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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慕寻微垂着眸,明白今日于莫钧青而言是款待,可于他和谢辞而言……便是鸿门宴了。
“那酒是我替你准备的,大可以喝一喝。”
“多谢莫前辈。”
莫钧青虽反悔了,可到底对萧慕寻有些愧疚,珍藏许久的东西都摆了出来。
萧慕寻喝了一口,才发现这果真是好东西。
酿酒的灵植由最温和的水木属性组成,不仅如此,每一株都用医脉清理过杂质,所酿出来的酒灵气格外柔和,不会在体内留下半点沉冗。
他诧异的朝莫钧青望去,才见到莫钧青担忧的眼神。
和萧慕寻目光相撞之间,又立马的瞥了过去,耳根红透一片。
萧慕寻:“……”
他叹了口气,以往没怎么接触过莫钧青,倒是不知道他能这么赖皮的!
可他周围能做师尊的人选便只有莫钧青,此事还是不能心软!
“莫前辈,你可是天衍宗掌门之徒,答应一个小辈的事还要耍赖吗?”
方才是萧月明口头帮他,可真正的矛盾却是他与萧慕寻的。
莫钧青知道不能总靠萧月明,便认命似的朝萧慕寻解释:“不是我不答应,我们天衍宗的掌门有一次见某个外门弟子医脉极好,可灵根却不行,起了爱才之心,便想收为记名弟子。哪知道当场就被师叔祖驳斥,这事儿很快就不了了之。”
说完,他还可惜的感叹:“我是真的有难处,不能收你!”
“……师叔祖?”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天衍宗的师叔祖顾星河!他的医脉和灵根都是绝好,乃是已经飞升的开山祖师年纪最小的弟子!”
萧慕寻喝了口闷酒,他当然知道顾星河。
顾星河是个修炼宅,三百年都没出过天衍宗,修为一路飙升。
他给他治病的时候,发现心境和修为完全无法匹配。再加上他常年习法,医脉被灵脉压占,枯竭得厉害。
萧慕寻花了好大的代价,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说起来,他还是顾星河的救命恩人呢。
现在莫钧青竟然借着顾星河的名义来婉拒他了?
莫钧青为岔开话题,故意问:“萧月明,听说你强迫谢辞签了生死契?”
萧月明眼底的笑意微敛,放下了手中的酒盏:“怎会是我强迫?你自己问问他。”
“谢辞,你说!”
萧慕寻对顾星河的注意力瞬间便转移到了谢辞身上。他的心都提了起来,担忧的朝谢辞望了一眼。
谢辞却平静的说:“并未。”
莫钧青觉得扫兴:“你是心甘情愿待在萧慕寻身边的?你师尊不是想让你留在萧淼身边吗?”
谢辞嘴唇嗫嚅,脸上的肌肉抽动,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压制自己的戾气。
“他不配做我的师尊。”
莫钧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他可是天衍宗的人,对于出身魔宗的易峥向来不耻的。
他若是谢辞,必定恨极了易峥,哪能轻易放过他?
莫钧青遂不再多问,越发缩了缩身子,企图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我!别再捉住这个话题问了。
只是莫钧青到底提到了这个话题,气氛顿时有些凝滞,那熏人的酒气仿佛要随暖风悄无声息的刺入肺中。
外面似乎下了雨,还能听到水珠顺着屋檐滴落而下,在芭蕉上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
萧月明低垂着眸,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
“你上次在正厅,倒是格外袒护易峥,是真的想跟在寻儿身边?”
“家主,谢辞并非……”
萧月明打断了萧慕寻的话:“寻儿,你就这样袒护他?我偏要听他说。”
萧慕寻捏白了手,他的额头密密的渗满了薄汗,打湿了他的鬓发,在红色烛光的照耀下,仿佛泛着一层薄红的光。
萧慕寻知道,他越是重视谢辞,萧月明便越是会一次次的试探谢辞的意图和真心。
今早为何那样对待谢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场上众人都将目光放到了谢辞身上,炙热得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个窟窿来。
“我想要易峥死,便得先蛰伏取得他的信任。”
“可易峥不会信你。”
“他会。”
萧月明皱眉:“何以见得?”
“他需要得知萧家的秘密,并误以为萧淼……”说到这里,谢辞的语气一顿,而萧月明自然而然的懂得了他的言下之意。
的确,易峥现在格外注意萧淼,时时刻刻都在观察着他的动向。
谢辞并未将此事告诉易峥,否则易峥也不会三番四次打探萧淼的消息了。
看来,他并没有背叛寻儿。
“你主动答应签下生死契,是想效忠萧家?”
听到这里,谢辞的脸色微变。
他低下了头,眸光泛起冰冷之色:“生死契的对象是萧慕寻,我愿意向他臣服,做他一人的利器。”
呵,萧家配得到他的忠心么?
在谢辞眼中,他们同易峥是一丘之貉。
唯有萧慕寻,同自私自利的萧家人不同,半点没有沾染到那些恶毒。
听到这话,宴上之人无一不惊。
尤其是萧月明,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前些时日,是如何逼迫谢辞的。
他静静的打量着谢辞,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几分端倪。
冷风从窗的罅隙间吹入,将屋内的暖意带走些许。
谢辞的侧脸似冷意侵染的溶月,芝兰玉树,风华清靡。也难怪……易峥想把他送给萧家赔罪,除却靡艳的萧慕寻,旁人真的赶不上这容姿。
他的神色自若,语气坚定,并不像在说谎。
萧月明眼神微闪,心中已做了抉择。
“你这段时日还同易峥有联系?”
“是。”谢辞毫无遮拦,“易峥将菩提参的事告诉了我。”
萧月明大惊:“在哪儿!?”
谢辞眼底泛着光,几句话之间,形式已由他所掌控。
可谢辞却什么话也没说,而是话锋一转:“请家主答应我去碧岭秘境,我定会带回菩提参!”
萧月明尤为震惊,喃喃的说道:“……你竟愿意为寻儿以身犯险。”
最开始,他看出谢辞的不愿,所以才用那么多强硬的手段逼迫他。
他清楚的知道,谢辞这样小心多疑的人,要入驻他的心有多么不易。
而如今……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你果然知恩图报!”
萧月明站起了身,亲手倒了一杯酒,一步步的走到了谢辞身边。
萧月明将酒盏递给了谢辞:“你既然如此有心,这杯酒,便先祝你找到菩提参了。”
萧月明意味深长的笑容里,藏着几分阴翳,犹如带了毒的花。
那杯酒……不会有问题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谢辞接过了萧月明手中的酒盏。
“谢辞!”
萧月明朝萧慕寻望去,眼瞳幽深:“寻儿,我只不过给他一杯酒,你如此紧张做什么?”
“他已经和我签下了生死契,又何须再对他下药?”
萧月明并未否认,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谢辞:“我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谢辞冷着脸,竟一口将酒水吞下。
“是我那日的举动令你们怀疑了,不信我是应当的。”
他说完,痛苦之色溢满了周身。
谢辞紧抿着唇,呼吸都有几分凌乱。
萧慕寻立马站起身来,将谢辞扶住:“没事吧?”
他吐了一口血,唇间血色点点,原本那些暗伤全都消失了。
谢辞紧抿着唇,不明白萧月明的用意。
哪知萧月明冷哼一声:“既然你知道菩提参的下落,又要去碧岭秘境,身上的伤自然得医治。”
“这……?”
“是萧隶的药,七阶赤焰蛇的毒性极强,你就算喝了解药也有后遗症。”
萧慕寻后背全都是密密的冷汗,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萧月明不信。
谢辞的暗伤好了大半,淤堵的经脉也疏通了。
因祸得福。
“行了,寻儿,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我知晓你在意他。”
萧慕寻:“……”
我没有,我不是,我在乎自己的命啊!
“哼,你别在心里腹诽,你那点儿心思,谁看不出来?”
萧慕寻一脸绝望,朝谢辞望去,才见到谢辞微红的耳根。
哥,你刚才明明这么戒备,不是这样的啊!
不过萧月明自己要做神助攻,萧慕寻又惯会顺杆子上爬,一脸真诚又无奈的叹惋:“我以为自己演得很好,还是被家主看出来了,家主真是料事如神!”
大大方方承认!他就是想刷谢辞爱慕,咋地!
这话说出口,莫钧青首先捂了脸,青天白日的,这是做什么呢!
谢辞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明明想笑,还要装作听不懂。
“行了,你也甭担心了,他们二人的事,你也不宜插手太多。”
当家长的就是别太管着,萧月明就是太爱操心,是萧慕寻娘家人没错,也不至于这么压制着谢辞吧?
莫钧青给萧月明使眼色。
萧月明紧抿着唇,眼底盈满了愠色,活活的被莫钧青给拉着走了。
萧慕寻:“……”
待萧月明走后,萧慕寻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看样子家主是信了。”
谢辞凝视着他:“菩提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告诉我让我用这法子骗萧月明……”
“没事!”
他这般紧张,反倒令谢辞担忧:“胡说,否则以萧月明的多疑,他为何会立马答应?”
萧慕寻紧抿着唇,知道瞒不过谢辞。
就算他不说,谢辞也迟早会知道。
萧慕寻叹了口气,有些不高兴的喝着闷酒:“……菩提参能治我的身体。”
“能治你的身体……?”
“我先天不足,活不了多久的。”
谢辞眼瞳紧缩,竟因这话而被刺痛。
一想到萧慕寻活不长,他便心如刀绞,脸色也分外难看。
原本只是依萧慕寻所言演戏给萧月明看,如今去碧岭秘境寻菩提参却成了他的执念。
“你不会有事。”
听到这话,萧慕寻不由抬眸。
不知是不是他喝得太多,微红烛光下,谢辞的眼神竟格外温柔,犹如三月的春风那般。
“我定会将菩提参寻回来给你。”
他一字一句,格外郑重。
萧慕寻忽而有些内疚了,为最近折腾谢辞的事。
“近来我做得太过了些……你别往心里去。”萧慕寻越说声音越低,“便是我支使你做事,又让你替我擦药,现在演戏都得服侍我穿衣……”
谢辞:“不会。”
萧慕寻松了口气,见谢辞也算帮了他的忙,便大发好心:“以后擦药的事儿还是交给三哥吧,免得累着你。”
“你之前说不要他帮你擦药的。”
萧慕寻:“……”
“你说只要我。”
萧慕寻笑得有些僵硬:“……那、那我收回。”
这年头,擦药这种累活都有人抢着干了吗?
萧慕寻心里嘟囔了几句,若非他的系统完全没有提示,他都以为谢辞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谢辞这样的性子,疑心病极重,纵然他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