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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江辰叫了起来。
“这么破的船,得是一百年前的老古董了吧?不成,谁知道会不会沉船,我不坐。”江辰心目中侯爷该坐的船,应该是那种大的画舫,悠悠荡荡地行驶在江上。他就坐在画舫里,与他人一样,也叫几个姑娘,好好快活个几天几夜。绝对不该是这种破船。
“少爷。”林娘哀求着他。
江辰僵了一下,而后跟她说:“不成,我可是侯爷,侯爷不该坐这种破船。”
听见他这么大放厥词,周围的人早就忍不住了,忍不住骂。
“带着你臭钱滚!”
“当谁稀罕!”
“敢在这里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吧!”
“敢在我的地盘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一道嚣张得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声音从远处响起,等到最后一个字落地,白骄的身影已经来到了肖涟的身边。
“来几个人,把他们轰出去!”
白骄随后一把抓住了肖涟的手:“我不准,跟我回去。”
肖涟眼见白骄的两个手下大手抓着母亲,忍不住叫道:“你们别碰她!”
他甩开了白骄的手,往前几步,将母亲从那两人手下解救出来。
而后,肖涟看向白骄,求他:“我想去,你让我去吧。”
白骄眯了眯眼,看向那个妇人。
她正揉着自己被抓痛的手腕,左手手背赫然是一大片的烫伤。
白骄霎时明白了。
可正是因为明白了,他才更生气。
十六年前,他可是看得分明,这个女人狠狠地将那个小孩子推进了水中,全然不顾他的求救。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么狠的母亲,肖涟还认?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肖涟不是想找她吗?这不是找到了?难道还想上演一出母慈子孝?笑话!
“真是掉钱眼里了,我缺过你的金子吗?就是不准!”白骄气得脸都红了,恶狠狠地道。
“求你了,只要我去了,回来的时候,我自动把那个东西给你,不会连累你动手的。”肖涟无奈,只好做了最大的让步。
因为,还母亲的恩情是他仅剩的心愿了。
白骄听了这话,都气笑了,“当真?”
“当真。”肖涟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好,你现在赶紧给我滚!保存好我的东西,明年一开春,就立刻给我滚回来还我!”白骄看着他,手指向江面骂道。
“真的?”虽然被骂了,可得到许可后,肖涟还是不可避免地高兴了起来。
“我们走吧。”肖涟高兴地看向林娘。
林娘被这一通争吵吓得不轻,也没说话。
倒是江辰,明明缩着脖子,可还是固执地道:“你这船配不上侯爷,我要坐新船。”
肖涟很是无语,可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新船有!”
他转头看向仍自暴怒的白骄,道:“能借我一艘好点的船吗?”
“龟青,让他用那锭金子买!买不起不给,我白老大不做菩萨生意。”撂下这句话之后,白骄怒气冲冲地走了,速度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快。
见状,肖涟有些讪讪,可还是期待地看向归青,希望归青能给他找一个稍好点的船,好堵了那江辰的嘴。
龟青瞥了他一眼,万分不情愿办这个活计。
可老大已经发话了,他又不得不做。
他给肖涟留下了一句话,“安顿好你的雇主,别让他们四处乱跑。”
而后,便快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肖涟看他消失的方向是江边,心下有些纳闷。
他也在白骄手下办了好几天的杂活,没少东跑西跑,倒没见过专门储存好船的库房。若归总账是去江边随便找来一艘船,自己倒是不介意,只是这个江辰就不好打发了。
纳闷归纳闷,他还是按照龟青说的那样,着手先安顿母亲和江辰。
此地人来人往,确实不能让江辰在这儿闹腾,既有碍观瞻,也累得母亲赔罪道歉。
龟青方才见了整个情况,琢磨了一下,还是没琢磨透,只好去搬救兵。
摆脱众人视线后,他来到了白沙江边。
白沙江此刻未结冰,就是江水冷得叫人骨寒。
不过,他倒是习惯了。
他心神一动,化为一只巨龟,慢慢爬进江中。
巨龟刚一隐没在水面之下,便再不复那慢腾腾的模样,快得像离弦的箭一般往下冲去。
没多久,他就来到了白沙江下的珍宝园之前,刚一落地,就又化为了人形。
虾白正巡逻到门前,见龟青在此,便迎上前来。
“老龟,今天又有多少宝贝要入库?”
龟青摆摆手,“我今日前来是取东西的。”
“哦?取什么?可曾禀报二殿下?”
“这是自然,正是奉了二殿下的命,只是……”二殿下的心思叫他猜不透啊。
“只是什么?”虾白起了兴致。
“是这么回事……”想起虾白虽然会醉酒误事,可不醉的时候却是个眼明心亮的,他索性将发生的事说与虾白,兴许他能出个主意。
“原来如此。”虾白听完笑了,他道:“老龟,你便宜卖给肖涟一艘中等大小的画舫就成。我看这船上,还得添人呢。”
第20章
龟青纳闷,“这是为何?”
“咱们二殿下的话,有时候得反着听。你别整天鼓捣你那账本,丁是丁卯是卯的。有时候也得含糊一点。你也跟在二殿下身边那么久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你年纪都活到哪儿了?”
“哦——”龟青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虽然依旧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照着做就对了。
反正共事这么久,虾白也没刻意害过他。
肖涟正在为母亲和江辰续茶之时,突然被白骄的一个手下给叫走了。
他安排了两人不可四处走动之后,就随着那人去找龟青。
谁料,却被那人领到了江边。
江边并没有别的人在。
四周凭空起了雾,即使人在,从远处也看不清这里的具体情况。
肖涟心下里正惊疑着,面前的江水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而后那黑影破开水面开始升起。
一时间水声哗哗的,声音特别大。
肖涟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才看清了它的整体面目。
应是一艘巨大的楼船,肖涟听说过它。船高首宽,外观形似楼,多为战船。
也不知道白骄从哪得来的。
归掌柜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就在四周回荡着,“这艘船怎么样?”
肖涟扶额,“归老伯,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你别再寒碜我了。我又不打仗,再说我也买不起,有小点的吗?”
他通身的钱不够买下这船的一半。
只是他竟不知,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归掌柜竟也是修仙者,而白骄竟能把这么大的船藏在水下而不令之陈腐。
楼船瞬间消失,惹得周围的水朝它原来的位置涌去。
待水面稍平,那里又出现了一艘船,与先前的出场方式如出一辙。
这是一艘巨大的画舫,制造精美,用料上乘,船身粗粗一看有十丈长。
两艘船都是这等情况,叫肖涟想起了白骄的话:“龟青,让他用那锭金子买!买不起不给,我白老大不做菩萨生意。”
肖涟温言相求:“归老伯,我真的必须载他们去姜城,不单单为他们,更为我自己。你就抬抬手,帮忙找个我买得起的能搪塞江辰的船吧。”
龟青的声音传来:“你所有家当包括原先那艘船加一起,估计也就换个我这儿最差的船。你真的愿意?即使要抵押你爷爷留给你的那艘船?”
肖涟闭上眼睛,道:“是。”
肖涟最终用他目前所有的家当,换到了一艘长三丈,宽一丈的精美画舫。
江辰绕着这艘画舫看了看,勉强满意,而后就表示要立刻出发。
可肖涟却没立刻答应。
此去为母亲赎买卖身契是为圆了自己的心愿。
等到开春江面化冻他回来之际,就是还灵果,而后殒命之时。
告别这里,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江辰气得跳脚,可还是不得不等肖涟做好准备再开船。
无他,江辰在这个时间找不到别人载他。
让他跳脚的还有一点:那个白老大居然非要跟着,还说什么左思右想还是不能放任肖涟就这么逃了,万一肖涟不回来他上哪找自己东西去。
江辰抗议,可抗议无效,只得任由白老大的手下们来来回回地布置这个画舫。
肖涟也有些不愿白骄跟着,不是说自己想逃之夭夭。
而是他怕白骄到了姜城就会想取回灵果,叫自己来不及赚钱为母亲赎身。
可白骄振振有词:“欠债讨钱,天经地义。难道你真觉得自己所有家当能抵得上这艘画舫?不过是我大发慈悲,仅以一半的价格卖给了你。剩下一半就是我的船费。如若不然,这船我还不卖了。”
白骄一次次救了肖涟,还让人教他算账,是他的恩人贵人。白骄却也轻而易举就能威胁到肖涟,叫他哭笑不得。
肖涟平时就说不过白骄,眼下白骄明显耍赖,他更辩不过了。
也罢,他若能把这位伺候好了,兴许能被宽限些时日,能在死前攒够母亲的赎身钱。
天气恶劣,路途遥远,时间紧迫。
他还是先行准备一应入江事务为好。
无论是交接旧船,将一应东西搬到新船,还是采买一应药草什么的,这桩桩件件都是事。
不说别的,就是对这画舫的控制,为了能及时应付暗礁暗流,他也得好好熟悉一下。
而且,他也好久没去见爷爷了。
临行之际,他必须得去一趟。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给爷爷扫墓了。
他得求着爷爷,原谅自己终究还是卖掉了他们共同的家。
江辰催得紧,肖涟动作也快。
他紧赶慢赶,花了大半天时间去做准备。
将旧船的东西搬到新船;熟悉一下画舫;将现有的食材制成干粮,再入江捞一些鱼,将小黄鱼炸了好做零嘴……
肖涟忙得脚不沾地。
这些相对较容易的事办完之后,肖涟就去找白骄表示他要出去一趟。
凡出行,必报备,这是白骄给他立过的规矩。
白骄正翻看账本,闻言抬起头问他:“去哪?干嘛?”
肖涟:“买些东西。”
白骄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允了。
肖涟走后,白骄重新翻开账本,当看见某一条时,眉毛瞬间皱得紧紧的。
“这个龟青,左右钱亏都亏了,就不舍得给他弄条大点的吗?小破船一共三个隔间,四个人睡,真是。”
全然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也忘了本来三个人出行,到底是谁临时加塞。
白骄扔下账本,自言自语地道:“不行,我得看看那小孩儿买多少东西。小破船总共就那么大点,可不能让他再带那么多破烂上船。是要挤死谁?”
白骄熟练地一挥手,水镜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第21章
水镜里,肖涟确实是去买卖东西去了。
他先是向芳华楼卖了打捞上来的鱼,换了钱。
而后采买了药草、易于处理的食材、新的碗筷……
准备的还挺齐全。
而后,他竟入了一家寿衣店!
肖涟站在写着价目表的木板前,半天没动弹。
水镜忠诚地记录了上面写了什么——棺材xx两、寿衣xx文……
去一趟姜城而已,去寿衣店干什么?
难不成现在就要给自己准备后事?整个棺材什么的放画舫上?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