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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通俗易懂如苌夕,“狼族啸月”也可以说成吼月亮。
沭炎道:“你忙完再回来不就行了?”
苌夕垂下脑袋,道:“那不行。。。。。。明晚还是看不到美人啊。。。。。。所以今天晚上不可以睡觉,要一直看着,把明天那一份也看回来。”
沭炎不让他再蹭下去,不然,后面发生什么就控制不了了。打横抱起哼哼唧唧的人,径直朝内屋走去。
放到床板的瞬间,某狼又大叫着跳起来,“啊啊!”
沭炎担心,道:“又压到尾巴了?”
苌夕煞有介事,道:“忘记沐浴啦!”
语罢便哗啦把衣裳一脱,露出鸡蛋白一般的肌理。
沭炎慌忙止住他的动作,强忍着身体里愈烧愈旺的无名火,道:“明早上起来洗,现在先睡。”
苌夕不耐烦地挣扎,“不成不成!不洗干净,美人不让我跟他睡!”
沭炎沉声威胁:“不听话,以后都别跟我睡了。”
“嘤唔。。。。。。”喝多了的苌夕有些脆弱,眼眶顿时又泛了红。
沭炎心中一慌,又不知如何是好,僵硬地揉了揉他粉红色的狼耳朵,道:“你乖,明早我帮你洗。”
苌夕狠狠抽了两下鼻子,将信将疑地看向沭炎,“你说的。。。。。。”
“嗯。”
“扯谎是坏蛋。。。。。。”
沭炎真诚无比地点头,“好。”
苌夕伸出小拇指,可怜巴巴望着沭炎。
沭炎摇了摇头,也伸了小拇指过去,勾在一处。
“嗷——”得到承诺的某狼,顿时扑在对方怀里,心安理得地找周公去了。
沭炎望着把他衣衫蹭得皱巴巴的人,痛苦道:
“小东西,也只有你敢这样磨我了。。。。。。”
醒时,十分的真心,醉时,仍是十分。
☆、狼族的变故(一)
醉酒的人无外两种——断片,与不断片。
苌夕属于后者,或者说,他这次喝的量,还没到前者的程度。
虽对醉酒之后的言行十分汗颜,不过,佩服的成分还是占大多数——敢直接跟美人坦白身份,省了许多弯弯绕,也不必绞尽脑汁,隐瞒扯谎。
十六当晚,苌夕告别沭炎,便化作一道赤光飞回了赤谷。
(早晨苌夕主动自己沐浴,不让沭炎插手)
却没料到,昨晚的平静,只是暴风雨的预兆。
他走后,素来稳重的墨章,脚步慌乱地寻到沭炎。
“王上,天帝让您速速去一趟天庭!”
沭炎回首,道:“何事?”
墨章满面愁色,谨慎道:“与。。。。。。九天魔祖有关。”
九天魔祖,原名“后祭”,本是天界重神,因触犯天规获罪受罚。于是,心中郁积怨恨,一怒之下投身魔道,并率领众魔攻打天庭。八百年前,被沭炎率领的五十万天兵击败,本当处以极刑。但天帝有好生之德,不忍其灰飞烟灭。只将其封印在九天之外的“平魔渡”,盼其悔悟。
沭炎神情一凝,道:“这么快就冲破封印了么?”
墨章道:“八九不离十。司序上仙传话来,让您做好应战的心理准备。”
“这场仗,本王几百年一直备着。”沭炎在衣袖中握紧了拳头,抬眼望了望夜幕,万分不甘道,“只不过,一定要是现在么?”
墨章皱眉,道:“后祭被封印了八百年,集戾气怨气于一身,若真冲破了禁锢,恐怕的确是一场恶仗。”
沭炎道:“不是恶仗,帝君也不会传召本王。若没猜错,后祭此行就是为了报八百年前的仇,不把本王挫骨扬灰,他
不会罢休。”
墨章道出担忧:“不过,属下担心,今日的后祭,断断没有九百年前那么好对付,王上务必,谨慎小心。”
沭炎的眉头拧到了一处,道:“情势如何,还需见了帝君方能知晓。传本王何时觐见?”
“三刻之内,照天上地下的时间来算。王上应该还有两日的时间。”
“若我走得急,不能话别。”他望着半空泛黄的婵娟,道,“看好他。”
“他”这个字,几百年来都只指一个人。
墨章心下了然,道:“王上放心。”
苌夕自打被沭炎输送仙元之后,便法力大增,飞行的速度,比往常快了约莫十倍。
瞬息的功夫,便从慕夕城到了赤谷。
“狼族啸月”,是狼祖宗几千年留下来的传统。每月十六之夜,子时时分,狼王便携领一干嘲月,黑压压聚集在山头,引吭长啸。
然则苌夕赶到之时,本该如常进行的啸月之仪,却生了事端。
只见左青长老率了十几个手下,气势咄咄,逼近山崖末端的狼王旦逍。
“狼王大人,恕我直言,若您还不给众人一个交代,恐怕老夫,便要为民请命,削您的王位了!”
其余的狼妖,出于好奇,便也急忙忙团过来围观。
旦逍立身崖头,冷冷回身,“左爱卿想孤解释什么?”
左青,是四大长老中辈分最高的,在狼族中向来举足轻重,又习惯倚老卖老,时常带头“规制”狼王的言行。只要逮着劳什子细枝末节,皆要寻些麻烦。只是,这一回的筹码大了许多,便直接威胁到了王位。
“解释为何你的爱徒,大名鼎鼎的千古妖灵,为何连天劫都过不了!”
旦逍冰冷的眼眸一黯,道:“过不了天劫,是他本事不到家,怨不得他人。”
左青步步紧逼,道:“本事不到家?狼王推卸责任果然是一把好手!妖灵根骨奇佳,又是千年难遇的银狼,若你悉心教诲,他岂会命丧于此?”
苌夕将自己隐了身,在暗处看着孤立无援的旦逍,愧疚之意席卷心头。师傅教他许多,但他每回总是有几千种法子偷懒。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一心一意想着如何泡到普天第一美。论起他的战斗力,那是连斯文儒雅的莫首南,都能被逼的跟他大吵,更别提脾气本就不怎么好的旦逍。
旦逍沉下脸色,道:“身为孤的弟子,天劫都过不了,委实不该活着丢人。”
苌夕觉着,方才的愧疚减弱了一点点 →_→
左青在狼群前面踱来踱去,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企图说服众狼,“一百三十年前,整个妖界都知道,狼族出了个千古妖灵,各族皆派使者前来恭贺。本以为,会成为威震六界的大人物,却不想,一百三十年后,他连区区天劫都过不了。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旦逍依然神色冰冷,脑中闪过那个虽厌恶学法,却俏皮可爱的身影,便开始护徒弟,道:“妖灵是真,银狼是真,天劫担‘区区’二字却是假。恐怕,将天劫归为‘区区’之谈的,六界中也只有左爱卿了。不过,孤隐约记得,左爱卿的右眼,便失明于当年的天劫。”
“老夫当年,只是平凡无闻的小妖,即便真丢了命,也死不足惜。”左青始终不忘此番目的,振臂高呼,“不过,现下整个妖界,都知道千古妖灵如此无能,狼族因此颜面尽失,受尽嘲讽,狼王不觉得,该出来承担责任么?”
“——无须承担。”
半空倏地划过一个温和的声音。
此声一出,狼群中隐隐躁动。只见一道蓝烟闪过,旦逍身旁倏地现身一人——莫首南。
他蓝衫素裹,宛若天山莲枝。朝左青上前一步,不急不缓道:“左青大人太过言重,天劫本就是生死劫,能过与否,皆是命数,狼王大人岂能未卜先知?”
“首南!”狼群中的红芝惊呼一声,“此事与你没有干系,你切莫要淌这浑水!”
她是左青的长女,自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欲想做什么。
“莫首南?”左青挥退红芝,眼中闪过戾色,“这是我族内事,你一个外妖,有何说话余地?”
首南莞尔,道:“天下事,天下人皆可管之。何况长老口口声声说的,是妖界的千古妖灵。”
左青嘴角抽搐,“好一个‘天下人皆可管之’!如此,你既知旦逍为师不功,害死了妖灵,还不速速起开?”
莫首南又道:“长老莫急。常言道,生死有命。历来,命丧天劫的妖友,岂在少数?首南听闻,左青长老收有十六个弟子,却只有四个度过天劫。若论为师之过,仿佛您更胜一筹。”
“莫首南,你勿要以为读了几本人间的书,便有资格在这里颐指气使。”左青额头上青筋微突,咬牙道,“我收的弟子皆是素骨凡胎,根骨远不及那小嘲月,两者岂可同日而语!”
“众生生而平等,先天优劣并非能主宰命运。”首南颔首,“且不说天劫之前,不可修大法。即便要成大法,勤恳好学乃万习之首。小嘲月虽妖骨不凡,然却好逸恶劳。狼王大人已然尽了师者本分,小嘲月肯学多少,与他何干?”
这话一出,下头看热闹的闲妖纷纷点头,认为颇有道理,这事不能怪旦逍。
苌夕在暗处感动得涕泗横流——第一回首南骂他,他还满怀感激。
“呵呵,好个伶牙俐嘴的莫首南!”左青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随后露出一抹邪笑,“不过。。。。。。本长老倒是疑惑,你一个外妖,究竟为何这般挂心我狼族内事。莫不是。。。。。。阳巅派来的细作?”
“阳巅”二字一出,众狼妖皆连声吸气,群中气氛骤然如寒冬冰冷。
首南一笑置之,道:“在下如何说,也是妖界中人,怎可能做出勾结阳巅,荼害妖友之事?长老切勿误导众人,诽谤于我。”
左青俨然成竹在胸,狭长的眼睛一虚,道:“究竟是不是,本长老一试便知!”
“父亲!不可以!”红芝猛然上前拉住左青,却被两随从拽下,拳打脚踢的挣扎,也没有半分作用。
“拉下去!”左青嫌恶道。
红芝被越拖越远,直到很远的地方,还有她不甘心的尖叫:“不可以父亲——”
“丢人现眼的东西!”左青低骂了一句。
首南微微偏头,道:“不知长老,要如何试?”
左青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周身杀气腾现。逐步逼近首南,宛如藏在深山里的吸血鬼。
“这个罗盘,是九百年前,从阳巅道士手中夺来的。用法术催动,与阳巅有干系者靠近,便会生出黄光。关系愈近,光强愈盛。怎么,你敢试么?”
莫首南摇了摇头,垂眸道:“恕在下直言,这个法子太过草率。”
“有何草率?莫不是不敢吧?”左青洋洋得意,又在众狼前踱步,“不敢的话,本长老也无需试了,直接便可定你的罪!”
话说到这份上,若是不试,便更坐实了私通阳巅的罪名。
然则,一直潜伏在他体内的阴尸咒,却实实在在是阳巅的东西,也确实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
若真试了,肯定会露出端倪。
莫首南一滞,眸色冰寒,道:“倒不是不敢。长老方才说,能辨认跟阳巅有干系的妖?那岂非与那些道士交过手的,都无法置身事外了?”
那一瞬的凝滞并未逃过左青的眼睛,底气便更加稳固,道:“那倒不是。这罗盘只辨识阳巅之物,若你真与阳巅勾结,那你们之间,定然有信物。本长老只需拿这小小罗盘一试,便可见分晓。”
未等首南作反应,左青一个法术,便已然催动了罗盘。
“嗖——”
一道白光冲破云霄,转瞬即逝,空中明亮片刻,又陡然暗下去。
首南仿若被箭射中一般,猛然一个趔趄,随后,脸色蓦地惨白,满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往地上砸。
只有旦逍和那已经不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