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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解释……
无法说清……
或许，她心中早就有了一答案。只是内心深处仍在隐隐地恐惧着，不愿去解释，也不敢去面对。
“够了！”
一道声音陡然打破了沉寂，怒气凛然。
“呼啦啦——”
破风声从背后袭来，洛笙下意识回眸看去，只见萧祁一身黑红法衣翻飞，直接踏上了祭天坛。
“傻瓜，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你容不下的话，没关系……”
他单手握住洛笙的手，另一只手则指向自己心口，一字一顿，“只要我容得下，就足够！”
——我容得下，就足够！
这句话就仿佛一支冷箭，瞬间洞穿了雪羽仙子的心房。她霍然抬头，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满是不可思议。
人世间，怎会有这样一种人？
背负千夫所指、抗下无尽压力、将整个人生都压上命运的赌桌……他所求的，竟然、竟然只是一份无望的爱？！
——我爱你，从来与你无关！
“阿笙，下去休息吧。”
萧祁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洛笙的头发，“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他的语气虽然温柔，却莫名有一种令人臣服的威严感。从洛笙的视线望去，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眼神深处却带有一种高寒的陌生。
“玉虚。”
这时候，影皇的声音恰好响起，“就到这里吧。你退下，来为师身边旁观。”
“……是。”
影皇的话，适时给了洛笙一个台阶。
然而她此刻心绪颇为纷乱，也来不及思考什么，只得起身匆匆告罪一声，“惭愧。玉虚学道不精，有负雪羽道友所望。”
“玉虚师姐，竟然这么快就败了？”
“看来，只是一会打打杀杀的粗鲁之辈。”
“毕竟人家是剑仙！论道之类的，本就不是她所擅长。”
……
见洛笙落败，一众弟子都感到脸上无光。在他们看来，落败得如此莫名其妙，简直是丢了四象宫的脸面。
“统统闭嘴！”
青莲法台上，萧祁冷冷地扫视一周。他一生杀人如麻，杀气冰冷如有实质，令聒噪中的众人不自觉都闭上了嘴。
第800章 挥刀断情丝！
“萧道友。”
另一座青莲法台上，雪羽仙子长长地叹息一声，“先前与玉虚仙子一番论道，机锋已尽，雪羽并无相争之意。”
“——到此为止吧。我认输。”
说完这一番话，她就要离开。
“等一下。”
萧祁淡淡地道，“月离，我有话对你说。”
这一个称呼，又让雪羽仙子停了下来。称呼本名而非道号，并非为了论道，而仅仅是在以私人身份与她交谈。
“好。萧公子请说。”
雪羽仙子垂下睫毛，“雪羽……洗耳恭听。”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
萧祁开口了，声音缓慢而清晰，“你应该明白的吧？你我道不同，不会有任何结果。”
“什么？”
“这，这意思是……”
“难道，雪羽殿下对萧祁有情？”
……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哗然。不少人都站了起来，目瞪口呆，骇然地看着青莲法台上那一对男女。
“萧祁！你胡说八道什么！”
化冰仙子更是怒喝出声，若非紫后在侧，看架势恐怕要直接掀了面前那一条案，“竟敢当众败坏雪儿清名……你，是想与雪神山为敌么？！”
“你很好，但我们无缘。”
对于外界的一切喧嚣，萧祁充耳不闻，直接道，“我已经回不了头了……今生今世，我都绝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
“……公子的心意，我明白了。”
雪羽仙子低下头，眼中似有朦胧泪光，“可她……并不明白。”
“无妨。”
“她现在不明白，不代表以后也不明白。”
萧祁看着她，眼神平静得令人心寒，“即使她永远不能明白……这条路，我也会一直走到死为止！”
“何苦呢？”
雪羽仙子忍不住追问，“双刃之剑，伤人亦伤己！若不能放下，如何超脱？”
“因为她……其实是个笨蛋啊。”
萧祁无奈地摇头，仿佛自嘲般笑了一笑，“背负得太多、对自己又太苛刻……如果我不在她身边，谁还能这样保护她呢？”
“所以……”
雪羽仙子低下睫毛，轻声道，“你是要代替她，去承受那一身的遍体鳞伤么？”
“没错。”
萧祁微笑了一下，点头承认了，“但我乐意。”
“……我明白了。”
漫长的沉默后，雪羽仙子站起身，对眼前之人长长一揖，声音清冷，“既如此，望公子能得偿所愿。”
“对了，你若是嫁入四象宫……”
萧祁侧过身，并没有受这一礼，“在我看来，夏舒怀……比夏紫宸要好一些。”
“不劳挂心了。”
听到这句话，雪羽仙子身躯一颤。嘴角溢出一丝绯色，脸颊上也陡然浮起一抹病态的嫣红。
她拭去唇角血丝，冷淡地道，“这是我个人私事……与萧公子无关！”
“哗——”
下一刻，雪羽仙子跳下青莲法台，明显晃了一下。她在原地停了一会，似乎是想要回头，然而终究还是没有勇气。
萧祁望着她的背影远去，目光遥远。
一千五百多年……
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如雪羽仙子这般、爱上一代魔君的女子，难以计数。多少绝代骄女、多少玉骨红颜，曾苦苦追寻过他的背影……
然而，最终却也只有一场空。
第801章 紫宸太子，请战魔君（上）
一千五百年苦修，一次次生死决战，一次次尔虞我诈……
萧祁的道心之坚，已经远非常人能想象！虽未达到太上忘情，却也证得了类似的心境。
凡人或许会被女子追求而打动、生出情爱之念……可到了萧祁这境界，则的确是没有。
唯一能让他痴狂、为之不顾一切的……只有那一段贯穿了一千五百年的承诺。即使她早已忘却，他却始终刻骨铭心。
生生世世，永无悔意。
“为了你，我伤了多少人。”
萧祁转过头，眺望那个一袭白衣流彩的少女。他怔怔地、有些出神地看着她，无声地笑笑，“可是，你这个傻妞……怎么就不懂呢？”
“雪儿——”
化冰仙子顾不上礼仪，直接飞身而出，扶住了师妹。
她恨恨地看向萧祁，咬牙切齿，“含血喷人，凭空污蔑我雪神山殿下清白……好，很好，你现在满意了？！”
周围一片噤若寒蝉。
作为一位联姻公主……雪羽的身份，的确十分敏感。
萧祁当众斩断了她这一念，不仅伤及她本人，同时也是大大折损了冰峰、大夏两国的颜面！为今之计，化冰仙子只能咬死萧祁是在污蔑雪羽，否则双方更加难堪。
“……”
雪羽仙子也懂这一道理，沉默着，没再开口反驳。此时的气氛沉凝到了极点，似乎只要跳出一颗火星，就会整个爆炸开来。
“萧祁——”
就在这一微妙关头，还真有一人仿佛火星般跳了出来。此人一袭深青色皇袍，一身华贵，自有一番威严气度。
——大夏太子，夏紫宸！
“萧祁，你太过分了！”
只见夏紫宸飞身踏上祭坛，脸现怒容，义正言辞地道，“雪羽殿下身份清贵，你竟敢如此污蔑于她？究竟是何居心！”
“不错，太过分了。”
“看雪羽殿下，都被气得吐血了！”
“太子殿下这一时机选得好啊！既维护了两大帝国的颜面，又讨好了雪羽殿下，真可谓一举双雕！”
……
这一刹，围观众人尽皆议论纷纷。这一场开年祭典，一波三折，未免也太过惊人了。
“呵……”
面对夏紫宸的大义指责、众人的异样目光，萧祁只是勾唇讥诮地笑了一下，“我是何居心，干你何事？”
“你……”
夏紫宸白净的脸上瞬间涌起一片怒红，咬牙，“放肆……萧祁，你太放肆了！”
萧祁这个男人……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就是他那种冷淡中透出的极度不屑！他的冷傲就仿佛一座巨山，直接将人压进泥土里，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卑贱！
在夏紫宸看来。
如今的萧祁，顶多也就是恢复了三四成功力，远不如往日。不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算了，面对自己堂堂大夏太子，他居然还是这幅态度？
嚣张！
狂妄！
“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风光无限的神榜第一人吗？”
在心中，夏紫宸忍不住咬牙切齿，“今天……本宫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落翅的凤凰不如鸡’！”
第802章 紫宸太子，请战魔君（中）
选择在这一刻跳出来，的确是一步妙棋。
欲要坐稳东宫之位、登上大夏皇位……迎娶雪羽仙子，至关重要！毕竟雪神山为天下妖兽所共尊，这一股庞大的力量，即使炽风皇庭也不敢轻易招惹。
如何打动雪羽仙子？或者说，如何才能打动其背后的冰雪大帝？
以当日除魔宴上，冰雪大帝对萧祁赞赏有加的态度来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踩在萧祁身上、成就自己的名声！
若是寻常时候，约战一个重伤未愈之人，根本没丝毫效果；
然而，今天却是天赐良机！
萧祁的言行如此过分……即使自己提出斗法、顺势教训他一顿，也会被称诵为义举！没人会在意对手是否受伤，只会称赞他夏紫宸高义！
只是，在极尽算计之时，他却完全忘了……
昔日云梦泽一役，若非萧祁提前打开结界门户，他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且萧祁这一身重创，也是为了斩杀天魔王、挽救人世间而受！
“呵，放肆么？”
对于这一点浅薄心术，作为一代魔君，萧祁又怎会看不透彻，“好啊，既然如此，我就放肆给你看！”
“想打架是吧？无所谓，放马过来！”
他冷刻地轻笑一声，勾了勾手，“连炽风太子都被我宰了……夏紫宸，你又算什么东西？！”
“……你！”
就这一句话，当即将夏紫宸气得够呛。
嚣张之人，他也见识过不少；
可嚣张到了萧祁这一程度……放眼天下，还真找不出第二人！
“够了！”
夏皇面似沉水，看不出丝毫喜怒，“祭天法坛上，如市井之徒般互相争吵，成何体统？”
“皇爷爷恕罪。”
夏紫宸一拱手，仍以一幅大义凛然的愤怒相瞪着萧祁，“这等放浪狂徒，于朗朗乾坤之下败坏贵客清名、两国邦交……实在无法无天！”
“诸位尊长，紫宸在此请命！”
他双手交叠长跪，对祭坛之上的四大族长行大礼，“于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紫宸愿与之公开斗法、公平一战！”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公平一战？”
“这么对一个重伤之人，是否过分了？”
“过分吗？不要忘了，斗法可是萧祁自己提出来的！”
……
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连祭天坛上的四大尊长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定夺。
“师尊稍安勿躁。”
见影皇微微皱眉，似要出言阻止，洛笙当即传音，“萧祁的实力，已经恢复了八成。”
“什么？”
影皇闻言顿时回头，目露不可思议之色，“怎么可能？”
以萧祁