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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思路卡住了,你有什么想法?”王云之问。
他一直觉得贺凛不一般,必定能提出有用的意见。
“云之老师,你可不要指望我。”贺凛戏谑地笑了笑:“我根本懒得思考这些事儿。”
王云之望着他的眼睛,发现贺凛的瞳孔不是纯粹的黑,而是带点灰绿色,这样的瞳孔有时候会显出很强的攻击性,笑的时候像一泓春水一样勾人。
“好吧,不愿意想就不想。”王云之理解地点点头,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适合思考,赛格娜的歌声回荡在木屋里,刺破耳膜,刺得人心颤,贺凛虽然不至于心颤,但心烦是肯定的。
大概贺凛很喜欢听他这句理解的话,贺凛的眼睛闭了一下,很快又睁开,一瞬间里,王云之觉得他眼睛里有辽阔苔原一样的苍茫。
“那我不负责任地猜一下。”贺凛说:“死鲸旁边的鲸脂雕像,可能有用。”
“嗯?”王云之自然是忘不了那雪白的鲸脂雕像,但这和赛格娜有什么关系?
贺凛耸耸肩,不再说别的了。
众人还在乱七八糟地争论着,全都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徐超,还在那边一个劲地抒情,把所有人都烦得要死。
“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小时候读过的一篇童话,和眼下的场景有些类似,都是冰天雪地,有海……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个爱斯基摩人的故事。”徐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动情地讲述着:“故事情节也和现在很像,女主角她……”
“好了,别废话了,没有人愿意听你啰嗦这么多没用的!”华如颖严厉道。
“是啊,本来就烦的要死,还有个唐僧在这里叽叽歪歪。”
……
但徐波说的这些,王云之听进耳朵里就拔不出来了。
徐波是个资深编剧,读过很多爱情故事,在这方面是当仁不让的专家,他脑中的大量资料很可能是有用的。
“诸位。”王云之走了过去:“我觉得徐编剧说的内容很重要,听一下也许有用,即使没用,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华如颖哼了一声,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
其他人都多多少少给了王云之一点面子,毕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王云之总是那个发现线索的人。
徐波见众人不打断自己了,立刻来了劲,顶着哭得红肿的眼眶,说得口水四溅:“那个故事里讲的也是这样冰天雪地的环境,说女主角有个非常相爱的爱人,某一天,爱人出海捕鱼,结果遇上了风浪,葬身大海,女主角非常难过,对爱人思念万分,无论如何都不肯嫁给别人,最后,女主角为了缓解思念,就用鲸脂雕刻了一个和爱人一模一样的雕像,每天把雕像抱在怀里,和雕像卿卿我我……”
听到了“鲸脂”两个字,王云之立刻和贺凛交换了一个略带惊讶的眼神。
“鲸脂是什么?”余丽根本没听说过这个词,立即提问。
“我当年看完了这个爱情故事,就去查了词典,词典里说,鲸脂就是鲸鱼的脂肪,是雪白雪白的,冷的时候会冻硬,热的时候会融化,是爱斯基摩人常用的食物,也可以用来点灯,好像也可以用来雕刻。”徐波滔滔不绝地解释着。
他这个解释,和之前贺凛说的也差不多。
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了,王云之几乎是立刻下了决定。
他站起身,重新披上毛皮衣服,往屋门外走去:“我觉得有必要试一试。”
“试什么?你到底想到什么了?”余丽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是用鲸脂给赛格娜雕刻一个爱人。”王云之回答。
第9章
众人对这个故事却没有王云之那么坚信,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一起去了一趟海滩,从死鲸身上割下了一大块脂肪,运了回来,死鲸的皮肤下面有着厚厚的雪白的脂肪,足够做成不知道多少个雕像了。
鲸脂被运到木屋门口,放在了门口的雪地里。
对它的雕刻必须在室外进行,一旦进了木屋,它就会受热融化的。
“这样一来,骨架不就失去意义了吗?”贺凛皱了皱眉,提出疑问:“老师,我不认为你之前的旅程是无用功。”
王云之望向了被赛格娜扫地出门,散碎在门口的骨架,心情复杂。
这骨架,一定是有用的。
“他的皮肤像冰雪一样白
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
他的肉体像鱼一样紧实
他的头发像海草一样乌黑
……”
赛格娜还在唱着,一直唱一直唱,没有停歇。
……
王云之从雪地里捡起赛格娜爱人的头骨,托在手上仔仔细细地查看。
“这就对了。”他低声说:“骨架的用处,是为了让我们能最大限度复原赛格娜爱人的长相。”
无论是考古学还是别的一些学科,都有这样的专业能力——从头骨复原长相。
但在这里,不知道有没有人掌握了这门专业。
“是吗?”贺凛觉得王云之的推测十分有趣。
“应该是的,赛格娜一直在唱回忆中的爱人的长相,说明她对这个十分在意,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符合的话,她是不会相信的。”王云之说。
“那就好办了。”贺凛扫视了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服装设计师张征的脸上。
“……”张征被他看得有点不自然,打了个寒颤。
“张设计师,据我所知,你不但擅长服装设计,还曾经在米兰的艺术院校里学习过骨相学。”贺凛笑了笑,礼貌而又不留余地地问。
“……你,你怎么知道?”张征的脸白了一下。
“我知道很多事情。”贺凛意味深长地回答。
王云之也被他的话惊到了,脑中不由得又涌现出了余丽说过的关于这位贺氏小少爷的传闻,果然他小小年纪就手眼通天无所不知吗?也许没有这么夸张,也许只是因为从小接触的人比较多,耳濡目染,对名人们的事情比较了解吧。
“好了好了,别说了。”张征一秒钟投降,生怕贺凛一个不留意,说出更多事情,急忙答应:“我会帮忙复原这具骨架的长相,水平不高,请诸位多多包涵了。”
……
很快,所有人都加入到了雕像的制作过程中来。
娱乐圈人士本来就算是文艺圈的,对和艺术相关的东西都有点敏感,审美也都不错,经过长达几个小时的漫长工作,其间遭遇了无数次失败,在天快黑的时候,一个鲸脂雕像终于成型了。
雕像比骨架略高一些,面容英俊,身材魁梧,细节并不算清晰,整体还是走粗略风,一是因为时间不够,二是因为从骨架也并不能完全还原细节,所以还是粗略一点好。
“真了不起。”王云之绕着鲸脂雕像走了一圈,忍不住由衷赞叹道。
不是他自卖自夸,实在是目睹着劳动成果确实有点成就感。
众人各自忙完了自己的工作,纷纷进木屋里取暖,在外面待了太久,都快冻僵了。
木屋外面只留下了王云之和贺凛两个人。
贺凛还在用骨刀给雕像加更多细节,动作看起来漫不经心。
王云之又看了一下雕像,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问题不大不小,对不熟的人却有点难以启齿。
“还有一个问题。”他有些犹豫地开口。
“嗯?”贺凛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他。
“你成年了吗?”王云之先问。
“当然。”贺凛笑了笑:“云之老师,你是在嘲讽我太年轻吗?”
“不是不是,只是有些话不好对未成年人说。”王云之脸一红,急忙解释:“雕像还需要一个……嗯,第一性征,也就是生理器官。”
越是蛮荒地区,民风越是开放,赛格娜的歌声里充满了欲望,她想要的,必定是一个具备器官的雕像。
“哦。”贺凛挑了挑眉,立刻持刀上前,光滑的骨刀在他手中转了转,立刻在雕像上增添出了该有的那个东西:“怎么样?”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少年人的嚣张,王云之怎么听都怀疑是自己反而被调戏了。
同一瞬间,木屋里的歌声停止了。
赛格娜扔掉了手中的斧子,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空洞的眼眶直盯着鲸脂雕像——那雪白的鲸脂雕像,和她记忆中的爱人一模一样,他的皮肤像冰雪一样白,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他的肉体像鱼一样紧实……
赛格娜一步步走近鲸脂雕像,然后,张开只剩骨架的双臂,紧紧抱住了雕像,她保持着这个动作,再也不动了。
王云之掏出怀表,谨慎地掐着时间,结果到了整点,她也没有再次发动攻击。
广播声响起:
“恭喜各位玩家,恭喜各位玩家!游戏关卡【赛格娜之怒】圆满解决!接下来,大家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寻找钥匙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
谁都知道,广播里说的那句毫无后顾之忧是讽刺的,赛格娜解决了,大家就安全了?根本不可能,外面有狼,还有各种未知的危险,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与此同时,夜幕降临了。
……
王云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什么错觉,他发现,众人摆脱了赛格娜的威胁之后,脸色反而全都不太好,神情越发复杂,好像都在忧虑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那两张卡牌?黑暗领主和光明天使还都没有暴露身份,众人自然是会担心的。
众人制定好了夜里的轮班岗哨,吃完了晚饭(仍然是热腾腾的鱼汤),就各自裹着自己的毛皮衣服,在地板上找一片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卧,很快就沉沉睡去。
……
夜半时分,王云之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焦虑和不安让他无法再度入睡,索性披衣起床,借着壁炉里的火光,小心地绕过地上躺着的人们,走到了门口。
“你要出门?”黑暗的角落里突然有个声音响起,吓了王云之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余丽。
“现在正好轮到我值班放哨。”余丽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早知道就扮鬼吓你一吓了。”
“别别别,我已经快被你吓死了。”王云之真是怕了她。
“外面那么冷,还是大半夜,你出去干嘛?”余丽说:“赶紧回去睡觉,不然你替我值班好了。”
“有点闷。”王云之皱了皱眉:“而且,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什么不对?”
“亏你还站岗放哨,没发现这里少了几个人吗?”王云之叹了口气,指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影。
“啊,怎么会……”余丽瞪大了双眼,借着壁炉的火光数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乎乎,根本数不清楚。
王云之心中越发疑惑,不再犹豫,嘱咐了余丽注意安全,就打开门走入了外面茫茫夜色中。
也许其他人和自己一样,也是心里闷,出来散散心?但自己有狼牙,可以抵挡一定的危险,多多少少有一重保障,其他人真的不怕遇到什么吗?
外面虽然是大半夜,但并不很黑,由于满地都是厚厚的积雪,树上也全是厚厚的积雪,映着天上的星光,到处都弥漫着一层微光,能看清楚很多东西。
王云之站在雪地上,仰头望着满天星斗,发现星斗的排列全都很陌生,没有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熟悉的北斗七星,也没有常见的猎户星座,而且,所有的星星看起来似乎都比现实世界里大得多,如同钻石一般缀在宝石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