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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庶手里点了新烟,他认识苏灿的第一天,是在一个病弱的女人手上。
苏灿那个时候已经一两岁,脸上的肉都长不丰满,看着像个黑猴儿。
把苏灿交给他的是杨柳。
病弱又坚强的女人。
苏灿的脸原本跟她有七八分像,以至于齐庶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以为是个omega,等后来小孩儿慢慢长开,齐庶才能从那张有点儿倔的脸上看见苏启坤的影子。
这就又成了苏灿的一个麻烦。
像,就是原罪。
齐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只要自己这儿有空闲的时候,老师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事儿。
包括苏灿每个时期的脸,他总能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想起来。
“齐庶,”桑一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台子那摸过来,“我虽然在陈肆年手底下干活儿,但是单纯站在我自己的立场上,我得提醒你一句。”
桑一渡平时也不抽烟,就喜欢没事的时候,齐庶见他的时候多半儿在喝酒,但是现在人走在自己前头,手里捏着已经抽了半截儿的烟屁股,“对苏灿的感情,得纯粹点儿。”
“别让他牵着走。”
齐庶往门口的玻璃上靠了靠,挺稀罕的挑眉毛,“咱们这么久的朋友了,你就这么看我?”
“一码归一码,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就算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改知道我什么意思。”桑一渡一脸严肃,眉头那块儿的皮肤皱巴巴挤在一起,看着一点儿都不想跟齐庶开玩笑,“我先说话,我对苏灿没有外边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偏见,但是我客观来讲,他进学院甚至进三大的目的你也应该很清楚。”
齐庶就这么听着,手里的烟在指骨上捻了几圈儿,最后磕着烟灰扔垃圾桶里了,“你什么意思。”
桑一渡,“他总会不得善终。”
他只是说了这个词,齐庶脸就垮了。
桑一渡继续耐着性子跟齐庶掰扯,“我知道苏启坤早年确实对你有恩,但是你养着苏灿快整整二十年了,就算是救命的恩情这几年也应该早清了。”
“我现在站在朋友的立场就问你一句”
“你不喜欢他吧?”
齐庶先是沉默,最后不知道怎么就笑出声儿来了,他像是有点儿不可思议,伸手截了桑一渡嘴上的烟,放在自己手里盘算,“你难得正经开一次玩笑。”
“你说这话昧不昧良心,齐庶,”桑一渡就这么看他,“我明确告诉你,如果一丁点儿不干净的心思都没有,你跟苏灿根本不会产生这一串儿的反应。”
“你们两个人,总有一个心思不单纯。”
齐庶也收了脸上的笑,最后按着属于桑一渡的烟头,在垃圾头上按灭。
“那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
“没有。”
两个人中间的气氛这会儿很僵,两个人就相互盯着。
最后还是桑一渡坚持不住先叹气。
只要是跟齐庶对峙,他很少能撑到最后。
齐庶明明是个Omega,却是执拗的可怕,或许是因为在部队的缘故。
同样是部队出身的桑一渡,只有这点打心眼儿里佩服。
换其他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跟苏灿都没法儿生活这么久。
“行了,我话就说到这儿,以后不提了。”桑一渡认命似的摊手,“但是我最后提醒你一句,血液这个东西在现代技术发达的时代就是个很神奇的玩意儿,我最近还在看,但是你跟苏灿最好保持距离。”
“或者我应该说划清界限,他现在对着你如果还能勉强称为小孩儿,但是你怎么说都是一个成年人,最起码的判断李都得你来承担。”
“苏灿分不清的东西,你就算帮他分不清,但是最起码别让他越陷越深。”
桑一渡嘴里空着,就自己捏着旁边柜子上摆着的一瓶儿百乐。
低纯度的漱口酒,他用着啦馋,“关系别越扯越不清,我在旁边看着都乱。”
“知道,”齐庶摇摇手,拿了东西往门口儿走,原本打算先把芯片收拾了,但是路上晃了晃还勉强能用,就是有时候简讯传达上有点儿时间不配。
陈廷敬那儿他也不打算去,至少对方的意思更明显,来这一趟就是帮着桑一渡完成一把任务。
以为最近在陈廷敬的问题上明显防水,陈肆年估计不怎么满意。
现在算是完活儿就想问问苏灿回不回家,但是通讯级别有点儿乱,以至于他调级的时候蹦出来的是陈廷敬的频道。
他伸手刚想切换,就收到对方的一条消息。
…卓开霁,认识么?
齐庶看着这个名字手里一顿。
之前跟着桑一渡在酒吧遇见的所谓单方面陌生人。
他叫自己”十三“。
当时自己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很怪,强烈记忆感让他有点儿错愕。
…他也在?
…操,你认识?
…你老相好?????
…操,妈的什么鬼????
齐庶被陈廷敬一连串的问号以及明显带有莫名其妙丰富信息量的对话搞的挺难受,就想直接开语音。
最后的结果就是通讯器彻底罢工。
在皮肤上留下一串儿灼烧感之后,就成了一块儿废物。
卓开霁。
齐庶转了车头,想着陈廷敬之间提供的地址,开始朝那儿赶。
这个名字让他莫名在意。
齐庶转了方向。
他知道对方就是个钩子,他身上估计藏着不少事儿,只不过现在终于想着收网罢了。
既然人家赴宴,这次去多少能捞着点东西,齐庶开车的时候有点儿后悔,刚才出门忘了借着桑一渡的通讯器给苏灿报个信儿。
但是想了想反正见了陈廷敬都差不多,也就没想这么多。
等到了地方,齐庶往上仰着头,等视线拉下来的是时候,卓开霁已经在门口儿等着了。
只不过他身边的熟人不止一个。
包括苏灿在内,一共三个人。
陈廷敬无奈耸肩,“你来的正好,跟着苏灿一解释,这人说话讲不通,你在完来一步,我不知道这个叫卓开霁的能不能活着出去。”
齐庶下了车,上面的气息戾气大,很大程度来自苏灿。
倒是被他钳制住的卓开霁一脸笑意。
苏灿的眼睛一直盯在齐庶身上,齐庶被盯着到了门口儿,先说了声抱歉。
他跟苏灿没联系上,现在被在这儿抓了包,见了面又点儿尴尬。
然后他听苏灿苏开口,
“知道你不方便,我就自己过来了,顺便希望你能教教我,”
“什么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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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就是,
真 干。
想相好什么的 不存在。
第28章
“喜欢这个东西学问大了; ”卓开霁眼睛滑,话是对着苏灿说的,但是眼睛却是挂在齐庶身上。
“再说这种东西; 光凭嘴说; 说不清,”他一身西装穿的笔挺周正,嘴里说着不上流的浑话,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就没多少油腻。
他自身气质就跟旁人不一样,但是在这杵着一身的贵气也压不住,眉眼流转的都是算计人的心思; 整张脸又是刹不住的赤诚热烈。
尤其是眼角上挂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眼睛微微眯起的时候; 连带那颗痣都是勾人的意思。
齐庶用侧颜微微一打量,就伸手揽了苏灿的肩膀; “之前想再告诉你来着,被这东西耽误了。”
对卓开霁,齐庶知道是个嘴上喜欢抢风头的; 所以没打算现在就搭理。
齐庶对着苏灿晃了晃手腕; “东西坏了。”
苏灿看见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轻说了声抱歉; 然后伸手握着齐庶的手腕; 把人朝自己这边儿拉。
齐庶来的时候也没料到苏灿能来,所以等他把注意力拉回到卓开霁身上的时候,就开始皱眉头; 卓开霁身上的感觉让他没由来一振心慌。
“我先说,之前的事算我没搞清; ”陈廷敬在一边儿解释,“谁让他说话比我还没遮没拦,嘴里黄着面上还愣是充正经,”
齐庶听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说得是之前陈廷敬那一串儿关于上 与被上的吃惊言论。
卓开霁眯着眼笑了一声,“我开玩笑的,但是说实在的——”他说着伸手往自己兜儿里掏名片。
上面就只有一个名字,字体也是规规矩矩,单看就是一张普通的卡片。
现在很少有人用着么传统的介绍方式,但是偏偏齐庶伸手接过来,看了很长一会儿,之后才抬头问他,“ 卓山江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对方被齐庶抢了话,但是貌似还是对自己刚才提出来的话头比较感兴趣,“你跟传言一样。”
“长得骚。”
卓开霁话才说完,右胳膊就被迫往上抬,之后就结结实实挨了苏灿一下。
“小孩儿才多大,脾气这么爆。”卓开霁环着自己手腕转了几圈,语言上倒是收敛了不少,“连句实话都听不了?”
“以前他在部队的时候,那些风流韵事以后有你日子听的,现在就受不了可不行,”
“太脆。”
陈廷敬不乐意,“合着你之前说的都是屁话。”
他来之前,桌开霁一张正经嘴里说的他长着耳朵都不敢听。
就算听了,也不敢信。
卓开霁整了整自己被苏灿弄皱的袖口儿,“父亲叫我来的,正好听你名字也挺久了,就被特批的外勤通证,才能出来混混。”
徐倩倩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等到了现在才趁机添上一句,“卓哥就是嘴上喜欢站风头,这次来也是作为考核官之一来出特殊任务的。”
被徐倩倩一提点,齐庶倒像是有点儿印象。
他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之前确实见过,但是卓开霁又是一类特殊。
他是不被允许私自外出的特殊人员,之前他听苏启坤聊过这些人,一般是某些将领的直系亲属从出生开始进行所谓隔绝教育。
有些人一辈子除了征战不被允许与外界接触,而他们接受到的也是帝国最核心的资料秘密。
所以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能看上外面的蓝天一眼。
卓开霁,他见过。
只不过也只有一眼。
短促到他现在才想起来,卓开霁年纪比苏灿大不了多少,所以见面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像卓开霁这种人。
记忆力都强的可怕。
“今儿我请客,找了几个乐子,早就在里头等着了,嘛呢,在这跟傻子似的怵着,”搞清楚状况的陈廷敬自己先觉得无聊,倒是看见卓开霁自己心里有掂量。
他感觉百分之百,卓开霁对齐庶有意思。
现在看见自己眼馋的这块儿肉现在有这么多人惦记着,心里还有点儿平衡,苏灿想看住有点儿难。
之前是自己想着捡漏的时候追一追,人家齐庶要是不愿意自己也不会硬来,但是卓开霁不一样。
他自己就算再混,对三大的东西还是能从他爹嘴里撬出来点儿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卓开霁家的背景。
顶天大。
苏灿现在就是想护人,都可能不怎么能为所欲为。
再说,苏灿,
根本不懂什么叫喜欢。
楼下来来往往的达官显贵不算少,有些政要也是看着门口儿站着的少爷小姐眼熟,也都朝这边大量。
最主要的还是看苏灿。
毕竟顶着一张脸在街上晃悠一圈儿就能招惹一片口水。
外头风大,齐庶抓着苏灿的一只手,没让人往里走,“我原本就不打算来,这一趟不算我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