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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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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生活总得继续。
  叮当一声响,电梯行至所在楼层,金属门向着两旁划开,里头空无一人。
  乔荆走进去之后,骆攸宁探头探脑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跟了进去。
  空阔的电梯里,只有升降机发出的磨嘎怪响。
  “小时候玩捉迷藏的时候,大虞老爱这样,”骆攸宁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贴来耳际的喃喃自语:“轮到我躲起来的时候,他就假装找不到人,匆匆走掉。等我憋不住钻出来的时候,他又突然冒回来逮我。”
  乔荆只是听着,不发一言。
  骆攸宁又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最后一通电话就是在吵架,刚才在厕所里也是。我听见……”
  “骆攸宁,”乔荆断然打断他的话,他漠然道,“你别让他走得也不安心。”
  骆攸宁抿了唇,剩余的话吞回了腹中。
  电梯停停降降,机械女声重复着提示音。楼层明明不算高,可隔了好久才停到了一楼。
  电梯门缓缓滑开,骆攸宁先抢步跑了出去。
  乔荆想伸手去拽他,有人走了进来,他被挡了一下,门已经徐徐闭合。
  “我不想去停车场,”隔着逐渐缩小的门缝,骆攸宁的脸被大厅的灯光照得惨白如死,他目光游移着,小声道,“我去大门口等你。”
  金属门合拢了,电梯开始下降。
  乔荆侧过头去,侧边的金属墙映出他模糊的影像。就在他倒映边缘,隐隐约约有一抹黑色人影贴着他,重叠之外溢出的边缘就如同香炉上烟霭,挥之不去。
  那黑便是犹如死人的丧服。
  停车场静悄悄,所停车辆已是不多。一排排头顶节能灯接连闪烁,遥遥有滴滴喇叭声从出入口荡来回音。
  乔荆寻到他的停车位,刚开门坐进车里,手机屏幕就亮了。昏暗中幽光映着他的脸,神情漠然依旧,眼底已尽是疲倦。
  是骆攸宁发来的短信,简短而生硬:“我打的回家,快到了。你注意安全”
  乔荆在车里坐了许久。透着车窗望去,满目晦暗,挖空的穹顶,笔直的墙体以及平整的地面,尽是灰暗。它们完美融在了一处,横竖相切,似堆砌完美的坟坑。
  乔荆估摸时间到了又给骆攸宁打去电话。彩铃是一首轻快的小情歌,响完了整首也没被接通。
  电话挂掉了,乔荆拿着手机静默半晌,又重新摁了拨号键。
  漫长等待之后,那头终于接起了电话。
  没人说话,唯有呼吸声,轻轻地,像是压抑在喉间的呜咽。
  乔荆不由放轻了声:“骆攸宁?”
  电话那头呼吸一顿,片刻之后响起了骆攸宁沙哑的声音:“我到了。”
  乔荆道:“你晚上喝了不少酒,回去弄点蜜水解解酒。”
  骆攸宁乖乖应他:“恩,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乔荆没了言语,骆攸宁也不再主动搭腔。
  没有虞秉文,他们相对着就像两个患了失语症的病人。
  “乔荆,”临到挂断电话,骆攸宁突然道,“我刚刚……我刚刚好像真的看到他了。”
  “够了,”乔荆听到自己的声音,突然冷硬了下来,一字一顿,不留丁点情面,“他已经死一年了。”


第四章 
  难得一通电话,也是不欢而散。
  乔荆一向为人冷淡,对友人亦是疏离隐忍。唯有虞秉文能让他变颜变色,生前是,死后也是。
  手机从指间滑脱了,嘭地一声砸在地上。
  水壶烧开了,蒸汽顶着壶盖,沸腾的声响活似尖声嘶叫的兔子。
  骆攸宁摊靠在沙发上,双目茫然瞪着吊顶悬灯。灯上雕饰纷杂,为昏冷的光线所映,仿佛自行打起了转,落在眼底犹如走马观花,一圈又一圈最终都变成了扑光的蛾,煽动翅膀逃窜而去。
  酒水后劲太大。一波`波上涌的醉意让骆攸宁觉得自己像是被囚困在礁石一隅的旅人,不远处的沙滩上游人尽散,夜船返航,自他身边掠过。渔火随星光一道离远,唯留无垠黑暗,随上涨潮水一道将他吞没。
  他想闭上眼,又执拗地想醒着。蒙眬间似乎有人在他周围的小方区域来回走动。
  烧水壶被拔了插头,灯也被调的更暗。
  宽掌触碰着他滚热的额头,掌心那么凉,冰得他止不住哆嗦。
  “大虞,”溢出眼角的泪珠烫得他心头发慌,呢喃含在喉间说不透,痛楚憋在胸口化了脓,他胡乱喊着前男友的名字,“大虞,我头好晕,我好难受……”
  悬顶吊灯愈来愈暗。
  昏暗之中,他缓缓闭上了眼。
  “宁宁——骆宁宁!骆攸宁!”
  熟悉的呼唤似隔着时空,蹒跚着偎来。
  一道阳光刺破黑暗,笔直地刺进眼底。骆攸宁忍不住眯着眼,再睁开时就看到一只宽大的手掌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我让你来看这阳台,你瞪着我发什么呆啊。”
  骆攸宁盯着虞秉文,高高壮壮的他就似一根粗壮的柱子,往哪一站就挡了人眼前的风景。骆攸宁没瞅见阳台,光瞧着墙侧坑坑洼洼的泥泡:“你就因为这阳台跑来这租房子?”
  “还不是因为你,”虞秉文不满地哼哼,“你不就喜欢这种大阳台么!以后在这你爱养啥养啥,养头大乌龟都有地方溜。”
  骆攸宁被他这歪理给逗乐了:“谁搁阳台遛乌龟了!”
  眼见这理由被戳破了,虞秉文立马换了个理,“两室一厅一卫一厨,多好啊。破是破了点,但整整住得多舒服。以后咱两住这间,留那间给乔荆回来住,你看怎么样。”
  骆攸宁其实没甚意见,只是:“这小区怪阴森的。而且过没几年指不定要拆了,你怎么就选在这租了。”
  虞秉文耐心同他掰扯:“这不离你学校近么,你这天天迟到的,还是选近点的好,别到时候要住远了,你去上学人家都放学了。”
  骆攸宁无奈道:“那我住宿舍还不是一样。”
  虞秉文皱了眉:“那可不行,四个大男人万一发生了什么咋办呢。”
  骆攸宁被他这奇特的理由惊得目瞪口呆:“四个大男人还能发生些什么?”
  虞秉文虎着张脸:“你这么欠,他们要是晚上把被子往你头上一闷揍你咋办?”
  骆攸宁乐了:“我像怕被人揍?”
  虞秉文一想,也对,于是又一个借口被戳破了。
  他低头深深叹了口气,再抬脸时已经是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我就想跟你住,想了好多年了。咱两多不容易啊,现在终于上了大学,还是同个城市,怎么就不能住在一起了。而且要是乔荆回来也能有个地方呆。这房子还便宜,咱两住宿费都能剩一半下来呢。”
  骆攸宁想了半响,不由软了口气:“我就嫌他有点旧了。”
  “那没事,”虞秉文拍了拍胸,信誓旦旦:“回头我就给你整个新的。”
  虞秉文动手能力极强。亲手粉刷了遍墙,贴了墙纸,买来地砖铺得整整齐齐。家具虽多是二手,可也有八九成新,搭配着墙与地面,色调选得刚好。是以等骆攸宁再来看时,整套房子就跟新装修好的一样,明亮整洁。
  虞秉文笑得咧了八颗大牙,领着他进进出出反复欣赏,末了如同一只摇尾求食的大狗,眼巴巴地盯着他看:“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
  骆攸宁忍不住笑了起来,勾了他的脖子赠他予深吻。
  这是他们第一处新房,亦是唯一一处。
  它伴着他们度过了大学四年,漫漫时光同喜怒哀乐尽在期间。
  大学毕业之后,虞秉文攒够了钱就将这买了下来。
  房产填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手续虽然冗杂,可最终房产证拿到手的时候,虞秉文却乐得不行。
  那天天气出奇的晴朗,深冬的太阳已被剥夺了滚热,像一层单薄被褥暖暖铺了满身。
  虞秉文问他:“这像不像结婚证,还是自带嫁妆的那种。”
  骆攸宁逗他:“谁的嫁妆,你的?还是我的?”
  “我的我的,”五大三粗的汉子,咧嘴笑起来傻得不着边际,“我嫁给你好不好?”
  骆攸宁想开口说好,可是喉咙却似吞了浆糊,只能发出干涩的气音。
  他睡不安稳,梦里都在拼命挣扎。他想伸手摸摸对方的笑脸,可面前的虞秉文脸上陡然攀出了一丝裂纹,那裂纹如丝网,霎时四散而去。所有的影像在那一瞬间随着眼前的人支离破碎。
  “算了吧,骆攸宁。我们分手,”黑暗之中,虞秉文的声音冰冷得骇人,他说,“我相我的亲,你追你的人。”
  骆攸宁一下惊醒了过来。
  屋里黑漆漆的,他不知何时躺回了床上。
  他想从床上坐起来,可伸手一撑被褥,却摸到满指湿漉漉。
  怎么回事……他迷迷糊糊的想,又是天花板漏水了?
  喉咙干涩得发疼,他想起来喝杯水,可没等起身,就听见旁边有微弱的声音。
  他侧过头去,才发现旁边还睡着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他,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得像一座起伏的峰峦。
  他刚开始以为他在打呼噜,仔细听了才发现对方是在哼歌。
  似乎是一首轻快的童谣,反反复复只有一小段。
  窗外蝉蛩尽皆歇了声,唯有那单调的音符在耳际盘旋着,不肯离去。
  骆攸宁仔细听了很久,也没听出这首是什么。只是他被这声音吵得发烦,听了一会忍不住就抬脚踹人:“虞秉文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又闹个什么劲!”
  脚间触到一团阴冷,就似兜头泼来一盆冷水。
  骆攸宁突然清醒了,他想起来他口中的那个人——早在一年前已经死去了。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这一瞬间他如坠冰窟。
  轻快的小调还在继续的哼着,余光能瞥见身侧的人,那抹漆黑的人影在缓缓地……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还在哼歌。歌声越来越来越清晰,尾音越来越低沉,婉转的童谣在他喉间仿佛变成了葬礼上的丧曲,咿咿呀呀,满是哀怨。
  骆攸宁伸手想按亮床头的灯,他手指哆嗦得太厉害,按了好几次那灯才颤巍巍的亮起。
  而就在光亮充斥满半间卧室之时,那灯又倏然闪了一下。
  在暗下去的瞬间,骆攸宁看到那个人向着他缓缓地扭过了头来。


第五章 
  乔荆整理完合同,时针已经溜达到了凌晨一点。
  落地灯与电脑屏光心心相惜,它们是屋里主要的光源。
  月光不知何时到访,攀在窗台墙角,落在桌尾的白釉瓷罐上,未曾合拢的窗帘缝隙将它分割成那么一小束,满身斑白,就似一条阴冷的蛇。
  它总陪他度过这样夜晚。
  房间里安安静静,唯有秒针迈着小碎步,滴滴答答,像是凌晨的雨。
  咖啡喝不到一半,已被空调吹凉。入口苦涩冰冷,难以下咽。
  乔荆放下咖啡,起身去客厅倒杯开水,结果才到客厅,一串急促的门铃声尾随而来。
  他透着猫眼看了眼,旋锁开门。
  感应灯缓缓暗淡,骆攸宁穿着睡衣赤着脚就站在门外。
  他满脸惶恐,不断环顾着,等门一开猛地冲了进来,几乎是撞到了乔荆的怀里。
  乔荆被他撞得后退了一大步,随后忙抬手箍牢了人的腰,他才听清对方口中的语无伦次:“……他……是他!真的是他回来了!是他回来了!”
  乔荆抬手拍哄他的背脊,触手湿漉漉,尽是冷汗。他尽量放轻着声音,嗓音低沉悦耳得如同午夜的大提琴:“没事的攸宁,没事的。”
  乔荆抻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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