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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影见状,一个回旋,便将音邈放在原地,他腾在几人上方,邪笑着看着他们,手指一撒开,红与黑的光条瞬间迅速移动,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三人控在其中。
“哈哈哈哈!本座早就说过仙界向来只出这种背后出手趁虚而入的小人!”虚影狂妄而渗人的笑声从半空传来。
网中的三人手中变幻出各种锐器想要破开网,但每次一出力,力量便会被弹回反噬自己,几轮下来,三人负伤累累。
殿前被困的宾客瞬间都怒视着音邈,若不是她怎么会被困于此,性命堪忧。
虚影便又开始吸纳各种邪念,凛冽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众人。
“红玉,你怎么认识虚影,她到底是何人?我是何人?”音邈镇定自若,秋水明眸中毫无波澜。
“音邈……”
“告诉我!”
“虚影本是上古混沌时期的一丝残念,得以六界之眼中的邪力才化得真身,一直寄存于神界之中。两万年前,神界消逝后,虚影为祸五界,大开杀戮,民不聊生,后……”红玉顿了顿,眸中一丝雾气氤氲,“后竭寅天神联合先影尊将其以契约封印在幻境之中。”
音邈低头听着陌生的故事和陌生的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又是一声巨响,华枋街里的花民小贩们一并腾空,在空中炸裂开来,鲜血如大雨一般簌簌落下。少顷,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血腥之味,死亡的恐惧在人们心中迅速蔓延。
音邈猛然抬头,眼中金色花印款款飘过,捏了一个诀,便在虚影不注意时抛了出去,整个人也腾空在困着慕白三人的网之上。
正是吸纳邪念紧要之时,虚影神情涣散,猩红着眼,袖间一挥,一道红光朝着音邈劈去。
红玉也一并上去,奈何又是一道红光阻挡了她。音邈额间汗珠浸出,咬紧牙关抵抗着那道邪力。只是不到半盏茶时间,她的灵力便被吞噬了一些,她有些力不从心,眼皮也愈来愈重。
天空中飘着的红黑色邪念接二连三地收尾,虚影眼眸逐渐恢复成深紫色。音邈身体逐渐疲乏,只剩意识还在坚持着,那道红色的邪力似是一把见到啊,一寸一寸剜着音邈的肌肤。
“阿邈!”虚影眼中逐渐变得清晰,一丝懊悔从面上飘过。瞬间收回了那道邪力,朝着不远处的渐渐坠落的音邈飞去。
“音邈!”似是同一时间,一道白影闪过,在虚影之前接住了音邈,并朝着虚影击出一掌。
栀子之味逐渐在周遭散开,掩盖了些许血腥的味道。殿前人看到影尊到来,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随即又灭了,就连华枋都帝也对付不了的人,影尊灵力微弱怎能赢得了?
“虚影!你趁虚而入,盗取契约,毁我影岐弟子一千,这笔账本尊定与你好好算算!”拂燧抱着音邈,缓落在殿前。
“呵呵呵,拂燧,你可别忘了你若是没了契约,是奈何不了我的!”虚影整理了一头青丝,侧站在半空,冷眼瞧着殿前的众人。
音邈皱着眉头,略显痛苦,哼唧了一声便睁开了眼,依旧是记忆开始的清晰轮廓,“师父。”
“你觉得如何?”拂燧含情凝睇,语气温柔似水。
依旧是那股踏实清新的栀子之味,每次只要闻见便觉得心安无比,她从他怀中起了身,微微后倾,说道:“弟子无事”
“阿邈。”虚影喃喃道,紫眸中只是转瞬间的痛苦,随即又变得猩红,一发力,便又朝着殿前的一众人攻击。
红玉挣脱了那道光的束缚便朝着拂燧与音邈的地方飞去,布下了一层结界,任凭结界外电光火石,血流成河,里面却是纹丝不动。
“红玉叩谢影尊救命之恩!”红玉跪地拜了一拜。
“红玉姑娘,莫要客气。”拂燧撤下一截锦袍,将音邈手臂上的伤包扎了起来,动作细腻温柔,小心翼翼。红玉有些恍惚,自影尊一声血红冲进妖界牢狱,她便觉得这人身上的一种气概很是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何人有这种静如淡水,动如画扇的儒雅高贵之感。
音邈微微抬眼,心中明了,缄默不语,眼中却一层水雾遮的她看东西也略有模糊。
“音邈,莫要再这般孩子气,如今也是有婚约的人了。”拂燧笑了笑,宠溺地揉了揉音邈的头,“一会我会解开虚影设下的网,并托住虚影,你与红玉先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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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发一章番外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
第五十一章 契约
往事如斯,只剩一地萧索。
他明知晓自己这般做只为着取得他需要的东西,他若四月璀璨阳光般的笑容,此刻觉得宛如霜降时的晨露,渗着寒意,到头来还是躲不过交易二字。
身后天崩地裂一般的声响,殿前人已然横七竖八,四分五裂。音邈随着红玉驾着云飞出华枋,一路缄默,思绪不知飞往何处。
“音邈,你可愿意随我回合谷山?”出了华枋天际,良久之后,红玉才说道。
“合谷山……”似是在梦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告知于她,让她随着红玉此后隐匿于合谷山。
红玉看着有些楞神的音邈,摇了摇头,眸中一丝无奈。
“柳若汐如何将你带走的?”音邈猛然抬头,澄澈的眸中潋滟阵阵。
红玉抱着手站在云头,朝着西方渐沉的夕阳,“那日晋升时,在你承受天雷劫时,柳若汐从背后出手,害的你险些没能熬过去。我无意间看见她行色匆匆而诡异,便在她离开时跟了上去。无奈她进了妖界的地域,我便知晓她绝不简单,欲要离开时,她竟用绊神珠将我擒住。”
“绊神珠?”
“妖界的镇界之宝,向来是妖皇正族单脉相传。”红玉眉梢挂上几分愁色。
“如此说来,这柳若汐定是妖族皇室中人,只是为何会一直在琉璃阁做一个小小管事?”音邈满腹疑团,望向红玉。
红玉踌躇几番,才缓缓说道:“音邈你可记得自己是何人抚养大的?”
她从未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在幻境中曾看到过一位妇人,只言是自己的阿娘。权且自黑荒醒来之后便没有记忆,就连关于从前的梦境也从未出现过,她知晓这黑荒乃是六界一些蝼蚁般人的地狱,若不是有人将她抛弃于此,她怎会莫名出现在那黑荒?
音邈摇了摇头,眼中一片茫然,心中略有悲戚,无非是被抛弃而已。
“旁人是进不得天火池的,那日在天火池中若不是你的眼睛,我定是认不出你的。主人,不管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只是如今的这具身体并非是你自己所有。”
两万年前她曾答应他守着混沌之火和他的残魄,静等她归来。竭寅只说她的灵胎会在两万年后降生,两万年后,她归来了,但却是用着她人的身体,其中定是有缘由的。
音邈出奇地安静,呆看着远处已经落下的红日。余晖在她面上勾勒出一幅柔和的画面。
少顷,悠悠张口,说道:“先去黑荒,待我的事做完再和你回合谷山好么?”
——
华枋都经过此次虚影的屠杀,几万仙民所剩寥寥无几。本是落花满天,玉砌粉状的都城一时成为修罗地狱,硝烟弥漫,废墟成堆。都帝身负重伤至今也昏迷未醒。
几界得知此消息皆惶恐不安,两万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此次虚影重出,一开始便伤了影界元气,又屠了华枋一族,妖魔界见状便又依附了虚影,一时兴风作浪,大肆为祸人界。因着拂燧手中有残破契约一角,加之虚影才获重生,便将虚影重挫一顿。虚影逃之夭夭,影尊也一并消失。
关于虚影为何会血洗华枋的原因,五界众说纷坛,有趁早离开宴会的仙人说是因着小公主与慕白的婚约,虚影爱慕小公主,求而不得,便大开杀戒。
也有看的透彻的说是因着华枋曾与虚影做出承诺而为履行。
据说,两万年前先华枋都帝带领族人隐匿于六界之外的华枋都,虚影曾追杀至华枋,不知是何缘由见着了一颗万年落冰树,便目露怜惜之色,命华枋一族守护此树,与外界不得往来,先华枋都帝应允了下来,才躲过一劫。
许是虚影本是邪魔,口味与常人不同,喜好那棵落冰树,只是那树早在十年前便逐渐枯萎,虚影气愤不过便血洗了华枋一族。
妖魔界。
黑色腐朽的土地上白骨岑岑,烟雾弥漫,枯藤老树上也皆是被食后的人的鲜血淋漓的枯骨,器官。妖魔横行,雾霭沉沉的大地上,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惨叫声。
半空中浮着一座黑色的半岛,牢笼一般的宫殿耸立其上。一抹挺拔桀骜的身影俯瞰着这片大地,眼中秋波荡漾,嘴边噙着一丝笑意,负手而立,似是很满意妖魔对人界孩童猎杀的游戏。
“你瞧,虽是妖魔,天生暴戾凶狠,蚀骨嗜血,但丝毫不做作不伪装,比起仙界的伪君子实实有过之而无不及。”男子妖冶的腔调带着脊背惫懒,眉眼间却欣喜无比。
“为何要伤及无辜?你知晓说的是何事?”男子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着绛红色衣服的女子,幽怨愤恨的眼神瞪着男子。
男子转过身来,笑容不改,指尖轻轻拂过女子白皙的脸颊,“你选择与本座合作,本座自会给你想要的,只是本座做事从来无需禀告下人!”
女子咬着唇,攥着衣角,指甲几近镶进掌中,她生来娇贵,何时被人唤作过“下人”二字?
男子紫眸阴沉,如玉般的面容却是暧昧惑人,他声音变得喑哑,抬起女子的下巴,紫唇咬上女子的耳朵,手指轻柔地搭在女子腰间,“美人,莫要伤害自己,开弓自是没有回头箭,你一开始找到本座,便代表你再不能回头了。若是你的族人,你心心念念的男人知晓你所做的一切之后……”
女子瞠目而视,面色被气的铁青,“我可以帮你做事,但你莫要杀了他,且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那是自然,本座言出必行!”虚影停了手中的动作,袖袍一挥,便又看向远处,“他赶你出来并且与你一刀两断,让你背五界所耻笑,你定是对他恨之入骨的不是,莫非你不希望他死?”
女子咬牙切齿,“想,只是他必须死在我手中!”
“本座分明从你眼中看到你还关心着他的安危,又怎会舍得他死呢?嗯?”虚影一双眼如火如炬一般审视着女子,女子眼神飘忽,情绪低沉,“本座真是看不透你们这般痴情女子,他将你推入地狱,你心中竟还关心着他的安危,何其可怜又是何其可笑啊!”
女子被人说中痛处,歇斯底里,“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是的!我会亲手杀了他的!连同那贱人也一并杀了!”
虚影将女子的怒气吸纳入怀,似是很享受地舔了舔嘴唇。
女子猛然抬头,嘴角浮上一抹诡谲的笑,“哈哈哈,你不也是么?求而不得,因着一丝嫉恨毁了你最珍视的东西,她心中无你,你却自欺欺人,卑微地期待着她每日来看你一眼!哈哈哈,想不到你这种人也会被俗念所误……”
虚影面上万年不变的笑容终于无影无踪,他一把捏住女子的脖颈,目光竟比底下猎杀孩童的妖魔手段更加残忍与可怕,女子目露怜悯的目光,依旧笑着,只是因着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