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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早知道这辽阳县云谲波诡,所以才让你过来协助我们,不过,”程牧游微微将头扬起,“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何泥人的目标会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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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鸣冤
右耳抓抓脖后颈,嘴里嘟囔道,“我家姑娘常说,知人之过多则必死,大人,您是不是无意中搅乱了这一池浊水,只是自己还未曾发觉呢?”
程牧游脸色突变,嘴唇哆嗦了几下,轻声说道,“竟是我大意了,今日县衙的人来客栈的时候,我将刘陈两人参军之事告之他们,只是为了提醒他们加强防范,没想,今晚就出了这等事情。”
徐子明也大惊失色,他瞪大眼睛,“所以大人怀疑,那个使用邪术的人就在辽阳县衙中?”
程牧游轻轻的点头,“那人知道我已猜出凶手杀人的原因,所以便想将我灭口,他一定埋伏在客栈附近,一路跟踪我们来到洪家,知道我们要守株待兔,便假意让泥人攻击洪大川,设计将我引出,其心思之缜密,实在是世间少有。”
徐子明两掌重重一拍,“这人竟如此心狠手辣,欲将所有知道他秘密的人斩草除根,只是,今天来客栈搜查的衙役甚多,再加上曲正坤,实在是无法分辨到底谁才是那幕后真凶啊。”
程牧游低眉沉思,“不止这么多人,辽阳县衙所有人都值得怀疑,他们回府之后,定会将此事说出来,一传十十传百,恐怕现在辽阳县衙内,人人都知道此案与三十年前那场战役息息相关了。”
右耳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早就在一旁不耐烦了,它凑到两人跟前,“管那人是谁,索性我们就跑到县衙挨个问过去,看谁有疑就把他揪出来拷打一番,若真是有道行的人,三两下就试出来了。”
“不可。”徐子明脱口说出这两个字,见程牧游和右耳都望向自己,他尴尬的笑了两声,“大人,我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衙门是公家的地盘,我们贸贸然闯进去,说不定会落下个谋逆的罪名。倒不如等刘大人来了,再一起到辽阳县衙去抓人。”
程牧游盯着徐子明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转头望向右耳,“徐兄说的不无道理,现在我们不可莽撞行事,还是等刘大人来了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右耳耸耸肩膀,额头中间的那只眼睛又一次张开,从徐子明脸上一掠而过,俄顷,它捂着嘴巴点头笑道,“姑娘让我来帮助大人,我自是一切都听从大人的,您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咯。”
刚说到这里,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蒋惜惜的喊声,“大人,不好了,洪大川他他”
几人急忙赶回洪家,在蒋惜惜的带领下走到后院,他们看到洪大川仰面倒在地上,嘴巴大张着,舌头软塌塌的挂在嘴角处,两眼暴突,手紧紧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满脸都是惊恐。
程牧游抓住右耳的胳膊,“快,用符纸,快用符纸救他。”
右耳站着不动,眼睛却慢慢的垂下,“大人,他的魂魄早已离体,别说是我,就是姑娘来了,也是无能为力。”
蒋惜惜听他这么说,使劲在地上跺一跺脚,“都怪我,看到那泥人钻进他嘴巴里,完全被吓呆了,等到反应过来,那东西竟然已经爬进了他的嗓子,要不是我晚了一步,他说不定就不会死了。”她说着说着,竟垂下泪来,可是紧接着,又狠狠的将眼泪擦去,两手握拳,嘴中恨恨道,“到底是什么人,用如此恶毒的法子杀人,还杀了一个又一个。”
程牧游走到洪大川的尸身旁边,蹲下身将他的眼皮合上,他转而望向蒋惜惜,“你就是当即反应过来,那泥人也不会给洪大川留下活路,所以现在就不要自责了,若是想为他报仇,明日我们就一同到辽阳县衙去,找到那操控泥人的真凶,将他绳之于法。”
听他这么说,徐子明惊道,“大人,方才不是说好了,要等刘大人来了再去衙门吗?”
程牧游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不能再拖下去了,眼看着这些老兵一个接一个的被泥人索命,我总觉的这几场凶案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若是再拖延时间,我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可是大人,您真的不怕背上谋逆的罪名?那里毕竟是辽阳县衙,而您现在,还是平民的身份。”
程牧游淡淡一笑,瞬间已经计上心头,“谋逆?官府就是让百姓告状的地方,我们去府衙里告上一状,又怎会被安上谋逆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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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曲正坤就被鸣冤鼓的声音吵醒了,鼓声阵阵,如雷贯耳,中间还夹杂着人的哭嚎声,听起来甚是惨烈。
巧芸坐起身来,不耐烦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有完没完了,整天不是这事就是那事,我自从嫁给老爷,竟没睡过几个安稳觉,真是烦死人了。”
曲正坤也哼了几声,从梦中惊起,他迷迷糊糊的朝门外问道,”什么事儿啊,这么一大早的砸鼓?是有战事还是朝廷下了什么指示?”
门外守着的衙役小声答道,“大人,都不是,来的是刘家、黄家和洪家的亲属,他们见多日没有破案,心中焦急,便寻上衙门来了,说是要大人给个说法,不然,他们就赖在这里不回去了。”
曲正坤气鼓鼓的从床上爬起来,“这帮腌臜泼才,我成日里为了他们的事情奔波劳碌,他们竟像瞎了眼睛,没有看到,还一个个的闹上门来,良心都让狗吃了吧。”
巧芸从背后抱住他,嘴里恨恨道,“大人索性别管了,让他们自生自灭去,看他们自己能有多大本事。大人也能得闲歇歇,多陪陪巧芸。”
曲正坤从鼻腔里长喷一口气,“我倒是想不管,可是朝廷立了规矩,鸣冤鼓一响,县衙必须审案,若是我不闻不问,这事被一些有心之徒传了出去,到时候我头上这顶官帽可就保不住了。”
巧芸恶毒的翻个白眼,“这些下贱东西,活该家人一个个死得那么惨,大人您就去吧,妾身会在这里帮您挨个咒他们的,让他们不得好死,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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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寻凶
曲正坤看着堂下闹成一团的几家人,心里的怒火压了又压,终于还是死灰复燃了,他拿起那块举了又放放了又举的惊堂木,狠狠的在堂案上一拍,冲下面怒喝一声,“一个个让我体恤民情爱民恤物,说的我好像对你们几家的事情置若罔闻,每天在衙门里睡大觉似的。你们几个知不知道,为了查出真凶,我每天冒着酷暑在城里奔波,挨家挨户的查找凶手,连几个完整觉都没睡过,你们可好,却只说凶手没有抓到,就到我这里来闹,还敲什么鸣冤鼓,搞得全城百姓都以为我曲正坤玩忽职守,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似的,你们几个你们几个”他越说越激动,稀疏的几根胡子被吹得老高,唾沫星子都喷到堂下去了,“你们几个该当何罪呀。”
堂下跪着的几人被他这番“义正言辞”的话俱说的一愣,怎么自己明明是来告状的,说到最后,到该当起罪来。众人被骂了一番,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张目结舌的望向那位怒气冲天的县令大人,堂上堂下僵持不下,双方也都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对峙着。
突然,寂静的气氛被一声拖长了的哭音打断了,蒋惜惜瘫伏在地上,本就瘦弱的身子在一身素缟的衬托下更多了几分病色,单薄的肩膀不住的颤抖着,她的气息由长变短,像是随时会断掉一般。她在程牧游和徐子明的搀扶下勉强直起身子,冲曲正坤悠悠喊了一声,“大人,大人啊,我刘家二十三口人,现在还都躺在义庄,一天抓不到凶手,他们就一天无法安葬,还有我那年仅六岁的表妹,现在人还没有寻着,您让我怎能不悲戚苦楚,这其中的滋味儿,大人可能感同身受啊。”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一双泪目直愣愣的盯着曲正坤,“大人若真是情为民所系,断不会让我等每日受此煎熬,却不管不问吧。”
曲正坤被她这番字字带血的泣诉说的脸上白一阵青一阵,他指着蒋惜惜,极力的想拼凑出一句反驳的话出来,可是找来找去,终是被管窥筐举所连累,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可既无法反驳,他这县老爷的威严却不能不保,于是,他冲两边的衙役喝了一声,“此女藐视公堂,拖下去,快拖下去。”
衙役们得令,迈着重步走上前就要拉人,可刚刚碰上蒋惜惜的胳膊,她就突然倒抽一口气,两眼一翻,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见状,徐子明将那两个衙役推搡出去,他托住蒋惜惜的身子,“大人,我们刘家已经死了这么多人,难道现在,您还想让我们家再添一条人命吗?”
曲正坤也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思来想去,终于还是不敢让事态再进一步发展,本来几天之内出了这么多人命已是大事,若现在又有死者亲属死于公堂之上,他这顶乌纱帽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于是,他冲两个衙役摆摆手,“你们你们去找间房,让这姑娘去歇息一会儿,等她精神好些了,再送她走吧。”话毕,他又望向其他几人,“你们几个的诉求呢,我都听明白了,可是现在你们赖在府衙中,只会妨碍我们办案,还不如回家去等着消息。你们放心,凶手就是再神通,我也定将人给你们抓回来,绝不让这些为国流血的老兵们白死。”
其他人看到蒋惜惜已经昏了过去,便也不好再闹下去,况且曲正坤都这么拍着胸脯发誓了,再纠缠下去未免显得有些得理不饶人,于是几人便在衙役的带领下先行离开了。
蒋惜惜则被两个衙役抬到了后院的一间偏房中,程牧游和徐子明尽也都跟着过去,陪在她身边。两个衙役拿了些水和茶具,又叮嘱了一遍,让人醒了就尽快离开,便先退下去了。
听到屋门关上,蒋惜惜睁开一只眼睛,冲程牧游努努嘴巴,“大人,我演的还挺像回事的吧,把那曲正坤都糊弄过去了。”
程牧游冲她竖起大拇指,又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朝外看看,“若是我推断的不错,那凶手就是县衙中人,他知道我们来了,必然会有所防范,凶犯狠毒,且会使邪术,所以此次行动大家一定要格外小心。”
蒋惜惜从床上一跃而起,躲在程牧游身后朝外面看,“这辽阳县不大,县衙倒是修的气派,看起来比咱们新安府还要大些,不过好就好在,这些衙役们现在多数都出去了,咱们倒是可以趁此机会将它好好搜查一遍。”
程牧游点点头,“一会儿出去我们兵分三路,一炷香过后,再到此处集合。”
话毕,他便紧盯着外面,瞅准一个四下无人的时机,朝身后一摆手,和蒋惜惜和徐子明一起大步流星的走到院内,朝着不同的三个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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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穿堂走了跑了一段路,程牧游听到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于是赶紧闪到一旁的照壁后面,一动不动的等人过去。
没想,走过来的两个人却站住不动了,靠着照壁聊起天儿来,听声音,应该是服侍县令夫人的丫鬟。
其中一个不耐烦的“嘁”了一声,冲另一个说道,“咱们这位二夫人怕不是以为这县衙是皇宫呢,嫁进来后整天不是要吃这个就是要吃那个,你猜怎么着,她今天竟问我有没有乳饼和奶茶,那是什么东西,我听都未曾听闻过。”
另一个接过话,“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才对吃食这么上心,大夫人心软,不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