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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不会是这老板利用杜康元帅炒作吧！太卑鄙了！”
蒋甘义愤填膺，炒作带谁都可以原谅，带他的偶像不行！
蒋甘怒火中烧，忽闻直播间传来山呼海啸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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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过半，陈咬之介绍到第十件拍品。
“这款红酒是柏图斯，也是我个人特别喜欢的一款红酒，颜色强烈，香味复杂，你能在香气中品出松露、巧克力、牛奶、花香、黑莓等味道……”
陈咬之介绍到一半，直播间传来提醒，有人请求进入直播现场。陈咬之一看，是杜康。
这家伙凑什么热闹……
心底这样想，陈咬之还是选择了同意，杜康出现在了直播间内。
好在陈咬之选择了单方面互动模式，否则声势浩大的欢呼声能将他震成筛子。
“有事？”陈老板偶尔也不解风情。
暗戳戳想来秀恩爱兼宣誓主权的杜康：“你介绍到我最喜欢的酒，我自然来了。”语气坦荡，丝毫没有猫腻。
陈咬之语调上扬：“是吗？”
“当然。”
就当是推介会临时插入了顾客体验分享环节，陈咬之索性把主场交给了杜康。“那就由杜康元帅给我们分享一下心得体会。”
杜康毫不怯场，很自然的接过陈咬之手里的玻璃杯：“这款柏图斯是我最喜欢的红酒，其口感特别醇厚，我个人特别喜欢其中黑加仑子和松露的香味，越品越上瘾，就像陈老板一样。”
说到这，杜康桃花眼极为勾魂的看向陈咬之，满眼的春水比过这满间的红酒香。
陈咬之无动于衷，他已经对聊骚免疫了。
杜康又拿起桌上另一款酒：“这是拉图堡，在我心底和柏图斯难分上下。其香味中包含黑醋栗果香，咖啡、烟熏香、香草味及矿物味，味道极为复杂，怎么说呢，柔中带刚，刚柔并济。”
说到这，杜康歪着头，面对陈咬之露出撒娇意味的笑容。“会让人欲罢不能。”
陈咬之依旧面无表情。
陈咬之应该庆幸没有开互动，他并不知晓，整个直播间早已沸腾，如同一锅随时要把锅盖掀翻的开水。
“真的是杜康元帅！”
“我的人生圆满了！有生之年能看到杜康元帅做直播！”
“好甜！我快哭了！快点结婚吧！本杜康女友粉祝福你们！”
“妈妈问我为什么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磕的CP太甜了！”
“我现在立马下单了！这红酒简直溢满了爱情的熏香！”
……
有人欢喜有人忧，首当其冲的就是蒋甘。
五分钟前，蒋甘正因看到自己偶像而晕晕乎乎，五分钟后，他就陷入了不知所措。精品直播间的人数上限是五千万人，当初天王宫季铭做直播，一共也就三千多万人。然而此刻，直播间早已超过四千万人，并且增速飞快，眼看就要冲破五千万大关。
直播间一旦满员，后来者就需要排队。直播间规定排队时间最长不超过五分钟，管理员应该协调解决，保证用户观看直播的体验。
这条规定对于蒋甘这群管理员形同虚设，在他们看来，普通直播间遇到了，也就是调整到精品直播间即可。精品直播间满员？这是不可能的，联邦还没有人有这么大号召力和魅力。
蒋甘打死也想不到，向来只能在联邦新闻频道看到的杜康元帅，也能这般与民同乐来到直播间。
砰，五千万人满，系统再次发来警报。
蒋甘一个脑袋八个大，连偶像都无暇顾及，急忙向整个管理团队求救。
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听闻元帅在做直播，在星际网的人民闻风而动，如潮水涨潮一般涌来。转瞬间，连排队的人群也接近五千万人，并且依然有不断上涨的趋势。
好在管理团队也不都是草包，临时开设更大的直播间是不可能了，但有人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开启2D直播模式。
2D直播模式不受上限，约等于观看影像资料，尤其是在不开设互动的房间。观看人群无法品尝到红酒，但管理团队相信，这群人绝对醉翁之意不在酒，能看到元帅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方法虽然勉强，对于急迫的人群倒像是镇定剂，立马缓解了投诉压力。团队安抚用户，只要有人退出3D直播间，排队的人群会按顺序补入，再此之前就先用2D模式过渡。
话是这样说，但有机会进入3D直播间的群众怎么可能退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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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内，陈咬之索性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听着杜康滔滔不绝。
不得不说，杜康是有真心品鉴过这普通红酒，介绍词说得精准流畅，比之陈咬之精心准备的讲稿也无多大出入。
如果他不要说两句就抛个媚眼就更好。
肖柯爱从一旁过来，拍了拍陈咬之：“老板！柏图斯和拉图堡售罄了，怎么办？”
陈咬之没缓过神。
陈咬之前阵子签了一百多个庄园，马不停蹄的酿造生产红葡萄酒，还购置了不少高科技催熟装置。可以说，目前的货源极为充足，以平日的销售情况，撑个小半年都不是问题。
“你确定？”陈咬之疑惑。
肖柯爱点头，把网店的流水统计列了出来。
从开始直播起，网店的销售量整体有了一个幅度的提升，而从杜康进入直播间开始，销售增量曲线速度加剧，都快拉成竖直线，尤其是杜康表示喜爱的柏图斯和拉图堡直接售罄，并且留言处还有大量催货通知。
陈咬之算是切身感受到杜康元帅的带货能力了。
陈咬之原本想催促各庄园加大马力继续生产，不过想想还是作罢。葡萄酒本身就是需要工艺和时间的产物，虽说联邦有各种时间提速装置，但加速生产的必然后果，终究是会降低质量。
“一切照旧，公告里和顾客解释一下，重点推介其他产品。和各葡萄酒庄园联系一下，有成品就先包装，生产还是用原本的节奏进行。这种销售盛况只是杜康直播带来的效应，随着时间流逝效应会渐渐降低恢复正常，不用太大动干戈。”
肖柯爱点头，他对于陈咬之百分之百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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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介绍完最后一款产品； 笑意盈盈盯着陈咬之。
“十分感谢杜康元帅百忙之中还来参加酒铺的产品推介会。”陈咬之公式化道。
杜康立马一副娇羞状：“一家人，客气什么。”
陈咬之：……
陈咬之不知； 直播间内早已疯狂。
“求求你们快点领证结婚。”
“我的偶像飘摇半生，终于要安定下来了，我好欣慰是什么情况，明明我是女友粉。”
“虽然我挺喜欢陈老板的，可是我真觉得配不上杜康元帅； 哎。”
“滚犊子； 没看到元帅眼里的光芒吗？”
直播间内； 杜康看着陈咬之，眼神如同初夏的光； 璀璨夺目又温情脉脉，伴着清风蝉鸣； 一池春水。
陈咬之被盯得脸颊发热； 低下头； 假装查看直播信息。
陈咬之预定的直播时间是两小时； 现在只用了一个半小时； 剩下半小时； 陈咬之一时不知如何打发。
肖柯爱果然是贴心的小棉袄； 一下看出老板的难处； 毛遂自荐道：“老板，是不是直播时间还有剩？”
“嗯，可以把酒都分享出去，让众人继续品鉴。”
“这也太单调了； 老板，要不我给大家唱个歌助兴？”
肖柯爱倒不是想重操旧业，只是兴致到了有些难耐。虽说采用了单方面互动，陈咬之看不到众人的反馈，但肖柯爱还是能通过房间后台互动平台，感受到观众内心的热烈。
这让他勾起了久违的回忆，歌唱之魂熊熊燃烧。
杜康点头，极为赞同，主要是离别在即，他想和陈咬之道个别。
肖柯爱清了清嗓子，哼了一首联邦的敬酒歌。
陈咬之没听过这歌，不知其曲调曲风，但从肖柯爱唱到第三秒，他果断的选择了退出直播室。
杜康忍不住扑哧一声，也夫唱夫随的点了退出。
直播间观众席。
观众一开始恍惚了几秒，生理反射的伸出双手，捂住耳朵。又过几十秒，他们认出正在唱歌的人，是曾经联邦颇为有名的小歌神。
蒋甘戳了戳身旁的人：“那个是肖柯爱吧？”
旁人捂着耳朵，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一脸疑惑。
蒋甘又问了一遍。
那人靠唇语看懂了蒋甘的话，点头。“对，就是肖柯爱，之前机甲风云就关注到了。”
“那你为什么捂着耳朵？”蒋甘好奇。肖柯爱当年演唱会的门票一票难求，现如今随便进个直播间都能免费享受这待遇，不应该对天大喊三声“我好幸运”。
那人嫌弃的龇牙：“他这五音不全的不是折磨人吗？”
蒋甘无言以对。肖柯爱音律糟糕全联邦公认，可所有人也都默认他是歌神，并不是因为唱歌好听，而是他能在歌声里发挥治愈系异能。
现在这免费治愈的机会大家都放弃了？这放以前绝对千载难逢。蒋甘疑惑，难道他和时代脱节了？联邦的观念已经转变了？
蒋甘撑着下巴，享受带着治愈异能的歌声。
观众席，捂着耳朵的观众放下双手，伴随这不约而同动作的，还有满场窃窃私语。
“咦？肖柯爱的精神力恢复了？”
“好像是？我以前听过他的演唱会，我觉得他异能等级又精进了？”
“我就说嘛，之前肖柯爱在机甲风云会的操作，绝对不是手动操作能够达成的！”
“我的天，那肖柯爱之前的经纪公司和舅父舅母岂不是后悔死了？”
“估计后悔到肠子都青了，九级以上治愈系异能，联邦十个指头都数的出来。”
……
蒋甘这才从众人的言语中发现事实真相，他果然太少关注八卦，原来肖柯爱曾经异能突破失败，精神力全无。也难怪大家第一反应是捂耳朵了。没有治愈系异能光芒的肖柯爱歌声，确实是对神经的荼毒。
蒋甘又戳了戳身旁还捂着耳朵的观众，你再不放手你要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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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网。直播间休息区。
陈咬之看着对面的杜康。
“大元帅的生活真是有滋有味。”陈咬之难得揶揄。
杜康猛地凑近，轻搂住陈咬之的腰身。“酸甜苦辣都有了，就缺你这剂甜味了。”
陈咬之得承认，同样是土味情话，有的人说起来就像长蛆馊饭，让人作呕，有的人就像柠檬莫吉托，令人心旷神怡。
杜康就是后者。
杜康看着眼前人，哪怕是全息模拟的星际网，他总觉得还是缺点什么。他好想真真切切站到他面前。
“我明天要离开了。”杜康道。
陈咬之一愣，杜康的声音带着几分冬日的萧条。
“第四星域发生大规模虫潮，第九军要去支援。”
这几日，杜康忙着处理内务、整肃军队、抽调援军，还有之前高海经被毒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忙得焦头烂额。
陈咬之这才注意到，杜康的下眼睑带着点灰青，放在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也能美成一朵黑玫瑰，惹人怜爱。
“一路小心，凯旋而归。”陈咬之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吐出八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