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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抽了吧？林颜玉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呵呵，这个世界上，能强过秦醉狂的只有自己。
***
等回了宫殿，玄字营又来催促申调令的事情，直接被林颜玉轰了出去。
正好九族大会结束，被秦醉狂碰上，还没使什么力，人就重伤了。
“拖回去，告诉玄字营的人，要是再敢惹殿尊生气，就拿命来赔。”
林颜玉知道他回来了，赶紧迎出殿门，一看那被亲卫拖走的人，苦笑不已，“你又何苦跟一个跑腿的计较呢？这种小事我可以处理的。”
两人一齐往宫殿后方的寝居走去，秦醉狂伸手揽他入怀，说道：“人都是健忘的，有时候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底下那些臭虫就会蠢蠢欲动，伺机咬你一口。想要获得片刻安宁，最好的办法不外是狠下心肠，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你的利爪，知道会受伤，他们才不敢妄动。”
林颜玉噗嗤一笑，捶他一拳，“你说话越来越像那么回事儿了。”
秦醉狂却没有附和调笑，只是说道：“阿颜，这些日子我可能会有点忙，不能常常陪你了，你不要生气。”
“我有这么小肚鸡肠么？”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严肃，林颜玉又轻声问道：“是有什么事儿吗？”
“嗯，九族要举行祭天大礼，让我施行观星之术，在开始之前，我得准备一下。”
“观星之术？要做什么？”
秦醉狂朝左右看了看，凑得近些，压低了声音：“观过去未来，也就是查找一下与斩道升仙有关的线索。”
“那应该会消耗很大吧？”林颜玉问。
“是的，消耗有些大。”
林颜玉心头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忙把今天去黑甲营的事情告诉了他，“黑甲三营，只有天字营安分守己专心操练，地字营和玄字营都有些不正常，如果他们要密谋行事，肯定会选在祭天大礼上动手的。”
秦醉狂思忖了片刻，轻抚林颜玉的头发安慰他：“不用担心，我会将所有亲卫调到你的身边，到时候你就在台下观礼，一有危险，就立刻躲远。”
林颜玉停下脚步，没好气的瞪他，“你在想什么，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背后的人要动手，肯定是针对你的，你把亲卫调给我有什么用？而且我会躲么，并肩作战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躲过？”
“我没事。”秦醉狂微微摇头，高大身形将林颜玉完全笼罩，幽蓝眼眸温柔似水，“你安全，我就安全，懂了吗？”
心口猛然颤动，林颜玉有些不敢看他，抬腿就朝寝居里面快步走去。
秦醉狂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目光里有些伤感，更多的是痴恋。
“喂，你站那里干嘛？”
林颜玉走进去又走了出来，看到这人还傻愣愣站那里，不禁好笑。
秦醉狂默然片刻，这才跟上，“来了。”
第96章 珠落玉盘
原本所有人以为祭天大礼很快就会到来； 结果因为秦醉狂一句“天象不清难以观星”，而往后推迟了。
尽管推迟，但八族依然忙碌，秦醉狂更是整日都不见影子，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行踪。
虽然有神墓戒指可以感应气息，林颜玉也并未贸然前往寻找，或许他真的是有事要做； 自己不能帮忙就算了，可不能再拖后腿。
只是……好想好想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醉狂下过命令，黑甲营中的地字营与玄字营老实了许多； 再也没有跟之前那样三番五次来找麻烦。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随着日子往前，林颜玉却发现了越来越多奇怪的地方。
季族突然间对外宣告要暂时闭族，等祭天大礼之日才会再度出现。另外八族派了不少人离开古族空间，不知道去做什么； 过了整整一个月，才有人陆陆续续的回来。
而让林颜玉真正失落的地方； 是所有人都在忙碌，只有他的生活，没有重心。
或者说，他在古族空间的重心； 只存在于秦醉狂的身上，而这些日子，这个重心却消失了。
“殿尊大人。”
一声呼喊，将玉桌后面的林颜玉唤醒。
“嗯； 何事？
“黑水潭的囚犯死了。”
济梅良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林颜玉的第一反应却是——他真的死了吗？
“走吧，去看看。”
林颜玉在亲卫的指引下，来到了那个曾经囚禁魔虺的黑水潭附近。
符文阵法早已消失，魔虺也逃得无影无踪，唯有那水面上丝丝缕缕的死气，还在飘摇。
济梅良孤零零的躺在岸边，全身牢牢钉死了九根锁链，尸身早已干瘪，残留晦暗的血迹。如果不是那残留在骸骨里的灵力气息，林颜玉根本认不出这就是济梅良。
忍住胃里泛起的作呕感觉，林颜玉仔细的打量了两眼，却发现济梅良似乎是被人吸光灵力而死。
毕竟黑水潭的死气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干尸。
再加上附近都有裁罚军与黑甲军的驻守，到底是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而毫不被人察觉呢？
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人可以商量，林颜玉不知道该不该把济梅良还给季族，只能对身边亲卫说道：“先取块布遮一遮吧，他这个样子，也不太好看。”
林颜玉回到宫殿，却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谢族少主谢之元。
他的眉目之间也隐隐藏着些许忧愁，但脸上仍然故作轻松的微笑，“林道友，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秦族殿尊了。”
谢之元也算是朋友，林颜玉看到他过来，无聊的生活总算有点了乐趣，当下便取出璃夜老祖的美酒，与他共饮。
“之元兄弟，你今天特地过来，该不会只是来找我坐着发呆的吧？”
谢之元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一改往日的爽朗，反倒是吞吞吐吐起来，“其实吧，我这次过来，原本是想找大祭司谈谈的。”
“但我问了秦族的守卫，都说大祭司不在，我只好来找你说了。”
林颜玉把酒杯放在桌上，面色稍稍凝重，“之元兄弟，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谢之元看了看左右，对林颜玉压低声音道：“要是有机会，你多劝劝大祭司，他现在太嚣张，虽然其他八族碍于他的身份有所忍让，但始终都是有极限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颜玉从中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谢之元却是摇头，“这只是我的一点提醒，我私心里并不希望跟你们成为敌人，但要是……”
“谢少主，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耳畔响起一声幽幽冷语，打断了谢之元。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醉狂出现在了大殿之中，高大身形快步靠近，将林颜玉扯到身后完全挡住，转向谢之元，声音里带了一丝凛寒，“不要再接近他，否则，我不介意给你一点教训。”
“是我唐突。”谢之元的脸色青了又白，朝林颜玉看一眼，抱歉的笑了笑，起身离开。
“小秦，你怎么了？感觉你心情不好……其实谢之元并没有说什么……”林颜玉虽然对秦醉狂乱发脾气有些不满，但更多的还是想念与关心，所以仍然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没有心情不好，只是不想看到其他人跟你这么亲密。”秦醉狂盯着谢之元离开的方向沉沉吐气，伸手将林颜玉抱在怀里，“我不是说了吗，你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属于我。”
林颜玉微微皱眉，“你有点霸道。”
秦醉狂的声音软了下来，“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林颜玉感觉到他的脸埋在自己颈间，呼吸也有些紊乱，忍不住追问他：“是发生了什么吗？”
秦醉狂闷闷说道：“没事，可能因为祭天大礼的事情太忙，有些精疲力尽。”
几日不见，他的确憔悴许多，林颜玉心疼，拉起他的手，“快去寝居休息会儿，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
“嗯。”
***
林颜玉做了一个梦，很长的美梦。
梦里面，没有日月和四季的古族空间竟然也下起雨来，雨水滴落在树叶上，聚成了如露的玉珠，汇聚在一起，稠稠的附在卷叶之内。
‘呼呼呼——’
有狂风凝成粗柱儿来袭，穿过那些卷起的叶片，狠狠冲击起一浪又一浪的波涛。
叶片上的玉珠被风柱儿呼啸着带飞，又重重的落下，流动摩擦之间，惹得叶片止不住颤栗。
可风柱儿没有丝毫怜惜，只是在天地间自由的驰骋，毫不留情的穿过，复又猛地回旋，再穿过，再回旋，往返来回，不知多少次。
叶片遭受狂风的摧残，情不自禁的剧烈收缩，像是要把那股子风柱儿都给绞紧碾碎。
风柱儿感受到叶片深处那不自禁的反抗，却越发得了势，再次涨大了一圈，愈发凶悍的穿插过叶片来。
叶片上玉珠被搅成了沫儿，顺着卷边儿流下，晶莹而甜美。
风柱儿总算是将所有的风势消耗殆尽，轻轻拂过叶片，尝到了那股子玉珠的蜜意，总算是心满意足。继而温柔的吹着，像是柔软的舌，要帮叶片解决还未纾解的躁动。
疾风骤雨间，不知响起了谁的破碎呢喃。
而那呢喃就像是沾染了欲色的棘刺长鞭，激起了情人之间那深入骨髓的痛苦，可这痛苦中偏偏还满布快感，两相交织，如醉如痴。
***
林颜玉醒过来的时候，秦醉狂已经不在了。
动动身子，粘人的汗水都已经被人细细的擦拭干净，肌肤上有些刺痛，好在被敷上了带着凉意的药膏，已经缓解不少。
林颜玉低下头，望着那些痕迹，有些羞赧。
分开了好几天，两个人都有点疯了。
外面有潮湿的风灌进来，林颜玉穿好袍子走到寝居门口，愕然的愣在了那里。
古族空间，真的下雨了。
这里没有日月，没有四季，怎么会下雨呢？
白瓷般的手掌伸到殿檐外面，有雨滴落入了掌心。
是蓝色的雨？
那雨滴似乎是接触到了林颜玉肌肤表面的些许灵力，立即化作雾气升腾到了空中。
但林颜玉却发现，他跟雨滴接触的瞬间，灵力一下子就被吸收走了一些。
与神墓的绝灵之海很类似，但并不相同。绝灵之海是消灭灵力，而这蓝色雨滴却是借走灵力，仿佛要收为己用。
怎么会这样呢……
外面似乎有声音响起，林颜玉奔到前殿想要出去看看，却没想到前殿里面坐了一群尊老。
听到脚步声响起，这些老者同时睁眼，带着审视与探究，望向了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林颜玉。
这又是在搞什么？林颜玉连忙整理仪容，不卑不亢的打招呼：“各位尊老，不知道大家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有脾气稍微好些的回答：“下雨了，我们来避雨的，顺便看看您的事务进展的如何了？”
不过是一点事务而已，用得着一批人都过来看么？
林颜玉头大如斗，好在自己平时事务都安排的及时，当下拿出记录事务的玉简，递到了那群老者的面前。“各位尊老请便，我先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殿尊大人，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跟下人说就是了，何必亲自出去呢？”
“殿尊大人，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还待在这里，你又要上哪儿去呢？难不成要故意冷落我们？”
林颜玉默默收回了踏出去的脚，别吧，秦醉狂还在外面忙，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祸起萧墙。
当下也只能规规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