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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辛万苦重新夺回的人生,在连唯一值得留恋的安宁和光明的未来都被突如其来的末世无情的碾碎,即使肖宁再怎么说服自己坚强乐观,也不免有一瞬间怨恨:究竟自己为了什么非活下去不可,至今为止忍受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
“要么就是……”时语笑眯眯的说,“我就是肖宁最重要的人,我就在你身边,所以你才一点都不担心。”
“……啊?”肖宁眨眨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对方说了什么。
大佬为自己的结论而洋洋自得:“没错,肯定是这样。”
他打着音乐节拍,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嘴里数:“三、二、一。”
一只手松开方向盘,他握住肖宁的手:“ok,交易成立,你归我了。”
“……”肖宁还在发呆。
棉花糖急得团团转,宛如千辛万苦建造地下城,刚竣工却愕然发现头顶是个即将开放的水上乐园的倒霉蚂蚁。
“把持住!把持住!”大佬可tm从没有哪句话是明确的说过喜欢你,管住你的心,千万不要迷失在花言巧语的洪水里啊!
过了好一会儿,肖宁才回应:“……嗯,我知道。”
棉花糖松了口气:“吓死我了,md这波大真是开得毫无预兆。怎么谈恋爱这种事也讲天赋的吗,怎么看也是你经验占优,怎么个满级神装号被你玩得跟新手上路一样,你还行不行啊菜鸟?”
肖宁没回答,回握住时语的手,感觉掌心传来温热顺着血液流淌进心脏,暖暖的,沉甸甸,又酸又胀,又让人舍不得放下。
时语的家在明珠市著名的别墅小区,虽然同样是住宅区,由于住民较少,并没有遭到什么破坏。在外面还遭遇了几次变异者袭击,进入小区之后反倒变得宁静。
小区内和市区楼房一样不见灯火,今夜月晦星明,星辰的光亮十分有限。不过异能者的夜视能力都还不错,关闭车灯减速驾驶,平平安安抵达了目的地。
时间已经过了夜半,时语的家也同样一片黑暗。不过等到下车进屋,肖宁才发现并不是屋里没人,而是……这帮人闲的,给所有玻璃门窗都刷满了厚厚的黑漆。
客厅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路上时语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告诉肖宁他和两个朋友同住,一个是他的储物手镯的制造者,另一个就是那个一口气剖了三只变异者的疯狂科学家。
进门没人,时语也有点诧异,看了眼手机,了然的点头,对肖宁说:“没事,一个昨天熬夜,这会儿估计补眠呢,另一个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回实验室的路上,不用管他们。”
说着,领肖宁上楼,一路告诉他哪是书房哪是卧室哪是卫生间,厨房和客房在楼下,二楼卧室自带阳台,顶上还有层阁楼。
肖宁正在心里热忱赞颂万恶的资本主义,和时语又一茬没一茬的说着话,忽然左前方一扇卧室的门吱呀呀的打开了。
一个少年从阴影里走进走廊的灯光下。
仔细打量,肖宁才发现,眼前应该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对方长了一张颇显稚嫩的娃娃脸,身高在一米七五上下,穿着印着大胸比基尼美少女图案的粉红睡衣,眯着眼半梦半醒仿佛是在梦游,怀里抱着个衣着和动作都很有引人遐思的大胸御姐等身抱枕。
青年就这么迷迷瞪瞪的抱着御姐从两人身边走过,忽然停下脚步,仰头呆了一会儿,又倒退着一步一步退回来。
他面向时语,打招呼:“老大你回来了啊……”
然后像僵尸一样僵硬的转身,面向肖宁,问:“这谁?”
时语拿下巴点点青年:“卞灵捷,做手镯那个。”
然后他对青年介绍肖宁:“我男人,叫哥。”
卞灵捷张口就喊:“哥。”
喊完转了个面向,抱着御姐笔直的走开,一路来到厕所门前,拐弯,撞在门上,整个人贴在门板上半天不动,过了两三分钟,仰起头又发了半分钟呆,后退一步,握住把手开门,走进厕所。
时语解释:“睡迷了。”
肖宁理解的点头。
卧室自带淋浴室,两人默契十足的谁都没提客房的事,从冲凉开始就腻歪上了,擦枪走火之后压根没忍,从浴室折腾到床上,终于相拥着沉沉睡去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蒙蒙亮。
黑漆漆的窗户透不进天光,尽管如此,生物钟还是准时将时语在八点前唤醒,清醒着躺在床上,为一晚放纵造成的严重睡眠不足买单。
第020章
身边肖宁睡得很熟,时语轻轻翻身,面对梦乡中的人。
有的人,说不上哪里好,并不是因为他不够好,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哪里都好,看见了就光顾着开心,哪里还有心思去细想。
借着壁灯朦胧的光,时语凑近前,亲昵的蹭蹭肖宁的脸,落下柔软的吻。
在自己家,他完全卸去伪装,不再给人美女的直观印象,却也不像潜入军区时伪装的,一眼看过去就是个男人。
那张惊艳的脸给人的视觉冲击过于强烈,以至于模糊了性别,就像一张美丽的图画,第一眼看去印象都是这画真好看,过后才会去注意画上的内容。
顺了顺肖宁的短发,时语起身准备起床。
忽然肖宁翻了个身,伸臂一抱,就环住了他的腰。
“吵醒你了?”时语柔声问,低头一看,却发现那个人扒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肩,压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的还在睡。
肖宁半梦半醒,多年的末日生活也没能把他的神经打磨得和那些一有风吹草动就瞬间清醒的高手一样敏锐,不过他有作弊器棉花糖。
多年养成的默契,是肖宁睡觉的时候棉花糖放哨,一有危险,棉花糖发出特定警报,肖宁就会条件反射的强迫自己醒来,然后根据现实情况进行反应。
他睡前跟棉花糖说,在时语起床的时候叫醒他,他就不信大佬都起得来他不行。
现在时语起了,棉花糖喊了几声见宿主没反应,索性直接祭出警报当闹铃。结果就是肖宁清醒了一瞬,没有发现任何危险,大脑自动放松,又眯了过去。
箍着腰的手臂力道很松,随手就能扯开,时语却没这么做,一只手叠在肖宁手上,温柔的抚摸掌心下修长的手指,另一只手举过肩,往后伸轻轻抚摸肖宁的脸。
“肖宁醒醒,这么睡会着凉的。”说是这么说,他声音低得根本不像打算叫醒人的音量。
棉花糖就没这么温柔了,警报加大音量boom——螺旋升天爆炸,成功把肖宁激得浑身一颤,眼睛都没睁开,感觉怀里有人,也来不及回放前因后果,直接动手先把人拿下再说。
肖宁睁开眼,花了三秒理解眼下的处境。
大佬的卧室里,大佬的床上,他跨坐在大佬身上压住对方的腿,左手掐着大佬咽喉,右手举着把枪,枪口正对着大佬前额。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肖宁泪流满面。
“你再不松手就真的无力回天了。”棉花糖面无表情。
维持着目前的姿势没有动,肖宁慢慢放松左手的力道,感觉到身下时语紧绷的身体也随之在慢慢放松。
“不反抗吗?”肖宁眯起眼,笑得像个正在调戏铁骨铮铮的正义主角,下一秒就要说出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的反派角色。
大佬十分配合,摆出宁死不屈的神色,冷哼一声别开脸。
“哼哼哼哼,”肖宁彻底进入妖艳贱货的角色,俯身低头,含住时语的耳垂,缠绵的舔吻着,嗓音沙哑的说,“对,就是这个表情,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的硬汉,在我手上一点点软化、哭泣、求饶……最终彻底臣服。”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棉花糖犀利的吐了个槽,“那不是昨晚大佬身下的你吗?”
反派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对正义人士为所欲为。然而最终正义无法战胜邪恶,反派最终惨遭反杀,在正义人士怀里哭着发誓改邪归正,终于逃出生天后,奄奄一息的放话说他会再回来的。
时语抱着肖宁去冲澡,低头亲了亲他。
洗完澡后,两个人又躺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明明起了个早,还是磨蹭到中午才下楼。
肖宁换上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干净衣服,时语看在眼里,什么都没问,向他伸出手,非要牵着他才肯往前走。
被黏得非常窝心的肖宁又在心里刷屏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棉花糖悲伤绝望的思考,要怎么写报告才能说服主脑尽快推出一个主动屏蔽辣鸡宿主的补丁包。
在二楼就听见下面有人说话,来到一楼,从客厅望过去,另一头的餐厅,两个男人坐在餐桌旁,一个正在安静的吃一素一荤一汤的简便中餐,另一个嘴里叼着切片吐司,手上正在给另一片涂上厚厚的果酱。
时语牵着肖宁走过去,路过厨房,翻了翻钉在门框上的家务表,说:“卞灵捷你可真能偷懒。”
吐司和果酱明显是早餐剩下的,原本三人份的早餐,他上午没下来,多出的一份就成了卞灵捷的午饭。
至于那份中餐,看着像他昨天没回来吃的晚餐。
叼着面包的娃娃脸还是昨晚那身粉红色美少女睡衣,听见说话汪一声就哭了:“老大你怎么起来了?!”
“不起来让你把我的午饭也赖掉?”时语上前一脚踹翻椅子,骂,“滚开。”
卞灵捷本来就没好好坐着,是蹲在椅子上,椅子一歪,他顺势腾身空翻稳稳落地,同时嚼吧嚼吧将两片面包都塞进嘴里,跟只啮齿类似的,把两颊撑得鼓囊囊,嘴角和手指上沾满了果酱。
他舔着手指滚进厨房,咽下了面包,说:“老大我跟你说,昨晚我做了个特别好笑的梦,梦见你带回来个人说是你男人,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老大你怎么可能谈恋爱嘛,就你这样的,人以为把了个漂亮妹结果掏出来比他还大,那还不当场吓得下半生半身不遂啊哈哈哈哈哈哈嗝……?!”
时语拉开自己隔壁的椅子让肖宁过来坐下,卞灵捷嗝嗝嗝的直拍胸口满屋找水,猛灌了两大杯,冲回来,指着肖宁手抖得像帕金森,惊恐万状的凝固了半天,尖叫:“——哥?!”
“不敢当,”肖宁微笑,“我就是个下半生半身不遂的。”
卞灵捷看看肖宁又看看时语,时语微笑着,将两人交握的手搁在餐桌上。
卞灵捷掩面大哭:“肖哥,我错了!老大的男人就是我亲哥,以后有事您随时吩咐,千万别跟我客气!我tm刚睡醒还在说胡话,您刚才什么都没听见行吗?”
没人理会他痛切的忏悔,时语看向一旁安静用餐的男人,介绍说:“肖宁,严书和。”
“肖哥。”严书和放下碗筷,礼貌而漠然的向肖宁点一点头,重新端起碗,一勺汤,一口饭,一筷子素菜,一筷子荤菜,顺序一点不乱,井井有条的用餐。
看他一板一眼的动作,肖宁甚至怀疑他每一筷子夹起的米饭,米粒的数量都是相同的。
虽然管肖宁叫哥,严书和却是四人里最为年长的。时语和肖宁同年不同月,卞灵捷比两人大两岁,严书和今年二十八,比被尊称为孔爷的孔铮还要大一岁。
吃饭的动作彰显出严书和一丝不苟的性格,但他的外表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他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西裤,长相斯斯文文,却顶了一头乱成鸡窝的发型,估计熬了一夜没洗脸,苍白的脸上油光满面,眼白布满血丝,黑眼圈鲜明得像个艳女哭花了眼妆。
他坐着的椅子靠背上还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