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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办法!”长遥君可是敢在玉帝头上拔毛的仙君,脾气上来了哪能听进劝言,目光一凛冲出绣坊!
李府内,此刻李霄闭门谢客,大发雷霆。本以为送走宾客便可以一享春宵,岂料一群蠢奴才竟然把人给放跑了,李富见他怒火中烧,连忙供出自己抓了个从犯在柴房关着,李霄盛怒之下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命人将其杖毙。
长遥君化身成狐,潜入李府就看到府院内数人压着阿七正执杖刑。那血肉模糊的人奄奄一息,长遥君只看了一眼,便如受诛心之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长遥君飞奔上前,尖牙一露,呵退众人,转身跳到阿七身边:“阿七……”
李府众人见一只狐狸从暗处窜出,本想挥棍驱走,哪知狐狸竟发出人声!
“这……这……”李富大吃一惊,话都说不利索。
“狐狸精来了!大家快跑!”执杖的侍卫吓得棍棒一扔,就要逃跑。
“跑?今日你们伤我心爱之人,谁也别想跑!”长遥君仰天长啸,浑身仅剩的护体灵气倾体而出,顿时将在场众人团团围住。
“狐……狐仙大人饶命啊!”李富第一个下跪求饶,指着李霄大喊,“都是他指使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不该奉之命,如此愚民,死不足惜!”长遥君一指凌厉而出,直指李富眉心,顿时金光一闪,待光芒散去,李富已命丧黄泉。长遥君又往空中一划,捉住从其身上飞出的一缕魂魄,“收你一魂,命你投胎再不作人!”
众人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胆大的四处逃散,胆小的当场昏厥。长遥君拼着浑身仅剩的灵气,九转三回,画出一困灵之阵,大喝:“入我困灵阵,皆损一魂,九生九世为牛作马!”
话音一落,困灵阵金芒骤现,瞬间将李府笼罩在法阵之中,阵内不断传出声嘶力竭的哭喊,长遥君浑然不顾,化身成人,拖着筋疲力尽地身体向绣坊走去……
天庭。
太白星君缕着胡子,眉头紧皱:“这长遥君逆天改运,竟然动用护体灵气,怕是凶多吉少啊……”
玉帝思索许久,将手中棋子落在星盘之上,慢慢开口:“这些你在算他劫数之时不就知道了吗?长遥乃天地孕育之灵,劫数虽难渡,却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死的,只是他此番用法术困杀数人,已犯天规,即使能够活命,想回天庭,也要经历九天惩戒……”
玉帝话说到此处,竟然露出些许笑意,想到自己在长遥君身上吃了多少苦头,如今终于有天道来处罚他,怎能不痛快?
太白星君表面不置可否,心里却想,这玉帝哪里像个经历九天九道轮回之人?如此记仇……
阿七伤愈可以下床的时候,柳条儿已经抽出新芽了。柳三娘听从他的吩咐,将城外狐舍的狐狸全数放生,关了狐舍。
“你狐舍的账面都清算过了,除去杂役的工钱,还剩下这些,你收着吧。”柳三娘将账本和一个钱箱子递给阿七。
“这几个月,给绣坊添了这么多麻烦,这些钱权当是谢恩,三娘收下吧。”阿七将钱箱推给柳三娘。
那日长遥君大闹李府之后,因李府夜露白光,院内哀叫连连,附近的百姓与官差破门而入,见到的就是众人被困于法阵之中的奇异景象。天色一亮,法阵灵力散尽,阵中之人不是痴傻就是发呆,如同中了诅咒。
数日后,宰相李政庭为救独子,请了京中法师设道场作法,可惜无论如何施法,李霄永远一副痴呆模样。悲愤之下,李政庭下令彻查当日之事,阿七、长遥、如意绣坊逐一进入他的调查范围。怪的是,凡是着手彻查此事的官员差役,短期内都惹了疾病,竟然接连卧床不起。一时间,坊间纷纷传言,李家为非作歹惹得天道难容,因此才降下这等祸事。
数月内,关于李家的流言四起,曾经被李家祸害的各地百姓纷纷联名举案,朝中廉政的大臣连夜上书,将李家十大罪状陈列与朝堂之上,一夜之间,墙倒众人推,李政庭见处境日艰,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携府兵深夜逼宫,最终被御林军生擒。
李家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这些,都是后话了。
柳三娘见阿七郁郁寡欢,轻声劝慰:“那个李政庭也没能把绣坊怎么样,我当初不过是被叫去问了问话。多亏了赵琳机灵,竟然能施计给涉案的官员下药,翻起流言,作出了将李家扳倒的导火线,赵琳之才,不入仕真是可惜了。”
“三娘这可做的不对,怎么夸我不当面夸呢?”赵琳笑吟吟地进来,将手中托盘放下,“顾大娘要我端进来的,这么香,我要喝一口都不给,真是偏心!”
阿七看着托盘上的一碗炖的白白的鱼汤,笑说:“你想喝拿去,我可喝不下。”
柳三娘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阿七,长遥公子舍命救下你,我们大家日夜照看你,可不是希望你是如此对自己的。我知道长遥走了,你伤心,可生老病死、悲欢离合皆是人生必然之事,你也要学会看开。”
“我知道。”阿七老老实实地端起鱼汤。
☆、真爱就是死去活来
待到午后,来看他的人都回去了,阿七这才转到屋内屏风后面——那里一处软榻之上,此刻正躺着一只熟睡的白狐。
从李府逃出来之后,长遥君就是这样昏迷不醒了。为了瞒住众人,阿七只好谎称长遥君为了救他葬身李府,连尸身都找不到。可事实上,长遥君此刻的状态和死也没有什么分别,他气息微弱,维持狐形数月,昏迷不醒。
阿七尝试了无数办法,都无法将他唤醒,终于等到身体稍好,他决定去千里之外的灵隐寺求问住持,灵隐寺的住持无若大师久负盛名,佛医兼修,是九州大地十二国土公认的佛法最精、医术最精之人。阿七心想,无论多远都要过去一问,如果连无若大师也没有办法,他便只有等了,等他有一天会醒来……
伤势大好之后,阿七拜别众人,只说要去游历山河。柳三娘挽留再三,终是劝不住他,只好备足银两物品给他送行。
“真羡慕你,若不是爹娘在这,我也想出去一览大好河山!”赵琳豪气万丈地说。
“就是因为爹娘在?不是因为我在吗?”刘大山在一边低声嘀咕。
“哈哈,你放心吧,本姑娘到哪里都会带着你!”赵琳作势欲要拍拍刘大山的头,可惜他太高,只好改为拍肩。
刘大山连忙狗腿地答:“主子您说怎么就怎么。”
自打二人成亲,刘大山越来越像赵琳,油嘴滑舌的功夫是日进千里。
二人一番逗趣,倒是冲散了不少离愁。阿七背好行囊,坐上商队的马车,说:“你们不必挂心,我跟着相熟的商队一路南下,还算是安全。”
众人一一话别,阿七终于踏上了去灵隐寺的漫漫旅途。
路虽远而颠簸,阿七怀里紧紧抱着的白狐却丝毫不受惊扰,安然地闭目蜷缩着,仿佛只是贪睡不愿醒来。
披星戴月,山水万重。从太岚镇到灵隐寺,阿七整整走了两年时间。灵隐寺位于蜀山之巅,历年来凡有所求者,均要登上这三千六百九十九级台阶,因为山势陡峭、昼署夜寒,最终登上者寥寥无几。
经历两年的风餐露宿,阿七已经完全褪去少年模样,黝黑的皮肤下是结实匀称的身体,剑眉星目,神色坚毅,俨然一个英俊儿郎。此刻他面对高耸入云的阶梯,淡然地伸手抚了抚怀着白狐的毛发,低声说:“我们终于到了。”
爬上三千六百九十九级台阶须得不舍昼夜,阿七渴了饿了就饮山中露水,累了就折叶席地而坐,小憩一会再次出发,至半山腰时,山上的寒风已非普通衣服可以阻挡,如冰刀,刀刀刺骨,阿七裹紧胸口的衣衫,将狐狸小心保护好,咬牙前行。山中之冷,冷到阿七生怕一旦停下脚步就会冻死在此,只得催促自己不断前行,就这么凭着一股劲,竟然真的登山了山顶。
守山的小和尚常年在台阶处驻守,每有登顶之人,他便会将人引至寺内。数年来,登顶之人寥寥,且大多是非富即贵,他们身带随从,万物齐备,尽管如此,这些贵人能登上山顶的也算是心志坚定之人,小和尚都会将其引到寺内。
这一天,小和尚如常在山顶打坐,忽听台阶下传来阵阵沉重的呼吸声,立刻精神抖擞地站起准备迎接,待定睛一看,此人竟然衣衫单薄,仅背了一个极简的包裹就上了山,顿时惊讶万分。
“能做到如此,当得贫僧一拜。”小和尚朝阿七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待起身之时,只见来人已经脸色苍白,昏倒在地,他顿时大惊,“施主……施主……”
阿七睁开眼,已经在寺院的厢房之内。一位相貌清俊的和尚正为他听脉,他一醒,和尚就往他看去。
阿七体力透支,身不能动,只能虚弱地说:“我……想见……无若大师……”
和尚双手合十,温和道:“贫僧即是无若。”
阿七惊讶,想不到无若大师竟然如此年轻,但见到无若说明事情成功了一半,他连忙将手伸入怀中,这才发现怀中空空如也,情急之下,就要起身,无若将日轻轻按下:“施主莫及,你可是在寻他?”
阿七顺着无若的手指看去,白狐正在他脚边安稳地趴着,毫发无损,他这才放下心。
无若看看白狐,又看看他,低声叹:“十二因缘,爱欲即执,施主若能就此放下,可保自己一线生机。”
阿七似乎对这个说法一点也不吃惊,他神色坚定地说:“若是怕死,我就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他是为救我才会变成这样,我为他,又有什么不可付出的呢?来这里一路上我打听了许多,知道大师通晓世事,一定知道救他的办法,求大师指点!”
无若念了一声佛号,沉声说:“我的确知道一法,只是太过凶险,且我观察这白狐非妖非仙,恐怕此法不一定可行。”
“非妖非仙?”阿七反复思索,忽然想起曾经长遥君总是挂在嘴边的话,“他曾说他是天界第一仙灵,天地初开即孕于仙界……”
“仙灵?”无若听到此话,心中一凛,“仙界三道一百八十六仙君,唯有一人可称仙灵!若是你说的没错,有一法定能救他,只是你要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我不怕。”阿七听说无若大师真有办法,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我愿听从大师安排,求大师指点!”
“你与他心意相通,只需服下一颗碎血草,将你气血打碎,再以之日夜滋养他,少则十月,多则一年,他定会醒来,只是你到时恐怕气血将尽,命不久矣……”
“只是命不久矣,没有即刻丧命,让我还能在死前与他相伴几日,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一辈子悲痛与数日欢愉,自然要选后者。”
之后的日子里,阿七白日以气血滋养狐狸,晚间则在无若大师的帮助下稍微恢复,日复一日,待蜀山上枫叶落尽,狐狸的毛发已经明显地恢复了光泽。
“无若大师说,看你最近的状况,要不了几日,就可醒来了。”阿七开心地抚着狐狸的背毛,因为经常抚弄,狐狸的毛发十分光滑柔顺,冰冷的手心覆上去没一会,便能感受到十足的温暖。
“七公子,泡药浴的时间到了。”小和尚明尘过来叫他。
明尘便是最初在蜀山台阶处将他迎进来的和尚,因为自小在山中长大,时常缠着阿七跟他说外面的故事。阿七一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