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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想到庙里面的情况完全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场面乌泱泱的乱成一遍,真正的出现了鬼哭狼嚎,小纸人跳来跳去,一个转身你踩断了我的腿,我掀翻了你的头。
那几个大鬼放出自身的鬼气朝外一压,就连秋禾都有一点承受不住,更别提其他的小鬼,全部一窝蜂地朝着画卷里面涌去。
在城隍庙里的游人只觉得突然阴风大作,完全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世界里正闹出了乱子。
秋禾飘起来义务的当上了空中交警,指挥着一窝蜂的鬼有序的进入画卷,要有谁插队她一链子就飞过去,重新把人抓到队伍后面排起。
把外面处理顺了,秋禾顺手就把自己抱着的小纸人放在房顶上,让它暂时代替指挥一职,才进去找谢大爷。
城隍庙里面的情况还算好,又谢大爷压阵也没出现什么大乱子,主要折腾的不是罪魁祸首刘文轩,而是一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小地府合约工。
由于刘文轩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嗷呜一口,咬了离他最近,正在给他输“气”的郭崇。
被咬的郭崇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一边看的厉鬼小玉先暴走了。
小玉死在几百年前,一个充满饥荒和战乱的年代。
恰逢她十岁那年,家乡闹干旱,粮食颗粒无收,为了交换粮食,身为家中的长女,小玉被她爹娘送给了隔壁邻居,而隔壁邻居家的大姑娘也被送在了她家。
易子而食,他们舍不得用儿子去换,就让懂事的大女儿过去了。
小玉被曾经和蔼的邻居一家分食了,那时候在他们眼中,小玉已经不是人了,仅仅是提供肉的两脚动物罢了。
死后,小玉最看不得别人吃肉,因为她自己就做过肉。
她一看到郭崇被咬,冲上去就给了刘文轩一巴掌,没想到刘文轩也是个疯的,转身就和小玉打在了一起,这一打,就容易误伤。
离的近一点的鬼都给卷进去了。
能打的其实脑子一般都不太好使,浑身冒着戾气就冲进去,也不看是谁,见鬼就挥拳;不能打的早早就撤了出来,却在外面乱成一堆的,像群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谢大爷冲上去拉架,脸上却不知道被谁打了一拳,青黑色的印记就在眼睛上。
一气之下,他拉开画卷把所有鬼都扔了进去,秋禾被一旁笑呵呵看戏的狐大仙拉了一把,幸免于难。
他手底下的厉鬼都进画卷里打架了,谢大爷才气呼呼的捂着眼睛,嘴里面骂骂咧咧的,“找厉鬼来当工作人员就这点不好,一个二个脑子里面全是水和面粉,晃晃就成浆糊了,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
狐大仙笑道:“可是他们的战力确实是在所有鬼中数一数二的。”
谢城隍指着画卷监狱里还在打架斗殴的群鬼骂道:“有能耐去锤别人啊,内讧是什么意思!”
狐大仙不说话了,无论他说什么谢大爷都要咆哮,还不如让他自己冷静。
秋禾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群鬼打架的威压刚才有点吓到她了,不止是她,吴家那三兄弟全部跳进池塘里面躲着,三朵荷花屁股朝天,老三还顺便把那走失的小姑娘的鬼魂也一起拉进水里面。
“他到底什么情况?”郭崇抱着一只手膀子从桌子地下爬出来,小心翼翼地看了被铁链子捆在床上不得动弹的刘文轩。
狐大仙凭空扯出一张黄符粘在郭崇的手臂上,马上那伤口处就不再漏气了。
秋禾睁大眼睛看着,没想到这黄符这么有效!她暗搓搓的看向,心想不知道可不可以从狐大仙手上买一点来备用。
“给我……给我!”刘文轩被缚鬼绳捆的结结实实的,但依旧止不住的挣扎着,双眼通红,龇牙咧嘴地看着秋禾,甚至嘴角边还地下了口水。
“你要什么?”秋禾上前一步,站在床前低头问刘文轩。
“快给我阿芙蓉……我要阿芙蓉!我要阿芙蓉,求求你,给我吧!”刘文轩不停地挣扎着,身子扭动想要挣脱绳子,嘴里还在哀求着。
忽而,他眼睛清明了一瞬间,“不……不!不要——!”
而后,眼神又变得浑浊,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嘴里又开始喊:“阿芙蓉,阿芙蓉,我要阿芙蓉!”
秋禾皱着眉头看着刘文轩,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像是毒瘾发作一样,可问题在于,鬼也会染上毒瘾吗?
刘文轩看上去时不时的清醒一下,而后意识又陷入了混沌之中。
他清醒时无比厌恶那个名为“阿芙蓉”的东西,可一旦意识陷入混沌之中,他又开始渴望那东西。
秋禾觉得这样子下去不行,转头问狐大仙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暂时晕过去一下。
狐大仙甩了甩挂在身后的大尾巴,笑道:“鬼也会晕过去吗?”
秋禾愣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睡觉,可以吃饭,难道不能晕吗?”
狐大仙说:“不能。”
“为什么不能?”
狐大仙哼哼道:“不能就是不能,哪有什么为什么!”他看了一眼刘文轩,毫不在意地说:“如果一定要说为什么的话,谁让他是鬼呢?。”
听到他的话,秋禾莫名觉得心冷,她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狐大仙说完这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在场的三个还能清醒说话的,都是鬼。
哪怕谢大爷已经当上了城隍庙,算是个神仙了,可是从本质上看,他也是个鬼。
他们都不是人了。
狐大仙抖了抖胡子,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可是他说的确是是实话。毛茸茸的大尾巴不安地晃动着。
秋禾好似看出了他的情绪,笑了下,说道:“大仙说的是实话,是我失了平常心。”
“对,对!”郭崇点头应和着,谢大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阿芙蓉纠结是个什么东西呢?”秋禾右手捏着左手食指的指节,一直在想这个反反复复出现在刘文轩嘴里面的东西纠结是什么。
狐大仙似乎是为了弥补刚才说错话的失误,马上说道:“阿芙蓉指的就是罂粟。”
而如今,一提起罂粟,就会立马想到毒…品。
“不应该啊……”狐大仙背着手,走来走去,十分困扰疑惑地说:“按照道理来说,鬼已经不会受到凡间药物的影响了。”
“鬼已经不会受到凡间药物的任何影响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狐大仙陷入了沉思之中,郭崇看看左边正在思考又边的秋禾,又看看右边满脸严肃的谢大爷,挠了挠头。
他也想像他们一样开始沉思,结果发现自己大脑空空,就是想,他脑子里面也是空白一片。
郭崇放弃了,他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能够想出什么东西,转眼看着刘文轩脸色惨白,郭崇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想给他盖上。
郭崇刚刚靠近刘文轩,就被吓的后退了一步。
“你们快看!刚才他的手好像穿过绳子了!”
一听到他的话,那两鬼一兽全凑过来看。
刘文轩被捆住的手,突然出现了穿模的情况。
“不对啊,这缚鬼绳再来几百个陈年老鬼都不可能挣脱的!”谢大爷斩钉截铁地说,他无比相信城隍出品的质量。
“因为那一瞬间,他变成了人!”狐大仙一言惊起万丈浪。
第77章 拔河
“变成了人?!”秋禾大惊,看向刘文轩的眼神都变了。
她并不羡慕刘文轩,反而有点担心他。
生前作为一个作家,秋禾的脑洞大的飞起,再加上她从来都只信封一个原则——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
瞬间,她就联想到了一大堆东西。
她从来都不相信人死能复生,从来都没有过。哪怕她死了,她曾遗憾过生前还未圆满的日子,她怀念过阳世的日子,有时也会忘了自己已经死了的事情,但对于她来说,除了祝亮和阿福,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人了。
就连祝亮,也还有大师兄唐宗森照顾着,而阿福,秋禾相信祝亮不会亏待它的。
到底还是放下了,所以复活这件事情对于秋禾来说,已无多大的吸引力。
而且,就算复活了,那个被复活的人真的还是曾经的那个人而不是其他怪物吗?
秋禾心里千回百转,一转头,就看到郭崇用狂热的眼神看着刘文轩,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不是谁都像她一样,对阳世都了无牵挂的。郭崇对世间还有许多牵挂,他那生病的母亲,还有那个年幼的女儿,郭崇是他家的顶梁柱。
同样当过顶梁柱的秋禾明白,家里面的那根柱子最担心的就是她撑起那片天地里的人,只要家里面人还需要他们,无论眼前有着怎样的苦难,他们都能咬牙撑了下去。
这一撑就撑到那顶梁柱断裂,但实际上,就算到了那一天,顶梁柱也还会想,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多撑一会呢?
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了郭崇面前。
他体会过母亲哭晕在他的面前的悲痛,手一次一次穿透心爱的女儿的绝望。他,能不心动吗?
最后,郭崇什么都没有说,谢大爷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手腕粗的麻绳,在刘文轩身上捆了一扎又一扎。
秋禾伸手摸了摸那绳子,嘴角抽了抽,不由得问道:“这绳子,您从哪找来的?”
谢大爷正在给刘文轩身上打死结,一边忙还抽空出来回答秋禾的问题:“这好像是好几年前,道协那边搞了个运动会,我们和玉清观那些牛鼻子拔河用的。”
众所周知,城隍庙里都是一群鬼,而玉清观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道观,也不知道安排赛事的那位仁兄是怎么想的,让一群道士和一群鬼拔河。
秋禾好奇地问道:“那最后是哪边赢了呢?”
谢大爷哼哼了两声,“玉清观那群家伙刷阴招!”
“哦~”秋禾点了点头,这就是输了的意思呗。
谢大爷一看秋禾这表情就知道他不信,虽然拔河那会他不是城隍,但是他也是其中的参赛鬼员,总得争辩两句。
“你是不知道对面有个胖子有多阴,他奶奶的,那胖子站第一个,脸上贴着张纸,居然是个表情包!”谢大爷愤愤地说,他当时就站在第二个人的位置,距离那个阴险的胖子十分近,受到了十足的精神伤害。
“这也就算了,我忍,他居然一遍拔河一遍施了一个扩音咒搁那笑,我们那队鬼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一个两个笑的跟个二傻子似的,直接就让对面拖了过去。”
秋禾:“哈哈哈哈哈!”
谢大爷:“???”你又笑个啥?
谢大爷瞪着眼睛看她,“不准笑!”
秋禾笑的前仰后合地,一边笑一边摆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
谢大爷无言,不理她了,一头钻进自己的办公画卷里面找书查询一下刘文轩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秋禾看了一眼时间,单独去找了一下狐大仙,出来的时候,口袋里面装满了十多张黄符,只不过她也答应了狐大仙一个要求。
她现在要去盛世景苑那边走一趟,郭崇也跟着一起去。
飘在路上的时候,郭崇开口问道:“秋、秋禾,你说刘文轩之前变成了人,是不是真的?”
秋禾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淡地说:“他只是变成了实体一会而已。”
郭崇嘿嘿傻笑,他摸了摸脑袋说:“……这不是说缚鬼绳只能捆鬼吗?你别骗我老丑啊!”
秋禾轻哼了一声,说道:“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