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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凑热闹?还是人美心善支援联邦?”陈咬之问。
叶翀笑了一声 :“哪有这种兴致。只是范先生某日醒来,忽然非要说秋山慕在孤林星,他要去孤林星找秋山慕,我们不得已只能作陪。”
“这是秋山慕托梦了?”
叶翀摇头,神情无奈:“一开始我也这样想当然,毕竟映然在秋山慕死后,精神状态就有些恍惚。忙碌时候反倒和寻常无异,一旦清闲下来,就会陷入自怜自艾的状态里。他忽然提出要去孤林星找秋山慕,我们只当他老毛病又犯了。孤林星是未开发星球,除了一支不到百人的常驻军也不会有其他人,只要踪迹隐蔽点,就不会被察觉。我们想着范先生难得任性一回,也就随他去吧。”
叶翀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长者对后辈的慈爱和怜悯。
“可后来我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陈咬之蹙眉,不语。
叶翀继续:“这里和联邦隔绝多时,不说消息完全闭塞,但若非什么大政方针,这里多也不关注不知晓。应该要感谢孤林星正好有虫潮经过,我们在途中收到了相关消息,打道回府。设想一下,若没有虫潮这个意外,我们并不知晓机甲风云会就在孤林星举行,正面撞上,情况就严重得多。”
窗外传来几声闷雷,黑夜好像比之前又暗沉了几分,仿佛有人拿着巨大的墨刷,不甘心的在黑纸上反复涂抹。
窗棂上吊着小球样的饰品,两个小球在风中来来回回碰撞。陈咬之盯着小球,如同那是交汇的两军。
“如果没有虫潮,第十军就会和机甲风云会的选手正面交锋。”陈咬之分析道。“通常情况下,普通选手和军人不在一个层次,很快就会被碾压。”
叶翀:“我们不会滥杀无辜,但保不齐赛会选手一慌乱发动攻击,我们做出正当防卫。”
“一旦双方发生交火,哪怕没有造成实质性伤亡,也约等于第十军进犯了联邦。”陈咬之接道。
叶翀点头:“联邦近百年一直坚持不主战政策,如果在孤林星发生交火,那么赶来的援军对付的就不是虫潮,而是我们。”
窗外,雷声过后,雨落了下来。细雨敲窗,叮咚作响声绵延,让人心烦意乱。
陈咬之望着牛毛细雨,雨如万千钢针从天而降,扎得大地生疼。
陈咬之对于不主战政策的态度和魏居安陆闻青相似,七分嫌弃三分厌恶。但再一细思,除了有些怂,这政策又挑不出毛病。只要对方不主动来联邦为非作歹,就当他是个在墙外挑衅的跳梁小丑好了。
“战事如果挑起来,必然是两败俱伤。”陈咬之道。“不过我只是一平民小百姓,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呢?”
叶翀摇头,良久,才缓缓开口:“在临近孤林星收到联邦信号,看到画面中的你,我就有种感觉,一切可能比我想的还要更复杂。”
沙发上的范映然瑟缩了一下,身体蜷缩起来,把自己变成襁褓中的婴儿。叶翀站起身,找了条被褥,仔细的帮范映然盖好。
“你是来找杜康的吧?”叶翀忽然道。
陈咬之一怔,点头。
“走吧,正好我也想把这位煞神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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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星。萧家。
萧家家主萧殷拿着一把小剪子,细细的修剪新买的小盆栽。早晨的光线特别柔和,轻盈地洒满萧殷的脸,将他身上的戾气冲淡不少,仿佛他只是一位享受生活的自在老者。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家主,总司令部的井岳副司令过来了。”心腹邢达蛻道。
井岳站在邢达蛻身后,还是骨瘦如柴得模样,看起来比庭院中的景观树还要脆弱。
萧殷摇头:“老井啊,你是不是又瘦了?我说你们总司令部真挺有意思,那个徐子康胖得能拆成三个你了,你是不是伙食都被人抢了?”
井岳被他逗笑了,瘦筋筋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只是因为脸上肉太少,颧骨高耸,显得有些渗人。
“第四星域的虫潮差不多平息了吧?”萧殷问道。
井岳点头。“母虫巢穴已经被剿灭,剩下的虫族消灭干净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萧殷点头:“毕竟第一军团和第九军团联手,这两支军团可以算联邦实力最拔尖的部队了。”
井岳:“但是杜康那出了点问题。”
萧殷沉默良久:“我听说了。不过事情发生在联邦辐射的星域外,总司令部应该会遵循‘不主战’政策吧。”
井岳:“是的,只不过现在压力很大,第九军的情绪不好稳定,其他各方的反馈也不尽理想。”
萧殷并不意外:“杜康虽然年轻,但很得军心民心。别说第九军,这事如果传出去,民间也会掀起一场舆论风暴。”
井岳额头渗出汗水,一滴滴攀附在瘦柴的脸上,像是一块刚切过菜的木头菜板。
井岳抬起袖子:“我那几天不在总司令部,如果知道总司令部会下达分批巡逻回程的馊主意,我肯定是会阻止的。”
萧殷嗤笑一声:“你莫非真觉得,下这决定的人不知晓那条路线会撞上第十军圈画的领域?”
井岳眼眸眯起,如同白日猫瞳。下决定的定然是总司令部的司令长陈典,只是出这主意并且能促成其达成的,井岳只能想到一人,他的同僚,另一位副司令长徐子康。
“这死胖子到底打什么主意?”井岳咬牙切齿。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萧殷安慰道。
井岳:“能不担心吗?现在进退维谷,无论下不下对第十军的围剿指令,都是两败俱伤。”
“呵。”萧殷轻笑一声。“我说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都不如一个小年轻来得有手段。”
井岳一脸疑惑。
“你难道认为,杜康真是被抓走的?”
“前线传回来的消息应该没错,杜康率领的小分队回程巡逻途中遇到第十军,因为双方战力悬殊,杜康选择撤退。事后才发现负责扫尾的杜康没有回归大部队,再派人沿路寻找已不见踪影。比起当场被击毙,更倾向于被第十军俘虏。”
萧殷摇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井岳:“井岳啊井岳,本以为你是老狐狸,现在看来,你还挺单纯的。”
一百多岁的人被形容纯情,井岳忍不住面部抽搐。抽搐过后,井岳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杜康绝对是我活到今天见过各方面能力最突出的一个。”井岳思索道“以他的能力,且不说能在第十军包围下游刃有余,但所有人都能逃出,唯独他被俘,确实有些异常。”
萧殷点头。
井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杜康是故意被俘虏的?”
萧殷:“这个可能不说百分百,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有。”
井岳不解:“他的目的是什么?挑起战争对他有何好处?难道他像他的父亲一样被……”
萧殷打断他:“我想不是这原因。”
井岳:“那是为何?他不可能和第十军产生交集吧?难不成和范映然惺惺相惜?毕竟都是天才。”
萧殷:“惺惺相惜恐怕没有,但你别忘了,当年可有不少人投奔第十军,而有个人,和杜礼国可是关系密切。”
井岳沉思,两条稀疏的眉毛小幅度起伏,忽然,他从记忆长河里拉出一个名字:“你是说,叶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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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金达克星。军部基地。
这场夜雨雷声大雨点小; 下过一阵后就后续无力,很快停了下来。
第十军基地的排水设备一般; 地上还残留着一滩滩薄薄的积水,在昏暗的路灯下,汇成一张张死不瞑目的脸。
“我们这是去哪?”陈咬之问走在前方带路的叶翀。
“军部牢房。”叶翀道。
陈咬之抿了抿嘴,低头快步跟上。这一路上,陈咬之有无数次机会发动金呦的能量球; 然而他放弃了。
他今日穿了双极为保暖的棉鞋; 踩在这一打打积水中; 白色棉鞋变得污渍斑驳,更糟糕的; 是积水渗人棉鞋中,整个人像包裹着厚实的水袋; 难受极了。
然而想到此刻杜康或许在经受着牢狱之灾; 这点难受都算不上什么。
第十军的监狱修筑在军部基地的边角处; 外表看起来年久失修; 显得有些荒凉。
两人迈入监狱; 数个男人迎了上来。
陈咬之能够感觉到; 这几个男人的异能水平不低。这水平的高手来看守大牢; 看来进到这里就插翅难飞了。
“叶副元帅。”那几人打招呼。
叶翀点头; 带着陈咬之往内走。
监狱很空旷,一间间金属屋子冷冷清清,床被整齐,显然长时间没人居住。都说这民风淳朴; 秩序良好,看来名不虚传。
走过两个长廊,陈咬之看到了杜康。
和预想里凄惨无助的铁窗泪画面不同。
房间窗明几净,相当宽敞,床褥看起来绵软舒适,木柜上摆着各种小摆件和绿植,看起来别具匠心。
杜康坐在一把雕花精致的摇椅上,盖着酒红色的天鹅绒软被,手里摊着本略厚的书籍,旁边的小桌上茶具酒具齐全,好不惬意。
陈咬之:……
杜康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陈咬之有些诧异。
“阿之?你怎么在这?”
陈咬之面无表情。
他到底为何会在脑海里构造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牢房,杜康被架在寒光森森的刑具上,地上满是斑驳血迹?
小时候看还珠格格的后遗症吗?
叶翀推开门,陈咬之这才发现,这所谓牢房竟然连锁都没有?
大概听到陈咬之心底的疑惑,叶翀头也不回道:“我不认为什么锁能困住杜元帅。”
杜康从摇椅上坐起,温柔如水的看着陈咬之,片刻,他起身从柜子上拿了一棉拖,走到陈咬之身边:“快换上。”
陈咬之恰好也觉鞋面湿漉漉不太舒服,半扶着杜康换好了鞋。
叶翀看着面前老夫老妻般的默契,沉默不言。
“你在这过得还挺好的。”陈咬之平静的语调里带着丝丝幽怨。
杜康搂住身前人,带到摇椅前,顺便沏了一壶热茶递给陈咬之,佯装可怜道:“我本来也做好呆在电网密布的高墙内,吃着又凉又馊的饭菜,就着满地的苔藓和满室的霉味,凄凄惨惨度过下半生了。”
杜康说到这,还适时的眼角湿润,搭着他那张令人沉迷的容颜,活脱脱诠释着西施捧心。
明知这人是在说瞎话卖可怜,陈咬之还是忍不住心软了,而且软得一塌糊涂。
好在房中还有另一个不被美色沉迷的人。
“杜康元帅又在空口造谣了。”叶翀道,见没人给他沏茶,于是自顾倒上一杯,坐在木桌旁的小圆凳上。
“我们这推崇人道主义精神,对犯人都以教育为主,绝不乱用私刑,希望进来的人都能早日洗心革面。”叶翀顿了顿。“况且,杜康元帅也不是犯人呢。”
陈咬之看着两人还算热络的氛围,倍感好奇,忍不住问:“什么情况?”
叶翀冷哼一声:“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有的人就是故意被俘虏,结果好声好气想送走,人家还赖在你地盘白吃白喝了。”
杜康笑得迷人:“您这话说的,您这么热情好客的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