存给霍潜重新配药,冷静地分装各类草药,并从中煎服一包,端来给霍潜喝。期间没有和霍潜说一句话。
“吃我的,别吃之前那副。那药少加了几味药,虽能治眼疾但是副作用太大。”糯糯低眉顺眼,一点爆发的前兆都没有。霍潜和所有惹毛媳妇的新相公一样不知所措,干顶着一副顶天立地的靠谱模样,木愣愣地一个动作一个指令,半点不敢多嘴以免行差踏错。
“过两天再开一副给你排出体内瘴气,届时需闭关两天。”糯糯又波澜不惊地交代。
霍潜低眉顺眼,再怎么愚钝也知道不能放任小话痨继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喝完药,也自觉接过了暖场的重任,药效还没起呢就着急吹彩虹屁:“还是你懂治病,老九那庸医给我开的药……”
话没说完,糯糯冷静自持的人设一秒崩:“你先找的你苟师兄开药?”
霍潜:……
“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把我当成一个会动的药匣子也不为过。”糯糯表情忽得狰狞起来,更惊恐的是霍潜发现自己能捕捉到这个细节。
要不要见效那么快,我宁愿再当一会儿睁眼瞎!
“可你呢?你伤了病了不跟我说,却跟你九师兄说。”糯糯龇出小虎牙,“你在我面前君子端方,想碰你一下得求着你好久,还得等到天黑才不情不愿地兑现。你跟你九师兄,倒是光天化日就卿卿我我,丝毫没有顾忌。”
“就连你难得兴致一上来愿意哄哄我的小戏法,都是他教你的!”糯糯怒视霍潜,“你不用纠结谁上位来当你的妻子了,我不伺候你两了。”说着难得一见地有骨气,甩下霍潜就要走。
霍潜血冤,心拙笨地追过去解释。
“眼疾的事我瞒你,是我做事欠妥过于草率了。以后我若有恙,必定第一个找你。”他脑子尚且清醒,知道不能透露一开始是打算划清界限才没有说瘴气的事。现在他不想划清界限了,便想方设法要转移焦点。
“至于苟师兄的事,我与他只是师兄弟间的嬉戏打闹。”霍潜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果断扒路千里的皮:“他对谁都是这般轻浮,见着活的就喜欢动手动脚,和我一道也不免带过来些过分之举。可我与他清清白白日月可鉴。”
“本性轻浮?对谁都这样?”糯糯迟疑。
“今日先回去歇息,我明日带你去看。”霍潜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引着他回屋,不余遗力地曝光路千里在流云宗的斑斑劣迹,“他生性风流,光在我落霞山上,就有四个前任相好的。一个是我五师兄收的山雀精弟子;一个是我三师兄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