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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骆的雌虫怎么了?”
兰东给他挑消食的水果送过来,“不知道,路上还好好的,可能有些累了吧。”
舒尉彦说,“雌父应该也累了,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带您去休息,就住在扣扣的对面。”
舒尉彦将绮瑞的雌父安顿好,又让人送来了些柠檬水给绮瑞喝。
雌虫懒洋洋的大字摊开躺在床上,吃饱了午饭昏昏欲睡。
“以后不能再吃这么饱了。”
舒尉彦揉着他圆鼓鼓的肚皮,轻弹一下,像发出熟透了的西瓜一样的声音。
绮瑞哼唧两声,凑过去躺在舒尉彦的腿上,仰头看着他,“你又不吃,我只好替你把你的一份吃了。”他说,“你有心事。”
舒尉彦低头看着他,半晌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睡会儿,我出去让人将茉莉花撤了。”
绮瑞看出来他不欲多说什么,贴心的抬起脑袋亲了下他唇角,“好。”说罢咕噜铛滚到了床里面。
“等你怀孕了,就不能这么鲁莽了。”
一个滚过去,将孩子滚出去了可怎么好。
绮瑞眼睛眯着,打个哈欠,一副吃饱餍足满不在乎道,“我就是这么被雌父滚出来的。”招招手,看着舒尉彦给他盖上了毯子,离开了房间。
舒尉彦前脚刚走,绮瑞立刻翻身坐了起来,贴在门边上听了一会儿,开门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绮瑞没走多久,就在走廊里遇见了他想遇见的雄虫。
卡骆托着餐盘一脸冷漠,与绮瑞擦身而过。
绮瑞打了个嗝,踢着墙角道,“你知道吗,舒尉彦和他的父亲长的很像。”
卡骆猛的顿住,身体可见的僵硬。
绮瑞继续说,“他的母亲我见过,被辐射的很厉害,病情很重。”
卡骆转过头,眸子里猩红连成一片。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如果你不说,兴许没有人知道!”
绮瑞耸了耸肩膀,唇角卷起笑容,“舒尉彦很爱她的母亲,但他的父亲却让他承受着亲眼看着母亲被折磨之痛。”
他在心里道,还有十二年前大狗熊被流落在外差点病死之仇。
他一向记仇,无敌记仇。
所以,绝对不可能放过那个人类。
绮瑞说,“其实我刚刚不确定我的猜测,但现在,我确定了,卡骆,你还记得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最终是下落不明吗,你回去问问奈维尔雌父,也许有些隐情你并不知道。”
卡骆僵硬的站着,托着餐盘的爪子慢慢收紧,他微微闭了下眼,轻声道,“我爱奈维尔。”
绮瑞撇嘴,告什么白,他爱舒尉彦他说了吗,哼。
卡骆睁开眼,望着绮瑞,“当初,吾王的后门也许没开错。”
绮瑞,“……”
就不能换个夸法吗。
第37章 私人医院
琦瑞哼着小曲在大使馆中溜达; 与半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对上了眼。
卫兵抱着一大摞文件,说,“这东西首长还要不要?”
不要他就扔了。
将他叫来这里,一次面都没见着,当他自己好看,谁都赶着见是吗。
琦瑞笑嘻嘻过来勾肩搭背,从兜里摸出一袋椒咸味儿的瓜子; 和他一同蹲在大使馆走廊的路边,嗑瓜子唠嗑。
卫兵说,“你晓得不; 前些日子我看见首长他哥的车把你们雄虫送了回来。”
琦瑞摇头,“谁啊,长什么样,前几天这里除了我; 都是雄虫。”
卫兵说,“就上次和你们谈判那个; 你对首长恩恩爱爱依依不舍舍我其谁谁都不要,扒着他手臂不放爪的那回。”
琦瑞无语,摔瓜子皮,“那是演戏; 演戏!”
谁不放爪了,明明是大狗熊搂着的他。
卫兵不在意道,“都一样。”仰头将剥好的瓜子仁一口气吞进肚里。
琦瑞见他这般吃法尤为羡慕,将一包瓜子都丢给他; “给我剥。”
卫兵点点头,剥一个丢自己嘴里,再剥一个再丢。
琦瑞闷闷道,“欺负我爪子不灵活。”
卫兵咧嘴一笑,“差不多。”他吃着说,“这件事你怎么看?舒楠不算是个好人,我还一直以为他和舒将军一样对虫族很是排斥。”
绮瑞在心里冷笑,舒将军对虫族排斥怕是和舒楠的原因不一样。
他拍掉爪子上的瓜子皮沫,“我会转告舒尉彦的。”
卫兵仰起头眨眨眼。
绮瑞挑眉,回眨过去,说,“我这个样子也很可爱的。”
卫兵,“……”
他一口将剥好的瓜子仁塞进嘴里,站起来道,“我只是想说,你怎么到现在还问首长叫首长。”
这样吃瓜子一定很爽。
绮瑞眼馋道,“我没有问你的首长叫首长,你是不是吃傻了?”
卫兵哼着,心里腹诽,你才吃傻了,你吃饭都是用填的。
“那你怎么现在还问舒尉彦叫舒尉彦?”
绮瑞爪子捏着下巴,“难道我应该叫他首长?”
卫兵,“……”
卫兵决定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再也不和绮瑞说话了,他抱着文件瞪着眼睛道,“你应该叫老公的!”
说完扭头就跑,蹿的贼快。
绮瑞在身后喊,“把他给我按住!”
路上杀出两个虫族士兵拦下了卫兵的路。
绮瑞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拍拍他肩膀道,“跑什么?”
卫兵诚实道,“我不想扫瓜子皮。”
绮瑞道,“我也不想,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
卫兵不等他说完,道,“我屋里有一包秘制酸梅棒棒糖。”
绮瑞看了看拦住卫兵的两个高大虫族士兵,说,“但这里是我的地盘,理应由我的虫打扫。”
说罢他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了扫把放进那两个雄虫爪中,和人类勾肩搭背蹦蹦跳跳走了。
绮瑞搜刮了卫兵的零食,回屋和舒尉彦分享,却没见到他的身影,巡逻的士兵也表示没有见到他回来。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舒尉彦消失了一个下午,绮瑞郁闷的抱着晚饭去敲雌父兰东的房门,咚咚咚捶的直响。
兰东打开门和绮瑞一同吃晚饭,这才说到舒尉彦下午急急忙忙离开大使馆,去了医院,他到处都找不到绮瑞的踪迹,只好告诉了兰东雌父,拜托他转告。
能让舒尉彦这么急匆匆去医院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绮瑞想到病床上满身血痂的女人,忍不住就想给雌父一个拥抱。
他刚抬爪,听雌父道,“没事一边玩去,别打扰雌父睡觉。爪子伸那么高做什么,就显得你腿长胳膊长是不。”
绮瑞,“……”
绮瑞快速吃完了晚饭,打算回房间联系舒尉彦问问医院的情况,一出门,就见到卡骆的雌虫奈维尔正在他的房前徘徊张望。
“少将,您好。”奈维尔看起来有些紧张,揉搓着衣角,想到什么,又连忙松了爪,将衣摆小心翼翼抚平。
绮瑞左右看了看空无一虫的走廊,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着奈维尔。
“你来找他?”
奈维尔一怔,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是迷路了。”
绮瑞在是雌虫里面最高的,居高临下看着奈维尔,“卡骆告诉我了一些事。”他说完看见奈维尔明显可见的一僵。
绮瑞低声说,“有些事,就是这么巧合。”他打开屋门,“舒尉彦不在大使馆,他的母亲生病了,他去了医院。”
奈维尔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和担忧,绮瑞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试探着说,“我要连夜赶去医院。现在就去,你想要……去吗?”
奈维尔犹豫着,脸上浮现许多复杂的神情,愧疚,忧虑,渴望等等,有些绮瑞看不懂。
最后他咬了下唇瓣,低声道,“麻烦您了,少将。”
晚上选择离开大使馆并不是一个好的时间,但绮瑞挂念舒尉彦,想要立刻见到他。
雷契动作很快,向人类简单的进行了谈判,在两辆载着人类士兵的车子护送兼监视下亲自驱车带着绮瑞等虫离开了大使馆。
城市的夜色充斥着灯光。
车辆在路过主大街商业广场时恰好与一列反对与虫族联姻的游行队伍遇上。
人类的女人拉着横幅,写着标语,要求将虫族赶出城市,认为混血将会使人类灭亡。
绮瑞看着车窗外的横幅,唇角冷笑,这是基因的进步,并非是灭亡。
他身边的奈维尔一言不发,垂在腿侧的爪子慢慢收紧起来。
车辆被耽误了半个小时,好在城市交警及时赶来疏通了车辆,车子朝偏远的私人医院驶去。
私人医院伫立在幽静的郊区旁,道路两旁栽着梧桐树,树枝在夜风中摇晃,晃动之间,私人医院温和的灯光慢慢露了出来。
绮瑞正打算带着奈维尔进入,雷契的通讯响了,接通的另一方,是卡骆。
私人医院的灯光将人影拉长,没多久,舒尉彦便接到了通知,满身是汗的跑了下来。
他开口,声音沙哑,“怎么来了。”
绮瑞皱眉,“情况不太好?”
舒尉彦眉间拢着深壑,灯光落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深的阴影,“嗯。”
“让我去看看,让我留下来,我陪你。”
舒尉彦握住绮瑞的爪,哑声道,“好。”他带着绮瑞欲走,忽然瞥见梧桐小树林中模糊的影子。
那抹影子朝前走了两步,停在光与影的交界处,舒尉彦努力看去,只能看到一抹清瘦的轮廓。
奈维尔满脸泪痕,低声道,“我……先离开了,卡骆……有事找我。”他握紧爪里的通讯器,想到卡骆的话,心痛如割。
——我不想你认他,所有的事我都为你做,答应我,别去见他,忘了他们吧。
舒尉彦瞳仁微缩,听出来了这是谁的声音。
仅是几个字,也能让他记忆深刻。
绮瑞握紧舒尉彦的手指,“你决定了?就在这么近的距离。”
昏暗之中的奈维尔点点头,脚步抬起,留恋不舍的退进了阴影中。
第38章 你知道什么
母亲病危让舒尉彦来不及做更多的纠缠; 远远望了眼阴影沉沉的小树林,见那边风停林静,想必是那只雌虫已经离开,便带着绮瑞回了医院。
日光灯悬在头顶,将走廊的地面照的一片惨白。
绮瑞看着不停有穿着厚重的防护服的医生护士进出病房,忙碌的顾不上说一句话。
身侧的男人从刚才便没再言语,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望着里面急救的女人。
灯光的银辉冷冷撒在舒尉彦的双肩; 他的面孔一半明亮一半黯淡。
绮瑞顺着他的目光望着病房里的女人,从病床上蔓延的软管中不断导入着鲜红的血液。
他皱着眉,想不明白。
如果舒尉彦是奈维尔雌父的孩子; 那病房里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又是如何带走的舒尉彦,舒尉彦的父亲究竟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琦瑞陷入沉沉的思索中,直到被握着的爪子被越握越紧; 让他的爪骨都生疼起来,琦瑞忍不住哼了一声; 这才惊醒了身旁舒尉彦。
“抱歉。”舒尉彦连忙放开手,眼中满是沉重。
琦瑞摇头,抱住他的手臂,搂住舒尉彦的腰; 乖乖的趴在他怀里,将脑袋贴着舒尉彦的心口,“我会陪着你的。”
舒尉彦用力抱了一下琦瑞,“嗯。”
他们在病房前站了很久; 走廊的一侧窗户从深沉的夜景慢慢开始变淡,黎明的曦光跌进走廊,在玻璃窗的反射中呈现一种朦胧的光圈。
一夜即将过去。
病房的门这才被打开。
领头走来的医生刚推开房门,脚下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