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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竟是令人感到有些绝望。
“别那么悲观,或许会……”燕归本来想说会有转机,但想了想后来流传下来的故事,好像确实是并没有什么转机了。
他只是一个回到很多很多年前的过客,看似能做些什么,但未来的一切都并未因此而改变。
“没有啊,我觉得自己挺乐观,但准备也是必须要做的。”那人手中一握,完整而锋芒迫人的斩仙剑出现在手中,他站在宫阙上层的岔路口前,随便选了一条走了上去。
燕归还可以仔细观察了一下,每一条路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和阶梯上一样,并未留下他曾经看到过的那些重叠脚印。
那人的步伐快而稳,很快燕归就听见了另外的声音。
沉重又低沉的咆哮与震颤,那是许多年前,还活生生的守护兽。
斩仙剑之锋芒,灵初界未曾有一物可以与之匹敌,剑光流转之间,即使是仙人留下的守护兽也难以逃过血肉飞溅的结局。
燕归看到那血肉溅到周围的墙壁之上,那形状与轨迹都和很久以后他所见到的,已经完全干涸的模样渐渐重合。守护兽的身躯被重重剑影撕碎,最后还未发出一声完整的哀鸣,便轰然倒下,而后四分五裂。
之后,那缠绕着藤蔓与繁华的水镜便出现在前方。
那人收剑,探寻着朝那水镜映射着淡淡光晕的表面探去,最后稍有些犹豫的将指尖停在了水镜咫尺之隔的地方:“这是……”
燕归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当初你不是问过我,是从何而来的吗?就是这面水镜,带我来到这里的。”
“是吗?”那人听着,却仿佛是忽然来了一丝兴致,“那我倒有些好奇,它又会将我带到何处去呢?虽然我还不知道这水镜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却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应该并不是什么危险之物。”
“那……试试?”燕归也很好奇。
“嗯,试试。”那人指尖再次往前,触及到镜面上,融入其中的同时也在水镜上荡漾出层层涟漪。光芒逐渐笼罩过来,一切都和燕归经历过的一样。
但待到光芒将那人的身影完全包裹,然后又慢慢消失之后,燕归却发现,他这次好像并未如同原本预想的那样,与那人一同被水镜带往另外的地方。
燕归先是疑惑,然后很快他就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了。
那人的身躯其实并未进入水镜之中,此刻双目微阖,静静站在水镜之前,仿若是失了魂魄般再无任何动作。而燕归,则和这副身躯一道,被留在了水镜之外。
原来如此,水镜能带走的并非整个人,而只是魂魄而已。
燕归先前作为当事人,并未亲眼看到这个过程,所以也就没多想,如今作为旁观者的角色,他倒是看清楚了很多事情。不过这样一来,他不就没办法知道那人究竟被水镜带往了何处,又经历过什么事情了吗?
然而燕归的这个担心并未持续很久,因为很快,水镜之上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咔嚓、咔嚓。
镜面裂开了。
那人微阖着的双眸亦在同时睁开,燕归能感觉到他胸口之下的心脏,似乎跳动地有些不正常。就像是遭遇了什么突然的变故般,在一片寂静之中发出又快又沉的声音。
“怎么了?”燕归问。
那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似乎这样能让他稍微平静一些。但他并未直接回答燕归的问题,而是稳了稳略有些散乱的神态之后,直接朝着下一个路口快步走去:“等一等,还没有结束,我还没有看到最后……”
燕归见他状态不太对,便噤了声。
陆续闯过被守护兽占据的回廊,而后第二面水镜,第三面水镜,亦是一一碎裂。
第三面水镜花费的时间更长一些,燕归视线落在那人因暂时失了魂魄而安静异常的面容之上,心中像是猫挠似的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毕竟燕归觉得自己在水镜之中经历的事情已经够神奇了,那么万年前的人,又会在水镜之中遇到什么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双眸间忽然有淡光一闪,再张开眼睛时,燕归敏锐的发现那瞳孔四周有一圈耀眼的金色。
他能确定,这金色之前并没有。
金色,金色?
燕归下意识的像是联系起了什么东西,但又不能马上想清楚。就在此时,那人的双眼内忽然渐染上一层烈焰般的红来,看得直让人心惊。
想起来了——!
这特殊的眼眸颜色,不就是长廊中那最后一幅壁画上的画中之人吗?那个将画卷上无论魔界还是仙界,全部都变成一片血海的男人……
那画卷所描绘的景象仿佛又回到眼前,真实得让人有种想屏住呼吸的冲动。
第91章 轮回(3)
但这般令人感到畏惧的模样; 并未持续太长时间。
随着第三面水镜完全碎裂; 变成一架空荡荡的镜框,那人眼眸中的金色与血红亦是渐次褪去。他也仿佛是脱力的般踉跄着扶住旁侧的墙壁; 仍然紧握着斩仙剑的手轻轻颤抖着,半晌方才恢复过来。
他微微喘着气,在稍作停顿之后,一咬牙继续朝着这条路的尽头走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燕归不得而知,但他依旧被这氛围所影响; 从而绷紧了神经。
经过三面水镜之后,通往宫阙上层中央位置的道路已经变得畅通无阻,在进入中央那座大殿般的建筑物时,燕归只感觉满目琳琅。虽未曾细看,但就算是大殿之中所摆放宝物所发出的各色光彩; 也足以让人眼花缭乱了。
但那人却似乎对所有东西都视而不见,径直朝着大殿的某一角去了。
在那里的高台之上,放着一匣丹药。
之所以会知道那匣中是丹药; 是因为在走近的过程中; 便有丝丝缕缕的药香擦过鼻尖。也不知道这丹药已经在此放了多少时日,却依然能持续散出如此药香,足可见其神奇之处。
斗转星移丹; 这名字已经在燕归嘴边了。
那人打开匣子;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九枚微光熠熠的丹药,但他眼神飘了一下,显然注意力并未在这些丹药之上; 反而像是再找别的什么东西。
果然,那人伸手在匣子的内层一一按过,不一会儿便在夹层之中找到了一张丝帛,
他扬手一抖,那整齐叠好的丝帛便完全展开,上面皆是燕归不认识的字符。但燕归还是能勉强认出,这些字符和宫阙钥匙上的字符,应该是同种类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上面写的字符是来自仙界。
看到这洋洋洒洒的一大片陌生字符,那人起初亦是有些愣神。不过很快他便惊觉,自己可以毫无阻碍的读懂,而且越是往下看,他便越发的明白……
这张丝帛,竟然本就是留给他的东西。
“原来如此……”看完那丝帛上的字符,那人轻轻笑了一声。
只是那笑,是轻声的嗤笑。
明明只是轻声拂过的一缕嗤笑,燕归却硬是在其中听出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那人将手中的丝帛随意塞回匣子中,又取出九枚斗转星移丹中的一枚带走,之后便转身拂袖离开了此地,仿佛对大殿中众多的宝物都视而不见。
“所以……?”燕归忍了一路,终究还是没忍住再次开口问。
实在是不问不行了,他隐隐有种感觉,他好像快要像前几次一样离开这里了。而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搞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必须要那人来解开。
“之前水镜,将我带到了仙界……准确来说,就是长廊壁画中的那个地方”那人的脚步依旧很稳,但声音相较于从前来说,却忽然冷了下来,“这么说有些说不清楚,还是给你从头讲讲吧。”
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而是那种似乎被绝望所感染的冰冷,仿佛说出来的话都失了生气般,只是机械的叙述着,却没有什么感情。
“不知道多久之前,仙魔两界交战。起初仙界因不敌而节节败退,眼看魔界直逼仙都,仙界不得不派出了某个——‘战鬼’,他们是这么称呼的。”
……
战鬼,便是画中那个男人的代称。
名字或许已经被忘记了,但这个代称却没有人会忘记。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战鬼觉醒之时,既能让敌人尸堆成山,也有可能让己方血流成河。
就如同长廊上最后一幅画中所描绘的,最后无论是哪一方,都如坠血狱。
虽然被叫做战鬼,但他却是天生的仙族。并且由于来历特殊,对魔族有着近乎本能的排斥,同时也是对魔族最有力的武器。只是伴随着他出众的战力,随之而来的副作用是觉醒之后将会失去理智,变得极其难以控制。
但当初仙界的统治者将他派出时,却不知何处来的自信,自信能控制住他,自信能有个完美的收场。然而最后得来的,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再将魔界来犯者屠戮殆尽之后,战鬼的刀刃无法停下,继续将身后的众仙接连斩杀。
直至他暂时耗尽灵气,余者方才得以逃离。
仙都繁华,竟因此一役几乎濒临倾颓。
虽然魔界亦是再无进犯之力,但仙界却因为战鬼在战场上的所作所为而蔓延起恐慌,如此一来统治者便觉得,战鬼不能再留。只是他来历特殊,即使身为仙界的统治者也无法使其完全消失,便只能退一步,将其逐出仙界。
接下来,便是将其打落凡间,并设法让其无法再返回上界。
至于这个方法,倒是还额外用了点心思——在飞升的最后一步设下无法达成的机缘,比如说让战鬼去讨要一位魔尊的首肯。
并且这位魔尊还恰恰好,会因为另外一些刻意为之的事情,对他有着不小的怨恨。
总之,这是个看起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机缘。并且由于机缘不会轻易改变,所以那被打落凡间的战鬼即使世世轮回,也终究无法摆脱这早已设计好的命运。
在得知仙界统治者谋划之事后,他的某位友人曾经试图想办法帮助于他。于是友人以隐居为借口,提前来到灵初界暂居,设计好宫阙之中的水镜以及其它东西,以便于帮助战鬼转世之后,能够有办法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但此时需要隐蔽行事,不能使仙界警觉他想要帮助战鬼的意图,于是友人便故意在宫阙之中设置机关与守护兽,作为掩护。并且在准备好所有东西之后,将宫阙的钥匙交予一位弟子,嘱咐他若有后来人能踏足宫阙的上层,便让他帮忙去那里中央的大殿,取一枚斗转星移丹。
话没有说明,但那装着丹药的匣子中,却已经将一切都写清楚。
机缘不会轻易改变,但是——
……
“但是什么?”燕归有点紧张的问。
那人又嗤笑一声:“除非杀了那条龙,我的机缘便会有一次改变的机会。这是刚才那张丝帛上面给出的,唯一的办法。”
机缘不会因寻找机缘之人的轮回转世而改变,但若是“机缘”本身产生的条件消失,那么便不得不产生一次新的机缘。并且,这改变后的机缘没有机会做手脚。
燕归愣了一下。
“但这仍然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那龙虽然坠入灵初界,但却不是以凡人之力能够将其杀死的。”那人继续道:“虽然那丝帛之上给出了另外了一条路,然而仔细想想,这路却又进退不得。”
燕归想说些什么,但那人忽然顿了下。
“等等……宫阙上层的那些水镜,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