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云溪挡下他的手,“这些剑痕是什么,看起来和你有些像。”
“这些……就是我划上去的,在打斗的时候。”苏玉檀看着那些痕迹时,眼神幽暗,不知是想到些什么。
“我究竟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的——”方云溪长叹一声,突然发现,外面还少了些什么,“万道宗的弟子呢?”
“他们早就死了。”
“……”
哦。
嗯?
什么?!
“死……了?”方云溪摇了摇头,“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我一起生活,一起被困在这里……还有弥安她,我们甚至是朋友。”
“被困住的,只有你和季行风。”苏玉檀顿了顿,“储子京是特殊原因特殊对待。”
“茉茉呢,她长大了。”
“是啊,她长大了。”苏玉檀轻笑,“也接受不了现实自杀了。”
“自杀。什么时候的事情。”方云溪感觉他的所有回忆与认知都要被打碎了,“我和他们在一起十几年,甚至有交情。这真是……”
还不如那个全是傀儡的地方,蓬莱方家呢。
“就在成年礼的当晚。”
那天,茉茉收到方云溪送的孔雀绿发饰,还闹着要他帮她戴上。
难怪会不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啊。
这么说,灵璧师姐也是早就逝去的人。不对,她能记得我……?
“那灵璧师姐——”
“嘘。”苏玉檀一指轻按青年的唇,“不要提她。”
方云溪直接扣住他的手腕,用力拽离,“她还活着吧。”
苏玉檀笑道:“对。她执意留在这里,用她的道做抵押。”
“这怎么抵押?”
“就是说,她的道必须为我所用。”苏玉檀温柔地抚摸方云溪扣着自己的手腕,暗示性十足地游走上去,“你要休息么。”
“不。”方云溪坚定地回道。
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有诈。
以身饲魔又不是得全身心投入的。
“我想出去看看。”
“嗯,我等你回来。”苏玉檀亲了亲方云溪,就放他走了。
顺利地不可思议。
虽然苏玉檀这家伙下手时非常狠,但顺着他的心意来的话,想做什么都会变得轻松简单。
洞府门口有只白鹤,苏玉檀说是放养的坐骑。
方云溪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来这只白鹤是不是他骑过的某一只,“去药溪。”
这只白鹤准确无误地把他带到了树木稀疏的昔日药溪,然后乖巧地跟在他身边。
药溪和方云溪上一次来时相比,荒凉许多。
方云溪到溪边,果然是没有那个少女的身影的。他想了想,笑了笑,没去找弥安了。
修道真的是能够让人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连这种荒谬至极的事情都可以发生。
“施主是要毁约放弃吗。”穿着雪白僧衣的无妄僧不知从何处而来,踏着枯枝落叶缓缓而至。
“……”方云溪转身,“何谈放弃。这一界生灵都已经得到解脱,我已经完成了无妄大师的要求,不是吗?”
“不。”无妄僧的眼看着溪水,“他还没有死。”
“无妄大师为什么会有头发,以前,我以为灵云寺的僧人都是光头呢。”
无妄僧清楚,在他面前的青年顾左右而言他,不想应付自己的话。
“带发修行没什么奇怪的。”无妄僧道。
“灵云寺空了吧,这一界应该是全空了。”方云溪突然道。
“……”模样俊美,越看越和苏玉檀极为相像的无妄僧皱着眉,点点头。
“你们熟悉吗?”方云溪问,“咦,这芒天界不应该有活口才对呀。无妄大师怎么没消失?”
无妄僧淡淡道:“贫僧来自外界。只是前来度芒天道君的。”
“你为什么不直接自己杀了他。”
“阿弥陀佛。贫僧并无可与芒天道君一战的实力。”
方云溪挑眉,惊奇道:“我以为你很强。”
“我们的约定,是在他死后才算完成。”无妄僧似乎不愿再多说了,握着禅杖,沿着溪水走开。
那只白毛狐狸不见了,或许那只狐狸也是死物吧。
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方小世界无人存活……不对,苏玉檀还活着。
是和他有关么。
方云溪踢飞一块小石子,石子在水面上跳了几下沉下去。
青年握握手,少年时手掌上能清晰感觉到的茧几乎已经消失,现在,它们是一双基本看不出习剑痕迹的手。
不消几年,就是完完全全的干净又柔弱的人才会有的手了。
方云溪又看了看手,忽然,他愣住了。
他动动手指。
有点僵硬,没以前那么灵活?
是太久没好好地练剑了么。
当夕阳的醉红收尽,面无表情的青年乘着白鹤回到被修缮一新的洞府,他看到苏玉檀立在门口守候。
“我以为你会偷偷逃走。”苏玉檀靠着门框,“幸好你偶尔也会对我守信用。”
“还不是走不掉。”方云溪给白鹤喂了一把灵米,“它好瘦。”
“白鹤胖了不好看。”苏玉檀笑了几声,走过去,“你是不是都忘了它们?”
方云溪抬头,男人肩膀上趴着小乌龟,手里提了只橘猫。
“竟然还活着。”方云溪把猫抱过去,放到白鹤的背上,好好看它。过了会,他道:“猫胖了还是挺可爱的。”
“嗯。”苏玉檀从他背后抱住他,“我们一起养它们。”
“……”
方云溪忽然就想知道无妄僧为何坚持要了他的命,不过,一界生灵确实是要他一条命都远远不够的。
“虽然它还挺可爱的,但是养它太麻烦了。”方云溪摇了摇头,“你自己养着吧,我负责看它。”
苏玉檀神色温柔地笑了笑,不再是之前那种给方云溪危险感的笑容,“好。”
即使听出身后苏玉檀话里的温柔,方云溪还是冷着脸,眼神也没有变化。
红云终于暗下去,暮色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云溪:我似一个没得感情的前·剑修。
☆、灵璧哥哥
昨晚又是被迫纵欲的一晚,方云溪几乎哭哑了嗓子,苏玉檀却非要说那是助兴。
在以前,方云溪也和其他少年一样,对肉体间的事情有过幻想,甚至偶尔也会想到同性,但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
不是女修,还不是自己喜欢的人,而是自己的师父,一个本体为蛇的男性妖修。
而且还只能被他欺负。
真是世事无常,让人不快。
“你去哪?”
方云溪穿上外衫,系好腰带,淡淡道:“出去看看寂静的云枯山脉。”
苏玉檀的手缩回去,笑着说了什么,然后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我一口就放你出去。”
“……”方云溪弯下腰,面色冷淡地吻了吻他指的地方,暗金色的双眸透出毫无情意的冰冷,“晚上见。”
苏玉檀扣下他,交换了一个深吻,深情地注视着他,“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方云溪轻呵一声,起身,形状柔和的眉梢因主人的情绪带着冰雪彻骨的韵味,“没有。”
“我等你回来。”
“……嗯。”
方云溪去见了岳清君。
“你……苏峰主……”岳清君摇了摇头,口中说着奇怪的话,“不应该呀不应该呀——这条线不应该是这么牵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你说什么呢。”方云溪瞥他一眼,“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按照天意来说,不应该是这么个结果啊……”岳清君神神叨叨的,和他之前表现得弱气儒士的形象差一些,“怎么会这样。”
方云溪敛眉看去,“岳清君,难道你是个算命的?”
“算命的?我不算命!”岳清君有点激动,儒雅书生似的脸上写满嫌弃,“占卜之事如此高深,用在算人的命运太过大材小用了!”
“……”方云溪抬眼,“那,你知道天机门吧,这个门派在各个世界中都极有名声,就是算命的。”
“天机门白占了天机之名。”岳清君道。
“有意思。”方云溪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扶桑恐怕和他们有仇。”
这下换做岳清君沉默了,他深思片刻,“也许真的是这样呢。我从未出过宗门,所以才会不小心失了归路。我对扶桑可能真的不够了解。”
“岳清君。”
“啊?”岳清君微愣,“突然这么正经地喊我干什么。”
“我托你件事。这玉简,交给一个……叫乌木青的女孩。”方云溪递过去的是一块乳白色的玉简,不知道记着什么,“她的位置我会告诉你。”
岳清君神色诡异,不敢接,“情书?”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不是情书。”岳清君这么一说,方云溪就想起储子京来。
当时觉得气,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气。
“哦。”岳清君这才安心。他念了几遍乌木青,道:“这名字可真奇怪,黑色的木头?”
“大概。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会把它送到的。”岳清君道,“只是,找到我的师门扶桑一事还要麻烦你了。”
“嗯。”方云溪轻笑,“对了,你可知道蛇妖的发情期有多久?”
“一季吧。”
“……”方云溪笑容僵硬,“什么?”
“三个月左右。”岳清君无辜又纯真地看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无事。问问罢了。”
“你可不能图刺激,在外面找个蛇妖,让苏峰主控制不住脾气。说不定苏峰主就和你同归于尽了。”岳清君友善提醒道。
方云溪嘴角微抽,“别想多了。”
“那,也不能再去找季行风。”岳清君叹口气,“不占卜人命就这一点不好,什么事情都是未知的,我也没法看出你的命途。”
“……看不出命途还是少给点建议吧。”方云溪忽然冷淡,道:“我走了,你我都要记得对方的托付。”
被甩了脸色的岳清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转身回到暂居的小屋里。
方云溪乘着白鹤在山峰间游晃,不知不觉中就在回生峰落了地。
听说灵璧师姐还活着。
“你是谁?”方云溪皱眉看着这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到来人,温柔地笑笑:“很抱歉瞒着你,我是灵璧的兄长,这些年一直利用法术假扮灵璧在回生峰浑浑噩噩地活着。”
“……”
??!
灵璧师姐,居然是男人假扮的?!
方云溪顿时感到曾经的倾慕之情消减下去,每一画美好的回忆都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不好意思打扰了。”方云溪立马就要扭头走。
“等等!”灵璧兄长拉住他,柔和到平庸的五官和灵璧确实相像,“开个玩笑……我是来找灵璧的。”
“哦。”瞬间,美好的回忆恢复原样。
“灵璧不愿与我回家去。”男人看着那间攀花的阁楼,“她还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即使幻象已经破碎了。”
“……”方云溪走上前,敲门,“灵璧师姐,是我,方云溪。”
灵璧师姐的声音微弱:“我不走,谁也别想让我走!”
“师姐。”方云溪不顾阻拦推开门,看到正在桌前饮酒的女子,“师姐?”
那个男子阻拦不成,也跟着他进来了,“灵璧!你怎么能喝成这样呢。”
“为什么不。”灵璧泪眼婆娑地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都是这么醉过去的。可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