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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间束缚,也扭曲了我对你的爱。这段时间给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
孙博昭摇着头,“我不知道是你,如果我一早就能看到你,也不会害怕了。”
夏慕韦:“我本来也不会隐藏自己的,但是怕自己死后的样子会吓到你,所以特地在外面找了有经验的老鬼,向他们学习了隐藏自己的方法。早知道你不怕我,我就不必去学了。”
孙博昭听他这么说,突然觉得夏慕韦对自己也挺好的,转念一想,他对自己的关怀是一直都在的
,只不过自己从没仔细去想过…不过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于塘在一旁看的哈气连连,折腾了半宿,自己明天还得去冯先生那上班呢。想到这,不耐烦的说:“行啦行啦,别情深深雨蒙蒙的,赶紧的吧,天都快亮了,该留的留,该走的走!”说着,走上跟前一把拉起孙博昭,拍了拍她肩膀,又斜着眼看着夏慕韦。
夏慕韦轻轻一笑,看的于塘瞬间精神了许多,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之前骗你去了楼顶,还差点把你害死,的确是我不该。为了表示歉意,我送你一件礼物吧。”夏慕韦说。
于塘:“干啥,你要给我唱情歌听吗?”
夏慕韦摇头说:“给你唱情歌听,不合适吧?我在外面的那些老鬼嘴里听说,你们这些阴阳先生很喜欢这个东西。”说着,夏慕韦突然飘上前来,一把拉住于塘的手腕,把于塘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下。只见他歪着头,两眼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于塘看的入迷,突然手心一凉,一颗晶亮的泪珠落在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凝珠,就像一颗小钻石。
于塘呆了两秒,随后若无其事的把凝珠揣进兜里,可心里早就乐翻天了!以前只听说过女鬼泪,现在可好了,男鬼泪啊!不过说实话自己还不知道这东西有啥用,回去得查一查,但是肯定是十分贵重!
突然收了份大礼,于塘对夏慕韦的态度一下就转变了,毕竟拿人手短,说话也得客气了。就听于塘说:“这个夏老弟呀,时候不早了,按规矩呢,我得送你去下面报道了。你还有啥心愿没了的?”
夏慕韦看着孙博昭,摇了摇头,“心愿已了。”
于塘两手结印,口中低吟:“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为男为女,自身承当,富贵贫贱,由汝自招。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念毕超生咒,夏慕韦已然消失不见,孙博昭呆在当场,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于塘已经褪下碎花洋裙,打着哈欠说:“累死我了,明天还得去上班,先走了哈!”
孙博昭忙问:“你去啥地方上班啊?”
于塘:“给人看风水卖佛像,别问了,说多了你也不懂。”
孙博昭看看时间,说:“已经四点多了,天快亮了,你也别回去了,就在我这休息吧,还能睡一会,醒了就直接去上班。”
于塘一想,的确,要是再回去就不用睡了,便答应下来,倒在孙博昭的床上闭眼休息。等到了六点多时候,孙博昭叫醒了于塘,于塘只觉得嘴里发干,眼睛发涩,要来一杯水,喝完之后就离开直奔善缘堂。
到了善缘堂,冯更谣看他一脸的憔悴,问:“昨晚去网吧了?”
于塘一摆手,“我哪有那闲情逸致”,说着,从兜里把夏慕韦的那滴眼泪拿出来,“冯先生,帮我看看,这东西有啥用啊?”
冯更谣接过来看了看,“女鬼泪?”
“男鬼的”。
冯更谣倒抽一口气,看了看于塘,又看了看手中的眼泪,说:“不祥之物,我帮你保管吧。”
“拉倒吧,”于塘一脸的不信,“我虽然不知道是干啥用的,但是也知道这东西绝对是宝贝!”
冯更谣轻轻笑了一声,把眼泪交还给于塘,“别怪我没提醒你,此物不详。既然不信我,那你自己收着好了。”
于塘拿回眼泪,不禁惴惴不安,心里思忖着:难道夏慕韦是在给我下套?
☆、命里缺水
于塘这一整天都躺在善缘堂的沙发上私会周公,冯更谣也没叫醒他,一来知道他的确疲惫,二来,这善缘堂今天并没有生意上门。等时间到了傍晚的时候,于塘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醒来,揉揉眼睛,一看,已经六点多了。左看右看,冯先生不在屋内,却在桌上留了张纸条。拿起来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六个小字,“上香、下班、无事。”
于塘心想,这冯先生看着面皮白净,相貌堂堂的,怎么写出来的字如此不堪入目,简直是辣眼睛。难看到什么程度呢,就算是把那蟑螂放在墨水瓶里再拿出来,放在白纸上爬出来的字,都比他写的好看。于塘干笑了几声,起身打开供香盒,取出一把供香,点好之后,举过头顶,拜遍堂内神佛。又找来扫帚拖把,清扫擦洗善缘堂的里里外外,直至干干净净。临走之前,他也拿出纸笔,写下‘诸事已毕,万利亨通’八个字。
于塘有心臊一臊冯先生,便把两张纸条放在一处,一左一右,对比鲜明。于塘莞尔一笑,锁上善缘堂的大门,乘车回家。一路之上,春风拂面,乐满心头,不经嘴里哼着《照花台》的小曲儿。
“一呀嘛更儿里呀,月了影儿照花台。秋香姐定下了计 ,她说晚傍晌儿来。牡丹亭前我们多恩爱,但愿得鸾凤早早配和谐。左等也不来呀,右等也不来,唐解元望苍天,止不住的好伤怀,美人呐,秋香哎,勾了魂的女裙钗。”
“二呀嘛更儿里呀,月了影儿照花前,华相府困住了,多情的唐解元。痴心的才子,我风流的汉,我在那佛前我求了几千年。不见那女天仙呀,不见那女婵娟,唐伯虎对明月,哪顾夜风寒,美人呐,秋香哎,勾了魂的女婵娟。”
“三呀嘛更儿里,明月照当空,听谯楼更鼓响檐前铁马声,牡丹亭前我空埋怨,点点的相思长叹一阵风。天边月朦胧,亭前月朦胧,月下老因何故不来拴红绳,美人呐,秋香哎,勾了魂的女花容。”
等他哼完了小调,也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拧开房门,却不见胡鸡鸡小同志出来迎接自己。关上门,走进屋一看,胡鸡鸡不在,白凤棠也不在,客厅的桌上留下一张纸,“我带小狐狸回家住一晚。”
白凤棠的字迹小巧圆润,整洁顺畅,看着舒服极了。于塘拿着纸,走进自己的卧室,斜躺在床上,把纸盖在自己的脸上,心中幻想着与白凤棠的闲情雅诗。想着想着,自己也笑出了声。突然,手机铃声想起,吓得于塘手忙脚乱的坐起身来,脸上的那张纸也随之掉落,正巧飘进床下。于塘只好一手接通电话,一边跪在床边,大半个身子钻进了床底下,嘴里还问着:“找谁呀?”
于塘的指尖刚好碰到那张纸的时候,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什么,于塘诧异地‘啊’了一声,一抬头,“砰”,后脑勺结结实实撞到了床板。于塘疼得呲牙咧嘴,也顾不上去够那张纸了,急急忙忙退出来,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后脑勺。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喂、喂”声,于塘忍着痛再次拿起电话,问:“哥,你咋寻思找我了呢?”
电话那头回道:“我失恋了,想找你聊聊天。”
于塘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期期艾艾地说:“好。。。好啊。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放下电话后,于塘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洗了一把脸,拿起手机和钱包,再次出门。
于塘来到约定的地点,在长春市宽城区的东大桥边,桥下的河就是伊通河,长春人都称之为母亲河。可事实上呢,伊通河自1988年起,因上游兴修水库,伊通河基本断流。直到2010年,伊通河上游发生超历史性的洪水,伊通河才再次有水。不过,河里的水遭受污染,尽是工业废水以及城市污水。
于塘很不喜欢这里,但不得不提的是,东大桥左边却有一著名历史景点——伪满皇宫博物院,也就是伪满时期,溥仪当年居住的地方。
再说于塘走下东大桥,桥下修建着沿河堤坝,铺着砖石,顺着堤坝路向东走五六分钟,眼前不远处有一座四角亭。虽然是夜幕降临,但在路灯的映照下,于塘清晰地看到亭中站着一人,不觉加快脚步,走到跟前。刚一脚踏进亭内,面前的人就转过身,一身酒气,两眼通红,看于塘来了,一摆手,拍了拍放在一旁的背包。
于塘打开背包,里面装着七罐长筒雪花啤酒和三包长白山,顺手拎出一罐打开,“咔”的一声。于塘喝了一口酒,坐在亭中,依靠着栏杆,手里摆弄着拉环,看着眼前这个名叫做于池的少年。
“失恋了?”“嗯。”
“借酒消愁?”“还有烟。”
“消得了吗?”“就是消不了,才叫你来。”
“谈了多久?”“九个月零十天。”
“和那个姓郝的?”“对。她家就住在这后面的小区,我本想再见她一面,但到了她家楼下,又退缩了。然后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
“我们以前经常来这散步的。”于池又补充了一句。
于塘捏的易拉罐直响。
东大桥和伪满皇宫之间有一个小区,叫做什么东湾半岛。哼,靠着一条臭水河就可以叫半岛了?于塘冷笑着摇了摇头。于池看在眼里,反问他:“你笑什么呢?”
于塘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酒罐,自顾自的从一旁的背包中拿出烟来抽,“我之前就劝过你,你不听。”
于池:“我怎么可能听你乱讲什么封建迷信?”
“啥封建迷信啊,明明就是真理!”于塘斩钉截铁地说:“咱们俩命里都缺水,所以叫池塘。可那姓郝的,郝,左赤右刀,赤乃火之意,你就不怕她先把你烤干了,再拿刀把你这条小鱼干钉在砧板上?”
于池喝了一大口酒,愤愤不平的说:“我才不信,照你这说法,全中国姓于的和姓郝的都走不到一块去!”
“哎?我说过这话吗?我只是就事论事,只针对你。”于塘弹着烟灰说:“又不是所有姓于的命里都缺水。”。
于池:“反正我是不信!”
于塘:“爱信不信。”
“我说,你是来安慰我的吗?”
“我只是来蹭酒喝的。”
于池没有再说话,眼望着伊通河,时而叹息时而冷笑,于塘则叼着烟,哼着曲儿:“三呀嘛更儿里,明月照当空,听谯楼更鼓响檐前铁马声,牡丹亭前我空埋怨,点点的相思长叹一阵风。天边月朦胧,亭前月朦胧,月下老因何故不来拴红绳,美人呐,秋香哎,勾了魂的女花容”。
于池问道:“老弟,你失恋的时候都想些啥?”
于塘歪着头想了想,回答说:“想再次相逢。”
于池看着他,问:“然后呢?”
“再次见面的时候,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一句话都不说,就像路人一样。”
“那为啥还要再见她一次?”
“我想。。。再记一次她的样貌,否则我怕有一天。。。会记不得。”
“记不得。这是忘记的意思还是不想记得?”
“有区别吗?”
“没有区别吗?”
于塘没有回答。于池沉默了一阵,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说:“我要再去见她一面,不见不行!”
于塘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