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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痛？
我皱了皱眉，为何我会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感到心痛，这感觉不知由来，却让我喘不上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
第315章 此心夙愿
“两日之后，本座将要闭关，到时候你大哥也会一道入内。”溯溪突然说道。
妞妞有些吃惊，心道，这家伙闭关大哥跟着进去看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与你大哥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吗？到时候你不妨一道进去。”溯溪灿然一笑，却带有几丝邪肆的味道。
妞妞直觉他骨子里没卖什么好药，但不得不说溯溪这个提议让她非常心动。再则，他修炼的又恰好是妖族秘典。当初未央哥哥来到秦王朝不就是为了找寻妖族秘典吗，妞妞皱了皱眉，不知为何，面对溯溪她总有一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向来都是她对别人了若指掌，何曾有过像现在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
“两日之后？我听你教中人言，以灵女祭祀邪月，献祭三十一日后你不是才会闭关吗？”
“你来到邪月教没几天，消息倒是灵通。”溯溪笑了笑，紫眸光芒闪烁，“灵女献祭自然是为闭关做准备，不过，本座提前入关，于此倒并无妨碍。”
妞妞神色微动，单凭溯溪的只字片语她就不难断定，这所谓的闭关绝不简单，若照他所言，这灵女献祭恐怕是有别的原由。
如此神秘，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妞妞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弯唇一笑，眼睛乌灵生光，朝溯溪说道：“你既有诚意邀请我，本姑娘就卖你一个面子，不过你们闭关将选在何处？”
“你可听说过上古仙宫？”
“自然。”妞妞疑惑的朝他看去。
“这邪月教下，便是沉寂已久的上古仙宫。”
妞妞神色微变，这可算得上一个大秘密，溯溪竟这么直接就告诉她。而更让她吃惊的还是，上古仙宫竟就在邪月教下，她早知邪月教所处的空间与外界大有不同，没想到竟还牵扯这样的辛秘。
眼下，未央哥哥的行踪与大哥所缺妖力皆萦系在眼前这魔头的身上，此次仙宫之行她说什么也不能缺席！
“好！”妞妞重重将头一点，美目深深的盯着她。
溯溪唇畔笑意不减，千般色彩的琉璃眼眸中光芒迷迭，让人看不清里面隐藏着怎样的情绪。
“还有一事……”妞妞突然开口，笑的颇为狡黠。
“我大哥执意要我离开邪月教，我不想与他有正面冲突，既然你想要我与你们一道进入仙宫，那这个麻烦自然得由你替我解决了！”
“小丫头大可放心。”溯溪畅笑着说道。
见此，妞妞抿唇轻笑了声，便不再理会他，施法离开了这幽潭之下。
她走后，男子低沉神秘的笑声在桃花源中缓缓响彻。溯溪并未急着离开，他斜睨向桃花树后的角落，慵懒的一掀唇瓣。
“她已离去，你该出来了吧！”
一抹出尘的身影逐渐在桃树下显形，白衣赛雪，神色冷漠如天边难以触及的阴月。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白玉冷漠的声音缓缓响起，神色冷若寒霜。
溯溪挑了挑眉，大手一挥便变化出一方软塌，他惫懒的躺在上面，懒洋洋的说道：“你这妹妹修炼的乃是妖族秘典，又身负上古血脉于你我都有大好处，她若能随我们去仙宫内走一遭，也许能成一大助力！”
“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白玉不为所动，银眸睥睨，“上古仙宫是什么地方，纵然你我这么多年尝试深入都一无所获，单凭她一个小丫头又能左右什么大局！”
“你与她兄妹相认这才几天便动了恻隐之心不成？”溯溪唇角一勾，笑的有些嘲讽，“你那么着急想让她与你徒弟离开无非就是怕我让她俩进入仙宫！”
“白玉啊，白玉……你莫忘了这是什么节骨眼。”溯溪脸色骤然冷却下来，“莫说现在已无退路，本座与你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番，我不会害那丫头的性命，不过借她几许妖力！我们苦苦等候这么多年，眼下是最好的时机，你难道还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片凡土上不成！”
白玉神色冷漠似封冻千年的雪山，他薄唇微抿，漠然的看着溯溪，冷然开口：“本君之道，无须借助他人之力！”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是想与本座划清界限？”溯溪看着他，仰头突然大笑了起来，似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笑声止息过后，他神色骤然冷却了下来，眉眼间亦有几分自嘲。
“若非当年那场变故，你我二人何至于变成如今这样。你的妖力无端涌入我体内，而今若八重秘法难以突破，不止我将殒命，你白玉亦要共赴黄泉。”溯溪淡淡的说道，却见他摊开掌心，其上竟有一道火焰般的符文，光晕流转涌动着一股玄秘之力。
“若不斩断你我之间的联系，大道之路遥遥无期，那丫头是最后的机会……”溯溪冷声说道，蓦然将手拳紧。
白玉神色冷漠，许久没有出声。
桃花源下一片死寂，一声冷风扫过，白玉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原地。
自嘲的低笑声逐渐响起，溯溪俊美的脸上，那双紫眸愈发深邃了下去。
他对性命本无牵挂，只是浑浑噩噩至今，心中终有一夙愿未了，若不斩断了这羁绊，他如何能去了解心中的结。
他与白玉这么多年扶持而过，虽无亲缘，却甚过亲兄弟。若自己不这般苦苦相逼，那家伙如何能放下傲气。
上古仙宫扑朔迷迭，一切都开始于其中，也愿缘结于其中。白玉他自当追求他的无上大道，而他溯溪……早在二十年前就该是个已死之人，而今行尸走肉般的存活到现在，了解了那无休无止的怨恨后，他只想就此离去，还自己一个逍遥。
“众人笑我看不清，我笑自己太痴狂……”
不羁骄狂的笑声在桃花源中缓缓响彻，只有男子的背影那般孤绝料峭却是写满的无尽的痛苦与苦惘。
……
妞妞离开桃花源后并未急着赶回阁楼，她站在一处殿宇之上，远远看着拜月总坛上那一片邪妙之景。
直到一缕邪气落在了自己身后，妞妞美目微动，却未回头，淡淡的开了口：“你来找我做什么？”
女子银铃般的娇笑声蓦然响了起来。
第316章 后续：白斩厮守篇
转身离去却似逃离，我不知为何，那一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
只是一眼，那女子的模样却似在我脑海中扎了根，如何也不能忘却。
究竟……她是谁？为何给我的感觉这般熟悉，又如此陌生？
我看着指尖那滴清泪，是那个女子所流，为何我心中竟会感到疼痛……一阵撕碎一切的疼痛兀然从周身各处传来，我眼睁睁看着那滴泪从指尖滑落，坠下云端，心里那令人屏息的痛意也逐渐散了去。
神识一点点恢复清明，我皱了皱眉，将脑海里女子最后的声音剔除。
而今，我已然登仙，凡尘一切与我再无庸绕，但由始至终只有一个念头一直在我心中长存。
斩除九灭！
……
荒海之上，我御空而立，对面半跪着一人。他与我长相如出一辙，那双犹如黑夜一般的眼眸中恨意翻滚。
那是九灭，我曾经的天狐之尾。当初一念之差将他斩断，却就此铸造出我最大的一个宿敌。
“你竟舍得斩灭九识，竟舍得忘记那个女人！！？”九灭疯狂的咆哮声传来过来。
我漠然看着他，心中并无恨意，亦无杀意，但斩除他的那缕意念却始终消。
“大道难攀，为登道而灭九识，有何不可？”我淡淡的说着，心里却想着他的那句话。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说的她吗？
脑海中不禁闪过一张苍白痛苦的面容，正是我离开青丘秘境时所见的那个女子……
她与我之间究竟有什么前尘纠缠，为何我记得所有人却唯独忘记了她？
“都说你白斩长情，我看你分明是世间最薄情的人，可惜那女人苦心孤诣真心待你，到头来……你白斩！还不是为登仙道舍弃了她？！！”九灭癫狂的笑着，他看我的目光中竟是哀悯。
我已登入仙道，而这只由我狐尾所化的妖魔，时刻可被我碾杀的蝼蚁，却是以那种目光看着我？
“即使你斩灭了我，你白斩终究会成为这世上最可悲的人？哈哈哈哈，过往的一起你可曾记得，到最后你竟然只记得你与我之间的宿怨而已，哈哈哈哈，可悲！可笑！你白斩赢了我，却输了你自己！哈哈哈”
“纵容你已成神祗又如何？白斩啊白斩，你失去的穷尽此生都再也找不回来！哈哈哈哈”
我眯眼看着九灭，看他如此癫邪狂妄，死到临头还这般嚣张，但他眼中的痛快与怜悯却又是那般真切。到底……我遗忘了什么？
从九识塔中出来，我斩断一切尘缘，忘却凡尘事。唯一记得的便只有斩去眼前这个孽障，但现在心里却似被开了一个巨阙，冥冥中有什么从指缝间溜走，但……到底是什么？
指尖突然有些滚烫，是那日在九识塔外接过女子那一滴泪的地方，虽是滴在指尖上，却在我心里泛起从未过有的痛楚。
我已是当世唯一的仙，谁又能伤到我？
那女子究竟是谁……为何任我如何寻觅都难找寻到与她有关的蛛丝马迹……
“白斩！！！”
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唤如从天边而来，我抬起头那张凄楚苍白的俏脸撞入视野内，心头没由来的一阵悸动。
那一瞬，九灭动了！
他满目狰狞，朝那女子杀去。那一刻一股如洪水般的惊惶从心中涌了几乎，竟是容不得，容不得九灭靠近她丝毫……
而那感觉……竟是唯恐失去！
“灭！”本该斩断七情六欲的心中既泛起了无端的怒火与杀意，我看着九灭，一个字，彻底斩断他的生机。
到最后，他彻底湮灭在了天地间，唯有那癫狂的笑声似嘲讽，经久不绝。
“白斩，你这可悲之人，我诅咒你与这片天地长存，永生永世都将失去你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
我只觉可笑，仙本无情，更何谈爱人之说。如是想着，却不料女子那一声轻唤传来，心头竟又泛开痛楚。
“白斩……”
是她……
眼前的女子很美，她笑的凄楚，却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丽。这世间万物本该都是我俯视的蝼蚁，偏偏这个女人……唯独对她，我却下不了手……
就在我分神的这一刹，她竟已大胆的走至我面前。肌肤相触的刹那，却如触电一般，我本能的想要收回手，将她推开。但那一刻身体似完全脱离了掌控，竟不听我的使唤，任由这个女人将我的手拉了过去。
掌心，有一缕温度传来。
那是一截儿狐尾……
这狐尾是……我疑惑的看着掌心的狐尾，心里渐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
她是谁？
“我是你的妻……我是许观音……”
许观音……
这个三个字在心头辗转反侧，下一秒女子轻软的唇倾覆而上，我身体穆然僵住，头脑竟成一片空白。那一瞬，我似看到有什么从她眼角滑落，直直滴入我的掌心。
却是泪水，那般滚烫。
这一吻，似永恒，不见尽头。
纷繁的片段犹如洪水一般在一刻涌入我的脑海中，记忆似被打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